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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如一夜春風來(八)

      2015-05-14 09:46:35樂璽
      飛魔幻A 2015年7期
      關鍵詞:黑鷹上官

      樂璽

      上期回顧:天玄教眾人突然闖入會場,擾亂了比武招親的進程。宋意天和上官想在混亂的人群中重逢,但宋意天為了保護上官想而受傷。夏游不知所終,與此同時,一個陌生人帶走了上官想和宋意天。

      第十三章

      驚天動地的騷亂過后,現(xiàn)場一片慘不忍睹。瀝青地面泛著水光,水光上泛著暗紅色漂浮物。

      傲劍山莊弟子清點完現(xiàn)場后,向唐暉一一回稟,唐暉了然于心后,回去向章玦回稟。

      “天玄教眾清理得差不多了,還生擒了數(shù)人,請師父發(fā)落?!?/p>

      此時已是日月同輝,血色殘陽還未落山,東天一輪滿月已冉冉升起。章玦靜靜聽著唐暉的話,端望殘陽,手指不自然地痙攣。他全部心神都在自己那件染了血的披風上。

      唐暉又看了一眼那兩個原本該看管著上官想的師弟師妹,那二人現(xiàn)在一臉做錯事的哀凄表情,只待發(fā)落。

      唐暉知章玦雖向來整肅,但待人接物寬懷溫厚,但不知此時唐暉心中為何有一道陰寒之氣直侵自己心脈的錯覺,全身冷得不住打戰(zhàn)。

      唐暉搖了搖頭,將思緒收回:“師父,中原武林也受損嚴重。各門各派都有傷亡!”

      章玦依然沒有說話,唐暉急了,拱手勸道:“上官姑娘和宋師弟都失蹤了,說不定他們在一起,有宋師弟在上官姑娘不會有事的,何況我們已派了人去找。師父,現(xiàn)在需要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主持大局!”

      章玦雙眼睛仿若秋水寒星,光華閃動。他望著唐暉,目光時亮時暗。唐暉鄭重地朝他搖搖頭,將披風從他手中拽出來。

      “我知道了,我們先救人。”章玦攏起衣袖,平靜地道。

      月上枝頭不久,突地陰云密布。山谷里起了大風,嗚嗚呼嘯著如鬼泣,磅礴的風雨卷起滿地的殘花枯木,遍地都是雨打芭蕉的凄愴。

      宋意天終于從昏迷中醒來,他全身發(fā)燙,稍微一動拉動傷口就有股熱流朝外流,于是他只能保持一動不動的姿勢環(huán)顧四周,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間沒有窗子,什么都沒有屋子,木門從外面落了鎖,地上鋪著草席,草席既有潮氣,又有霉味。

      油燈處蹲著一個人,抱著雙膝靠著墻壁,眉頭緊擰。宋意天眉頭一松,長舒了一口氣。結果這時候,上官想也醒了。

      她揉了揉發(fā)腫的眼睛,朝他走了過來,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

      宋意天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她,著急道:“上官想,我們這是在哪里?”

      上官想蹲坐在他身畔,宋意天看到她搖了搖頭:“不知道?!?/p>

      “這么久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宋意天心里有些焦躁,大聲道:“那帶走我們的人長什么樣子,你認識嗎?”

      上官想被他莫名呵斥一聲,臉上立刻沒有了表情。起身走到角落,抱著肩膀蜷縮著。

      “我也不知道他是男的,還是女的,而且我不認識,好像不是天玄教的人?!?/p>

      宋意天聽得上官想的話,頓時無語。“竟然連男人女人你都看不出嗎?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去了!”

