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論新中國成立后圖書館史料匯編

●原小平（河南師范大學圖書館事業(yè)與文化發(fā)展研究中心，河南　新鄉(xiāng)　453007）

簡論新中國成立后圖書館史料匯編

●原小平（河南師范大學圖書館事業(yè)與文化發(fā)展研究中心，河南新鄉(xiāng)453007）

［關鍵詞］圖書館史；史料；匯編；整理；當代

［摘要］新中國成立后70余年，中國的圖書館史料匯編，代表了當代國內(nèi)圖書館史料整理的主要成就，也反映了國內(nèi)圖書館史的研究狀況。大體而言，我國當代的圖書館史料匯編經(jīng)歷了“文革”前的初步發(fā)展、“文革”時期和80年代的頓挫與恢復、1990年以來的較大發(fā)展三個階段。中國圖書館史料整理與圖書館史研究，仍然相當薄弱，應該引起學界重視，推進其進一步發(fā)展。特別是新中國成立后的圖書館史料匯編，其中的一些經(jīng)驗值得借鑒。

在圖書館史學研究中，史料是基礎，史料整理既頗見功力，又對史學研究具有重要的推動作用。圖書館史料的挖掘、考訂、整理本身，也暗含一種研究整理者的主觀選擇與隱性闡釋。因此，史料整理本身，可視為圖書館史研究的一種特殊形式，也屬于圖書館史研究的一部分。新中國成立后的圖書館史相關學者們，有意識進行了一定的搜尋和整理，他們在取得了相當可觀成績的同時，也留下了不少經(jīng)驗教訓，其中的成敗得失，值得我們總結(jié)、探究與反思。

1　1949?。?966　年的圖書館史資料匯編

新中國成立初期的1950年代，國內(nèi)學術界對圖書館學和圖書館史能否作為一門學科，還存在一定的爭議。［1］因此，有意識地、系統(tǒng)地進行圖書館史料搜集匯編，也就無從談起。

但如果從廣義的圖書館學視角來看，將書刊出版史料視為圖書館史料的組成部分，那么，1953～1959年期間，張靜廬陸續(xù)輯注出版的7部（8冊）《中國近代出版史料》等有關中國近現(xiàn)代出版史料的著作，就可以看作是一個新中國成立初期圖書館史料方面的巨大收獲。這套書搜集、整理了從1862年清朝設立同文館到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約90年的出版史料，反映了近現(xiàn)代出版、印刷事業(yè)的沿革?！叭〔姆秶耘c圖書、期刊的編譯、出版、印刷有直接關系的為主”，［2］包括各種圖書、報刊以及印刷技術、出版法令等，同時還有編者附加的各種書影、圖片，幾乎都是珍貴的第一手資料，極具史料價值。這7部史料是研究中國近現(xiàn)代圖書文化史、中國近現(xiàn)代圖書館史等必備參考書，其成就至今無人超越?！捌渲小吨袊霭媸妨希ǔ蹙帲泛汀吨袊霭媸妨希ǘ帲肥珍浟吮容^多的有關晚清圖書館和圖書館學術史的史料，雖然這些史料著作并非專門的晚清圖書館學術史史料著作，但是它們是新中國成立后收集整理晚清圖書館學術史的先導。”［3］

同時，1957年，上海古典文學出版社重印了包括（清）孫慶增著《藏書記要》、葉德輝著《藏書十約》等9部中國古代藏書史方面的重要文獻。這些著作的結(jié)集出版，在當時圖書館史料不受重視的學術環(huán)境下，有著不可忽視的學術啟示意義。

嚴格意義上來講，1950年的資料匯編還不能算是純粹的圖書館史資料，它們的性質(zhì)更多的屬于圖書館學史料（或者說屬于廣義的圖書館史料）。

50年代末，李希泌在國家圖書館（時稱北京圖書館）聯(lián)合目錄組就負責編寫了《解放前全國中文期刊聯(lián)合目錄（1833－1949）》，共著錄舊期刊一萬條種，此書1961年出版，是我國第一部大型的期刊檢索工具書，同時也具有廣義的圖書館史料價值，不過仍不屬于典型的圖書館史料著作。

