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華
(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 北京 100081)
論《旁塘目錄》的編纂及其學術價值
徐麗華
(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 北京 100081)
通過對《旁塘目錄》的研究,認為該書成書于木狗年(794年),其編纂體例、分類、多級類目、佛典來歷、校勘記、譯著者著作目錄、著錄規(guī)則等方面既繼承了《丹噶瑪》的傳統(tǒng),又有自己的特點,為藏文目錄學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積累了實踐經(jīng)驗。
《旁塘目錄》;編纂過程;內(nèi)容研究
《丹噶目錄》、《青浦目錄》和《旁塘目錄》合稱吐蕃佛經(jīng)三大目錄。其中,《丹噶目錄》因收入《大藏經(jīng)》而廣為流傳,其余兩書自布頓之后無人引用,隱沒了600多年,2002年在西藏發(fā)現(xiàn)14世紀寫本《旁塘目錄》,而《青浦目錄》至今杳無音信。三大目錄均為研究吐蕃佛經(jīng)、翻譯、整理、編目、分類等方面的主要史料。為便于敘述,本文將三大目錄簡稱為《丹目》、《青目》和《旁目》。
《旁目》一卷,抄本,噶哇百則等編,14世紀寫本,梵夾裝,頁面長40cm,寬7.6cm,27葉,白徂體墨書,頁8行,間有多處朱墨旁注。藏紙,頁面略有水漬,書品極佳,書法上乘。今藏西藏自治區(qū)博物館。布頓大師編《大藏經(jīng)目錄》時曾參考三大目錄,司都曲吉迥乃于1733年編《甘珠爾目錄》時提到《旁塘目錄》和《丹噶目錄》,未提及《青浦目錄》。東噶·洛桑赤列教授在1986年發(fā)表《藏文文獻目錄學》時也未提及《旁塘目錄》存佚之事。
在編纂三大目錄之前,噶哇百則等學者尊赤松德贊令整理三座皇家寢宮收藏的典籍,并抄錄出有類目、書名、卷數(shù)和頌數(shù)的書目卡,經(jīng)再次校對后編成目錄,于是有了三大目錄。
《旁目》的編纂步驟大致分三步:第一,據(jù)“舊目錄”和書目卡進行???;第二,核對每一種譯經(jīng)的責任者、頌數(shù)、卷數(shù);第三,刪多補缺,即通過新編目錄與舊目錄比對,刪除一書兩譯的版本,并增補后譯經(jīng),最后編成目錄書。[1]現(xiàn)存抄本是根據(jù)一長卷子轉(zhuǎn)抄的。長卷的卷首卷尾有插圖,序、正文和后跋在插圖之間。卷子為豎式卷子(立軸),左起橫書,從上往下舒展。抄本中的一個旁注說“在另一種
《旁塘瑪》中則指《曼荼羅燒施》、《擦擦》、《圣地游指南》、《期供供品擺法》、《扎第哈熱之儀軌》、《圣觀世音自在供養(yǎng)儀軌》和《吉祥天女供養(yǎng)儀軌》?!边@個注釋說明《旁目》有多種抄本。
赤松德贊至赤祖德贊熱巴堅執(zhí)政時期,佛教獲得贊普支持,設吐蕃、于闐和敦煌三大譯場(譯經(jīng)院),尤其是吐蕃本部的譯場有多個分譯場,因譯經(jīng)越來越多,出現(xiàn)了重譯、格式不統(tǒng)一、術語雜亂、譯語晦澀等現(xiàn)象。于是在學者的建議下,贊普下令編纂《翻譯名義集》、《聲明要領》和“三大目錄”,以改變這些現(xiàn)象。其中,《旁目》由譯師噶哇百則、班第卻吉尼波、譯師班第德威扎、班第倫波等于“戌年”編纂。
《旁目》[2]所載“戌年進旁塘宮寢宮編纂”和“有赤熱巴堅贊普在雅隆東邊旁塘噶美寢宮時編纂之說”(后一句是后人加的旁注,字跡與全書字體一致,可能是抄書者所補)。這兩句話似乎在說明“赤熱巴堅之前有《旁目》,但也有在赤熱巴堅時代編纂之說”。此外,這句話還告訴我們,早在14世紀初,該書的編纂時間就有不同說法了。
