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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衛(wèi)蘿卜

      2015-05-14 11:23:06王小淘
      桃之夭夭B 2015年10期
      關(guān)鍵詞:禿鷲夫君布衣

      王小淘

      簡介:蘿卜精你好,可否將你身上的肉借我一塊?對了,這塊肉借走了我是不會還的。喂!我都說了我不會還了,你別過來!不帶這樣兒的,你怎么能覬覦我的胸?

      【一】射鳥兒的好男兒

      我們家窮,為了湊夠我弟上京參加科考的盤纏,爹娘將我賣給了縣官大人的兒子——林浦,當他的小媳婦兒。

      林浦患有肺癆,坊間不少人猜測他命不久矣,可我既然選擇了他,就要真心實意待他。

      這些年,當?shù)目h官大人一直沒有放棄對兒子的治療,聽聞最近他找來了一位西域神醫(yī),神醫(yī)說只要派人前往雪蓮山,捉住山上有名的蘿卜精,在蘿卜精的身上割下兩塊肉帶回來熬湯,就能有起死回生的奇效。

      坦白說,我并不相信這番鬼話,但縣官大人為林浦尋遍天下名醫(yī),都沒有人能治得了林浦的肺癆,縣官大人沒有一天不害怕會白頭人送黑頭人,大抵是絕望了,只要有一絲生機,他都愿意一試。

      那么問題來了——誰愿意上山問蘿卜精要他身上的兩塊肉?

      雪蓮山不僅路途遙遠,山勢陡峭,山上更不知會有什么不明妖物出沒,大家都怕白白斷送性命,沒有人愿意去。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縣官大人便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來,我是林浦的小媳婦兒,我收了他們家錢,憑什么說不?

      而且我的未來夫君,我不救,誰救?

      于是,我便踏上了雪蓮山的征途。

      雖是剛剛?cè)肭铮┥徤絽s讓人有種初冬的感覺,登山的路十分崎嶇,我沿途拾起一根樹枝當拐杖,還沒走到半山腰,便已經(jīng)體力不支。

      聽說那根叫胡巴的蘿卜精是在布衣男子的肚子里出生的,所以它應(yīng)該有人性吧?

      對了,它是妖精,不是妖怪,應(yīng)該長得可愛又標致吧?

      于是我密切留意四周,尋找一根可愛的,有腳的,會說話的蘿卜。

      因為我滿腦子都是一根會蹦蹦跳跳的白蘿卜,所以當我遇到一個標致的布衣男子時,竟然比見到鬼還驚訝。

      那布衣男子氣宇軒昂,我遇上他時,他正拉著弓箭,射下了天上的一只飛鳥。

      他的氣質(zhì)與氣勢,和這雪蓮山簡直融為了一體,瞬間我就被他帥一臉,站在原地,定定地看著他,一時忘了去尋蘿卜。

      那布衣男子注意到我的存在,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后,笑著問我:“姑娘,你怎么會在這雪蓮山上?”

      我見那布衣男子有如此英姿,箭術(shù)又是如此高明,最關(guān)鍵的是,他是人類,于是覺得,要是他肯助我一臂之力,我必能活著下山。

      此刻我的心情是激動的,我甚至都沒有來得及細想他怎么會在這里,便一頭撲過去,跪倒在那英雄的布衣下:“大哥,求你救我!”

      這一聲“大哥”果然好用,那布衣男子和我的關(guān)系立即拉近了不少,他將我扶起,關(guān)切地問:“姑娘,有人要加害于你嗎?”

      是我要加害于人,所以尋求同盟!

      我將登山的原因?qū)λ敿氄f明,然后從包袱里掏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在他眼前晃了兩下,壓低嗓音道:“大哥,到時候你走在前面,我在后面保護你,我們一見到那根蘿卜就撲過去,你一定要把它摁在地上,我手起手落,速度很快的!”

