中國喬治·桑研究與思考

楊 青

（湘潭大學外國語學院 湖南湘潭 4 1 1 1 0 5）

喬治·桑（George Sand,1804-1876）原名阿芒丁娜·呂西列·奧洛爾·杜班（Arman tine Luc il Aurore Dupin），是法國杰出的小說家，也是世界著名的女作家之一。作為1 9世紀法國文壇上與雨果比肩而立的浪漫主義文學大家，喬治·桑在世界范圍內(nèi)一直享有廣泛的文學聲譽。從1 8 3 2年創(chuàng)作《印第安娜》開始，她以4 0多年的辛勤筆耕，為我們留下了1 0 0多卷小說、戲劇、童話、散文等作品。為紀念這位偉大女性誕辰2 0 0周年，法國政府把2 0 0 4年命名為喬治·桑年，從2 0 0 4到2 0 1 4喬治·桑誕辰2 1 0周年，世界各國學界又掀起了的喬治·桑研究的新熱潮，學者們力求重新評判喬治·桑的泱泱著作，以探究其思想的超前性和現(xiàn)代性。我國外國文學領(lǐng)域也呈現(xiàn)出普遍重視態(tài)勢。就世界范圍來說，歐美的喬治·桑研究成果最為突出，本文試圖對中國和歐美的喬治·桑研究的主要成績和特點做一評述，從而反思中國喬治·桑研究存在的問題及其產(chǎn)生的原因，并對深入研究進行展望，以期對中國的喬治·桑研究有所裨益。

一、國內(nèi)外喬治·桑研究的主要成績

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到目前為止，全世界關(guān)于“G e o r g e S a n d”的圖書及其他資料目錄約2 5 0 0條，其中國外（主要指歐美國家）約2 3 0 0條，中國約2 0 0條，其中圖書4 4 0余種，文章約2 0 0 0篇。單從數(shù)量上看，很顯然，中國沒有歐美國家那么豐富。但是2 0世紀8 0年代以后，中國的喬治·桑譯介與研究有了長足的發(fā)展，其中不乏一些頗有價值的研究成果，也因其處在與歐美完全異質(zhì)的文化背景中，因此在國際學界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一）生平研究。喬治·桑生平研究的主要成果形式是傳記。目前國內(nèi)有包括譯本在內(nèi)的喬治·桑傳記共9部：法國莫洛亞的《喬治·桑傳》（譯名《風月情濃女作家》郎維忠等譯，長沙：湖南文藝出版社，1 9 8 6），美國荷微的《愛的尋求：喬治·桑的一生》（晉先柏譯，北京：中國文聯(lián)出版公司，1 9 8 7），中國的研究者們也撰寫了多本喬治·桑的傳記，主要有：馮漢津、關(guān)鵬著《喬治·?！罚ㄉ蜿枺哼|寧人民出版社，1982），朱靜編著《情愛與母愛的交融：喬治·桑傳》（上海：世界圖書出版公司，1996），龍彼德著《喬治·桑：激情永在》（呼和浩特：遠方出版社，1997），聿木、愛玲編著《喬治·桑傳》（武漢：長江文藝出版社，1997），安安著《喬治·?！罚ü枮I：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7），劉春梅著《楓丹白露之淚：繆塞、肖邦與喬治·桑》（北京：社會科學與文獻出版社，1998）。這些傳記基本上都是根據(jù)外國的傳記編著的，描述喬治·桑一生的傳奇經(jīng)歷、文學創(chuàng)作，重點部分是她的戀愛故事。此外，喬治·桑生平研究還散見于一些專著的章節(jié)和論文中，如柳鳴九主編的《法國文學史》和他編選的《喬治·桑精選集》的序言中都對喬治·桑的生平進行了介紹。論文比如方仁杰的《試論法國l9世紀浪漫主義女作家喬治·桑及其浪漫三部曲》（1995年）。