赤松德贊(742年生,796年卒,755-780年在位)執(zhí)政的前半期是開始大規(guī)模譯經(jīng)階段,處于積累佛經(jīng)數(shù)量的過程,還談不上編目,甚至譯經(jīng)中的重譯、名詞術語不統(tǒng)一、一書兩譯等問題也尚未凸現(xiàn)。到后期,經(jīng)過幾十年的翻譯,譯經(jīng)數(shù)量增多,翻譯中存在的各種問題不斷增加。此時編纂翻譯準則和規(guī)范術語之舉已屬必然。因此,“(赤松德贊執(zhí)政時期)于辰年,整理丹噶寢宮中的佛經(jīng),并由班第百則、班第隆益旺波等譯師,將吐蕃境內(nèi)所譯佛經(jīng),按書名、卷數(shù)、頌偈數(shù),經(jīng)審定后編為目錄?!庇纱苏Q生了第一本目錄書——《丹目》。《布頓佛教史》載:“……本著作以顯密經(jīng)典及其注疏和印度、喀什米爾、金洲、楞伽州、鄔仗那、薩霍爾、尼泊爾、里域、漢土(的顯密經(jīng)典及其注疏)以及吐蕃學者所撰所譯之《東塘丹噶宮目錄》、其后的《桑耶青浦目錄》、再后的《旁塘噶美目錄》,后期的《納塘譯經(jīng)目錄》、大譯師所譯和所著目錄、隆麥(楚稱西饒)等人所著《顯密經(jīng)典分類和并列目錄》等為依據(jù),并在此基礎上補充后期譯本和所見各寺院書目中所有未收者,而又符合正量的諸教典,最后編成本書目錄。本書棄而不用的書目不多,如果能夠找到無垢教典(真正的佛經(jīng)),可盡量補入?!盵3]據(jù)此所言,《旁目》是最后完成的目錄。目前,除《旁目》寫本有“戌年”編目的時間外,不見其他資料。布頓大師是學富五車的大家,又曾用這三部目錄校勘佛經(jīng)和編纂大藏經(jīng)目錄,故其排列的先后順序應該是正確的?!吨钦呦惭纭芬舱J為《丹目》編于赤松德贊時期,《青目》和《旁目》隨后編完。
《旁目》中寫于框外的墨注“其中六十卷據(jù)《丹噶瑪》補?!币痪洌舟E與正文一致,可以斷定是同一抄書員的手跡。此墨注說明《旁目》參考了《丹目》,證明編纂《旁目》時《丹目》就已存在。再如“記為七卷而實有二千零二十頌”、“記為四卷而實有一千零二百一十頌”、“記為五卷實有一千四百頌”等《旁目》的??庇?,有力地證明了編纂《旁目》時,對《丹目》和《青目》進行了??薄T儆?,《丹目》的篇幅數(shù)量用“頌數(shù)折合卷數(shù)”和直接用“頌數(shù)”、“卷數(shù)”的方法著錄,其中,《丹目》百分之六七十的條目都用“頌數(shù)折合卷數(shù)”的方法著錄。“頌數(shù)折合卷數(shù)”就是在頌的具體數(shù)目后再寫上折合成卷的數(shù)目,此法文字冗長,既占版面又無實際意義。此法在《旁目》中只有四五處,且多在書首,顯然是發(fā)現(xiàn)此法沒有什么意義之后棄而不用的,并采取了直接著錄“卷數(shù)”和“頌數(shù)”以及“卷數(shù)加頌數(shù)零頭”的方式。這是《旁目》編于《丹目》之后的又一個例證。
根據(jù)“赤松時之旁塘寢宮書目《丹噶瑪》,后期的《青浦瑪》和《旁塘瑪》均妥善收藏于庫房”[4]分析,這三大目錄在赤祖德贊熱巴堅之前已經(jīng)編完,但仍然不清楚《旁目》的具體成書年代。《桑耶寺簡志》載:當時,在桑耶寺譯館內(nèi)譯經(jīng)者除吐蕃“七覺士”、天竺的寂護、無垢友、佛密等譯師外,還有……,這些來自各地的譯師在扎覺加噶林翻譯三藏教典,此時所譯佛經(jīng)目錄,先后編制為《丹噶瑪》、《青浦瑪》和《旁塘瑪》。[5]但是,司都曲吉迥乃認為《旁目》編纂于赤德松贊色那列金云時期:“前弘期,
法王色那列金云(赤德松贊)在位時,譯師班第百則熱智達、曲吉旺波等人按‘8字1句,4句1偈,300偈為1卷’的方法編纂《旁塘目錄》。此為吐蕃首次匯集譯經(jīng)《甘珠爾》?!盵6]此后眾多學者附和此說。如前所說,赤松德贊組織百余名譯師,用了二十多年時間翻譯佛經(jīng),其譯文應該不少,《丹目》收744種(包括兩書、三書合一著錄條目),這雖然是經(jīng)過多次增補修改過的定本,看不出最初《丹目》的規(guī)模,但數(shù)量只會多不會少。二十多年翻譯744種佛經(jīng),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何況當初的佛經(jīng)大多篇幅不長。因此,為避免重譯而編纂譯經(jīng)目錄應該是順理成章的事?!斗鸾淌反髮毑卣摗份d:“《佛母般若波羅密多十萬頌廣釋》這部經(jīng)釋在《旁塘目錄》中說‘是經(jīng)由藏王赤松德贊之手完成的’,但在此前的舊目錄《丹噶瑪》中則說是‘由當肯遮舍完成的’?!盵7]這個記載也證實了《丹目》是早于《旁目》的舊目錄,再說《旁目》的譯跋篇幅和收書1049種(其中有部分重復的條目)的數(shù)量都比《丹目》多,還有從分類層次、經(jīng)論數(shù)量和編輯方法上都明顯優(yōu)于《丹目》,這些都說明后者吸收前者優(yōu)點,呈現(xiàn)出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結(jié)果。