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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云山:西藏的社會現(xiàn)狀
    ——對新聲社記者談話

    2015-02-21 02:05:29朱曉舟整理
    西藏民族大學學報 2015年5期
    關(guān)鍵詞:西藏地方達賴喇嘛云山

    朱曉舟 整理

    (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四川成都 610065)

    譚云山:西藏的社會現(xiàn)狀
    ——對新聲社記者談話

    朱曉舟 整理

    (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 四川成都 610065)

    《西藏的社會現(xiàn)狀——對新聲社記者談話》[1],譚云山[2]著。文章分別從政治、軍事、交通、商業(yè)、風俗及其他近狀等幾個方面對民國時期的西藏地方進行了介紹。由于有受謝國渠之邀一同入藏宣慰的經(jīng)歷,且與十三世達賴、西藏地方的上層人士及在拉薩的漢人有過直接接觸,故譚云山對西藏地方的情況有較為深入的了解,文章的內(nèi)容也較能反映出其時西藏地方的真實情況。該文為研究民國時期西藏的地方政治、交通、商貿(mào)提供了史料,也反映出當時涉藏人員對于西藏地方的認知。然而由于入藏時間較短,無法對西藏進行全面的考察與研究,文中譚云山所做的一些判斷較為主觀,部分內(nèi)容與史實存在一定的出入。

    中華民國;西藏社會;譚云山

    按 語:譚云山(1898-1983),字啟秀,茶陵人。旅印詩人,學者。1928年應印度詩人泰戈爾之邀,赴印度國際大學任教。1930年受謝國梁之邀,一同赴藏,并在謝國梁病逝后遵照其生前囑托,赴拉薩晤見十三世達賴喇嘛,完成了謝氏“入藏宣慰”的部分使命。后譚云山又籌備組建中印學會,并任印度中國學院院長多年。1979年接受印度國際大學最高榮譽學位。1983年2月逝世于印度菩提伽耶。譚云山一生致力于中印文化交流,做出了杰出貢獻,有“現(xiàn)代玄奘”之稱(見《譚云山年表》,載于牛根富主編:《譚云山現(xiàn)象與21世紀中印文化交流:中印文化藝術(shù)界高層論壇會議論文集》,北京:文化藝術(shù)出版社,2012年,第190-195頁)。

    選注此文,原刊登于上?!渡鐣s志》,1931年,第1、2期合刊,第4-6頁,系譚云山口述(或筆述)。為忠實原文,整理時均全文照錄。原文中括弧內(nèi)的說明文字,系作者作,故保留之;原文繁體字均改為簡體字;原文的標點符號,按現(xiàn)行標準加以規(guī)范;部分文字因印刷或影印問題無法識辨,文中均以□表示;部分當存疑的字詞,皆用注釋的形式標明。

    一、政治概況

    西藏無政治可言,蓋藏人迷信喇嘛,以致政教不分,政權(quán)盡操于喇嘛之手,故名為“僧侶政治”?,F(xiàn)掌其權(quán)者,即為駐前藏首府拉薩之達賴喇嘛,其權(quán)利之范圍甚大,并無法律之限制,凡事隨其所欲。達賴之下,雖有藏王[3],但為一有名無實之官職,且為達賴喇嘛之侄[4]。王之下有四“加龍”[5](即大臣之意),四加龍亦不分別職權(quán),僅為執(zhí)行達賴喇嘛之一切命令而已。民國十一年以前,前藏為達賴統(tǒng)治,后藏為駐日克則[6]首府之班禪喇嘛所統(tǒng)治,現(xiàn)班禪被逐出[7],于是前藏后藏盡達賴一人管轄矣。

    二、軍事情形

    軍事方面,以前西藏本無正式訓練之軍隊[8],不過近幾年來,因受世界科學進化之影響,始有正式隊軍[9]之組織,然亦為數(shù)不多。統(tǒng)計全藏正式軍隊,不過六千余人[10],掌此兵權(quán)者,按藏文名詞之意,為一總辦[11],其下共有十三戴璋[12],即十三營之意,每一戴璋,計軍隊約五百人。此外尚有民軍及喇嘛軍[13],可隨時調(diào)動或招集,仿佛征兵制度,國家之預備兵與后備兵。至其軍械之來源,多由于英、印、日、俄等處運入,雖拉薩首府,亦有機器局之設立,然規(guī)模甚小,每年可出來福槍二三十支,其內(nèi)部組織,只一漢人為工程師,兼教授藏人制造槍械等。