      “好!”布衣男子爽快應(yīng)允。

      我端詳他的俊臉,完全移不開眼,唉,這真是一個好男兒,比我未來夫君好看多了……

      大概是被我盯得久了,好男兒局促地別過臉:“姑娘,怎么了?為何一直盯著我看?”

      他變得拘謹,我也變得尷尬,于是訕訕笑道:“大哥,你心腸這么好,居然愿意無償協(xié)助我。這樣吧,我原本只打算從那根蘿卜身上割下兩塊肉,為了你,我再多割一塊,到時候你隨我到山下,我會熬一碗好湯給你喝,喝過之后,你的身體一定更強壯,箭術(shù)也會更棒,就這么定了!”

      【二】一根像八爪魚的蘿卜

      我一路跟隨好男兒上山,總覺得他對這雪蓮山似乎很熟悉,便忍不住詢問,他說他喜歡在這兒射鳥,來得多了,便熟悉了。

      因為他看起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好男兒,又是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所以我無條件地信任了他。

      他一路吹著口哨,當我隨他走進一片林子時,他的口哨聲更響了,緊接著我的腳便被絆了一下,我想要爬起時,卻被一棵樹的樹枝纏住了腰身。

      “樹妖,把她扔進山洞?!蹦俏缓媚袃豪淅涿畹馈?/p>

      即使我活到嫁人的年紀,也從未見過會動的樹,密密麻麻的大樹向兩邊彎腰,要不是我親眼所見,怎么都不會相信這里會有一個山洞的入口。

      我頓時遍體生寒,哭著向那“好男兒”求饒:“大哥,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不要進山洞!而且,山洞里面有什么?”

      他邪魅一笑:“有妖怪?!?/p>

      我止不住地瑟瑟發(fā)抖,拼命掙扎,突然覺得腰身一松,那棵樹竟然真的將我拋進了山洞。

      就在我快要一頭撞上洞穴的墻上時,那個來歷不明,欺騙了我感情的布衣男子及時將我攔腰截住,并狠狠地將我摔到了地上。

      我抬頭,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他背上突然長出一只白色爪子,那只爪子無限伸展,伸到我面前,將我的包袱挑走,送到那布衣男子的面前。

      “你……你不是人?”人的背后又怎么會長出白色爪子?

      他不管不顧,從包袱里拿出那把銀光閃閃的刀,學(xué)著我先前的動作將刀晃了兩下,然后把手一伸,用刀鋒瞄準我:“我想從你身上割下三塊肉,你挑一個部位吧,大腿怎么樣?”

      我慌了,未語淚先流,弱弱地問:“不割可以嗎?”倘若他喪心病狂到要吃人肉,那我也只好選屁股了,因為我一直都想瘦臀。

      布衣男子催促:“你快選,不然我就……”

      他刻意停頓下來,慢慢地將視線移到我脖子以下,邪惡地笑了一聲:“不然我就自己選了?!?/p>

      我下意識護住胸口,這男人該不會是想從我胸口處割下兩塊肉當饅頭餡兒吃吧?怪就怪我胸口上的肉,比別的部位都要突出,所以他一眼相中這個地方也不全是他的錯。

      “我……我的胸不好吃。”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什么叫此地?zé)o銀三百兩!

      那男人步步緊逼,每走出一步,他身后的白色爪子便多出一只。

      我嚇得連忙往向后退去,他突然一個箭步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姑娘,你別擔心,我在三百年前就戒奶了?!?/p>

      三百年前?

      我瞪大了眼睛,盯著他身后的那些白色爪子,突然想起西域神醫(yī)對我說過的話。

      他說胡巴是一根奇怪的蘿卜,盡管他身上的爪子多得像八爪魚,但他真的是一根蘿卜!

      神醫(yī)坑我!他怎么不告訴我胡巴早已蛻變成人?試想,誕下胡巴的是個男人,所以胡巴能蛻變成男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所以我眼前的布衣男子,真的是一根蘿卜!

      他就是胡巴!