此外,蓮花持明著《蓮花生大士全傳》第五篇《不滅虹身》載:“真正的翻譯事業(yè)是在桑耶寺建成前后開始的。赤松德贊采取了幾個確實的步驟,做了充分的準備工作。首先,他選派了一大批青年學者分別到漢地和印度、于闐去學習;其次,從漢地及天竺迎請一些著名佛教學者來藏傳法、講學。第三,就是在此基礎上建立譯場,認真地進行翻譯事業(yè)。當時參加翻譯工作的人很多,陸續(xù)培養(yǎng),人才輩出,前后相望。譯場設在王宮和桑耶寺附近的三座宮殿之內(nèi),而翻譯出來的經(jīng)文就貯藏在那里,按宮殿所藏分別編出目錄,這就是有名的三大目錄?!钡赂癜妗兜つ俊肪砟┹d“佛語經(jīng)藏、注釋論典皆以偈、卷統(tǒng)一編排并校對,于辰年在丹噶宮編成目錄”。據(jù)此,《中華大藏經(jīng)〈丹珠爾〉對勘工作述要》一文認為“《布頓教法史》認為此目錄編制于赤松德贊之時,并視之為諸目錄之首。如此,編制此目錄之辰年應為木辰年即公元825年。”[8]此處認定《丹目》編于赤松德贊之時,但又把“辰年”推算到825年,而赤松德贊生卒有兩說,一是755年生,780年死;一是742年生,797年死。目前尚無延長至825年之說。日本學者御牧克已認為:“藏王赤德松贊(776-815)時代,……當翻譯的經(jīng)典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時,對其進行編目就成為一件自然的事情。公元824年,首先出現(xiàn)了《丹噶目錄》,接著又相繼出現(xiàn)了《青浦目錄》、《旁塘目錄》?!兜じ聊夸洝酚砂賱t、南卡尼波、隆益旺波等編纂?!摃谖鞑氐膫鞑撌菑某嗨傻沦澩踅y(tǒng)治下形成的,但是,根據(jù)圖齊教授的考證來看,他似乎定為公元812年。然而,根據(jù)山口瑞鳳的研究,完全可以有證據(jù)證明該目錄是在赤熱巴堅統(tǒng)治時期的公元824年完成的。”[9]持此觀點的還有芳村修基等學者。824年和825年之間僅一年之差,屬計算方法問題,實屬一種觀點。此外,日本學者立花秀孝認為是848年。
以上關于《丹目》編纂于824年、825年和848年等觀點,均與布頓大師的記載相悖,故不采納。按布頓大師之說,三大目錄編纂于赤松德贊時期,其中《丹目》編于“辰年”(788年),《青目》編纂的具體時間不詳,《旁目》編纂于“戌年”。在赤松德贊期間有五個“戌年”,即火狗年(746年)、土狗年(758年)、金狗年(770年)、水狗年(782年)和木狗年(794年),其中前三個屬早期,剛剛步入譯經(jīng)階段。第四個水狗年之后的土龍年(788年)是編《丹目》的時間。因此,編《旁目》的時間應為木狗年(794年)。著名學者土登彭措考證,此“辰年”應為土辰年,即公元788年。日本學者佐藤長也認為編纂于赤松德贊時代之788年。既然《丹目》編于788年,《旁目》編于794年,《青目》應該編于788年至794年之間。這個時期,赤松德贊(742~796)和赤德松贊色那列金云(776~818)都在世,只是執(zhí)政時間不同而已,如果只談編目時間,既可以是赤松德贊時期,也可以是赤德松贊色那列金云時期。另外,范德康教授認為《旁目》之“贊普巴頓丹中觀注疏六十頌附備忘錄”中的“巴頓丹”,可能就是“烏東贊”。[10]當然,《旁目》有多個版本,不能排除后人補充的可能性。但是,如果“巴頓丹”即“烏東贊”,那么《旁目》不會是第一部,只會是最晚的一部。因此,這也說明了《旁目》編纂時間較晚的可能。
這里不采納司都曲吉迥乃等諸多學者觀點的理由是:布頓大師親見并使用三大目錄??弊g經(jīng)和編纂《大藏經(jīng)目錄》,其真實性不容置疑。再者,《賢者喜宴》也主張此說。布頓大師和巴臥·祖拉陳瓦大師均為古代著名學者,他們掌握的史料肯定比較豐富和接近實事。他們在使用三大目錄時,應該是經(jīng)過認真考證之后才做出的論斷。
還有《丹目》中的許多譯經(jīng)的篇幅,在《旁目》中得到增加,如:《丹目》的《圣無盡意所說經(jīng)》二百頌,《旁目》增至七卷;《丹目》的《圣伽耶山頂經(jīng)解說》一百八十八頌,《旁目》增兩頌;《丹目》的《圣大吉祥女一十二名》八頌,《旁目》增九十二頌;……,《旁目》的題名也更接近14世紀《甘珠爾》的經(jīng)題。