    三、交通設施

    交通方面,因藏地多山,故行旅非常不便,鐵路之筑造,除英人在大吉嶺所設之印藏鐵路,直達亞東者外,余亦無任何鐵路郵局電報局等[14]。除由拉薩至江孜者,屬于西藏[15],及由江孜至印度邊界者,屬于英國外,其余各地,并郵電等設備亦無之[16],遇有公文等機關(guān)函件,則仍仿效古時驛站法傳遞。現(xiàn)拉薩至江孜,再至亞東,亦有長途電話之設立,其管轅權(quán)[17],仍與郵電同。

    四、商業(yè)狀況

    藏人除篤信喇嘛,削發(fā)為僧,及從事游牧外,鮮有從事營商者[18],故其商業(yè)勢力,大部分仍屬川滇兩省人[19],而該兩省之中,尤以回教人為最多,以業(yè)茶及綢緞為主。茶葉一業(yè),印度人雖亦間有經(jīng)營者,然藏人多不歡迎,以其習慣喜嘗華茶也[20]。至英人在藏者,經(jīng)濟實力毫無,由印度輸入該地者,以布匹家具煤油及酒類為多,輸出者以羊毛、牛皮、麝香等[21]。中央方面,在藏并無關(guān)稅征收□關(guān)之設施,惟柏格里地方[22],達賴設有抽稅機關(guān),只抽出口稅,不征進口貨稅。[23]

    五、奇異風俗

    藏人至今猶迷信頗深,男人多喜充喇嘛,其不削發(fā)為僧者,多弟兄數(shù)人合娶一妻[24],因之種族方面,頗受影響。喪事分天地水火四種辦法[25],天葬最普通,系將死尸以利刀解分之,然后運至深山或野外,供鳥獸之分食;地葬極少,遇有因瘟疫傳染病而死者,方施行之;水葬多行于貧窮無力之人;火葬則專為喇嘛用。人民服裝,有官職者,多衣清時老舊之官服。飲食一項,日常多食粘粑,混以酥油,粘粑系以青蒿磨粉而炒熟之[26],調(diào)以酥油與茶混制之物,名曰酥茶[27]。此物風味頗佳,余在藏時,即以之代飯,余且頗喜食之。

    六、其他近狀

    當余在拉薩時,西康戰(zhàn)事[28]已發(fā)作,其起因即如報上所載之細故,此事如專視達賴一人之態(tài)度,表面似乎尚好,但其暗中據(jù)有獨轄全藏及西康之野心[29],然察其一般人民心理,則全部傾向于中央,且極希望國府有相當辦法,使與國內(nèi)相聯(lián)絡。至外傳內(nèi)中有英人指使等情,據(jù)余個人觀察,恐未為事實,蓋英人在藏,并無任何勢力[30],達賴亦善于利用之[31]。現(xiàn)英軍之在西藏者,僅亞東五十名,江孜五十名,且非純粹英軍,多為尼帕爾[32]軍隊。經(jīng)濟實力,亦甚薄弱,僅如以上所敘由印度輸入之商品而已,其每年貿(mào)易數(shù)目,雖不確知,然依一般情形看來,為數(shù)亦不大多[33]。

    [注釋及參考文獻]