60年代，李希泌、張椒華二人合編的《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春秋至五四前后）》一書，則就具有明確、典型的圖書館史料性質(zhì)。李希泌在《編輯說明》里強調(diào)：該書“試圖給研究和編寫我國

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史者提供一些史料和素材……圖書館史、目錄學史和圖書館學史容易混淆，但三者之間是有區(qū)別的。本書僅收圖書館史的資料，其他二者，如鄭樵的《校讎略》和章學誠的《校讎通義》等均未收錄。”［4］

《中國古代藏書與近代圖書館史料（春秋至五四前后）》共40多萬字，系統(tǒng)收錄了春秋時期至五四兩千多年的官私藏書重要史料。該書雖編于強調(diào)無產(chǎn)階級意識的60年代，但其內(nèi)容并不刻意避諱在當時有封建主義嫌疑的1919年以前成立的圖書館或藏書樓史料，并且對有關外國教會和外國殖民者在我國建立的圖書館和藏書樓的史料，在當時盡管有帝國主義資本主義嫌疑，也都客觀收錄。這些方面的努力，保證了作為史料的客觀性與豐富性，加之其?？?，使它成為圖書館史料方面的典范之作。

2　“文革”至1989　年間的圖書館史料匯編

“文革”期間，中國的圖書館事業(yè)、圖書館研究陷入停頓，作為更基礎的圖書館史料搜集更是鮮有人問津（其間，臺灣商務印書館1974年出版有張錦郎、黃淵泉編的《中國近六十年來圖書館事業(yè)大事紀》）。“文革”結(jié)束后直到20世紀80年代末，雖然有關圖書館學術史史料整理再次受到重視，但整體上沒有超出五六十年代的水平。

20世紀70年代末乃至整個80年代，成就相對突出的近現(xiàn)代圖書館史料匯編，有1979年山西省圖書館和山西省圖書館學會編寫并出版發(fā)行的《中國圖書館事業(yè)三十年紀事》（1949－1979）、北京大學出版社1979年出版的《中國圖書館事業(yè)三十年大事記》（1949－1979）（張樹華，吳慰慈編）、1988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近現(xiàn)代圖書館事業(yè)大事記》（鄒華享、施金炎編寫），這些圖書館史料都采用了編年體形式。其中，《中國圖書館事業(yè)三十年紀事》在全國范圍進行了較為扎實的資料搜集工作，資料較為豐富，具有較大價值。而幾乎同時出版的北京大學編印的《中國圖書館事業(yè)三十年大事記》，是當時北大圖書館系編寫的教學參考書，不少地方參考了《中國圖書館事業(yè)三十年紀事》，在編排上也沒有前者精細，但作為北大圖書館系的參考教材，它的學術影響力卻比前者要大些。鄒華享、施金炎二人耗時六年方才編成的《中國近現(xiàn)代圖書館事業(yè)大事記》，特色在于體例完善，既有詳細的收錄范圍說明，又有編寫體例的說明。該書收錄范圍分為圖書館政策法規(guī)、各類圖書館沿革、圖書館組織、圖書館活動、圖書館教育、人物、著作、國際交往八大類，全面反映了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狀況，各類說明較具體明確，堪稱國內(nèi)第一部詳細的近現(xiàn)代圖書館大事記，具有較大的學術價值。［5］此外，1989年，湖南大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圖書館事業(yè)十年》（張白影等主編），則是一本分類編排的圖書館史料，內(nèi)容時間跨度從1978～1988年，大體反映了新時期十年國內(nèi)圖書館的概況。