      宋意天急在興頭,自然沒什么好態(tài)度。

      自打兩人在一片混亂時遇到那個神秘人,兩人一個受傷一個無還擊之力,就被那個神秘人帶走了。宋意天因為失血過多還沒搞清楚情況就暈過去那會兒,她就如一根繃緊的弦,絲毫不敢放松。只等被扔進這破屋里,她才熬不住,終于喘息了一口氣。

      而現(xiàn)在,上官想不喜歡他用那種口氣跟自己說話,也不想和受傷的他爭論。于是她閉上眼睛,側頭靠著墻壁。

      破屋短暫生氣后,再次回復了死一樣的寧靜。外面的雨下得越來越大,時不時能聽到來自遠方的雷聲。

      外面到底是個什么樣子,誰也不知道,明天又會是個什么情況,也不敢想象。當宋意天冷靜下來,才發(fā)覺自己剛才過分了。上官想原本就沒江湖經(jīng)驗,遇到突發(fā)狀況該做什么自然是不懂了,他又有什么權利去責罵她呢?

      可是,她就是個麻煩!如果她不出現(xiàn)在益州,不出現(xiàn)在比武招親擂臺場上,自然她就不會跟自己一起被抓走。

      現(xiàn)在他自顧不暇,更不知道該如何護她安全。

      他心里是有些埋怨的,眼角余光卻絲毫不敢放松地只顧著看著她。豆大的燈火下,她細密的睫毛時不時地抖動著,墻上光影也搖移,好像人心浮動。

      武林有正教亦有魔教,魔教因其練功手段殘忍殺人方式毒辣,便被各大名門正派視為異端,百年間,魔教和中原武林積累了不少恩怨。但一直沒有過正面大規(guī)模的沖突,外加上天玄教主要行動范圍在南詔,所以與中原可以說是井水不犯河水。

      章玦蹲在一人身邊號脈察色,依據(jù)他們的毒發(fā)癥狀做出初步判斷:“應該是某種跟蝎子有關的毒,可讓人先去用大青葉和半邊蓮熬一大鍋湯水喂他們服下,然后再看看情況吧?!?/p>

      “師父精通藥理也無法解毒嗎?”阮幼笙好奇道。

      徐治鋒道:“這個問題我來答,即便精通藥理,對于沒見過的毒也要試驗多次才能調(diào)配出比例最好的解藥,如果是和蝎子有關的蝎毒,那解藥必定來自蝎子身上另一種材料?!?/p>

      阮幼笙冰雪聰明一點就通:“那意思是,要么去找到這種蝎子,要么從天玄教那里拿解藥?!?/p>

      章玦不予置否,對唐暉吩咐道:“先把受傷的人請去傲劍山莊吧。”

      徐治鋒和阮幼笙聽候差遣,立刻下去辦。唐暉卻紋絲未動。章玦看了他一眼:“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唐暉遲疑一下道:“師父,你今天出來這么久還沒用藥,而且方才又是一番大動干戈,我很擔心你的身體?!?/p>

      章玦道:“嗯,我們這就回去?!?/p>

      唐暉高興地轉身去牽馬,章玦跟在他身后走了幾步,突然停下。唐暉牽來馬時,看到師父單膝跪在地上,面具下沿不斷滲出血來,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唐暉面色大變,馬也顧不上了,扔了韁繩朝他奔去。

      “走開!”他揮開唐暉。

      他有他的驕傲,堅決不接受唐暉的攙扶。他依靠著玉杖支撐著重新站了起來,云遮月半邊,無數(shù)寒鴉掠過天空,也帶來淅淅瀝瀝的雨。

      雨聲淅淅瀝瀝,這個熱鬧活潑沖淡了顏色,章玦靜靜地走到雨中,讓冰涼的雨梳理著紛亂的情緒,卻也仿佛和雨訴說著道不清的心事。

      這油燈驟然熄滅,外面又是一擊驚天悶雷。上官想用手捂住耳朵,十分惶恐。她不喜歡黑暗,也不喜歡黑暗中電閃雷鳴。這樣會讓她想起小時候被人拐走的不好經(jīng)歷。

      宋意天察覺到她在害怕,心里有點觸動:“上官想,我有點冷,你抱住我吧?!?/p>

      上官想巋然不動。于是宋意天對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喊:“上官想,我受傷了?!?/p>

      不多時,屋子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他感覺她朝自己靠近了。他猜測她是半佝僂著身體,先摸到他的腳,然后摸索著走到他的身邊。

      她剛才撞到他傷口上了,他忍著痛吸了兩口涼氣,擔心這么一嚇又把上官想給嚇跑了,手臂一伸,把人給圈在臂彎里。

      原本在發(fā)抖的上官想被他圈在懷中后,跟石化了似的,不動了。

      宋意天略有些尷尬:“兩個人這么靠著,暖和些?!?/p>

      上官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我看書上也是這么寫?!?/p>

      宋意天一驚:“書上?又是雪山神女!她亂寫什么了你什么都信?”