    [1]譚云山曾隨國民政府“赴藏特派員”謝國梁入藏宣慰,在西藏地區(qū)停留共計約三個月(譚云山一行于1930年11月22

    日自噶倫堡啟程入藏,翻越喜馬拉雅山后,于26日抵達春丕河谷,并于12月18日到達拉薩。1931年2月25日譚云山離開拉薩,于3月1日抵達亞東并繼續(xù)向加爾各答前行。故譚云山在西藏地區(qū)停留的時間約百日,其中,在拉薩一地停留60日)。由于譚云山曾晉見十三世達賴,且與西藏地方的上層人士及在拉薩的漢人有不少交往,故其能對西藏地方有較為深入的了解。這一份“談話”,也可算是譚云山在藏之見聞。另:新聲社,即“新聲通訊社”,系中國近代私營通訊社,由嚴諤聲創(chuàng)辦并任社長,于1930年8月16日成立于上海,“以宣達社會工商建設等真實消息為宗旨”。“九·一八”事變后,兩次印發(fā)《田中義一滿蒙政策》一書,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華陰謀。出版有《民國二十年之新聲通訊社》、《新聞法令章規(guī)》等書。(《中國新聞實用大辭典》編委會編:《中國新聞實用大辭典》,北京:新華出版社,1996年,第346頁。)

    [2]關(guān)于譚云山赴藏晉見十三世達賴喇嘛,可參閱王川:《再論1930年譚云山晉見十三世達賴喇嘛》,《民族研究》,2014年第3期。

    [3]1907年達賴喇嘛出走外蒙期間,曾設“倫欽”(首席大臣)一職。1926年,改稱“司倫”(全權(quán)大臣)。1939年后為空缺,至1952年廢止。該職類似清初奉達賴命代管西藏地方政務的“第巴”?!八緜悺敝氊煟羞_賴旨意,領導噶廈的日常事務,位在噶倫之上。此處的“藏王”,即指“司倫”,系俗稱。見郭卿友:《民國藏事通鑒》,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8年,第302頁。

    [4]十三世達賴喇嘛之侄即朗頓·貢嘎旺秋(1906-?)。貢嘎旺秋于1924年被任命為司倫助理,兩年后被擢升為司倫。在十三世達賴圓寂后失勢,但其擔任“司倫”一職,直至為熱振攝政所迫,于1939年4月辭職。其在保留原有官銜與薪水的前提下,退出政治舞臺。1956年當選西藏自治區(qū)籌委會委員,1959年后又先后出任西藏自治區(qū)政協(xié)副主席、自治區(qū)政府副主席等職務。(見郭卿友:《民國藏事通鑒》,第628頁。)畢達克稱其“在政治上的影響一直微乎其微”,在十三世達賴圓寂后“更趨減少”。([意]畢達克著,沈衛(wèi)榮等譯:《西藏的貴族和政府:1728-1959》,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8年,第4頁。)戈爾斯坦也表示,時人認為貢嘎旺秋“不適合在危機時期承擔領導西藏的重任”。([美]戈爾斯坦著,杜永彬譯:《喇嘛王國的覆滅》,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5年,第97頁)。故所謂“有名無實”,似乎當指貢嘎旺秋對一些重要的職務“力不勝任”。

