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學良——
我就是客觀地看中國體制,它確實也有進步,只不過有些進步太慢,還有為了一些進步付出的代價太高。比如中國以前的收容遣送制度,廢掉以后,截訪制度成了它的變種。當然,在一個相對比較好的法律制度、政治制度下,也會產生冤獄,但是他們有糾錯機制,糾錯時間不需要那么長,糾錯時不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價,這就是區(qū)別所在。
留幾手——
剛畢業(yè)的時候,你是個憤青,看什么都不順眼。討厭職場上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虛情假意。幾年過去了,你也從一塊生鐵變成了公司這個大機器上運轉的一顆螺絲。不符合規(guī)格的螺絲,都成為廢品淘汰了。當你學會并且習慣了這一切,才算得上合格,才會有更大的升職空間。當然,那時候,你早已經成了自己當初所討厭的人。
龍應臺——
我相信有兩種道德,一種是積極的,一種是消極的。我在生活層面具備消極的道德——不浪費,不奢侈。但是有些事情,我選擇積極,譬如抗議一個愚蠢的決策。對權力誘惑的不妥協,對群眾壓力的不退讓等等,都是道德的積極行使。
王路——
作為一個寫作者,我是很審慎地使用流行詞的。這種流行詞的使用會讓文章的保質期打很大折扣,今天再看到一篇文章里充斥著“你妹”、“尼瑪”、“傷不起”,我們會覺得太老土了。這和3年后我們看一篇文章中出現“現在問題來了”、“也是醉了”是一樣的。
秦前紅——
若將“農民工”進行語詞拆分,其指涉的含義無非“農民式工人”。農民與工人不論作為社會階層的劃分,還是作為勞動生產方式的劃分,都是不可能并立的。如果說文革時的“下鄉(xiāng)知識青年”之稱謂起初尚有詩意般棲居之意,那么“農民工”之說自始便是苦難、不平等的代稱。
這是我與許多人產生分歧的地方:我認為,無論是否被拐賣,兒童乞討都是家長、社會和政府的錯,必須得到解救。有些人則認為,兒童乞討也是一種權利,沒有人可以剝奪他們的這種權利。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