      【三】胡巴學(xué)壞了

      胡巴說,念在我當時跟他敘述“割肉計劃”時,并沒有謀害他性命的意圖,只不過是救夫心切,才對他高貴的肉體打了注意,所以,他決定暫時放過我,重點是他現(xiàn)在還不餓,沒必要馬上割我的肉。

      為保我肉體完整,我自動請纓:“我……我很會做飯,我做飯給你吃好不好?你不要吃我的肉。”

      他想了想,點頭答應(yīng)了。

      我松了一口氣。

      我打算日后再尋機逃走,然而洞外樹妖一片,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個機會了。

      我在這暗無天日的洞穴里一住便是一個月,盡管我被胡巴所困,他卻是我唯一一個可以交談的人。

      胡巴每天都會背著弓箭外出,直到天黑才回來。我的使命便是保證他射箭回來后能吃上一頓飽飯,而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焦躁,試想,我的未來夫君命懸一線,我爹娘必是對我日夜牽掛,我卻在這里為一根蘿卜做飯。

      我就納悶了,他身為一根像八爪魚的蘿卜,怎么會如此熱愛射箭呢?他就不能好好地當一根任人宰割的蘿卜嗎?

      我的耐性終于被焦躁的心情消耗殆盡,近來我是一丁點兒做飯的心思也沒有了,每天只是隨便敷衍一下胡巴了事。

      這晚胡巴回到洞穴,剛吃了一口雞便吐到我腳下,他憤怒地擱下碗筷,不滿地瞪著我:“榮貝貝,你的飯越做越難吃,信不信我一怒之下,今晚就吃了你!”

      與他朝夕相處了一個月,我對胡巴的性子已經(jīng)摸清了一二,他的生活習(xí)性與人類非常相近,他根本就不喜歡吃人肉。

      我故意表現(xiàn)得比他更憤怒,更不滿:“你天天把我困在這山洞里,我現(xiàn)在生不如死,只求你趕緊把我吃了,省得我每天飽受相思之苦,我未來夫君還在家中等著和我相愛吶!”

      “哦?”他伸手挑起我的下頜,端詳了我一會兒后,淡淡一笑,繼而二話不說將我抱起,向著石板床走去。

      我大駭:“胡巴,我是讓你吃了我,不是讓你睡了我!”

      不管我如何掙扎反抗,他霸道地將我壓在了身下:“你以為我不喜歡吃人肉,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榮貝貝,我不用割你的肉,也能毀你完璧之軀!”

      我感到一陣惡寒,我竟忘了這蘿卜精活了三百年,該學(xué)的,不該學(xué)的他都學(xué)了,這個蘿卜精早已學(xué)壞了!

      可我一直待在這山洞里也不是辦法,這和等死有什么區(qū)別?我必須得為自己爭取點兒什么!

      于是我壯著膽子,再一次鋌而走險:“胡巴,你想得到我的肉體可以,但你是不可能得到我的靈魂的!這樣吧,我用我的貞操跟你交換一樣?xùn)|西,怎么樣?”

      “哦?”他饒有興味地看著我:“說來聽聽。”

      “以后你每天出去都帶上我,好不好?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這里,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你的樹妖朋友如此有規(guī)模,你知道我是不可能逃跑的?!?/p>

      他靜靜地盯著我,突然臉紅了。

      我也臉紅了。

      因為我也察覺到了他的生理變化,我覺得這一回我真的把事情鬧大了……

      “你很喜歡你的未來夫君嗎?為了他,你竟然不惜孤身登上雪蓮山。”他按捺住原始的沖動,輕聲道。

      我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真心話,我和我的未來夫君只見過一次,當時他躺在病榻上,而我跪在地上,只有我跪著,他才能俯視我。

      這算是愛嗎?