70年代末和80年代新時期，有關古代藏書、藏書家、藏書樓的圖書館史料匯編成冊的書籍中，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1980年出版的《宋代藏書家考》（潘美月著）。明清不少人已經(jīng)對宋代藏書家史料有過研究，清人范鍇輯錄《吳興藏書錄》，作為我國第一部專門論述藏書家事略的書，就對宋代藏書家史料有過整理研究。民國以來有袁同禮《宋代私家藏書概略》、項士安《浙江藏書家考略》、吳晗《江浙藏書家史略》、楊立誠、金步瀛《中國藏書家考略》諸作問世。潘美月的《宋代藏書家考》，［6］參據(jù)上述諸書加以補充訂訛，復廣征史傳郡志、回憶文集、筆記、雜說及公私簿錄，輯為是書，反映了80年代宋代私人藏書研究最新成果。本書共收錄宋代藏書家126人，依時代先后分為五代入宋、北宋承平、南北宋之際、南宋中興、南宋末期五個階段，各敘其生卒年代、籍貫仕履、收藏情形、學術活動等。

80年代的一些圖書館史料匯編，有時候還作為文化事業(yè)資料的一種，與舞蹈、電影、教育、報刊發(fā)行等史料羅列在一起，作為文化資料的一部分存在，這反映出當時圖書館史研究與圖書館史料獨立的學術價值還沒有為大家充分理解。廣西全區(qū)圖書館史料的編輯就是這方面的典型代表。1987年，《廣西通志·文化志》第二編輯室編輯出版的《廣西文化志資料匯編》第1輯、第2輯中，分別包含麥群忠、夏士卿合編的《廣西圖書館史料輯略》（一）、《輯略》（二），其中非常系統(tǒng)詳細地匯集了自1920年直至1980年廣西圖書館的重要史料。

麥群忠、夏士卿合編的《廣西圖書館史料輯略》，是在1980年代國家提倡修建地方史志的大背景下，作為地方文化史料的一部分存在的，這種類似的情形在當時很常見，類似的還有：1987年浙江省湖州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編輯出版的《湖州文史》（第6輯·文化藝術史料專輯），包含《皕宋樓》（姚粟周著）、《湖州的公共圖書館事業(yè)》（呂樂謀著）等湖州圖書館

史料；1987年大連市藝術研究室編選的《大連文化藝術史料》（第3輯）包含《滿鐵大連圖書館》（楊力生著）、《大連早期的公共圖書館》（林家著）等重要的圖書館史料；1987年湘潭市地方志編纂辦公室編的《湘潭修志有關史料匯編（之一）》（清末·民國時期），其中包含《有關圖書館地址》等史料。這種以地方文化志形式存在的圖書館史料，在1990年以后直到21世紀的20多年里，數(shù)量更多，成為了圖書館史料重要的存在形式。

1980年，這種以地方志形式存在的圖書館史料，另一個重要意義在于，將區(qū)域性的圖書館史料整理，引入了中國圖書館史的學術視野，推動著國內(nèi)圖書館史料的整理逐漸走向深入。

3　1990　年以來的圖書館史料匯編

（1）90年代出版的有關中國古代藏書的史料。20世紀90年代出版的有關中國古代藏書的史料著作有不少，其中，值得注意的有：徐雁、王燕均主編的《中國歷史藏書論著讀本》（四川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袁詠秋、曾季光主編的《中國歷代圖書著錄文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和《中國歷代國家藏書機構(gòu)及名家藏讀敘傳選》（北京大學出版社1997年版）等。尤其《中國歷代國家藏書機構(gòu)及名家藏讀敘傳選》有許多內(nèi)容，堪稱典型的近代圖書館史料，顯示出近代中國圖書館的發(fā)展軌跡，這些史料的編選一定程度上使中國古代至現(xiàn)代圖書館發(fā)展的歷代重大資料臻于連續(xù)完整，因此，極具學術意義。