      上官想老老實實:“不是說你們江湖人遇到什么麻煩,比如跌落山崖,都會找到山洞和秘籍什么的。然后,通常山洞里又沒有取暖的東西,什么都沒有,就像我們現(xiàn)在這種情況。兩個人就會靠在一起取暖,或者雙修?!?/p>

      宋意天聽到“雙修”兩個字時,愣了一下,然后噢了一聲,那個“噢”,還要音調(diào)上揚。

      “這個雪山神女真是什么都敢亂寫啊,”他突然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按照雪山神女一貫的劣性……所以,雙修的人,又是我是吧?”

      上官想無比認真地點點頭。宋意天仿佛胸口中了一箭。

      “對了,雙修是什么意思?”上官想問。

      “雙修就是……兩個人一起,復習學過的,武功……”宋意天故作淡定地解釋,“唉,你別問那么多,你又不習武。”

      上官想思索了一下,了然點頭:“我明白了?!?/p>

      “你這就明白了?”我都不明白我在說什么你竟然明白了?宋意天嗓音都變了。

      “雙修就是兩個人一起互相學習,共同進步。”

      宋意天:“……”

      他突然不知該如何說才好,當然,就上官想字面的理解,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對的??傊?/p>

      “總之……你是這么理解,也沒錯,不過你就不要和別人雙修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個人提出要跟你雙修,一定要堅決反對,知道嗎?”宋意天再三叮囑。

      “為什么?”好奇寶寶腦子里又冒出無數(shù)個問號。

      這種事還有什么為什么,不堅決反對還要歡欣鼓舞地接受邀請嗎?

      “因為雙修只有習武的人才能修,不習武的人修會走火入魔,走火入魔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嗎?輕則全身癱瘓,重則早登極樂!”

      上官想的腦子瞬間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啊!“原來雙修這么厲害!那我以后還是遠離雙修好了?!?/p>

      宋意天終于滿意了,摸了摸上官想的頭,點頭贊許:“是的是的,這是非常嚴重的事,珍愛生命,遠離雙修?!?/p>

      那一刻,大雨滂沱而至,電閃雷鳴,粗重的雨點沖刷著一切。

      兩人的姿勢很別扭,或許不是姿勢別扭,而是氣氛別扭。兩人靠得很近,彼此呼吸清晰可聞,宋意天幾乎是全身壓在了上官想身上,他額上一綹碎發(fā),搔著她的眉心,鼻尖都快觸到她臉上了,讓她無端心里發(fā)癢。如果大家都繼續(xù)這樣不說話,氣氛就會越來越尷尬。

      “你怎么突然就變成傲劍山莊的弟子了呢?我覺得好奇怪?!鄙瞎傧胄÷曊f,同時往右側縮了縮。

      “你突然出現(xiàn),還跟我?guī)煾笌熜峙噬辖磺椋也庞X得很奇怪!”宋意天完全沒有注意到上官想想刻意保持距離的想法。

      上官想這時就把自己如何從去姑蘇來到益州的過程坦誠相告,又把如何在會場門口被“傻白甜三人組”帶走的事也說了。

      宋意天思量了一下,然后說:“真不知道師父是偶然撞見你在會場門口晃蕩,還是一早就知道你來益州了,我都不知道?!?/p>

      說到會場的事,上官想不知有句話該問不該問。但她感覺到宋意天突然動了一下,沉吟半晌,懨懨翻了個身。

      上官想感覺他有些不妙,忙問:“你怎么了?”

      宋意天的語氣有些含糊:“沒事,有些犯困,你不困嗎?”