    [5]即“噶倫”,又稱“噶布倫”,西藏地方政府主管行政事務的官員,定額設四員,一僧三俗。1923年,十三世達賴喇嘛增設噶倫一名,常駐昌都,又稱“昌都噶倫”。

    [6]即日喀則。

    [7]即1923年九世班禪額爾德尼·曲吉尼瑪因與十三世達賴“失和”而出走內(nèi)地的事件。達賴與班禪作為藏傳佛教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的兩大弟子,在清代一并受到中央王朝的冊封,分治其地。在宗教承襲上,達賴與班禪互為師徒,關(guān)系密切。然而雙方矛盾早已有之,1717年準噶爾軍入侵西藏以及十年后的衛(wèi)藏戰(zhàn)爭就為達賴、班禪雙方的關(guān)系埋下了隱患。(參閱星全成:《歷史上達賴與班禪兩大系統(tǒng)矛盾成因探幽》,《青海民族大學學報》,2014年第1期。)晚清,因英國及英印對藏滲透侵略,達賴、班禪之間的關(guān)系更是出現(xiàn)裂痕并日益惡化。清末四川總督鹿傳霖在給光緒帝的奏折中就表示“后藏班禪素與達賴不睦”,(牙含章:《達賴喇嘛傳》,北京:華文出版社,1999年,第121頁。)達賴與班禪亦因“左右互相讒構(gòu),嫌隙日深”。(朱繡:《西藏六十年大事記》,西寧:青海人民出版社,1996年,第17頁。)而班禪出走的直接原因,是十三世達賴為籌措“新政”中新建軍隊的開支,而向包括班禪額爾德尼駐錫地扎什倫布寺所屬各寺院增派糧款與兵稅。在多次同噶廈政府交涉無果,且得知自己的幾名重要官員在拉薩被捕入獄后,九世班禪于1923年11月23日晚連夜出走內(nèi)地。在內(nèi)地期間,九世班禪與中央政府及內(nèi)地宗教界展開了廣泛的交流,為增進漢藏友誼,推動中央政府與西藏地方之間關(guān)系的恢復做出了重要貢獻。1935年,經(jīng)過多方交涉,九世班禪終于踏上返藏之途。但隨后因抗戰(zhàn)爆發(fā),國民政府難以兼顧西陲邊務,更因噶廈政府的阻撓,班禪不得已滯留玉樹,并于1937年12月圓寂于此。

    [8]清代以前,西藏地方并未建立正規(guī)部隊。乾隆五十七年(1792年),在清軍驅(qū)逐入侵西藏的廓爾喀軍隊之后,??蛋蚕蚯逋⒔ㄗh在西藏地方設立正規(guī)軍。這在次年頒行的《欽定藏內(nèi)善后章程二十九條》中得以實現(xiàn)。《欽定藏內(nèi)善后章程》的第四條即提出“成立三千名正規(guī)軍隊”,分駐前后藏、江孜及定日。此外,藏軍的編制、糧餉以及武器配置,在《章程》中亦有規(guī)定。至此,西藏地方正式的常備軍隊方得以建立。(參見次旦扎西、楊永紅編著,《西藏古代軍事史研究》,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10年,第196-198頁;張羽新編著,《清朝治藏典章研究(上卷)》,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2年,第131-134頁。)

    [9]原文即“隊軍”,疑為“軍隊”。辛亥鼎革后,十三世達賴推行新政,進行軍事改革,重建藏軍。隨后又在英國的幫助下擴建并訓練藏軍,譚云山所指的“正式軍隊”,當指重建之后的藏軍。

    [10]藏軍的總兵力,及后文提及的“十三”之數(shù),在藏文文獻中并無確切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而漢文、英文文獻之記載皆有不同。如黃慕松入藏時,調(diào)查藏軍現(xiàn)役兵力時稱“全藏現(xiàn)有代本十三員”,兵力約有七千三百人。(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中國藏學研究中心合編:《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

    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1993年,第73-75頁。)譚云山、黃慕松入藏時間間隔較短,二人所記之數(shù)差別亦不大。估計1930-1934年西藏地方正規(guī)軍應有六七千人之眾。

    [11]當指藏軍總指揮或司令。1912年5月,達賴設“基巧欽波”,即藏軍總指揮。次年,建立“基馬康”(藏軍司令部),設“大馬基”與“小馬基”(又譯“馬基穹娃”),即藏軍正副司令。

    [12]應為“戴琫”,一般譯作“代本”。藏軍的編建單位稱“馬噶”,又譯“馬改”、“馬喀”,意為“兵營、團隊”。因?qū)嵭小按尽敝疲视址Q代本團。代本之下,又設如本、甲本、定本等,下轄官兵分別為500人、250人、125人、25人,建制類似漢軍的團長、營長、連長、排長。(見郭卿友:《民國藏事通鑒》,第332-333頁。)

    [13]喇嘛軍即寺院之僧兵。據(jù)戈爾斯坦的研究,三大寺的僧兵占三大寺喇嘛總數(shù)的10-15%,在1913年前,甚至“使噶廈的藏軍相形見絀”。(戈爾斯坦:《喇嘛王國的覆滅》,第23-24頁。)1912年,隨著入藏川軍發(fā)生“變亂”,西藏各地已有謀求驅(qū)逐駐藏川軍之事。駐拉薩的川軍接到江孜川軍的求援,為籌備軍餉而攻打色拉寺,反為色拉寺僧兵所敗,由此亦可見僧兵的實力。