（二）作品研究。喬治·桑的作品研究主要集中在她的三類小說上。

1.田園小說。迄今為止，中國的13篇碩博論文中就有5篇是專門研究喬治·桑的田園小說的。包括張之簡的《論喬治·桑的田園小說》（北京外國語大學，2005 年），張丹的《喬治·桑田園小說中的女權(quán)主義觀點》（武漢大學，2006 年），張娟的《評喬治·桑的田園小說》（蘭州大學，2007 年），祁瑤的《兩性和諧的變奏-論喬治·桑田園小說中的兩性關(guān)系》（北京師范大學，2009 年），張敏的《妥協(xié)的藝術(shù)-論喬治·桑的田園三部曲》（華東師范大學，2013 年）。另外還有不少期刊論文，如方仁杰、閻雪梅的《一部理想主義的頌歌——評喬治·桑的田園小說<風笛大師>》（法國研究，2000 年第1期），何朝陽的《田園小說的情懷——解讀喬治·桑的浪漫精神》（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2 年第1 期），董芳的《赤子的詩意——喬治·桑田園小說解讀》（法國研究，2004 年第2期），黃新成的《創(chuàng)意獨特的<鄉(xiāng)村棄兒弗朗索瓦>》（四川外語學院學報，2005 年第4 期），侯朝峰的《“伊甸園”神話愛情的烏托邦——讀喬治·桑的<魔沼>》（職業(yè)時空，2008 年第1 期），楊亦軍：《喬治·桑后期創(chuàng)作中的“田園”與“家庭”——又及與陀思妥耶夫斯基創(chuàng)作之一瞥》（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08 年第1 期），羅曦的《浪漫主義自然觀的虔誠實踐——談喬治·桑作品<魔沼>》（時代文學，2009 第12 期），段云峰的《解讀喬治桑的小說<小法黛特>》（牡丹江師范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1 年第6 期），李丹的《天使,還是死神?論喬治·桑<魔沼>的對比藝術(shù)和民間意向》（文學界，2011 年第6 期）李竹的《回歸自然的理想愛情：讀喬治·桑的<魔沼>》（文學界，2012 年第8 期），于珺的《解讀喬治·桑的田園小說三部曲》（大眾文藝，2013 年第19 期）等。

2.愛情小說。此類研究成果主要包括藍泰凱的?《論喬治·桑及其小說<印第安娜>》（貴陽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88 年第2 期），劉紅艷的《喬治·桑與女性意識》（湖南科技學院學報，2005 年第2 期），宋旸的《論喬治·桑早期婚戀小說》（揚州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1 年第1 期），杜宇的《喬治·桑婦女小說形象解析》（連云港師范高等?？茖W院學報，2011 年第2 期），段云峰的《自由的頌歌：解析喬治·桑的小說<印第安娜>》（溫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4 期），楊薇的碩士論文《論喬治·桑早期激情小說中的生態(tài)女性主義思想》（華中師范大學，2013 年），許帥的《淺析喬治·桑早期激情小說中人物的理想化》（今日湖北，2014年，第8期）。

3.社會小說。此類小說的主要成果主要包括鄭克魯?shù)摹秵讨巍ど５慕茏?康素愛蘿>》（春風譯叢，1982 年第2 期），羅大岡的《“木工小史”，喬治·桑的一部人道主義小說》（復印報刊資料(外國文學研究)，1983年第3期），朱寶榮的《安吉堡：一個烏托邦的目標——喬治·桑<安吉堡的磨工>評析》（龍巖師專學報，1992 年第2 期），姜玉平的《喬治·桑女性主義思想的新發(fā)展》（昭通師范高等?？茖W校學報，2009 年第4期），吳婷的碩士論文《評喬治·桑的空想社會主義小說》（江西師范大學，2012 年）。

4.對其創(chuàng)作的綜合探討。論文主要包括柳鳴九的《論喬治·桑的創(chuàng)作》（文學評論，1980 年），劉瓊的碩士論文《邊緣女性?-重讀喬治?！罚ㄖ袊嗣翊髮W，2003 年），張柟的《女性文學悲劇的超越——喬治·桑文學創(chuàng)作新論》（江蘇行政學院學報，2004 年第6 期），杜青鋼的《喬治·桑何以為奇》（法國研究，2004 年12 月），李菡的《淺談喬治·桑小說的思想與藝術(shù)特色》（天府新論，2005 年第S1 期），孫燕的碩士論文《新世紀的文學探索——論女性文學先驅(qū)喬治·桑的小說創(chuàng)作》（蘇州大學，2008），董寧的《試論喬治·桑的小說創(chuàng)作觀》（文藝生活·文藝理論，2011 年第1 期），宋旸的博士論文《論喬治·桑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理想主義發(fā)展軌跡》（南京大學，2011年），蔡黎瓊的碩士論文《論喬治·桑小說中的烏托邦意向》（江南大學，2011 年），王迪的《喬治·桑與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說中女權(quán)思想的比較》（遼寧大學，2013 年）。