      “我,我睡不著。”

      “還是要睡,你靠著我,多少瞇一會兒,養(yǎng)精蓄銳,明天才好逃走?!彼f完,拍了拍她的背。

      她閉上眼睛又翻過了身,宋意天也艱難地翻了個身,手搭在她的腰上,好她整個人半蜷縮著枕著他的手。宋意天很快就睡著了,氣息平穩(wěn),良久后上官想轉過身,盯著他的側臉出了神。她總之覺得有些不對勁,等他睡熟以后,用手探了一下他身下,發(fā)現(xiàn)他不僅在流血,整個人渾身發(fā)燙。

      “宋意天……宋意天!”她推了推他,卻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是睡覺,而是昏迷過去了。

      上官想立刻嚇壞了,顧不上害怕,直接撲到門口拍打起來:“來人啊!來人啊,救命!”

      一開始根本沒人理她,上官想使出渾身解數(shù),鬧著要見他們頭兒,還惡語相向,終于讓那些關押他們的人帶她去見頭兒。

      上官想被人從破屋里拎出來后,發(fā)現(xiàn)外面亂石嶙峋不見草木,似乎是在一山溝內(nèi),又跟著走了一段山路,炊煙裊裊照進眼里。

      這里好像是一座隱在深山老林里的山寨。

      寨子規(guī)模也不大,零零散散幾個屋落,從屋子的腐朽程度來看,也不像是常住的樣子。上官想一路記下沿途的所見,直到看押的人把她推進一間大廳。

      屋門的石臼被推開,廳堂里燈火通明。

      廳堂正中站著一個年輕人,頭發(fā)只高高束成馬尾,額上戴一墨色抹額,抹額中心鑲一塊碧色玉扣,身上是深藍與綢黑相間的武袍,領口是紅色翻邊,畫有一些奇怪的花紋。

      穿著打扮不講究,但身上凜冽氣勢逼人,長身而立,負手于身后,颯爽英姿,神采不凡。

      他轉過身來,上官想看清他的臉,不禁抽了口冷氣。他們的頭兒果然就是那天莫名其妙抓走他們倆的神秘人。

      那神秘人看到是上官想要見自己,目光在她臉上逗留片刻,隨意把手中的書一扔:“我還沒找你,你倒找上門來了,趕著送死比吃飯還積極?!?/p>

      上官想用力掙了一下身后的押解,沒有掙脫。

      “我來向你要些治傷的藥,要是有大夫也行,跟我一起的那個人受傷了!”

      “我為什么要救你們,我本來就是要殺你們的。”那人見她相當理直氣壯,似乎是看到很搞笑的事,嘴角揚得更開了:“你不會以為你是到這里來做客的?我臉上寫著‘熱情好客四個字嗎?”

      上官想早知道對方不好對付,所以昨天晚上就把該說的話給想好了。她也的確沒什么價值可以和對方談條件,她連對方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都不知道。但既然對方當時說要挖自己的眼睛砍自己的四肢,想來也跟宋意天沒什么恩怨了。

      于是上官想的計策是,抬出崇安公子。江湖上無人不知崇安公子,說不定那人會因為忌憚章玦的威信,而放宋意天一條生路。

      “好啊,你知道傲劍山莊的崇安公子嗎?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就是崇安公子的徒弟,你要是弄死了他,崇安公子一定會替他報仇的!”

      那神秘人把雙手交叉,舒服枕在腦后,蹺腿坐在椅子上。椅子是搖椅,他就這么前后搖晃,半晌不說話。上官想鼓著腮幫子死死盯著他,手心都捏出汗來了。

      片刻后,那椅子突然停了,神秘人把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抵在兩膝。

      他的眼睛似一道寒光射了過來:“如果那小子真是崇安公子的徒弟,那你跟那小子又是什么關系,跟章玦又是什么關系?”

      上官想見事情有轉機,趕緊回答:“我跟這個人認識,跟章玦沒有任何關系,也只是第一次見面而已。”

      那人瞬間怒不可遏,拍了一下右手邊的桌子,桌子上的茶水從杯子里濺出不少。

      “放屁,我明明看到他命人把你帶進會場,讓你坐在他身邊,他還把自己的披風取下來給你披上,這樣都說你們沒關系,我臉上寫著‘愚蠢透頂四個字嗎?”

