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于做藝術(shù)了,做藝術(shù)版,這對一位有時年的新聞人、報刊人來講,是走上一條不歸路,還是一個里程碑,一次歡喜,亦或悲劇的序幕,無從說,恐怕也說不清。與每日清晨,散步,霧霾,空氣,呼吸,健康,一樣的紊亂,糾葛,復(fù)雜,但終究阻止不了腳步前行。
此刻,我就是這種心情。
五十而知天命?;赝烀罚囆g(shù)曾幾交臂,不用數(shù),零回憶。農(nóng)夫之家,既無祖?zhèn)魉嚮?,亦無藝境環(huán)繞,白天一身土,晚上滿天星,此乃“樂夫天命復(fù)奚疑”,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在水一方。長成后,遂出家門,見得世外桃源,但琴棋書畫感覺依舊好遠,舞臺上,生活中,故事里,惟“燈火闌珊”。直到成為追夢之人、寫夢之人,這才頓解,“是以天之命,物之性,本非志意所與;而能盡其性,則物性盡,天命至,有不知其所以然者而無不通”,此自然法則也。
于是,近赤者紅。
記得,首次與藝術(shù)零距離,是我的一位文字師傅,專攻公文寫作,但其酷愛書法,下班后,只將自己關(guān)進斗方之地,我與他同屋,并盡得他揮毫潑墨之境。那時,只見他,一會兒面對碑帖凝思,一會兒握筆紙上揮毫,一會兒卷煙吞霧愜意,好一派神仙逍遙。那時,我想,這便是藝術(shù),這便是藝術(shù)家。自然,若干年后的今天,此師傅已登安徽省書法家協(xié)會副主席寶座。他叫魯世萍,女兒名,卻不女兒氣。
做記者后,特別是做報紙文化副刊,琴棋書畫,俯拾即是,當(dāng)年年輕,只懂得采訪藝,未能采訪人,今天看來不知是對還是錯。藝,為社會寶富;人,有的則下了地獄,藝咱得點贊,人已為名利所累。
今天,終于能夠跨越海峽,去與李奇茂、江明賢、劉國松等臺灣大師握手,聆聽藝術(shù)之聲,不枉為知天命;終于能夠再通過紙墨文字,侍奉琴棋書畫,乃當(dāng)三生有幸了。
忽一日,我的雜志我的書我的藝術(shù)里,農(nóng)夫返鄉(xiāng),里面皆是綠油油的禾苗,金燦燦的麥穗,潺瑩瑩的溪流……這會是馬克·夏加爾的《我與村莊》嗎?
與我,藝術(shù)很遠,但我堅定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