（三）接受和影響研究。此類研究成果主要是鄭圓圓的《喬治·桑依然影響著中國》（環(huán)球時報，2004 年7 月），王圣潔的碩士論文《喬治·桑在中國的接受》（北京師范大學，2008年），杜鵑的《中國讀者對喬治·桑的接受歷程》（南通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8 年第5 期），宋旸的《喬治·桑在中國的譯介與影響》（文學評論叢刊，2012 年第1 期）。

二、國內(nèi)外喬治·桑研究的主要特點

（一）中國的喬治·桑研究，起步較晚。國內(nèi)對喬治·桑作品翻譯開始于1924年，當時的新文學刊物《小說月報》刊登了澤民譯的喬治·桑中篇小說《侯爵夫人》。隨后，關(guān)于喬治·桑作品和生平傳記的譯介就開展起來了。20世紀50年代國內(nèi)對喬治·桑作品的譯介出現(xiàn)了一個高峰。從1955至1958年間，羅玉君女士翻譯的一系列喬治·桑的作品相繼出版，從80年代到90年代，國內(nèi)對喬治·桑的研究逐漸升溫，喬治·桑各個時期的作品也在這個時候陸續(xù)翻譯出版。國內(nèi)學者對喬治·桑也有了初步的研究，他們最先關(guān)注的也是其個人經(jīng)歷和情感生活，學者們翻譯的國外資料以及自行編著的喬治·桑的傳記、信件、情書等就有近20部。與對喬治·桑生平的研究熱度相比，學界對其作品的研究卻很少，可以查找得到的論文僅六七篇。關(guān)于喬治·桑的評介文章也散見于各類文學專著、報刊雜志。相較于文革前將喬治·桑視為無產(chǎn)階級斗士的觀點，這一時期學界對她的評價顯得更為公正：柳鳴九盛贊喬治·桑的“揭露和批判是如此明確，她對待統(tǒng)治階級與被統(tǒng)治階級的態(tài)度具有強烈的民主主義精神，他同時指出，必須看到喬治·桑的空想社會主義只是一種歷史唯心主義的幻想，既不夠真實，也不夠深刻”。錢林森在《法國作家與中國》中指出：“今天的讀者要以寬容的眼光看待喬治·?？障肷鐣髁x思想的歷史局限性。”接受的多元化是這一時期國內(nèi)解讀喬治·桑的一大特點。

21世紀以來，隨著國外喬治·桑研究熱潮的興起，西方當代文藝思想的涌入，國內(nèi)社會環(huán)境的寬松開明，喬治·桑的大部分小說以及不少與她有關(guān)的傳記作品被出版或再版，比如譯林出版社的《魔沼／小法岱特》（林珍妮譯），北京燕山出版社推出的《魔沼》（鄭克魯譯），山東文藝出版社的《喬治·桑精選集》（鄭克魯編選，兼及喬治·桑的小說、童話、散文、評論、書信多種文體），重慶出版社的《喬治·桑愛情小說精選》（林珍妮譯，包括7部小說）等等。國內(nèi)學者研究喬治·桑論文的數(shù)量也漸漸多了起來，目前研究喬治·桑的論文共有70多篇。2004年即喬治·桑誕辰200周年時，我國舉行了“紀念喬治·桑誕生200周年暨法國女作家作品研討會”，會者們從不同的角度對喬治·桑的作品進行討論，研究范圍不僅包括小說還包括散文作品。這一紀念活動對促進國內(nèi)對喬治·桑的研究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21世紀以來國內(nèi)學者對喬治·桑作品的研究取得了可喜的成績，其表現(xiàn)主要是研究方法的多樣化，比如女性主義批評方法、比較文學批評方法、詩學美學批評方法、生態(tài)批評方法以及小說的漢譯研究。除了譯作和論文，喬治·桑的散文《冬天之美》以及雨果的《悼念喬治·?！繁贿x入了中學語文教材。根據(jù)喬治·桑的作品或生平改編的電影也陸續(xù)與中國觀眾見面。本世紀，網(wǎng)絡(luò)成為了大眾日常接受、發(fā)布信息的主要媒介之一。喬治·桑在國內(nèi)和國際的文學地位再次被確認。互聯(lián)網(wǎng)上關(guān)于喬治·桑的頁面、視頻資料、私人博客或文學網(wǎng)站關(guān)于喬治·桑的評論和讀后感，凡此種種無不顯示著喬治·桑在國內(nèi)接受的盛況。盡管如此，國內(nèi)的喬治·桑研究仍然存在著很多不足之處。系統(tǒng)深入研究喬治·桑的譯著和專著還未問世，高質(zhì)量的論文還不夠多，研究論文往往缺乏理論建構(gòu)與深度剖析。在喬治·桑研究的對象選擇方面，厚此薄彼的現(xiàn)象較明顯。女作家的情感生活和田園小說成為研究的焦點，而她的思想發(fā)展過程和社會政治見解、其他類型的作品研究較少?？傊壳皣鴥?nèi)的喬治·桑研究呈現(xiàn)出零散化、片面化的特點，從這個角度上說，喬治·桑研究還有長足的發(fā)展空間。