    [14]1910年6月16日,清政府在拉薩建立了西藏郵政管理局。1910至1911年間,負責具體工作的鄧維屏在亞東、江孜、日喀則、昌都、碩般多等地均設立了郵局。但遇辛亥之鼎革,駐藏川軍變亂,中央政府設在西藏的郵政系統(tǒng)旋即陷入癱瘓,西藏所有郵局“被搶被封,已無一處”,“郵政、交通業(yè)經(jīng)停止”,拉薩署郵務總辦鄧維屏亦逃離拉薩。(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中國藏學研究中心合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所存西藏和藏事檔案匯編》,第一冊,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10年,第432頁。)民國政府亦試圖恢復西藏地區(qū)的郵政系統(tǒng),在尹昌衡西征的過程中,成都郵務總辦就擬乘此機會派供事隨軍,沿途重新設置已撤之郵局,“若能進至拉薩,更較妥善”,然而此項工作最終因川軍“難以前進”以及僑印華商陸興祺“無從設法”而告終。(見《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所存西藏和藏事檔案匯編》,第一冊,第443-446頁。)

    [15]西藏地方先后建立了電報局(達爾康,1913年初建,1925年正式成立)與郵政局(扎康,1918年成立)。但西藏地方的郵政,東只到江達,西只到日喀則,南只到帕里。相較之下,英國人在西藏地方的郵政系統(tǒng)更為有效率,但其只能從亞東通到江孜,到江孜之后,依然需要通過西藏地方的郵政局投遞。(見邢肅芝口述、張健飛等筆述:《雪域求法記:一個漢人喇嘛的口述史》,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3年,第314頁。)

    [16]貢覺仲尼在1931年就曾建議國民政府在藏安設無線電臺,認為這樣不僅可以節(jié)省資金,更為重要的是可以避免電報在中轉(zhuǎn)時的“漏泄與延擱等弊”。但這一建議的最終落實,則要等到1934年黃慕松入藏致祭十三世達賴喇嘛之后。其時國民政府以劉樸忱、蔣致余等人常駐拉薩,并安設無線電臺,“從而實際上確立了國民政府官方在拉薩的一席之地”。(見戈爾斯坦:《喇嘛王國的覆滅》,第186頁。)

    [17]疑為“管轄權(quán)”。

    [18]事實上,各地藏區(qū)亦有由藏人經(jīng)營的大的商號和商業(yè)組織。最為顯赫者莫如“邦達昌”(“昌”又譯作“倉”,藏語意為“家族”,在商業(yè)貿(mào)易中用以指代商號)。邦達昌得到十三世達賴喇嘛的許可,得以統(tǒng)辦全藏羊毛、貴重藥材等物品的出口,“依靠權(quán)力的支持及商業(yè)的壟斷”逐漸發(fā)展起來,不僅在云、貴、川、藏設有商號,在加爾各答、噶倫堡等地亦設有商業(yè)機構(gòu)。(參閱王川:《邦達多吉傳略》,《西康地區(qū)近代社會研究》,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78-280頁;郭卿友:《民國藏事通鑒》,第458-459頁。)此外,藏區(qū)一些寺廟的僧侶也在從事商貿(mào)活動。如甘孜大金寺,其商業(yè)機構(gòu)為“桑杜昌”,其在康定、拉薩甚至噶倫堡均設有分號。此外,部分寺廟的財力雄厚,據(jù)任乃強1929-1930年對甘孜、理化兩地商業(yè)機構(gòu)的統(tǒng)計,寺廟經(jīng)商之資本與土司、各地商人相較,均占有絕對優(yōu)勢。(參見任乃強:《西康札記》,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10年,第129-130頁,第158頁。)

    [19]就拉薩而言,漢商之勢力以“北平、云南、四川人暨尼泊爾人為大”(《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第86頁。)1940年代,邢肅芝在藏修行。就其所見,“在西藏的漢商,以北京人的勢力最大,實力最為雄厚。(邢肅芝口述,張健飛等筆述:《雪域求法記:一個漢人喇嘛的口述史》,第219頁。)