      上官想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她臉色煞白,雙唇緊閉,完全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尋思著什么。為什么他一定要追究著自己跟章玦呢,連他們之前在一起的一舉一動,都沒逃開他的眼睛?

      難不曾……上官想不小心紅了臉,她覺得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上官想道:“我說的句句屬實,我也不過第一次見章玦,他待我好自然是他人好待任何人都親切,而且我已經(jīng)嫁人了,我夫君就躺在你的破屋里血流成河,快要一命嗚呼!”

      高燒燒得迷迷糊糊的宋意天,在破屋里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不甘示弱地撇嘴:“我不知公子你抓我們來到底有什么目的,若你今日肯救他,我日后自然加倍相報,若你不肯救他,我就……”

      “若我不肯救他,你又如何?”

      上官想吸了口氣,握拳說:“若你不肯救他,我又能如何?本來你就是要我死的,我也不指望能為他報仇?!?/p>

      “聽你的口氣,倒像是要殉情的樣子。”

      上官想沒有答話。

      隨即,那人遲疑片刻,好像在思索這是否是一筆劃算的交易。然后他揚袖道:“我生平也敬重有情有義的女子,你的命我暫且留下,他的命我也救了?!?/p>

      上官想喜出望外,但那人很快打住她脫口而出的感謝:“哎,不用急著說道謝,我不是白幫你,你知道的,你說過你會加倍相報?!?/p>

      之后,那人就吩咐下去,讓人把宋意天抬進干凈的房間里。

      大夫來給宋意天清理了傷口,又開了藥,待諸事處理完畢,那人又把上官想從屋子里請了出去。

      “既然你相公的事我已經(jīng)幫完了,現(xiàn)在輪到你幫我做事了,你跟我來?!?/p>

      上官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沒有反駁。跟著那人又回了議事廳堂,那人拿出一沓信箋和筆墨,讓上官想按照他說的寫。

      “現(xiàn)在你給崇安公子寫封信,把你和那個……姓宋的小子是吧?把你們現(xiàn)在的情況跟他說一說,寫得凄慘一點,然后叫他來救你們!”

      上官想心跳不知不覺又快了。她沒有立即下筆,卻在琢磨對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算計章玦嗎,是設下陷阱要引他入甕嗎?上官想心思飛快地旋轉,要怎樣才能自然地在信中提醒章公子,有詐呢?

      “對了,你要好好記住我的名字,我叫余瑛則,是黑鷹堂的五當家,”那人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以后,你會經(jīng)常聽到這個名字的。”

      上官想聽到黑鷹堂三個字時,身子一抖,在雪白的紙張上劃下一道刺目的黑線。

      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停了,烏云散去,明月當空,圓月將樹影投在破屋的外墻,遠處傳來笛聲斷斷續(xù)續(xù),片刻后流暢了些,在月下回蕩,帶著一股清冷孤寂之意。

      上官想的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但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遠處的天空已經(jīng)有了亮光。

      第十四章

      幾日后,傲劍山莊收到一封來信。

      章玦站在窗前,凝望朗月清輝。白蒙蒙的光下,他的容顏好像芝蘭玉樹,有靜止于時光中的端麗,還有幾分虛無縹緲的樣子。

      外頭有人叩了叩門,說:“師父,我是唐暉。”

      然后唐暉敲門進屋。

      章玦負手而立,側身望向他,他的眉間好像逐漸透亮。唐暉拱手行禮后,對章玦說:“剛收到的消息。有一位名叫夏游的劍客,帶著流鏡派風涵秀姑娘前來投奔?!?/p>

      章玦連聲音都是淺淡如煙:“你先安排他們住下?!?/p>

      唐暉點點頭,卻見章玦走到書桌旁,慢慢地坐下來。唐暉繼續(xù)道:“宋師弟和上官姑娘,還沒有消息?!?/p>

      章玦沒有任何回應,而是擰著眉頭,一臉戾氣。他拾起筆來,在白紙上寫寫畫畫。唐暉突然有些酸澀:“上官姑娘一定會平安無事?!?/p>

      唐暉又道:“還有一件事?!?/p>

      他話音落后久久沒有下文,章玦抬頭望向他,唐暉臉一陣紅一陣白:“是……余姑娘她,又來信了?!?/p>

      他說完,把信從衣服里掏出來,正準備呈上去。章玦閉眼搖了搖頭,再睜眼時眸子里閃爍著夜的陰影與燈火的空明:“你幫我處理掉吧,告訴余姑娘,章某人配不起她,請她尋覓值得珍惜的人。”