另,《賢者喜宴》所載:(赤熱巴堅時期)“先前神子之父王時代,在譯自漢、里、俞維(天竺)、霍、卡切等地佛經(jīng)里出現(xiàn)了許多晦澀、難以理解和難學的詞匯。故尼吾的學者阿茲熱雅雜納米扎、索熱扎布迪、達納希拉、博迪米扎、吐蕃學者達瑪達希拉等人,根據(jù)從大小乘翻譯出來的佛典,按符合天竺中部的語言翻譯,使眾人易于學習和接受,并下令今后翻譯不準違反此規(guī)則,為剔出多余者而編制了目錄。”[11]此處編制“目錄”的前提是“出現(xiàn)了晦澀難懂難學的語言”,因此,這個“目錄”應該是一部詞匯方面的著作,而不是目錄書。赤熱巴堅時期進行厘定譯語,并完善《翻譯名義大集》和《聲明要領》,故此處之“目錄”當指二書之一。
《旁目》序言載:“經(jīng)大校對師審定編制的佛典舊目錄”。這句話印證了《中華大藏經(jīng)《丹珠爾》對勘工作述要》關于“(《旁塘目錄》)此雖被視為《甘珠爾目錄》、《丹珠爾目錄》編創(chuàng)之始,但在《蓮花遺教》所記班智達、譯師之典籍目錄譯跋中,第八十六章列有桑耶寺身密所依佛像之目錄,第八十七章列有外法相乘之佛經(jīng)語典及注釋論典之譯跋,第八十八章簡列有所譯內(nèi)外密乘典譯跋,可知在赤松德贊之時即開始了佛語經(jīng)典及注釋論典編目”的論點。說明旁塘宮內(nèi)還有一本“舊目錄”,但是否指《丹目》或《青目》呢?在《旁目》正文中已經(jīng)使用《丹噶瑪》一詞,說明《丹噶瑪》已是《丹目》的簡稱。因此,序言中如果需要用《丹目》,作者不可能不用簡單明了的《丹噶瑪》,而去寫一句冗長的話來說明這個“目錄”。再說《丹噶瑪》、《青浦瑪》和《旁塘瑪》都是以藏書地點命名的目錄書,不但簡略且易記易寫,編者絕不會拋開這個現(xiàn)成而簡易的書名不用。如是,這個“舊目錄”并非指三大目錄,可以肯定是一本無名目錄書,是否與《蓮花遺教》中所載“早期目錄書”有關,待考。如是,三大目錄顯然不是最早的目錄書,倒是這本“舊目錄”有可能是最早的,遺憾的是無此書的任何資料。另外,《旁目》中的“佛經(jīng)題名(書名)用三書對照,只有少量不同,其中兩個相同者為多,故置于正文中”、“二書中無者寫于別處”、“其他譯跋中所載佛經(jīng)書目出自舊典,二書中無者”等文字中的“三書、二書、一書”均指目錄書,這些目錄書無疑是指《丹噶瑪》、《青浦瑪》和《舊目錄》。這些重要文字更能夠說明《旁目》是在其他目錄書基礎之上編纂而成的。總之,赤松德贊時期所編三大目錄在牟尼贊普至赤祖德贊熱巴堅乃至祿東贊之后,都在不斷修訂和增補。因此,不管是《丹目》還是《旁目》,所收目錄中都有赤松德贊之后的譯經(jīng)目錄。
抄本《旁目》封面有兩行文字,即:“旁塘之首”和“法王和諸譯師所編先前藏于雅隆旁塘噶美之甘丹經(jīng)典要目”。前者寫在書名頁的書名框內(nèi),框下方為敷彩蓮花座,書名框位于頁面中央,這種敷彩蓮花座書名框在12、13世紀非常流行。書名框和框內(nèi)文字證明這是書名,12~13世紀或者更早的書名后有寫“?????????????”的習慣。此處的“旁塘之首”從字面看不出書名和內(nèi)容,但實際上包涵著“此為旁塘目錄卷首”的意思,是原來的書名。而寫在“旁塘之首”下面的“法王和諸譯師所編先前藏于雅隆旁塘噶美之甘丹經(jīng)典要目”,指明了書名(《先前藏于雅隆旁塘噶美之甘丹經(jīng)典要目》)和責任者(法王和諸譯師),是一個標準題名,但可以肯定這是后人所添加的題名。在《旁目》正文中無“旁塘目錄”、“旁塘瑪”等字樣,但人們一直習慣這樣稱呼。究竟這個書名是如何產(chǎn)生的呢?就目前所見資料中,最早記錄該目錄書的是布頓大師,他在《佛教史大寶藏
論》中記載了三大目錄的全稱(《頗章東塘丹噶目錄》、《桑耶青浦目錄》、《旁塘噶美目錄》)和簡稱(《丹噶目錄、《青浦目錄和《旁塘目錄)。此后,各種論著中才出現(xiàn)“旁塘目錄”和“旁塘瑪”等簡稱。布頓大師的這種簡稱是藏文古籍的一大特色,從7世紀就已經(jīng)有這個做法了。這部目錄書是14世紀的抄本,與布頓大師為同一個時代。此時,大家使用的書名簡稱可能就是布頓大師使用的這個簡稱,而“旁塘目錄”、“目錄旁塘瑪”和“旁塘瑪”也是當時使用的簡稱。從吐蕃時期到現(xiàn)在,藏族學者都善于在論著中引用簡略的書名簡稱,從來沒有引用原書名的習慣。
本書是一部皇家御制書目,收錄旁塘宮所藏1049種佛經(jīng)和論疏著作目錄(本文補充和修改了《藏文旁塘目錄研究》的數(shù)據(jù))。該書分序言、正文和后跋三部分。