（二）國外對喬治·桑的研究歷史較長，最早的論述可以追溯到與之同期的批評家圣·勃夫、文學家泰納以及俄國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等人。在外國文論方面最先承認了喬治·桑文學價值的，是法國著名文學評論家圣·勃夫。他曾在1832到1850年期間，陸續(xù)發(fā)表了《論印第安娜》、《論華朗丁》、《論萊麗亞》等一系列文論，重點對女作家的激情小說和田園小說進行了介紹、分析和褒貶。圣·勃夫的態(tài)度基本代表了西方學者對女作家不同題材的小說的一般態(tài)度：贊賞田園小說和婚戀小說，批判和否定其社會小說。除了圣·勃夫，丹麥文論家勃蘭兌斯也對她作品中濃烈的浪漫主義色彩給與了極高的評價，同時，他將喬治·桑與雨果并稱為“當代兩個偉大的抒情天才”，將女作家定位在了浪漫主義領(lǐng)軍者的高度。

在喬治·桑去世之后，關(guān)于她的研究大概可以分為以下幾個階段；從喬治·桑去世之后一直到20世紀前半期，這一時期，她的作品并沒有引起太多的關(guān)注，學者多采用傳記批評方法，重點研究喬治·桑的作品與她的幾段情感的關(guān)系。從20世紀50年代開始，學界力求重新審視喬治·桑的著作。有的從美學詩學的角度研究喬治·桑的寫作風格，如詹尼斯·瑪麗蓮·格拉斯(JanisMarilyn Glasgow)的《喬治·桑早期長篇小說和短篇小說中的心理現(xiàn)實主義》（1966），有的探究喬治·桑思想的超前性和現(xiàn)代性，從過去的傳記研究轉(zhuǎn)向?qū)ζ渥髌返乃枷雰r值的評估，如萬梅蘭·皮埃爾(VermeylenPierre)的《喬治·桑的政治和社會思想》（1984），通過分析喬治·桑的作品來研究作家本人的思想。美國著名記者、作家約瑟夫·巴里在《喬治·?；蜃杂梢鸬墓珣崱罚?992）中表達了一個美國人對喬治·桑的欽幕之情。這一時期國外學界對喬治·桑研究的方法呈現(xiàn)出多元化態(tài)勢，主要包括傳記批評、女性主義批評、社會一歷史批評等。部分著作與論文不局限于一個視角，采用了多個批評視角和闡釋方法，如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立大學的那歐米·施克于1993年發(fā)表的《喬治·桑與理想主義》同時運用女性主義批評和形式主義批評的相關(guān)理論來闡釋喬治·桑的作品內(nèi)涵和寓意。21世紀以來，喬治·桑的價值再度被深度挖掘。學界用更加專業(yè)、更加集中的角度對喬治·桑進行深入研究。值得注意的是，女性主義批評家再度評估了喬治·桑作品包含的超越她所處時代的女性主義思想，對喬治·桑的女性主義研究成為熱點?？梢哉f，從2000年開始，國外從女性主義批評角度研究喬治·桑小說的專著層出不窮。如弗朗索瓦·馬斯蒂亞·肯尼(FrancoiseMassardier-Kenney)的《喬治·桑小說中的性別》(2000年)論證了喬治·桑在小說中所流露出的非常復雜的現(xiàn)代性別意識。2004年喬治·桑誕辰200周年時，法國乃至世界文化界舉辦了一系列隆重而又豐富多彩的活動，法國參議院舉行了題為《婦女和政權(quán)》的討論會，并舉辦了“喬治·桑的文學生涯和政治活動”的國際論壇。2004年，凱瑟琳·M·皮布勒斯(CatherineM.Peebles)在《女性主義的靈魂：桑、科萊特、蘇薩特》一書中用女性主義精神分析批評方法分析了喬治·桑對女性政治不平等的控訴以及她對自由平等的呼吁。2009年，吉爾伯特·弗朗索瓦在《喬治·桑小說中的偽裝》中通過分析喬治·桑的幾部代表作品，揭示了在女性話語權(quán)受到壓抑的時代喬治·桑怎樣運用主題和藝術(shù)策略挑戰(zhàn)已經(jīng)建立起的男性權(quán)威。法國作家讓·沙隆在《喬治·桑：今天的女性》（2011）中明確地從事業(yè)、愛情、友情等方面肯定了喬治·桑的現(xiàn)代性和研究價值。她的論述為今日喬治·桑的研究提供了依據(jù)和動力?？偟膩砜矗瑔讨巍ど５莫毺貎r值正在不斷彰顯，并受到越來越多研究者的認可。