      “是……”唐暉聲如蚊蚋,畢竟這件事,也算師父的私事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拆開了信,看了一眼,一臉吃錯藥的表情:“師父,原來這次寫信的人不是余姑娘,落款是上官姑娘!”

      得到精心照料的宋意天的身體也好轉了,腰上的傷口也開始愈合了。但他臉上還是少了些之前的神采奕奕,多了幾絲憔悴。上官想在他身邊照顧了他好幾日,待看到他身體好些了,才把這幾日發(fā)生的事如數(shù)相告。

      宋意天說:“黑鷹堂我是知道的,它原是一些烏合之眾地痞流氓集結而成,本沒有統(tǒng)一的門派,做的也是些為江湖人不齒的拐賣婦女販賣小孩偷搶盜殺的勾當,分明是一群強盜,卻因為在“誅魔之戰(zhàn)”(誅滅魔教行動)中奮起殺敵,保護普通百姓而立功,贏得美名。之后,黑鷹堂堂主估計是嘗到了當英雄的滋味,也依葫蘆畫瓢學著江湖人成立了一個門派,這就是黑鷹堂,不過成立了這個門派他們的本質(zhì)依舊沒什么變化,做的還是老本行,偷搶盜殺,只是比起以往隨便殺人越貨多了些規(guī)矩,上升到收人錢財替人消災,通常是別人出高價請他們幫忙殺人搶人越貨?!?/p>

      這間供宋意天養(yǎng)傷的屋子,雖然比那間關押他們的破屋好上一點,卻也實在寒磣。屋子多年沒有人住,散發(fā)著一股霉味兒,只有一張木床,一個桌子,外間還有個灶房。

      門外有余瑛則派來的人守著,明面上說以備他們差遣,實則也是監(jiān)視。

      所以,上官想和宋意天說話時,兩人就躲在床上小聲說,以防被別人聽見。山中苦寒,到了夜晚更是清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厚重的寒氣,就是用力呼吸起來,也是整個心胸皆涼。

      “既然是壞人,官府為什么不管呢?”上官想有些魂不守舍,心有戚戚道。

      上官想盤腿坐在宋意天對面,她正臉對著窗戶。一陣微風,一簾花影,外面的明月光照進屋里來,是冰瑩的清光,她的臉就像淺色琉璃種美玉,美得讓人窒息。

      宋意天毫無察覺地一直盯著上官想的臉,他的嘴唇動了動:“據(jù)說背后靠山很強大,又涉及朝廷內(nèi)盤根錯節(jié)的關系。”

      上官想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酸澀的藥味兒從灶房方向傳來,上官想朝那邊張望了一下,立刻下床穿鞋。

      “你等我一下,你的藥好了,我去幫你拿。”

      她剛一離開,宋意天覺得身上驟然寒冷,便用腿卷了被子,挾在身體上。

      過了一會兒,上官想把藥吹涼了端來,宋意天接過碗:“我聽說,對了,你說那個捉我們來的人,是黑鷹堂五當家,叫余瑛則?”

      “嗯,他說他叫余瑛則,你認識他嗎?”

