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迎
學生作文回歸生活化的思考和途徑
邵正迎
“生活化”寫作,就是化育生命的寫作,即在寫作中感悟生命、體驗生命、咀嚼生命、提升生命、收獲生命等,進而在寫作中完成對生命意義和生命價值的追問。下面,筆者就結(jié)合寫作教學實例,具體談?wù)勗撊绾慰茖W、有序、有效地進行“生活化”寫作訓練。
人為什么要活著?生命到底有何意義?古今中外的作家都在寫作中不停地叩問著??鬃诱f,“生無所息”;羅素說,“有三種情感,單純而強烈,支配著我的一生: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追求,以及對人類苦難不可遏制的同情”;海德格爾說,“至高無上與神圣本是同一種東西,即澄明”;沈從文說自己“只想構(gòu)筑精致的希臘小廟,里面供奉著人性”;史鐵生則認為,“寫作的零度即對生命意義的叩問,寫作出發(fā)的地方即生命固有的疑難,寫作之尋求,即靈魂的眺望”等。正是因為這些偉大的作家始終充滿了豐富而深刻的生命情懷,他們的作品才得以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所以,即使面對限制性比較強的命題作文、材料作文,寫作時無論是哪種立意,也不可能完全脫離對生命意義的追思。
例如,近年來高考所涉及的有關(guān)“好奇心”“品味時尚”“綠色生活”“拒絕平庸”“憂與愛”“必須跨過那道坎”“時間不會使記憶風化”“我能”“尋找童年”等命題作文的寫作,都是從不同角度考查考生對各種生命問題的思考:生命原本就是“好奇”發(fā)現(xiàn)的過程,生命也是一個在“時尚”與經(jīng)典中不斷推進的過程;生命當然需要“綠色”,更需要“拒絕平庸”;生命中必然充滿了“憂與愛”,還會有一些“坎”,也一定有“不會風化”的記憶等等。即使是材料作文,像2013年江蘇高考“探險者與蝴蝶”材料,亦是在多角度考查考生對生命中有關(guān)“和諧”“平衡”“美”“小與大”等問題的認識。再如,像2013年上海高考“還有更重要的事”材料作文,更是在啟發(fā)考生比較、辨析生命中不能承受的諸多“輕、重”,進而深思生命的終極意義等。
既然明確了要追思生命意義這一寫作主旨,那么平時的寫作練習中就要把這個大問題分解、細化。比如,可以進行這些方面的追思:如何直面生命的坎坷?生命的境界該如何提升?生命可以怎樣“對鏡”?生存與生活有何不同?生命需要哪些養(yǎng)分?該如何保護、關(guān)愛、尊重生命?若能經(jīng)常如此地“日思夜想”,久之就能夠更全面、更多元、更入微地“破解”有關(guān)生命意義的不同“密碼”。
生活素材的積累,可以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從自我成長的直接體驗中獲得,具體包括:①獨特的“我”——“我”成長的快樂與煩惱、“我”生命中難忘的幾段經(jīng)歷、“我”的興趣愛好等;②“我”身邊的人——“我”的家人、老師、鄰居、朋友等自己所熟悉的一些人,他們生命歷程中的喜怒哀樂或成敗得失等;③“我”與大自然的“親密接觸”——“我”種植的植物、喂養(yǎng)的小動物、游覽的風景名勝等。這些素材,有的是關(guān)注自然生命由新生到衰老的過程,如奶奶的一生,一株桃樹的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與枯萎等;有的是關(guān)注社會生命的和諧與否,如“我”與家人的代溝問題、“我”和朋友的交往問題等;有的是關(guān)注精神生命的發(fā)展與追求,如“我”向善、求真、尚美的成長故事、“我”耳聞目睹身邊人大智、大勇、大仁的故事等。
像記敘類文章的寫作,大多可以取材于這些現(xiàn)實的生命素材。例如,有的學生寫《耕種自己的土地》,寫的是爺爺在土地里種菜、割麥、插秧、刨地瓜等一些農(nóng)活,土地是爺爺自然生命的根基,也是爺爺社會生命的舞臺,更是爺爺精神生命的歸依所在。再如,有的學生寫《美的力量》,寫的是校園里自己每日必看的那方荷塘,和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不同,該生寫的是殘荷;在和新荷對比之后,他發(fā)現(xiàn)“群立的荷莖如觀音大士,不言不語”,這種泯化了憂喜的“大美”讓他震撼,收獲著朝圣般的靜穆。應(yīng)該說,在習作者對視“荷塘”這一自然生命時,他的精神生命在寫作中已經(jīng)同步完成了一次質(zhì)的飛躍。
對中學生而言,寫作就是在和生活“對話”,就是要在“對話”中展示獨立的生命風采,表現(xiàn)“生存的波動感,精神的孤獨感,追尋的蒼茫感,心靈的幸福感”,在“對話”中“尋找青春的支點”,“走向生命的成熟”。例如,高考佳作《憂與愛》借助“我”與一只小蟲的生命對話表達關(guān)切生命的宇宙情懷,《好奇心》通過“我”偷窺一個跛腳女孩走路的“好奇”心理獨白完成了一次道德的自我救贖。像這樣一些優(yōu)秀文章,總是“把心交給讀者”,讓文字從心靈之堤自然沖決。這,應(yīng)該是回歸“生活化”之本真寫作的最佳表達方式。
邵正迎,教師,現(xiàn)居江蘇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