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天 然
?
云壑松風入夢來
文天然
一份幽靜,一份安寧,加一份詩意。簡單卻又豐富的線條,輕輕擦去世事喧囂,不留痕跡??諝馐切迈r的、清爽的,身心與自然融合,升華一種遼闊。絲竹聲聲,縈繞耳邊、心中,久久不肯逝去……吳國平先生的作品竟讓人直嘆相見恨晚。
《萬壑松云》 吳國平/作
遠山含黛,眉清目秀,山峰之間,云霧隱隱,繚繞盤旋。輕描淺寫,淡淡幾筆,煙云滿布,像古人的畫卷。輕輕展開,遠處是山,有云飄著,近處是松,屋舍儼然。門前溪水淙淙,流淌著千年不變的隱士之夢。白墻黛瓦,竹籬繞舍,可以想見其中所居之人,即使不是世外高人,也定有幾分仙風道骨。居群山之中,飲甘甜泉水,聽松風入夢,觀花開葉落。山養(yǎng)清氣,水養(yǎng)靈氣,風養(yǎng)逸氣,松養(yǎng)浩氣,久居群山翠松之間,喝風飲露,想不成仙都難。山中才一日,世上已千年。千年就千年吧,千年不過千次的花開花謝,千年不過千次的風去云來。我們渴望回歸自然,渴望的不過是忘掉世事喧囂后的淡然……《云壑松風》,描畫的原本是一個夢境,一個流轉(zhuǎn)了千年,并且還將繼續(xù)流轉(zhuǎn)下去的夢。
《云壑松風》 吳國平/作
秋天到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變得五彩斑斕。靜美大氣,祥和純凈,殷實而清淡,爽氣而遼遠。春的嬌嫩已然褪去,夏的熱烈歸于平靜,冬的蕭索還在沉睡,秋,是繁華落后見真淳。像歷經(jīng)世事愈發(fā)淡然從容的女子,歲月,只會為她的魅力加分。秋,是大自然的奇跡,是生命的奇跡。
遠山含翠,層林盡染,碩果累累,秋意盎然。經(jīng)歷了漫長的春種夏耕,終于等到秋收,家家戶戶的笸籮都盛滿了果實,紅的、黃的、青的,連房子都被染上了豐收的顏色。拉著母親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啊走。快了,就快到了,茶已沏好,水果已洗凈,遠道而來的客人,請拂去滿身風塵,飲一杯清茶,說幾句家常話……像回到男耕女織的人類的童年,沒有手機電腦,沒有汽車喇叭,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得失計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春種秋收,天朗氣清。
窯變釉彩山水四條屏 吳國平/作
打動我們的,往往是最簡單、最樸素的。像那句詩:“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睙?,無風,本是直的;落日,用最簡單的詞形容,就是圓。一個“直”字,一個“圓”字,不是最直白、最簡明、卻又最恰切的么?然而詩人在寫這句時,恐怕是經(jīng)了千思萬想。古人云:煉字。一個“煉”,足見用功之苦??此谱詈唵蔚膮s往往最難達到?!端墒a雅集圖》,幾點勾畫,山、松、屋、橋、人躍然眼前。清水出芙蓉,并非未經(jīng)雕飾,而是雕飾得不留痕跡。除了李白斗酒詩百篇那樣百年不遇的天才,其他詩人恐是推敲了又推敲,才得一千古佳句。再看流芳百世之句,卻是最簡單直接的,像“煙直”“日圓”一樣。轉(zhuǎn)了一大圈,終還是回到最初,而此“最初”已不是彼“最初”。沒有經(jīng)一大圈的“最初”,不能與歷經(jīng)磨難回復(fù)到的“最初”同日而語。
《松蔭雅集圖》 吳國平/作
沉浸在國平先生營造的詩意世界之中,魂飛天外,神游萬里……
當代作家董橋在其散文《給后花園點燈》中寫道:“……經(jīng)濟、科技的大堂固然是中國人必須建造的圣殿,可是,在這座大堂的后面,還應(yīng)該經(jīng)營出一處后花園:讓臺靜農(nóng)先生抽煙、喝酒、寫字、著述、聊天的后花園?!边@后花園就是文化的前廳,就是藝術(shù)的殿堂。
久居鋼筋水泥的城市森林,現(xiàn)代人離秀水青山越來越遠,走馬觀花的旅行過后,依然紅塵滾滾。我們時時渴望逃離,逃離喧囂;渴望回歸,回歸自然。不能歸隱山林,那就給自己一方后花園,一席心靈的棲息地,不刻意追逐城市匆忙的腳步,在厭倦快節(jié)奏、冷人情時,可以散步、聊天、放飛心情。不妨邊喝茶邊欣賞國平先生的作品,引云壑松風入夢,讓自己置身于紅塵喧囂之外,讓人生變得清透純粹起來……
吳國平
江西樂平人,江西省高級技師,江西省工藝美術(shù)師,景德鎮(zhèn)美術(shù)家協(xié)會會員。畢業(yè)于景德鎮(zhèn)陶瓷學(xué)院藝術(shù)設(shè)計專業(yè)。本科學(xué)歷,擅長青花斗彩和高溫窯變釉彩,獲國家省市級獎項十多個,作品被多家省市級展館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