      這個月,我在這山洞里如行尸走肉,度日如年,恐懼和未知讓我受盡煎熬。

      “胡巴,為一個人跋山涉水不一定是為了愛,有一種冒險叫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他皺了皺眉,似乎一時無法理解這種情緒。

      我輕輕曲起膝蓋,頂了頂他的大腿,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譬如……這就是無可奈何?!?/p>

      胡巴臉色充血,再也控制不住,扯開了我的裙帶。

      【四】天葬臺

      有過肉體交流之后,胡巴對我好了不止一點兒,翌日,他果然信守承諾,帶我出洞。

      我故意裝出小鳥依人的樣子,挽住他的手臂,其實是在想貼近他的時候,聽清他口中念出的咒語。

      只要我學(xué)會了這個咒語,我就能指揮樹妖為我開啟一條康莊大道。

      我跟隨胡巴回到當初我們相遇的地方,我坐在一旁靜靜地看他練習(xí)箭術(shù),他是那樣認真,認真得就像無辜的鳥兒和他有仇。

      我不時往山下的方向望去,不止一次想要不顧一切撒腿就跑,可我知道時機還不成熟,我必須要等。

      胡巴練習(xí)了一個上午,趁他滿頭大汗,我沖過去獻殷勤,用手親昵地替他抹去汗珠,趁機撒個嬌:“射箭有什么好玩兒的?難得今天我也跟著出來,不如你帶到我附近走走?”

      我必須要熟悉這雪蓮山的路,才能制定出逃跑路線,這就是我今后的首要任務(wù),我對生活重燃了希望。

      胡巴當然不可能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他沒有猶豫,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

      我還是那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會撒嬌果然還是有好處的,至少胡巴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殺氣騰騰。

      可能是今日的我比從前溫柔,胡巴也變得比過去體貼。

      他帶我登上雪蓮山之巔,我皺著眉看向?qū)γ娴囊蛔椒澹驗橐暰€受霧氣影響,我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但我能確定那座山峰散落著異物,因為從我這里看過去,山峰顯得十分詭異。

      胡巴神色凝重地盯著那座山峰,他緊抿著唇,目光竟流露出一絲憤怒的情緒。

      “胡巴,那是什么地方?”

      “天葬臺?!?/p>

      我愣了愣,不解地探了探頭,期待他能解釋更多。

      胡巴輕嘆了一聲,道:“離這里不遠有一個小鎮(zhèn),天葬是那里的風(fēng)俗,那里的人會將去世的親人抬上山,他們相信禿鷲能通過啄食,將他們的親人帶往天界?!?/p>

      頓了頓,他又道:“天葬臺,便是尸體停放的地方,當尸體腐爛后,散發(fā)出的氣味便會吸引禿鷲?!?/p>

      我聽得寒毛直豎,這下是真心想要依偎在胡巴懷里,尋求點兒安慰了。

      彼時,一聲刺耳的叫聲劃破蒼穹,胡巴拉起我的手,不等我問個明白,便拉著我往下跑。

      我忍不住回頭,向天際望去,只見天空出現(xiàn)了一群禿鷲,這些禿鷲正迅速飛往同一個方向……

      原來是它們出來吃飯了啊。

      知道它們要吃的是什么后,我突然有種反胃的感覺,腿便不那么利索了,我上氣不接下氣道:“胡巴,禿鷲吃的是死人,我是活人,又不會散發(fā)出那種味道,你急著跑干什么?”

      胡巴不管不顧,拉著我沒命地往山洞方向跑。

      【五】禿鷲吃胡巴

      我本是計劃每日跟著胡巴出洞,可見過天葬臺之后,胡巴又狠心將我困在洞中,任我軟磨硬泡,都不肯答應(yīng)我的請求。

      我原本對他的一點兒好感,瞬間便被新的恨意淹沒,他始終不把我當人看待!

      不過是一天光景,我又恢復(fù)了過去的枯燥生活,因為胡巴不肯放我出去,現(xiàn)在我連巴結(jié)他、討好他的心思都沒有了,我拒絕與他交談,拒絕和他有眼神接觸。

      這天,胡巴比平時出去得早,他離開后,我便爬起來,走到洞口,試著回憶胡巴曾在我耳邊念過的咒語。

      我試了一遍,山洞毫無反應(yīng),我再試第二遍,依然沒有反應(yīng)。

      我索性坐在地上,不停地回憶,又不停地念出一串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咒語。

      突然洞口一開,我一驚,難道我蒙對了嗎?