序言前半部分介紹了一幅繪有釋迦牟尼、阿難、龍樹、彌勒菩薩、無著、護寂、陳那、班智達菩提薩埵、蓮花生、比瑪拉米扎、班智達伽瑪拉西拉、大禪師摩訶耶納、毗婆尸佛、尸棄佛、毗舍浮佛、拘留孫佛、迦那迦牟尼佛、迦葉佛等人和幾個沒有名號的班智達的群像圖,但只記錄了畫上的人物,并未介紹色彩、人物姿態(tài)和畫法。序言后半部分介紹了噶哇百則等人于“戌年”根據(jù)旁塘宮內(nèi)先前學者編制的書名卡片和一本舊目錄,對宮內(nèi)典籍進行了校勘,經(jīng)剔除一書兩譯和補缺之后編纂成《丹目》的經(jīng)過。
正文即佛經(jīng)及其注釋的目錄。佛經(jīng)是釋迦牟尼佛的論著,內(nèi)容包括圣般若波羅蜜多、華嚴經(jīng)類、大寶積經(jīng)、譯自印度之大乘、譯自唐朝之佛典、圣小乘小品、大經(jīng)、法門類、小品經(jīng)典、密宗之怛特羅、大小陀羅尼儀軌、五大陀羅尼、圣陀羅尼大小、律部、真言心髓等;注釋即學者對佛經(jīng)的注釋,內(nèi)容包括先前教師和國王對圣佛的贊頌、贊普赤松德贊所撰典籍、贊普赤松德贊撰零散經(jīng)論、吐蕃阿阇梨撰典籍等。
后跋如序言一樣,先用文字描述了一幅有益西旺波、威·赤諧桑西達、璋·嘉熱勒瑟、拉托特年贊、松贊干布、赤松德贊、赤德松贊、熱巴堅、噶哇百則、班第益西德等人的圖畫,而后以一首《阿毗達磨七論》七言詩結(jié)束。從序言和后跋得知,本抄本是根據(jù)前后有畫像中間有目錄的一個大紙卷抄寫的,可見此前的《旁目》是卷子,而非梵夾裝。
《旁目》所著錄是題名,絕大部是一種一條,但也有一個題名包括多種書的情況,如“《備忘錄二種》”、“《修法四種》”、“《×××和注釋》”等等。如果一條算一種,數(shù)量為1049種,但其中有重復的條目。
《旁目》序言中交待了編纂時間(戌年,788年)、藏書地點(旁塘寢宮)、編纂者(噶哇百則、班第卻吉尼波、譯師班第德威扎、班第倫波等)和編纂步驟(經(jīng)分門別類,比對目錄,剔出一書兩譯,補缺,按卷偈頌數(shù)量編排)。通過分析目錄正文的內(nèi)容來說明其具體的分類、編排和著錄情況。
(一)分類順序:《旁目》分17大類,大類下有的設多級類目,有的沒有。
1.大乘經(jīng)類:般若部;華嚴經(jīng)(大方廣經(jīng));大寶積經(jīng);大經(jīng)部;小經(jīng)部;般若部小品;譯自漢土之大乘經(jīng)。2.小乘經(jīng):大經(jīng)部();大經(jīng)部();法門類;小經(jīng)部。(2.1和 2.2重復,原文如此。)3.密宗:密宗;大陀羅尼;圣陀羅尼大小品;真言心髓略抄。4.百八名號、贊頌、吉祥頌、祈愿等:一百零八頌、贊頌;吉祥頌;各種愿文。5.律部。6.各類經(jīng)典之注釋。7.譯自漢土之零散佛經(jīng)。8.中觀部(中觀論)。9.唯識論。10.小乘論典。11.因明。12.諸阿阇梨所撰佛典書翰。13.先前之阿阇黎和國王的圣佛贊書目:贊頌類;龍樹撰述書目;阿阇梨瑪?shù)鬃沃亲鰰?;贊普赤松德贊所撰典籍目錄?4.未校未審之已譯佛經(jīng)和論典譯著目錄及未譯全的書目未審校之經(jīng)部和經(jīng)部
注疏;未譯全之經(jīng)部和律部書目;校訂之經(jīng)論書目;未譯全的經(jīng)論書目;未譯全之因明類書目。15.佛經(jīng)題名用三書對照,只有少量不同,其中,二書相同者居多而置于正文中。一書中有而兩書中無者,均單獨著錄于此;一書中有而兩書中無者均著錄于此;兩部舊典目錄中無,而班第勛努尼波書中所得書目;其他譯跋中所載佛經(jīng)書目,舊典目錄中有而兩部目錄中未收的書目;律部書目;經(jīng)論書目;譯跋未收而實有之書目。16.陀羅尼經(jīng)。17.諸阿阇梨撰述目錄:譯自印度之經(jīng)典目錄;譯自漢土之經(jīng)典;佛經(jīng)和因明及贊普赤松德贊之撰述書目;諸譯跋;三密續(xù)。
(二)編排順序:根據(jù)正文目錄的編排情況看,每一類書目基本上都按“大前小后”排列的,即把卷數(shù)多的排在前、卷數(shù)少的排在后。據(jù)此,可將其編排原則歸納為“大卷在前小卷在后和卷在前頌在后”,簡稱“大前小后”。如:1.《般若部》。《圣般若波羅蜜多十萬頌》三百卷、《圣般若波羅蜜多二萬五千頌》二萬五千頌即八十三卷附一百卷、《圣般若波羅蜜多一萬八千頌》一萬八千頌即六十卷、《圣般若波羅蜜多一萬頌》一萬頌即三十三卷、《圣般若波羅蜜多八千頌》八千頌即二十六卷……。2.《大寶積經(jīng)》。