嚙齒類生物的動畫漫游

Fred Patten

老鼠跟耗子，到底誰更好一點？

英語里rat指體形龐大，頭尖耳小的大老鼠。而“mouse”指眼圓耳大，喜吃谷物的小家鼠。為了方便區(qū)分，我們用耗子（老鼠的北方諢名）特指rat，老鼠特指mouse。

耗子比老鼠“好”嗎？

在現(xiàn)實生活中，耗子是個負面角色，耗子被看作是邪惡、不潔的動物，盜取食物并傳播疾病（很可能與黑死病有關(guān)系）。老鼠則經(jīng)常成為寵物，被看作好玩、可愛、小巧、鬼鬼祟祟的小動物，住在墻壁里，會偷取奶酪。

《浪漫鼠佩德羅》的開頭對于這兩種生物的區(qū)別就有一針見血的描述。在更多的美國動畫里，這完全取決于情節(jié)。老鼠和耗子都被人格化了，以至于任何真正的區(qū)別都不重要?，F(xiàn)實生活中，耗子絕對比老鼠聰明?！榜Z養(yǎng)”后的老鼠不會與人類互動，它只是漫無目的地跑；而“馴養(yǎng)”后的耗子會對人類做出反應(yīng)，并展示出更多的好奇心。

二者我都沒什么經(jīng)驗。有次我曾拜訪一個養(yǎng)了老鼠的朋友。唯一的印象就是母老鼠躺下哺乳剛剛生下的一打小老鼠，它看起來就像被一群貪得無厭的小流氓們圍攻了。

我可能更熟悉耗子一點。1982年洛杉磯科學(xué)幻想?yún)f(xié)會（LASFS）申辦1984年的世界科幻大會并中標。作為組委會成員，我們通常在LASFS俱樂部里開計劃會議。但有一次另一名成員弗里斯比和我有進一步的計劃，所以他邀請我去他家里討論。他獨居的客廳有從地板直達天花板的書架。交談一段時間后，我突然聽到左耳邊有東西打了一個小噴嚏。我轉(zhuǎn)過頭和一只耗子眼對眼了。弗里斯比漫不經(jīng)心地說：“哦，那是我的寵物，它喜歡在房子里探險。它可能是好奇你發(fā)膏的味道或你的耳垢。如果你伸出手臂，它會爬過來嗅嗅你的頭?！彼晕疫@樣做了，耗子也如他所說一般。

后來弗里斯比的耗子雷諾茲經(jīng)常來參加我們的會議，他想讓它成為官方吉祥物。我真的懷疑很多人反對這個想法，到1984年的大會還有兩年，而耗子的平均壽命是兩年。好吧，我們就集體贊成讓弗里斯比開心一下。但雷諾茲活下來了，并死在大會上，極度的衰老加上被那么多奇怪的人類撫摸耗盡了它的生命。

在后來的一次小型集會上，一只“真正的商業(yè)實驗室耗子”作為吉祥物，受到孩子們極大的歡迎。那時有人指出，與只會尖叫或吃食或試圖逃跑的倉鼠、沙鼠、豚鼠和老鼠相比，耗子真的會與孩子互動。

好老鼠形象一直在動畫和兒童書籍中流行：米老鼠、迪士尼《灰姑娘》里的格斯和杰克、《貓和老鼠》里的杰瑞、《老鼠父子歷險記》、迪士尼1977年的動畫長片《救難小英雄》里的碧卡小姐和伯納、《浪漫鼠佩德羅》、《捕鼠計》里的無名老鼠、《飛毛腿岡薩雷斯》、《美國鼠譚》、《魔鬼和丹尼爾鼠》、迪士尼改編自羅伯特·勞森的《本和我》里的阿莫斯鼠以及《老鼠和摩托車》（1985）里的拉爾夫鼠。

但好耗子呢？只有《鼠譚秘奇》里的耗子媽媽以及皮克斯的《美食總動員》里的雷米。好吧，還有《夏洛特的網(wǎng)》里的鄧普頓和《浪漫鼠佩德羅》里的羅斯庫洛?！读诛L(fēng)聲》里的耗子、《布偶大電影》里的Rizzo、《忍者神龜》里的普林特都盡量被描繪得不那么“耗子”。反面例子倒是一大堆，《妙妙探》里邪惡的Rattigan、布萊恩·雅克的《紅墻坊》系列里的惡棍耗子們、迪士尼動畫長片《小姐與流氓》里會攻擊小嬰兒的耗子、驚悚電影《馭鼠怪人》（盡管有爭議的是耗子在電影中只是本色出演，是人類威拉德這個惡棍讓它們顯得“邪惡”）。當動畫制作人試圖將耗子“非邪惡化”時，它們通常被設(shè)計得不像耗子，而盡可能地像人類，比如Nelvana公司的《黑暗搖滾》和阿德曼工作室的《鼠國流浪記》。還有耗子作為配角時，很多是些不好不壞的角色，比如阿德曼《小雞快跑》里的尼克和費切爾，盡管通常情況下它們會被描繪成不道德的機會主義者。

有一些幻想了好耗子的兒童文學(xué)作品應(yīng)該做成動畫。芭芭拉·沃爾斯巴的《沃爾特的故事》講了一只住在兒童書作家家里的耗子，作家的主人公是只老鼠，但沃爾特努力說服她將主人公改成耗子。在特里·普拉切特的《貓鼠奇談》里，莫里斯貓試圖讓一群耗子加入他的騙局，但耗子們會恐怖襲擊一個小鎮(zhèn)直到一個魔笛手付錢引開它們。但耗子們開始擔(dān)心道德問題。此外還有蘇珊·柯林斯的《地底傳奇》里有五篇寫到好耗子的小說，還有Tor Seidler的《耗子的故事》和《瑞希大鼠的復(fù)仇》。

還有許多其他書籍都能成為動畫的好素材，有助于打破耗子的刻板印象。要知道，耗子不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