      我激動萬分,起身就要往外走,不料胡巴卻喘著粗氣走了進來,看到我出現(xiàn)在洞口時,他意外地駐足。

      我失望地垂下頭,想不到命運竟再一次捉弄了我。

      胡巴走到我身邊,低聲道:“給我一點兒水。”

      我轉(zhuǎn)身,徑自走開,連看他一眼都嫌麻煩:“你知道水在哪里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話音剛落,身后便響起了“砰”的一聲,我回頭,胡巴已倒在地上,他血色全無,嘴唇發(fā)白:“給我水……”

      我當場愣住了,他受傷了?

      我狐疑地走過去,他的背部正在滴血,他痛苦地閉上了眼:“榮貝貝……”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禿鷲……”

      禿鷲不是只吃死人嗎?怎么會吃胡巴?

      我繞到胡巴身后,仔細檢查他的傷勢,他的背部溢出了大量血液,滲透了布衣,染紅了地,我的心莫名地揪了揪:“它們咬斷了你一只爪子?”

      “嗯……水……”

      我一動不動。

      “貝貝……水……”

      我糾結(jié)地盯著在地上痛苦求助的他,最后把心一橫,伸手雙手掐住他的脖子:“胡巴,快念咒語!讓我走!”

      他瞪大了雙眸,反應(yīng)過來后慘淡一笑,用僅剩的力氣說道:“榮貝貝……你演不下去了嗎?為什么不耐心一點兒?就差一點兒……所以現(xiàn)在你出不去了?!?/p>

      我的雙手在他的脖子上越發(fā)用力:“胡巴,放我走,只要你開了山洞,我會將金創(chuàng)藥和水都放到你身邊,要是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看著你失血過多死去!”

      我告訴自己,我對這根蘿卜沒有感情,我必須要活著下山見爹娘,這是我唯一的機會,我不能心慈手軟!

      就算我對他心慈手軟,他會對我心慈手軟嗎?他不會!他只會將我當成玩物,軟禁我一輩子!

      胡巴根本無力掙扎,無論我怎么傷害他,他都不肯念出那句咒語,許是因為他失血過多,他開始眼神迷離,終于慢慢合上了眼……

      他徹底暈過去了。

      【六】我做不到玉石俱焚

      胡巴是我走出山洞的唯一籌碼,我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死掉。這五天我沒日沒夜地照料他,竟然感覺山洞里的時間一下子走得快起來了。

      我漸漸發(fā)現(xiàn),他昏迷的時候,我居然會感到寂寞,也許是這些天,他時刻在我身邊,我心里感到了充實吧……

      我不知不覺地趴在床沿邊睡著了,突然覺得臉部發(fā)癢,我睜眼,胡巴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動彈,我起身,他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一動不動地看著我。

      他看向我的眼神再沒有曾經(jīng)給予過我的溫柔,我知道,是我親手掀開了自己偽裝的面具,現(xiàn)在再裝下去也不可能了。

      我又怎么會想到,他情愿死,都不肯放我走?

      他情愿死都不肯放我走,我卻做不到玉石俱焚,我只是想回家見爹娘,并不是想真的傷害他,我在心里,始終盼著他能盡快好起來。

      既然他能充滿怨恨地與我對視,傷勢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了,只是我,此生恐怕再也走不出這山洞了。

      我尚未開口說話,胡巴的嘴角便勾勒出一抹殘酷的笑意:“難道你良心發(fā)現(xiàn)?”

      我不吭聲。

      “我會放你出去?!?/p>

      我錯愕地抬頭。

      他說什么?他說他會放我出去?