      宋意天若有所思:“好像在什么聽說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了?!?/p>

      他說完,悶頭幾口將藥喝干凈。

      “所以,你師父他若是收到我寫的信,真的會來嗎?”上官想從他手中把碗拿了過來。

      宋意天仰頭望了她一眼,也顧不得斯文,用衣袖擦了擦嘴:“他一定會來,但是我們不能讓他來,我們一定要阻止他,黑鷹堂的人不是什么好人?!?/p>

      “嗯?!鄙瞎傧牍皂樀攸c頭,也只能聽他安排。

      上官想放下碗,又回到床邊。她坐在床沿邊,宋意天發(fā)現(xiàn)她一直用手絞著衣角,一副坐立難安的樣子。

      以前宋意天很怕吃藥,主要是怕苦,現(xiàn)在只能裝著不關心藥苦不苦,只想快點痊愈,這樣才能帶著上官想逃出去。但現(xiàn)在他不覺得藥苦,是因為上官想的反常,讓他根本沒心思去關心藥苦不苦。

      “上官想,你是不是還有什么話,想跟我說?”

      上官想側頭看著他,目光清亮,甚至有一絲委屈。

      宋意天沉默了一下,伸手拉住她的手:“你說,不管有什么事,我們兩人一起解決?!?/p>

      上官想搖搖頭,用雙臂抱住頭,嘴角沮喪耷拉著。宋意天沒有催促她,一直等她想好怎么說,再告訴自己。過了一會兒,上官想終于打破寧靜。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說這個事,合不合適。只是我這幾日滿腦子都在想這個事,心里難受得很?!?/p>

      宋意天沒表現(xiàn)出一絲不耐煩,凝神細聽。

      “小時候,大約是七歲的時候,我被人綁架過,當時綁架我的人,就是黑鷹堂的人?!?/p>

      “那時正是爹與政敵斗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爹擔心他一日倒臺,我和娘會受牽連,就讓娘帶著我回姑蘇暫避。結果在回姑蘇的途中,我和娘就被黑鷹堂的人給綁架了。那是我爹的政敵……雇傭黑鷹堂綁架我們,用以威脅我爹?!?/p>

      “我不知道他們給我爹開出了什么條件,我爹沒有答應,然后……我看到他們非常生氣地,殺死了我娘……”

      雖然過去時間已經(jīng)很久,但有的畫面恐怕終其一生都難以忘記。她依稀記得自己被關在一個箱子里頭,幾天沒有吃喝,她時常能聽到箱子外母親的呼救聲,卻不知她到底遭了何罪。

      最后一次,她看到一把銀白的刀捅進了母親的身體里,刀抽出來時,她滿眼都是洗不干凈的紅。那個人叫人把她奄奄一息的母親抬走,也不知道抬到哪兒去了,她害怕地撲上去要留下母親,那人走過來,揪住她的頭發(fā),把她摔到墻腳去。

      瞬間頭疼欲裂,眼冒金星,暈過去就不知后來的事了。

      宋意天還不知上官想有這樣的經(jīng)歷,聽得竟有些愣了。上官夫人死得早他是有所耳聞,卻不知道背后內(nèi)情是這般不堪。

      也可想而知,上官丞相在面對亡妻和女兒時,是多么內(nèi)疚。難怪見到自己時,會說那樣的話,有那樣的舉動。

      “那之后呢?”

      “我有些記不太清了,好像是偷跑出來了,也算福大命大,后來被人找到,送回了上官府?!?/p>

      宋意天心中涌起一股血氣:“那你要復仇嗎?”

      上官想不明所以。

      宋意天眼波微動,一點不像開玩笑的口氣說:“既然跟黑鷹堂有殺母之仇,如果你想報仇,我?guī)湍?!?/p>

      他伸出手,握住她冰涼的雙手,上官想感覺到一股從手心里傳來的溫暖,這溫暖瞬間驅(qū)散了這幾日纏繞在心頭的郁結、黑暗以及恐懼。

      上官想閉上眼睛,只覺得額頭發(fā)涼,一陣寒風將劉海兒吹到了一邊。她在風中笑著:“不,不復仇,我現(xiàn)在只想我們倆好好地回到該去的地方?!?/p>

      宋意天笑了笑,意氣風發(fā):“一定帶你出去,你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了,上官想,這次要不是你,我大概不會再站到這里?!?/p>