    [20]印茶屬于紅茶,性熱,味苦澀,不如川茶飲之清新爽口、解油去膩。印茶在銷往藏區(qū)之初,也并未得到藏人的青睞,藏人因印茶“口感不適”、“飲之腹痛”,依然愿意飲用川茶。但由于民國以降,川康政局不穩(wěn),商路的不暢嚴重影響了藏區(qū)與內(nèi)地的邊茶貿(mào)易。印茶憑借低廉的價格以及便利的交通,逐漸排擠川茶,在1925年前后,占據(jù)了西藏大部分茶葉市場。(參閱董志勇:《關(guān)于“印茶入藏”問題》,《中國藏學》,1993年第3期。)

    [21]1943年成立并開業(yè)的康藏貿(mào)易公司,其創(chuàng)立的目的之一,即是“挽回利權(quán)而免整個西藏經(jīng)濟商業(yè)為英印方面所操縱支配”。(《西康省政府就康藏貿(mào)易公司并無操縱匯水事致財政部公函》,見中國藏學研究中心、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合編:《民國時期西藏及藏區(qū)經(jīng)濟開發(fā)建設檔案選編》,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5年,第8頁。)事實上,英國的經(jīng)濟實力在西藏的表現(xiàn)之一,即是將眾多的工業(yè)制成品輸入西藏,這些商品包括織品、金屬制品、火柴、五金百貨等(參閱周偉洲主編:《英國、俄國與中國西藏》,北京:中國藏學出版

    社,2000年,第451-452頁)。洋貨的入侵極大地沖擊了西藏地區(qū)的經(jīng)濟。以紡織業(yè)為例,隨著英國物美價廉的毛織品的大量輸入,西藏本土的氆氌業(yè)即受到影響,日益萎縮。(見陳慶英,高淑芬主編,《西藏通史》,鄭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548-550頁)。正如吳忠信所言,(西藏)“無形中已受英人之經(jīng)濟侵略”(《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第198頁),故“英國在藏經(jīng)濟實力毫無”之判斷,并不準確。

    [22]“柏格里”應即“帕里”,此當指“亞東”。按:“亞東”,又稱“卓莫”、“卓木”,漢人稱之為“亞東”。1915年西藏地方在此設立“亞東商務總管”,后改設“卓木基巧”,簡稱“仲基”。其轄卓木地區(qū)與帕里宗。

    [23]黃慕松入藏致祭十三世達賴時,對帕里、亞東一帶的稅收做了調(diào)查,稱“據(jù)印度年鑒,每年由藏輸出羊毛約盧比一百二十萬,向例扣稅五分之一,約合二十四萬元盧比”。(《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第84-85頁。)

    [24]柳陞祺、沈宗濂在《西藏與西藏人》一書中提到了西藏“一妻多夫”的問題。他們認為這種婚姻形式,是由經(jīng)濟利益來決定的:“如何避免分家,保護財產(chǎn)并使其升值,是所有這些離奇婚姻的基本出發(fā)點…最終目的,就是要永久地擴大家族的利益”。(沈宗濂、柳陞祺:《西藏與西藏人》,北京:中國藏學出版社,2006年,第186-187頁。)

    [25]除天、地、水、火外,另有“塔葬”。塔葬之規(guī)格尤高,僅限于達賴喇嘛、班禪額爾德尼以及地位崇高之大活佛。

    [26]粘粑:一般譯作“糌粑”;青蒿:青稞。。

    [27]即“酥油茶”。陳渠珍在清末入藏途中曾品嘗過酥油茶,其在回憶錄《艽野塵夢》中寫道:“酥茶者,以紅茶熬至極濃,傾人長竹筒內(nèi),濾其滓,而伴以酥油及食鹽少許,用圈頭長棍上下攪之,使水乳交融,然后盛以銅壺,置火上煎煮。食糌粑時,率以此茶調(diào)之”。(陳渠珍:《艽野塵夢》,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4-15頁。)