1996年，書目文獻出版社出版的《從藏書樓到圖書館》（吳晞著）,“旨在論述我國圖書館——或近代圖書館——萌芽、產(chǎn)生和最后形成的歷史?！保?］并提出了一些頗受學界爭議的有關中國古代藏書樓和西方圖書館基本性質(zhì)的觀點，但此書從圖書館史料學來講，也具有較大價值。此書正文共有160頁，而后面附錄的有關古代藏書樓與近代圖書館史料就達73頁，包括《上海格致書院藏書樓書目序》《上海格致書院藏書樓藏書規(guī)和觀書約》等較重要的史料26條。盡管這些史料本身并無多少新意，但是作為論著的支撐材料，集中而密集地搜集在一起，對于彰顯史料的基礎性地位和強調(diào)史料的實證價值而言，還是頗有啟發(fā)意義的。

（2）1990年后，中國圖書館史料編纂的新進展。1990年后，中國圖書館史料編纂與新中國成立后的40年間相比，一個突出的變化在于，越來越多對單個圖書館歷史人物史料、單個圖書館史料、某一地域圖書館史料的搜集占據(jù)了主導地位。也就是說，相對于前40年的綜合性全國性圖書館史料整理，在1990年后的圖書館史料整理更強調(diào)個案區(qū)域性。這反映了圖書館史料整理變得更為細化、更為深入，也是圖書館學術研究與圖書館史研究不斷發(fā)展、逐步走向成熟的客觀表現(xiàn)。這方面的史料收集，也代表了1990年以來中國圖書館史料系統(tǒng)整理方面的最高成就。

4　1990　年以來圖書館史料匯編特點

4.1圖書館歷史人物史料

1990年3月吉林大學出版社出版的《蔡元培李大釗與中國大學圖書館》（李樹權(quán)編著），書中前半部分是對蔡元培李大釗有關圖書館方面的論述，后半部分是有關蔡元培李大釗的圖書館史料，包括《蔡元培談大學圖書館》（資料）、《李大釗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史料》等內(nèi)容。尤其是《李大釗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史料》，是有關他這方面言行摘錄，主要取材于《北京大學日刊》（1918－1922年）。以編年的形式將李大釗1918年（中華民國7年）1月初任北京大學圖書館主任直到1922年（中華民國11年）卸任圖書館主任止，5年間的圖書館活動與思想，逐條列出，翔實清晰，頗見功力，具有很高的學術性和實用性。

《李大釗在北京大學圖書館史料》一書，實際上還反映了1990年前后，較為盛行的以年譜或人物志形式編訂圖書館人物史料的一種史料編纂方式。目前國內(nèi)的圖書館學人年譜，單行本比較少，大多以傳記附錄的形式存在。這種圖書館人物年譜，以王子舟在《杜定友和中國圖書館學》一書中所編杜定友年譜和程煥文在《中國圖書館學教育之父——沈祖榮評傳》一書中所編沈祖榮年譜成就最突出，兩者都以考證嚴密、史料豐富見長。2008年，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了程煥文編著的《裘開明年譜》，此書共1000余頁，約160萬字，不僅材料繁富，提供了一些不為人知或者難得一見的重要史料，而且體大思精，考證謹嚴，堪稱典范?？傊?，“編寫年譜是歷史人物研究的一項重要工作，需廣征博引，仔細考訂，相當程度上反映人物研究的水平，圖書館學人年譜數(shù)量少、精品少的現(xiàn)實就說明當前圖書館學人研究的深度還遠遠不夠，亟待提高?！保?］

4.2重要圖書館的史料匯編

1992年10月，書目文獻出版社出版了《北京圖書館館史資料匯編（1909－1949）》（上下二冊）（以

下簡稱《匯編》），這是由北京圖書館業(yè)務研究委員會編寫的有關北京圖書館解放前的史料，共110萬字，1390頁?！秴R編》內(nèi)容粗分為歷年館務活動資料、重要章則及規(guī)定、統(tǒng)計資料、參考資料和工作人員名錄等五部分，各部分再按編年順序編排。《匯編》的資料大部分來自北京圖書館原始檔案，少部分資料取自當時公開出版的報刊。為了盡可能保持眾多寶貴資料的原貌，《匯編》力求在篇幅允許的情況下，采取原件影印方式，最大限度保持了檔案原貌，目的是為國內(nèi)外研究中國近現(xiàn)代文化史或圖書館史提供一本內(nèi)容真實、集中和系統(tǒng)的原始資料?！秴R編》體例嚴謹、資料翔實、內(nèi)容豐富，不僅是研究北京圖書館史與中國圖書館史的重要資料，而且堪稱新中國成立后單個圖書館史料匯編的典范之作。