此外，喬治·桑和一大批文學家諸如巴爾扎克，福樓拜等人探討文學觀點、寫作技法的信件也不斷地被人們整理出版。例如1916年出版的法文版《喬治·桑和福樓拜之間的通信》以及1962年出版的《喬治·桑發(fā)表的信件》。這些信件如今已成為人們研究19世紀小說理論的經(jīng)典依托。

三、中國喬治·桑研究現(xiàn)狀與思考

與國外為數(shù)眾多的喬治·桑研究論文和專著比起來，中國國內(nèi)喬治·桑的研究在深度和廣度上顯然無法與之相提并論。主要原因在于：1.語言的障礙。筆者在考察喬治·桑的研究論文中發(fā)現(xiàn)了不少資料性的錯誤，比如一篇文章中喬治·桑的死亡時間被寫成了1878年，而她去世的那年是1876年。研究論文中還出現(xiàn)了時間不一致的現(xiàn)象，比如在一篇論文中寫肖邦與喬治·桑的關(guān)系持續(xù)了9年時間，而在另一篇文章當中寫的卻是10年，這些錯誤的發(fā)生可能是由于大多數(shù)研究者不懂法文，所使用的研究資料是翻譯過來的中文或英文的資料，使用法語文獻的比較少見。2.文化的差異。中國和法國有著截然不同文化傳統(tǒng)，中國人在對異域文化的接受上必然要經(jīng)過選擇、過濾和變異的過程，文化的差異在某種程度上會阻礙喬治·桑在中國的傳播。3.學界的浮躁之風。不少研究者出于功利的目的，急于出成果，往往缺乏對原作的研讀和資料的認真考證，在成果發(fā)表后，就失去了研究熱情。一些研究者盲目追趕研究熱點，重復研究的現(xiàn)象較多，甚至出現(xiàn)了雷同的現(xiàn)象。筆者認為這是喬治·桑研究領(lǐng)域目前沒有專著、缺乏代表性研究專家和系統(tǒng)性研究成果的重要原因。

在信息技術(shù)高度發(fā)達的今天，各國的文化交流日趨頻繁，不同文化之間的交流必定會促進人類文明向前發(fā)展。通過比較國內(nèi)外喬治·桑研究的現(xiàn)狀和特點，我們深刻得地認識到了中國喬治·桑研究的不足之處。這將有利于我們將喬治·桑研究繼續(xù)朝深廣推進。隨著文學批評理論的不斷發(fā)展，多角度多層次發(fā)掘喬治·桑獨特文學價值的可能性也在不斷擴大，喬治·桑研究在未來將會不斷拓展空間，尋求新的突破。

[1]Bara,Olivier，George Sand critique:une autorité paradoxale，SaintEtienne：Publications de l’Université de SainEtienne[M]，2011.

[2] Bordas, Eric，George Sand :écritures et représentations，Paris:[Cazaubon]：J&S;Eurédit[distributor][M]，2004.

[3]王圣潔.喬治·桑在中國的接受[D].北京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8.

[4]宋旸.論喬治·桑小說創(chuàng)作中的理想主義發(fā)展軌跡[D].南京大學博士論文，2011.

[5]楊薇. 論喬治·桑早期激情小說中的生態(tài)女性主義思想[D].華中師范大學碩士論文，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