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形式的多層次性及其意義

馮歡

（哈爾濱師范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語言形式的多層次性及其意義

馮歡

（哈爾濱師范大學，黑龍江 哈爾濱 150025）

語言是人類所獨有的一種符號系統(tǒng)。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思維工具，也是一種信息工具。在日常交際活動中，人們運用不同的語言形式進行信息傳輸交際。本文從歷史的角度梳理了“語言形式”的概念界定及不同的含義詮釋，根據(jù)日常實際交際活動中所運用的具體手段，擬將“語言形式”分為語音符號（口頭語）和書寫符號（書面語）兩個基本層次，并將在兩個基本層次中分別闡釋副語言所起到的交際作用。從而進一步闡釋多層次性的語言形式表達了多元的意義并發(fā)揮其不同的交際功能。

語言形式；多層次性；意義

一、“語言形式”概念界定

“語言形式”的概念最早是由德國語言學家洪堡特（Wilhelm.von Humboldt）提出。在他看來，語言形式并不是分析者抽象的結(jié)果，而是現(xiàn)實的存在，同時他認為語言形式是語言的內(nèi)在結(jié)構(gòu)，它控制人的日常言語表達。“在把分節(jié)音轉(zhuǎn)化為思想表達的精神勞動中，存在某種恒定不變、同形的元素，而正是這種元素，就其全部的關(guān)系和整個系統(tǒng)而言，構(gòu)成了語言的形式”，“語言形式的本質(zhì)就在于把那些具體的、與它相對而言被視為質(zhì)料的語言要素綜合為精神的統(tǒng)一體”（洪堡特1997：56）。二十世紀初期，瑞士著名的語言學家索緒爾在其著作《普通語言學教程》一書中指出“語言是形式，而不是實質(zhì)”，并提出“能指”和“所指”兩個術(shù)語揭示了符號的一般性的本質(zhì)以及符號形式與符號意義的統(tǒng)一性。葉母斯列夫在語符學（Glossematics）中，研究了索緒爾的形式（form）和實質(zhì)（substance）后，發(fā)現(xiàn)語言符號有四個相互關(guān)聯(lián)的要素：形式、實質(zhì)、內(nèi)容、表現(xiàn)。這四個要素構(gòu)成三個層面（實質(zhì)、語義、形式）。根據(jù)O.Ducrot和T.Todorov（1972：p22）的研究，葉母斯列夫使用了“展現(xiàn)”（manifestation）將這三個層面聯(lián)系起來：實質(zhì)是語義的形式展現(xiàn)。而表達是傳達關(guān)于內(nèi)容的情報的全部手段。美國語言學家薩丕爾（Edward Sapir）（1921/1985）是從心理主義的角度闡釋語言形式認為其包括語法程序和語法概念兩個方面。而美國結(jié)構(gòu)主義的代表人物布隆菲爾德從行為主義心理角度闡釋語言形式認為其包括詞匯形式（lexical form）和語法形式（grammatical form）兩個部分。詞匯形式具有詞匯意義，語法形式具有語法意義。1963年，高名凱在其著作《語言論》中闡釋“語言形式”具有超越具體現(xiàn)象的一般性，并在具體言語看體現(xiàn)為各種變體。由于眾多語言學家對“語言形式”概念界定及含義詮釋都有所不同。本文的“語言形式”概念的理解是基于索緒爾以及新索緒爾主義代表葉母斯列夫的語言形式觀，結(jié)合日常實際交際活動中所運用的手段，將“語言形式”（能指）分成語音符號（口頭語）和書寫符號（書面語）兩個層次，語音符號（口語）是一切其他符號系統(tǒng)的基礎(chǔ)。而書寫符號（書面語）是語音符號（口語）的一種轉(zhuǎn)換形式。與此同時，將在這兩個層次上分別闡釋副語言形式的有效輔助交際功能。