此后，北京圖書館還繼續(xù)組織人力由周和平主持編寫了《北京圖書館館史資料匯編（1949－1966）》（二）（上下兩冊），該書約142萬字，共1769頁，北京圖書館出版社1997年8月出版?！秴R編》（二）基本沿用《匯編（1909－1949》的編輯體例，整體看，比《匯編（1909－1949）》內(nèi)容更為充實豐富，但在材料取舍上略顯粗糙和蕪雜，學術影響不如《匯編（1909－1949）》大。

2009年8月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出版了李致忠主編的《中國國家圖書館館史資料長編》（上中下三冊）（以下簡稱《長編》）。國家圖書館是北京圖書館1998年更名而來。因此，《長編》實際上是《匯編》及其《匯編（二）》基礎上的進一步補充和系統(tǒng)化?！堕L編》不僅繼承了《匯編（1909－1949》資料翔實、體例嚴謹?shù)膬?yōu)點，而且內(nèi)容的時間跨度更大。它以中國國家圖書館歷史為主線，資料收集上起1909年9月京師圖書館成立之前的輿論準備，下止國家圖書館二期工程暨國家數(shù)字圖書館工程即將竣工的2008年2月，歷史跨度近百年，在對材料的取舍和整體編排上也更加合理，同時也更具有前沿性與時代性。為反映現(xiàn)代圖書館特點，自第十章起增加了計算機系統(tǒng)與自動化、數(shù)字圖書館等內(nèi)容?！堕L編》不僅是國家圖書館史料整理的集大成之作，同時代表了目前我國圖書館史料整理的最高水平。

在1990年以后的20余年里，與《北京圖書館館史資料匯編》《中國國家圖書館館史資料長編》性質(zhì)相似或相近的個案館史料匯編還有一批，如《北京大學圖書館九十年記略》（吳梋編著，北京大學出版社1992年出版）、《浙江圖書館新館建設資料選編》（應長興、林祖藻主編，浙江大學出版社2002年出版）、《從古越藏書樓到紹興圖書館》（龔天力主編，浙江人民出版社2002年出版）、《秦皇島圖書館資料匯編》（秦皇島圖書館編2002年出版）、《山東省圖書館新館建設資料匯編》（王運堂主編，南海出版公司2003年出版）等，但這些個案館史料匯編，無論從史料內(nèi)容的歷史跨度、豐富翔實程度，還是從史料選擇與編排的學術水平上，都與《北京圖書館館史資料匯編》《中國國家圖書館館史資料長編》有明顯差距，學術價值與影響相對較小。

重要圖書館的館刊匯編，也屬于重要的圖書館史料。館刊內(nèi)容常常直接記錄了某一具體圖書館的發(fā)生背景與發(fā)展演變歷程，是對圖書館史研究的第一手寶貴資料，具有特別重要的意義。1991年，書目文獻出版社（即今北京圖書館出版社）曾將《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整理影印出版，深受學術界歡迎。2003年、2005～2006年，北京圖書館出版社通過努力，先后整理出版了《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全二十冊）、［9］《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續(xù)編》（全二十冊）、［10］《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三編》（全二十二冊）。［11］這三部匯編收納了當今能見到的大多數(shù)重要近代圖書館館刊，如《北京圖書館月刊》《江蘇省立蘇州圖書館年刊》《浙江圖書館報》《奉天圖書館季刊》等，具有重要的科研價值。