收《大寶積經(jīng)》類佛經(jīng)8種,基本按“大卷在前小卷在后”的方法排列,但其中又插有個別不按“大卷在前小卷在后”原則排列的情況,如:《三律儀軌》三卷半、《大寶積經(jīng)》(蘊經(jīng))二卷半、《光護品》二卷、《彌勒獅子吼》四卷、《彌勒菩薩所問本愿經(jīng)》一卷、《大寶積經(jīng)優(yōu)波離會經(jīng)》二卷、《大寶積經(jīng)護國所問大乘經(jīng)》三卷半……3.《經(jīng)藏》。《經(jīng)藏》類佛經(jīng)按“大卷在前小卷在后”和“從卷到頌”的原則分23組排列,即二十五卷至十一卷、十卷、九卷、八卷、七卷、六卷、五卷、四卷、三卷、二卷、一卷半、一卷多、一卷、不足一卷、二百頌、半卷、百頌、九十頌、八十頌、七十頌、六十頌、五十頌和六十頌部。如第1組:二十五卷至十一卷?;旧习磸拇蟮叫≡瓌t排列,但其中插有個別不按順序排列的情況,如:《圣薄伽梵智方廣經(jīng)究竟無邊寶大乘經(jīng)》二十五卷;《賢劫經(jīng)》二十六卷;《大寶積經(jīng)菩薩藏》二十卷;《圣三摩地王經(jīng)》十五卷;《大寶積經(jīng)菩薩見實會》十五卷;《方廣大莊嚴經(jīng)》十八卷等。
(三)著錄方式:1.題名基本按簡稱著錄,但也有少數(shù)書名很像字數(shù)多的原書名,如《圣密意決解大乘經(jīng)彌勒品抄出》阿阇梨益西寧波撰(今簡稱《密意決解大乘經(jīng)》)。但這種無簡稱的書名較少;責任者按—00000;頌偈卷數(shù)量用0000。
2.著錄格式以“書名+頌卷數(shù)”為主,但還使用了九種不同格式,如:書名+作者+卷數(shù)、書名+注釋+備忘錄+卷數(shù)、被注釋書名+注釋+責任者+卷數(shù)、責任者+書名+卷數(shù)、責任者+書名+注釋+卷數(shù)、省略原書名+只有注釋名(即省略被注釋的書名)、書名+注釋+卷數(shù)+責任者、多個書名著錄為一條、書名與卷數(shù)之間用“啦”連接?!杜阅俊方^大部分書名和卷數(shù)之間有分隔符,少數(shù)沒有,而這種在書名和卷數(shù)之間用“?”連接的情況并不能說明“卷”和“頌”是書名的一部分,如(《經(jīng)王大云大乘經(jīng)一品》二卷半又七十頌)(《緣起大乘經(jīng)及其注釋》五十四頌《所緣觀察論》八頌等,盡管書名和卷數(shù)合一,但翻譯時一定要分開,但也有一些書名和卷數(shù)合一并約定俗成的特例,如(《圣般若波羅蜜多十萬頌》十萬頌即三百卷)(《圣般若波羅蜜多八千頌》八千頌即二十四卷(《語合二卷》)等。以上九種著錄格式說明《旁目》格式上存在一些隨意性,還有的只寫“卷”和“頌”,沒有具體數(shù)字,此類情況較多,如:《禪定經(jīng)》卷、《祈愿經(jīng)》卷、《圣寶云經(jīng)注》頌等,這類情況在《般若經(jīng)》中比較突出外,其他類中較少出現(xiàn)。
(四)圖書量詞及其具體數(shù)據(jù)。《旁目》序言雖未交代“卷、頌”的具體數(shù)量,但當時已有“8字1句,4
句1頌(偈)、300頌1卷”的規(guī)定,故該書也應該是照此執(zhí)行的。其圖書量用“卷、頌”直接表述,如“半卷、一卷、一卷多、一卷半、二卷多、二卷半、三卷半、四卷半、六卷半、七卷半、十一卷半、一卷半又五十頌、二卷半又七十頌、一百頌、六頌半、十三頌半、二十一頌半、三十七頌半、五十一頌半、小品、零散、若干卷、若干頌”,此法簡單明了,但開頭也沿用了《丹目》的“頌數(shù)換算卷數(shù)”的方法,如八千頌即六十四卷)八千頌即二十四卷)、二千一百六十頌即七卷又六十頌)七百頌即二卷又一百頌)一卷即三百頌)等。
(五)裝幀。梵夾裝,打磨紙,黃絲欄,封面書名框有敷彩蓮花座圖案。
(六)符號、文字縮寫。標點符號有云頭符、章節(jié)符、結(jié)尾符、補充字句符??s寫字詞不多,僅有琉璃、全部、等、頌等。大寫數(shù)字和藏文數(shù)碼并用,如1卷又八頌)四十頌)五十頌)等。還有少量數(shù)碼頂替文字,如“”(《業(yè)一百零一》)“”(《如來聲明》)(《心輪回略說三種》)。全書只有少量筆誤和遺漏。
《旁目》寫本是一部較早的佛教典籍目錄書,匯集了8世紀由梵譯藏的大部分佛教典籍目錄和吐蕃學者的部分注疏論著目錄。不但在藏文大藏經(jīng)的集結(jié)和編纂大藏經(jīng)目錄方面有巨大貢獻,在藏傳佛教文獻??颇夸泴W領域和西藏目錄學史上也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三大目錄為編制世界著名的藏文大藏經(jīng)完成了前期的準備工作,學界一直推崇《丹目》開“經(jīng)”、“論”之先河,將其視為編纂藏文大藏經(jīng)的開端。[12]其實在《丹目》和《旁目》中雖然沒有明確指出哪些是“佛語部”,哪些是“論疏部”,但根據(jù)目錄內(nèi)容分析,兩書都是按“佛經(jīng)”和他人對“佛經(jīng)的注釋”兩部分編輯而成的。《旁目》繼承了《丹目》和《青目》的傳統(tǒng),對佛經(jīng)、佛經(jīng)注釋、其他文獻、文獻來源等作出了比較細致的分類。其學術價值大致如下。