      我不敢相信。

      一絲失意在胡巴的眸中稍縱即逝,他轉(zhuǎn)眼又恢復(fù)了淡然的模樣:“你沒必要懷疑,你以為我會指望你留在這里陪我過一輩子,為我生幾個小胡巴?就算你愿意,我都不敢,我可不會留一個隨時會掐死我的女人在身邊?!?/p>

      他的語氣充滿了嘲諷。

      要說我沒有一絲愧疚,那是不可能的,我不由得低下了頭:“胡巴……我只是想家了,想我爹娘,那天,我……”

      我只是受不了在這山洞里過著不見天日的日子,在這里,連呼吸一口新鮮空氣,都是奢侈!

      他轉(zhuǎn)移視線,對我的話明顯不屑一顧,良久,他又輕蔑地笑了一聲:“榮貝貝,我說我會放你出去,就一定會放你出去。我把你留下來,本就是想利用你完成一件事情,只不過我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只要你替我完成這件事情,我會讓你平安下山?!?/p>

      好事兒總是比壞事兒更有說服力,盡管我依然心存懷疑,但心里還是盼著胡巴是真心想要放我歸去。

      “胡巴……你想我為你做什么事情?”

      他閉上眼,冷冷道:“再等半個月,等我的傷完全康復(fù),一切會如你所愿。”

      【七】禿鷲早就不是禿鷲了

      胡巴說要等半個月,我便做好準備,再耐心地等上半個月。

      也許這最后的半個月,會是我和胡巴相處的最后一段日子,盡管他恨我,我卻盡全力待他好。

      既然他答應(yīng)放我走,我便沒有了再與他較勁的理由。

      因為有了回家的希望,這些夜晚,我都比過去睡得安穩(wěn),今晚,要不是突然響起了不同尋常的聲響,我決不會這么快醒過來。

      胡巴站在我面前,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意。

      我瞬間清醒了,可我卻發(fā)現(xiàn)渾身動彈不得,我的四肢竟不聽使喚。

      “胡巴,你對我下藥?”我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頷首:“是的,完成了這個任務(wù),你就可以從我這里消失了?!?/p>

      “你不是說要等半個月嗎?”這才過了六天啊。

      胡巴將我打橫抱起,一邊向著洞口走去,一邊道:“我要利用你讓那些該死的禿鷲上鉤,要是我坦白告訴你,你會乖乖就范?”

      我瞪大了眼:“你要用我當誘餌?可是……禿鷲不是……”

      “禿鷲早就不是禿鷲了?!焙屠淅涞卮驍辔业脑?,抱著我走出山洞,一路向著山巔前行。

      原來在許多年前,有人為了滿足好奇心,居然躲在天葬臺一角,窺探禿鷲啄食的過程。

      畫面之殘酷,導(dǎo)致窺視的人壓抑不住內(nèi)心的恐懼之情,驚叫了一聲,這一聲引起了禿鷲的注意,它們襲擊了那個躲在暗處偷窺作死的人。

      那人受傷倒地,禿鷲上前啃食了他的肉,于是品嘗過活人的鮮肉后的禿鷲,又怎么會再留戀死人的腐肉?

      這些禿鷲都不是普通的禿鷲,是禿鷲精,啄食活人的血能更快地提升他們的修煉級別,這些年來,他們不管人類生死,只要發(fā)現(xiàn)有人類,便會蜂擁而至。

      原來胡巴練習(xí)射箭,是為了與成群的禿鷲精抗衡。

      難怪那天我們在山巔遠觀天葬臺時,胡巴會如此緊張地拉走我,因為我是個大活人。

      我向胡巴投去哀求的眼神,他看到后冷冷一笑:“一開始我把你留在山洞,就是為了讓你當誘餌,可是后來又和你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事情,我心軟了,舍不得你,才想多留你一會兒,沒想到你鐵石心腸,卑鄙無恥,乘人之危,對于你這種女人,我又何必手軟?上一次當已經(jīng)夠了,你放心,榮貝貝,我會盡量保你不死。”

      聽他這么一說,我更害怕了。

      他說他會保我不死,但是聽他那巴不得弄死我的語氣,我會信他才怪!