二、語音符號及其意義

語音符號（口頭語）是一切其他符號系統(tǒng)的基礎(chǔ)?？谡Z交際中又可分為言語交際和副語言兩個層面?？陬^語能夠更加充分地利用語言通過音量、語氣、語調(diào)等的變化來傳輸信息，表達豐富的感情，形成一種特定的語言環(huán)境。同時在有聲語言符號系統(tǒng)中，人們可以運用副語言（面目表情、身勢語等）使聽話人通過視覺來傳遞信息進行交流。副語言是人們交際過程中的一種輔助性的語言符號系統(tǒng)。在交際過程中，副語言通過身體的表現(xiàn)形式及其變化包括超語音和功能性發(fā)音來輔助語言（有聲語言）傳遞信息、表達情感、表明態(tài)度從而使交際者能表達確定的信息，完成交際過程。因此有些學者也稱其為“無聲語言”、“體態(tài)語言”、“伴隨語言”、“輔助語言”和“類語言”。本文將副語言分為兩類：狹義和廣義副語言。根據(jù)副語言的語音、語義和功能，狹義副語言包括生理音質(zhì)特征如音質(zhì)、音調(diào)；韻律特征如音長、音量、重音、音速和語調(diào)；聲音替代符號如停頓、沉默以及功能性發(fā)音如說話時的笑聲、哭泣聲。這些副語言的特征在交際中可以表明說話人的態(tài)度、社會地位及其他意義。廣義副語言不僅包括狹義副語言特征，而且還包括時間關(guān)系學，空間關(guān)系學和身勢語。副語言的主要功能就是幫助有聲語言來表達確定的信息完成交際過程。副語言在有效的交際中有著重要的語篇功能和人際功能作用。語篇功能包括連續(xù)性，豐富性和必要性，是指語言中的機制，可以將任何一段口頭或書面的話語組成連貫統(tǒng)一的篇章。語篇功能滿足了語言在運用中的相關(guān)性的要求，使實際的情景語境具有語篇機制，這樣的情景語境可以將實際的篇章同語法或者詞典中孤立的條目區(qū)別開來。語篇功能將意義潛勢融入語言組織結(jié)構(gòu)之中。人際功能包含補充信息，否定言語，重復信息，強調(diào)信息，調(diào)節(jié)語氣，替代話語。

三、書寫符號及其意義

書寫符號（書面語）是通過文字方式敘述出來進行交流的語言形式。在信息傳遞交流過程中，相對于語音符號（口頭語）的多方面感受（聽覺、視覺、嗅覺）的靈活并用，書面語主要是通過視覺感受傳輸信息。書寫符號在信息傳輸中想要引起讀者某種相應的“注意類型”或“閱讀態(tài)度”，文本的體裁形式有著最大作用。若想特指強調(diào)所表述的內(nèi)容，副語言特征的運用有著重要的作用。

1、文本的“體裁”形式

符號是攜帶意義的感知：意義能夠表達必須運用符號，表達意義正是符號的重要用途。反過來可以理解為：沒有任何意義可以不用符號來表達，也沒有不表達任何意義的符號。符號很少會單獨出現(xiàn)，一般總是與其他符號形成組合，如果這樣的符號組成一個“合一的表意單元”，就可以稱為“文本”。（趙毅衡：41）一定數(shù)量的符號被組織進一個組合中，讓接收者能夠把這個組合理解成有合一的時間自由度和意義自由度。由文本所構(gòu)成的意義實際上是取決于讀者（接收者）的意義構(gòu)筑方式。體裁最大的作用是指示讀者應當如何正確地解釋眼前的符號文本，體裁本身實際上就是個指示符號，引起讀者（接收者）某種相應的態(tài)度和共鳴。表面上看起來，體裁像是符號文本的一種分類，但實際上卻更像是一套文本接收方式的控制規(guī)則。渠道與媒介這些物質(zhì)性的元素，影響了文本的品質(zhì)和意義，但是決定一個文本應當如何解釋，更重要的因素，卻是該文本所屬的體裁。體裁就是特定文本與文化之間的規(guī)則選擇，體裁是寫作目的與信息傳遞之間的規(guī)則。體裁首先規(guī)定了文本的形式特征。但文本形式并非決定性的。在不同的體裁中，即便是相同的語句，也可以產(chǎn)生完全不同的意義。

2、副語言特征

書面形式不同于口頭語形式，沒用口語表達形式的豐富靈活。除了上文提到文本體裁所傳達的不同意義外，在書面的語言形式中想表示強調(diào)或“突出”所表述的內(nèi)容，可以在書面交際中運用下劃線、著色、斜體、黑體、標點符號、嵌入字等書面語常用的方式。另外還可以通過改變字體（英文的大小寫）、字號及顏色等傳統(tǒng)的副語言特征。

語言形式的多層次性傳達了多元的意義，對許多傳統(tǒng)的關(guān)于語言形式和意義之間關(guān)系的理論提出了新的挑戰(zhàn)。在書面形式和傳統(tǒng)的語音形式外，副語言的特征也能有效地傳輸和表達信息達到交際目的。書寫符號、語音符號及副語言的運用對語言的功能及效率和質(zhì)量有極大的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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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李艷，韓金龍.IRC——聊天室非語言交際研究［J］.外語電化教學，2003，（94）.

［4］.趙毅衡.符號學原理與推演 ［M］.南京大學出版社，2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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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Ducrot，O.&T.Todorov..Encyclopedic Dictionary of the Science of Language［M］.Trans.C.Porter.Baltimore and London:The John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72.

H319.9

B

1008-7508（2015）12-0026-02

本研究為2011年度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規(guī)劃項目“介質(zhì)語言的形式及其意義”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11B049。

2015－09－06

馮歡（1983－），女，黑龍江哈爾濱人，哈爾濱師范大學公共英語教研部講師，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英語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