(一)把佛經(jīng)分為“佛語部”和“論疏部”。在《旁目》正文中未見“甘珠爾”和“丹珠爾”字樣,但書名
“先前法王和諸譯師所編藏于雅隆旁塘噶美之甘丹經(jīng)典要目”中提到“甘丹”一詞,這是“甘珠爾”和“丹珠爾”的簡稱。目次中雖無“佛語部”和“論疏部”的字樣,但在類目中把佛典和吐蕃學者的著述分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即前半部分排列的目錄均屬“佛語部”內(nèi)容,后半部分為“論疏部”內(nèi)容,與《丹目》的做法一致,完全繼承了《丹目》的分類思想,為編纂《甘珠爾》和《丹珠爾》奠定了基礎。
(二)設置多級類目。如大乘經(jīng)設7級,密宗設4級等。
(三)分析著錄。在書目中使用分析著錄的方法對于了解書籍源流、版本、作者、成書時間、內(nèi)容、分類等意義重大。該書在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如:“未經(jīng)校對的經(jīng)論”、“經(jīng)論譯余卷”、“舊典中無,而班第勛努尼波書中所得者”、“其他譯跋中所載佛經(jīng)書目”、“出自舊典者”、“二書中無者”、“譯名未收書目”等。此法充分表現(xiàn)了??颇夸浀膬?yōu)點和特征,如:說明版本新舊的“《大乘經(jīng)莊嚴論備忘錄》,其舊譯《備忘錄》”、留待考證的“《佛說法集經(jīng)》七卷,其中有一品待考”、說明所屬類目的“《圣觀自在千手千眼陀羅尼經(jīng)·八廣光明咒》”(前為類屬,后為書名)等。三大目錄之后,諸藏文佛經(jīng)目錄都采用了這種分析著錄方法,其中最突出的是布頓大師所編《大藏經(jīng)目錄》(《布頓目錄》),此目不僅采用了詳細的分析著錄法,還利用多種目錄書進行了全面???,為研究佛經(jīng)者提供了絕好的參考資料和版本考證結(jié)果。
(四)佛典來歷?!杜阅俊分兴O“譯自印度之大乘經(jīng)目錄”、“譯自漢土目錄”、“譯自‘里’之佛經(jīng)目錄”等,明確了翻譯之書的來源,為考辨版本源流提供了歷史資料,這種編法為后人追尋“原始之本”和研究翻譯史提供了可靠的依據(jù)。如:“《法大母注釋》譯自漢文、《入楞伽經(jīng)集義》三卷譯自漢土、《蓮花集義注釋》二卷譯自漢土”等。
(五)??庇涗洝!杜阅俊分械摹拔唇?jīng)校對的經(jīng)論”、“經(jīng)題名”、“舊典中無者”、“二書中無者”、“未收書目”等,都是版本??钡挠涗?,注明了版本異同、出處、一書兩譯、未譯書目等情況,實屬開創(chuàng)了藏譯佛經(jīng)版本校勘著錄之先河。用多種目錄書和原文??保M行補遺工作,如:“《圣般若波羅蜜多一萬八千頌》八千頌(其中六十卷依據(jù)《丹噶瑪》補校)六十四卷”、“《圣般若波羅蜜多八千頌》八千頌(編入二十六卷和一百頌)二十四卷”等。
(六)譯著者之著作目錄?!杜阅俊匪d“先前阿阇梨和國王對圣佛的贊頌(目錄)”、“摩咥哩制吒阿闍梨撰(典籍目錄)”、“諸阿阇梨撰(典籍目錄)”、“贊普赤松德贊撰典籍目錄”等,提供了當時主要譯師和學者關于佛學方面的論著目錄,為研究這一時期的本土著述提供了最好的史料。如:“《圣佛隨念注釋·諸阿阇梨撰三種》二卷、贊普赤松德贊撰零散經(jīng)論、《贊普穆帝贊撰圣密意決解廣釋》、《阿阇梨喜饒尼波撰圣密意決解注釋彌勒品備忘錄》、《阿阇梨益西德撰圣賢行愿備忘錄卷》”等。
(七)譯跋?!杜阅俊穼TO“譯跋”,收錄吐蕃學者所撰譯跋和備忘錄。從“譯跋”得知當時翻譯佛經(jīng)都有寫譯跋的傳統(tǒng),還可了解譯經(jīng)人和譯經(jīng)數(shù)量。此外,未收書目、未譯書目、未校書目、譯跋書目等等,為我們提供了諸多書目,是尋查典籍存佚的極好資料。
(八)著錄規(guī)則。其目錄格式、人名音譯、意譯、語序、敬語、佛學術語等方面成為翻譯和編目的范例。