      生死關(guān)頭,我卻由不得自己,再看看那個早已將我視作仇人的胡巴,從他眼里我找不到一絲憐惜,他的眼里只有恨,最終,我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了兩行清淚,心里覺得萬分委屈。

      我從小便過慣了窮日子,有限的人身自由,是窮人擁有的最有價值的東西,最后為了弟弟能出頭,過上好日子,我選擇放棄自己。

      我連終身幸福都可以不要,又怎么會在乎尊嚴?只是這一次,我遲遲不歸,我爹娘必定承受不住這個打擊。

      我的心酸,豈是一根無情的蘿卜能懂飛?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流,胡巴伸出冰冷的手替我抹去,連眉頭都不皺一皺:“裝可憐也沒用了,我不會再為你這種女人動心。”

      【八】割肉

      胡巴將我放到山巔最靠近懸崖的地方,轉(zhuǎn)身時,他都沒有看我一眼,動作甚至沒有一絲遲疑。

      我不知道他躲在哪里了,要是我的四肢能動,我此刻必定也發(fā)抖得跑不起來。

      我不知道我在懸崖邊上躺了多久,在我快要睡過去的時候,一聲熟悉的刺耳的叫聲響起,我睜開眼,一群禿鷲精在我上方盤旋,他們果然都是妖精,從他們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了。在這么危險的時候,我卻動也不能動,哭已經(jīng)不能表達我心里的害怕了,但是我也不敢喊胡巴,我怕喊了胡巴,我會死得更快,所以我只好喊爹娘。

      我認為我是命不久矣了,所以臨死前多喊幾聲爹娘,也算是力所能及地盡孝了。

      一只禿鷲精率先朝我飛下來,一支黑色的毒箭幾乎同時發(fā)出,結(jié)果,那只禿鷲精掉下了懸崖。

      其余的禿鷲精不敢再輕舉妄動,此刻,他們總算暫時忘了我這份美食,他們正在尋找那支毒箭發(fā)出的源頭。

      希望胡巴同樣不要輕舉妄動,這群該死的禿鷲精還沒發(fā)現(xiàn)他呢,萬一他們發(fā)現(xiàn)他了,他背上的白爪子恐怕又要被咬掉幾只了。

      可是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反正我都已經(jīng)被迫躺在懸崖上了,我?guī)秃鸵彩菐臀易约海晕抑缓眠`心地跟那些禿鷲精打招呼,試著轉(zhuǎn)移他們的注意力。

      “你們不吃我了嗎?我很好吃的,我的血清甜可口,我的肉簡直就是……”

      我還沒說完呢,兩只禿鷲精已經(jīng)虎視眈眈地撲過來了,只是這一次,其余的禿鷲精并沒有沖動,他們依然盯著前方。

      “嗖”的一聲,三支箭飛出,胡巴將箭射得很準,又有三只禿鷲墜崖了。

      與此同時,胡巴所在的位置也暴露了,那群禿鷲沖他飛過去的時候,又有五支箭飛出。

      胡巴沒有再猶豫,他沖進了我的視野,不顧一切向我跑來。

      由于胡巴突然沖了出來,那群禿鷲便只得中途折返,向著我飛來。

      我眼看著那群禿鷲精就要追上胡巴,不禁驚呼:“你走!死一個好過死兩個!”

      話音未落,我便聽見了接連不斷的震天響的爆炸聲……

      是什么東西爆炸了?

      我緊張地看向胡巴,他示意我向天上望去,那群禿鷲精只顧追逐,彼此間的距離太過接近,因為胡巴剛剛射出去的五支箭上捆了炸藥,這一下,它們?nèi)姼矝]。

      這場面真是血肉模糊,畫面太嚇人我不敢看,立馬閉上眼睛。

      直到微微的喘息聲在我耳邊響起,我才再次睜開眼,胡巴好看的臉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真正經(jīng)歷過生死,才知道許多仇恨都可以放下,我竟對他微微一笑:“你還好嗎?”