    [28]即第三次康藏糾紛。1930年甘孜縣大金寺與白利土司因廟產(chǎn)而發(fā)生糾紛,即“大白事件”。原本教俗之間的地產(chǎn)權(quán)益的爭奪,由于康藏兩軍的介入而演變?yōu)槲骺?、西藏地方間的沖突,之后青海地方也卷入其中,糾紛日益擴大。1932年之后,隨著康藏、青藏分別達成停戰(zhàn)協(xié)議,糾紛暫告段落。而事件的最終解決,則到1940年才得以完成??蓞㈤喼軅ブ蓿骸?930-1933年西藏與康、青戰(zhàn)爭之研究》,《西藏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7年第1期;王川:《近代康藏史上的“大白事件”及其解決》,《西藏民族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8年第2期;黃天華:《第三次康藏糾紛再研究》,《歷史教學》,2009年第10期。

    [29]第三次康藏糾紛爆發(fā)后,時人就指出達賴在采取“遠交近攻”的策略,“一面向國府輸誠籍緩康軍,一面加派大軍前來接應乘勝東侵”,以圖占領全康。(舉安:《康藏糾紛史的追溯》,《康藏前鋒》,創(chuàng)刊號,第21頁。見姚樂野、石碩主編,《<康藏前鋒><康藏研究月刊><康導月刊>??庇坝∪尽罚ㄒ唬?,成都:四川大學出版社,2011年,第25頁。下簡稱《校勘影印全本》)

    [30]在這里,譚云山的觀察,的確可謂“恐未為事實”。所謂英人“無任何勢力”,理由之一是英軍在西藏駐兵不多。然英印與西藏地方間的交通便捷,一旦遇有變故,“英軍兩周內(nèi)兵力可抵拉薩”(《黃慕松、吳忠信、趙守鈺、戴傳賢奉使辦理藏事報告書》,第112頁),英軍兩次入侵西藏,并一度迫使達賴喇嘛出走拉薩便是前車之鑒,這種潛在的軍事威脅是不應被忽視的。

    [31]事實上,達賴喇嘛處于“騎墻”的狀態(tài)。達賴喇嘛向赴藏宣慰的劉曼卿表示“英國人對吾確有誘惑之念,但吾知主權(quán)不可失,性質(zhì)習慣不兩容,故彼來均虛與周旋,未嘗予以分厘權(quán)利”(劉曼卿:《國民政府女密使赴藏紀實:康藏軺征》,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年,第92頁,第112-113頁。),但達賴喇嘛也指出國民政府首先須達成“內(nèi)部鞏固”,之后“康、藏問題不難定于樽俎”。達賴喇嘛固然知道英國人居心非善,但鑒于國民政府力量的有限,故西藏地方明知英人居心叵測,卻仍舊與之交好,“與其孤立無援,曷如暫藉外人之力以為臂助”。(仲康:《中藏關(guān)系與藏局前途》,《康藏前鋒》,創(chuàng)刊號,第14頁,見《??庇坝∪尽罚ㄒ唬?,第18頁。)

    [32]一般譯作“尼泊爾”。

    [33]亞東商路藏印貿(mào)易的實際商品交易額,1910年約為202萬盧比,1925年則增至約532萬盧比。而其時西藏與內(nèi)地、西藏與英印之間的貿(mào)易總額約為600萬盧比。由此可見,英印的商品在1924年前后已基本占領西藏東部和中部地區(qū)的市場。(參閱許廣智主編:《西藏地方近代史》,拉薩:西藏人民出版社,2003年,第278頁;周偉洲主編:《英國、俄國與中國西藏》,第456-457頁)。故譚云山“其每年貿(mào)易數(shù)目…為數(shù)亦不大多”的判斷,亦不確。

    [特約責任編輯 王 川]

    [校 對梁成秀]

    K258

    A

    1003-8388(2015)05-0070-05

    2015-09-10

    朱曉舟(1989-),男,天津人,現(xiàn)為四川大學歷史文化學院在讀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中國近代西藏史、西康史。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西部項目“國民政府駐藏辦事處與西藏政局研究(1940-1944)”(項目號:13XZS027)的階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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