(九)文獻查詢?!杜阅俊肥峭罗瑫r期編纂的登記式書目(條目式書目),可按類查詢,方便快捷,是吐蕃時期的佛學典籍工具書,也是研究吐蕃時期的文獻發(fā)展、大藏經(jīng)形成、學術動態(tài)等方面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書。
[1][2]噶哇百則,等.旁塘目錄聲明要領二卷(藏文版)[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3:2,4.
[3]布頓.布頓佛教史(藏文版)[M].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 1988:187,190,212.
[4][11]巴臥·祖拉陳瓦.智者喜宴(藏文版)[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198.
[5]桑耶寺簡志(藏文版)[M].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87:18.
[6]司都曲吉迥乃.大藏經(jīng)《甘珠爾》總目(藏文版)[M].成都:四川民族出版社,1989:302,303.
[7]郭和卿.佛教史大寶藏論[M].北京:民族出版社,1986:250.
[8]中國藏學研究中心大藏經(jīng)對勘局.中華大藏經(jīng)《丹珠爾》對勘工作述要[J].中國藏學,2000(1).
[9](日)御牧克,周煒.藏文佛典概觀[G]//國外藏學研究譯文集(第11輯).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1994.另,尕藏加在《吐蕃佛教》(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中也認為“赤祖德贊時期,大約在公元824年,編纂出第一部佛經(jīng)目錄《丹噶目錄》,繼之編纂了《青浦目錄》和《旁塘目錄》”。
[10]范德康.11世紀的西藏:重燃佛教復興之火[EB/ OL].四川大學中國藏學研究所網(wǎng)站,http://www.zangx. com/cms/cangxuewenku/2010-09-16(2013-04-08).
[12]尕藏加.吐蕃佛教[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2:179.
On the Academic Value of Compilation of Phang Thang Catalogue (dkar chag‘phang thang ma)
Xu Li-hua
(the Library of Minzu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081)
A study of Phang Thang Catalogue(dkar chag‘phang thang ma)reveals that the catalogue was com?piled in 794A.D.,and inherited the tradition of Danga Catalogue(dKar chag ldan dkar ma)in the aspects of compiling style,categorizing,multilevel classification,the origin of Buddhist scripture,and so on,but Phang Thang Catalogue still has some its own features.The catalogue lays a solid theoretical basis and gathered some practice experience for Tibetan bibliography.
Phang Thang Catalogue;study;academic value
10.16249/j.cnki.1005-5738.2015.03.018
G257.35
A
1005-5738(2015)03-120-08
[責任編輯:拉巴次仁]
2015-05-05
徐麗華,男,藏族,云南香格里拉人,中央民族大學圖書館研究館員,主要研究方向為文獻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