      他點頭。

      我又忍不住笑了笑:“你還恨我嗎?”

      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不再勉強他:“一切都結(jié)束了,謝謝你為民除害,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你可以給我解藥了嗎?”

      他慢慢靠近我過來,俯下身子,將唇印了下來,我感覺到他吹了一口真氣到我體內(nèi)。

      我的四肢逐漸恢復(fù)知覺了,我試著坐起身,胡巴退后一步,一言不發(fā)地看著我掙扎著站起。

      我……該走了吧?

      我要跟他道別嗎?

      我抬頭看向他,他直接別過臉。

      唉,他還是恨我當初趁他受傷,掐他的脖子……

      “保重?!蔽移D難地嘀咕出兩個字,深吸一口氣,然后轉(zhuǎn)身,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我明明那么想走,可到了恢復(fù)自由身的這一時刻,我的腳步竟變得如此緩慢,但我知道我不能回頭,雪蓮山不是我應(yīng)該待的地方。

      我走了很久,才走到我和胡巴初次相遇的地方,我駐足,再次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方,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來了。

      突然,整座雪蓮山響起了胡巴的聲音。

      “正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恨你?!?/p>

      一陣愧疚感襲上心頭,我眼眶一熱,想走,卻走不動。

      我不想留,卻停了下來。

      我回頭,我的身后并沒有胡巴。

      我呆呆地站了許久,再次前行時,我竟鬼使神差地朝胡巴的洞穴走去。

      我只是想再看一眼那根蘿卜,我不想他一直恨我。

      可我才剛走出幾步,胡巴便從一棵樹上跳了下來,他用手一攔,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及時收住腳步,眼巴巴地看著他:“你一路跟著我?”

      “嗯?!?/p>

      “要跟到什么時候?”

      他指了指他自己:“跟到你割了我的肉的時候?!?/p>

      我愕然。

      他仍然不肯看我,一接觸我的視線,便急急地別過臉:“你不是說,要割我的兩塊肉,來救你的未來夫君嗎?你割吧,醫(yī)好他,他才能一直照顧你。”

      我心口一痛,他是笨蛋嗎!

      “胡巴!我又不是禽獸!我已經(jīng)掐過你的脖子,不能再割你的肉!”

      他無所謂地掏出那把我曾經(jīng)帶在身上的刀,順手遞了過來,仿佛割他的肉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兒。

      “反正我沒有心了,你再割走我兩塊肉又如何,我仍然恨你,但這不代表我不想保護你,我只是沒有機會,你不動手,我自己動手也可以?!?/p>

      我連忙奪過那把刀,要說過去我對這根蘿卜沒有動過心那是假的,雖然不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愛上他的,但我知道,我已經(jīng)深深地愛上了他。

      現(xiàn)在告訴他,會不會太晚?

      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待我,情愿割下自己身上兩塊肉,去救我未來夫君的人,我怎么能放過?

      我恢復(fù)了理智,胡巴我是要定了,但未來夫君是一條人命,我不能不管。

      “胡巴,剛剛你吻我的時候……吹了一口氣,然后我就可以動了,要是你再吻我的未來夫君一下,他的肺癆會不會不藥而愈?”

      “……”

      胡巴氣不打一處來:“榮貝貝,你真是夠了,你居然要我去吻你的未來夫君?你還不如直接割我的肉,別說這么多廢話!”

      我馬上撲過去擁住他,他顯然沒有料到我會這么做,身體一僵,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胡巴,其實我不喜歡我的未來夫君,我喜歡你。你吻一個男人,就能換來一個廝守一生的女人,你難道不覺得劃算嗎?哦對了,我還會給你生好多好多小蘿卜,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后記】

      月黑風(fēng)高夜,是個人都該躺好睡著了。

      胡巴帶著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闖入了林府,他一臉嫌惡地吻了我的前未來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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