4.3區(qū)域圖書館史料匯編

1990年以來，隨著地方文化研究熱的興起，區(qū)域圖書館史的研究和史料的整理也頗為可觀。其間出現(xiàn)的代表性區(qū)域圖書館史料匯集有：湖南科學技術出版社1993年出版的《當代湖南高等學校圖書館事業(yè)》（張白影主編）、四川科學技術出版社1999年出版的《四川高校圖書館100年》（李秉嚴主編）、長征出版社2001年出版的《云南圖書館歷史現(xiàn)狀研究》（李先緒、宋綺主編）、山西人民出版社2003年出版的《山西省圖書館史料匯編》（山西省圖書館編）。

其中，《當代湖南高等學校圖書館事業(yè)》力求全面系統(tǒng)地總結(jié)解放后至1992年43年間湖南省高等學校圖書館事業(yè)的發(fā)展，力求準確反映各館歷史及現(xiàn)實狀況，力求詳盡記錄下這個事業(yè)領域方方面面的成就，但重點在中國共產(chǎn)黨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的15年。此書對于總結(jié)40多年來湖南高等學校圖書館事業(yè)的滄桑巨變，具有重要的歷史和文化價值。

《四川高校圖書館100年》是以記述四川高校圖書館1896年至1996年100年間的發(fā)生發(fā)展史，除了原始的史料外，較多的屬于介紹綜述性資料（二手史料），系統(tǒng)地記述了四川?。òㄖ陛犌暗闹貞c）高校圖書館百年來的歷程，全面反映了四川省高校圖書館百年來在館舍、藏書、人員、設備、經(jīng)費、管理體制、文獻建設、讀者服務、協(xié)作協(xié)調(diào)、學術研究、對外交流等各方面的發(fā)展變化，簡明地介紹了四川省各普通高校圖書館的基本情況。整體而言，是一本內(nèi)容較為翔實的區(qū)域圖書館史料匯集。

《云南圖書館歷史現(xiàn)狀研究》內(nèi)容覆蓋全云南省各公共、高校、黨校、重點中學、科研單位的262所圖書館以及近一個世紀以來云南圖書館事業(yè)發(fā)展的歷史概況，特別是以云南圖書館近一個世紀以來的發(fā)展歷史為背景，對云南圖書館建筑文化的歷史變遷的描述，具有鮮明的地方民族個性，頗引人注目。

《山西省圖書館史料匯編》，內(nèi)容由原始資料和當時的報刊相關報道組成，按時間分類編排，是一本典型的區(qū)域圖書館史料匯編。內(nèi)容包括清代奏折，有關政府機構(gòu)的公文、函件，本館章程、工作計劃、總結(jié)、日志及啟事，各時期報紙雜志的相關報道、評論等。時間跨度上，自清宣統(tǒng)元年（1909）山西巡撫《創(chuàng)設圖書館折》始至1960年新建獨立建制的“山西省圖書館”開館及1965年“文化大革命”前為止。該書編校精工：對原件篇幅過大，而涉及山西省圖書館內(nèi)容很少的資料進行了仔細甄別選擇；對于原件為照片、鉛印、油印、墨稿等形式，且字跡不清，給閱讀帶來很大困難的資料，編者將之全部錄入電腦，并進行了編輯、排版、校對；最有代表性的原件，仍以影印件形式插在書中。這些努力，無疑大大提高了《山西省圖書館史料匯編》的史料價值與學術意義，值得后來者借鑒。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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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國家圖書館編.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全二十冊）［C］.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3.

［10］北京圖書館出版社編.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續(xù)編（全二十冊）［C］.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2005.

［11］北京圖書館出版社編.近代著名圖書館館刊薈萃三編（全二十二冊）［C］.北京:北京圖書館出版社, 2006.

［收稿日期］2014－04－11 ［責任編輯］李金甌

［作者簡介］原小平（1973－），男，博士，河南師范大學圖書館副研究館員，主要從事圖書館史研究。

［文章編號］1005－8214（2015）02－0062－05

［文獻標志碼］A

［中圖分類號］G259.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