      “現(xiàn)在都成這個局面了,你就不要再說這樣生分的話了?!鄙瞎傧胗行┌l(fā)窘,似有躲避之意拿著碗要放回廚房。

      這時她一不小心打翻了灶臺上的水盆,水流到地上時她發(fā)現(xiàn)有點奇怪,便叫來宋意天一起查看。后來兩人竟發(fā)現(xiàn)一條密道。

      “你說這尋常農(nóng)戶人家,怎么會挖這么一條地道呢?還是藏在廚房灶臺下?!?/p>

      宋意天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他一把握住上官想的雙手,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上官想,我知道我們現(xiàn)在是在什么地方了,我們現(xiàn)在在渝州。”

      上官想心中一震,但也沒多嘴,只認真聽他講。

      “我以前在傲劍山莊讀過益州和渝州的城志,這種地道,渝州有。原因是渝州歷史上幾次遭遇外族入侵,燒殺擄掠讓當?shù)孛癫涣纳?,后來百姓為了躲避士兵,便紛紛在自己家中挖起了地道,又在地道里藏起干糧,以便再次遇到那些殺人不眨眼的軍爺就可以躲在地道中棲身。地道入口多開在隱秘難以察覺之處,而且每家每戶在地下的通道都是相通的,利于互傳消息和逃跑,雖然這方法看似十分荒唐,倒也真的躲過了士兵一次又一次的屠村?!?/p>

      “這種地道,也不止渝州一個地方有啊,你就這么確定我們是在渝州?”

      “益州到渝州,快馬加鞭,一日足余,”宋意天繼續(xù)分析,自從受傷以后,腦子第一次這么靈光,“你也說我們當天晚上就被抓來了這里,可見我們不會走太遠,而大隊人馬也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我說呢,黑鷹堂的總部明明在瓊州,瓊州又熱又平,哪里找得到這么偏僻難找的荒山野嶺?而且,要是真走遠了,傲劍山莊的人早就追查到了。”

      上官想歪頭思考著:“那你的意思是,他們抓了我們以后,只是把我們藏起來,掩人耳目,等大家放松戒備后再帶我們走?”

      宋意天道:“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p>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什么呢?”

      “嗯,那就先下去看看吧,”宋意天盯著黑漆漆的地道,決定一試,“既然這屋子地下有通道,那通道肯定不止一條,如果地下的通道都是相通的,肯定有通到外面的出口。”

      上官想一聲不吭,不敢打擊宋意天的積極性,萬一這里只是很普通的地窖,萬一在下面只找到一壇辣白菜,那可就好玩兒了。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宋意天已經(jīng)跳下了洞口,從上官想手中接過火把。

      見上官想有些猶豫,他道:“那你就在上面給我把風,我去探探情況,倘若沒什么危險,我再來接你?!?/p>

      說完,宋意天拿著火把隱入了黑暗之中,再也尋不到半個身影。上官想坐在洞口,靜了短短數(shù)息,才后悔自己該跟他一起下去。

      附《國舅秘史之風云再起》:

      《當花樣作死撞上花樣搶親》:幻影妖人是個知識競賽狂熱分子,起先是沖著才女的才智才去抓她陪自己玩耍,現(xiàn)在突然上來一批攻山的人,妖人真是高興得快要跳起舞來。為了厘清六人間復雜紛亂的關系,幻影妖人決定開展殘忍競爭,誰先答對自己出的一百道題,誰就能先挑選自己要的人。教主大大表示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但是為了真愛,也是豁出去了,結果才女和崇安公子對答如流,以一敵百地耍帥欺負著身為外國人的教主大大和沒有文化的正邪雙葩。崇安公子的傲慢和殘忍,激怒了教主大大毀滅之神的氣勢。正邪雙葩也起了秒掉才女,嫁給心上人,從此走上人生巔峰的念頭……這批人果斷出手了!

      作者云:《國舅秘史》發(fā)展到這里,總體而言,除了節(jié)奏太慢、特效五毛,劇情高能以外,其他都甚好。

      下期預告:章玦收到來信后,決定出發(fā)去渝州解救宋意天和上官想,夏游和風涵秀也一并跟隨。上官想和宋意天在灶臺下發(fā)現(xiàn)一個密道,原準備通過密道逃走的他們,卻無意間偷聽到黑鷹堂與天玄教的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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