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在長大（外一篇）

最近，總覺得女兒愈發(fā)調(diào)皮與可愛了。

過了年，女兒似乎真的長大了一些。最近一段時間，小家伙一遇到大人們講到某個她覺得好奇的詞語或某件事情時，她便歪著個小腦袋問：“）。（是啥子意思呀？”我們便會為她作出解釋，然后再問她：“你說的‘意思這個詞語是什么意思呀？”她會瞇著小眼睛想一會兒，然后撅著小嘴說：“我也認不得呀！”也許正是因為女兒的好奇與追問，小家伙竟然會用“竟然”、“不然”等詞語了，每每這個時候，有些驚訝的我便問女兒：“你怎么會用這個詞語呀？”女兒總是自豪的回答：“我自己學會的嘛！”我便會在她的腦門上彈上一彈，以示鼓勵。不料，她卻追著我滿屋子跑，硬要還我一彈，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接著就是哭鼻子的事了，這就免不了摟著她哄上一氣，眼淚都還沒干的她鼻涕正流到嘴唇時，卻“咯咯”地笑了。

女兒很頑皮。當一家人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時，她喜歡爬到我背后，先把右腳高高抬起放在我的右肩上，然后再把左腳跨上來，就輕松地騎在我的肩上了，然后雙手揪緊我的耳朵，小屁股使勁地有節(jié)奏地一上一下地壓我，嘴里還哼著她自創(chuàng)的小調(diào)。這應該是小家伙最好的騎馬模擬訓練方式了！最令人討厭的是，女兒的發(fā)狂。女兒高興時，總會使勁樓住我或妻子的脖子，搖頭晃腦咬牙切齒地哼道：“硬是想這個爸爸媽媽得很！得得得！很很很！”邊哼邊把下牙往外伸，做出齜牙咧嘴的樣子，小臉不停地在我們的臉上蹭來蹭去，小腳不斷地蹬著我們的肚子，屁股就向上一下一下地撅起。簡直煩透了！

女兒有時也很聽話。每逢周末我們都會睡懶覺，女兒會自己先起床，找點餅干吃著就開始畫畫了，或者在會出聲的《漢語拼音字母表》前一按就是半小時，有時還會寫寫老師布置的作業(yè)（女兒現(xiàn)在讀學前班），或者做做我們給她買的輔導書。寫累了開始抱著遙控看《熊出沒》。當有些零亂的頭發(fā)遮住眼睛時，她便習慣地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將頭發(fā)往后一撩，順勢往右偏偏頭。那樣子正好印證了小女孩在我心目中應有的印象。

女兒很會察言觀色。每當我神情呆滯或思考問題時，她便會問：“爸爸，你在想啥子？你在發(fā)呆呀！”記得有一次，我和妻子鬧矛盾，我們都一臉的不高興，女兒發(fā)現(xiàn)氣氛不對，調(diào)皮的湊在我耳邊說：“爸爸，你去跟我媽媽講‘我原諒你了”我說：“你去講嘛！”她笑呵呵地說：“我不敢！”家里的氣氛也就隨之好起來了。

我總覺得帶女兒睡覺是最幸福的事。睡覺前，吩咐她洗腳、洗臉、刷牙，她總是慢吞吞的，我們就教訓她：“做事要有性格，要快一點！”她嬉皮笑臉的回答：“是嘍，我爹我媽，你們煩死了！”洗漱完畢，女兒總是用食指抹上一點潤膚霜在腦門、臉上點成三角形的三點，然后用食指慢慢涂均勻，就跑進書房找她喜歡的故事書了，然后趴在床上查找她喜歡的故事，找到了就急不可待地等待著我跟她講故事?？吹轿乙簧洗?，就慌著鉆進我的懷里背靠著我坐著，我用枕頭墊背時，女兒已經(jīng)雙手端端正正地拿好書做好準備工作了，我雙手握住故事書的兩側，把女兒結實地圈在懷里開始給她講故事。講故事時，女兒總是會用小手指出她認識的字，然后讀給我聽。那樣的情景想起來是何等的溫馨！女兒很貪心，經(jīng)常都是講完一個故事還要聽一個，以至于講故事前我要跟她先談好條件。講完故事，差不多九點了，我就命令女兒必須睡了，女兒還要在被窩里撒嬌，死皮賴臉地纏著我和妻子又是親又是抱又是發(fā)狂，其間，我和妻子最愛問女兒的話就是：“爸爸媽媽你最想哪個？”女兒的回答也從來不變：“爸爸媽媽一樣想！”無論我們用什么陰謀詭計，都不能讓女兒上當，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女兒玩得差不多了才慢慢睡著。此時又覺得女兒是何等的幼?。∨畠核耙疚覀兊亩?，半夜醒來也要揪，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還是揪我們的耳朵，這就是女兒一直以來的習慣，我和妻子也享受著這種習慣。女兒早晨醒來又是免不了與我和妻子鬧一氣后才起床。有時，我在想，我們這樣帶女兒，是不是太嬌慣了。女兒已經(jīng)五歲半了，我和妻子打算下學期開學就讓她與我們分床睡，這么一決定就更加覺得以前帶女兒睡覺的時光是何等的幸福與可貴了！

時光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流淌著，女兒也在時光里快樂而健康地成長。女兒，就讓爸爸的這些文字伴你幸福快樂的成長吧！

游“仙人洞”

霧，籠罩著大地，也充塞著每個人的心。然而，令人欣慰的是，今日的霧悄無聲息地退卻了，心靈的窗戶隨之打開，陽光瀉了進來，豁然開朗。想這明媚的日光里不做件有意義的事，豈不是辜負了它？于是腦中生出一個念頭：游“仙人洞”去。

“仙人洞”位于大寨子鄉(xiāng)鍋廠村田壩自然村旁的懸崖上，距離我所在的鍋廠小學大約4公里。手電筒、蠟燭、膠鞋一切準備就緒，整裝待發(fā)，悠然上路。同去的有一位同事及其女友，他們一路嘻哈打鬧，如同快樂的蝴蝶一般追逐于坎坷的山路間，完全忘卻了旅途的艱辛。我在想，此時若再為他們配上一曲纏綿悱悃的《梁祝》，更是無盡的浪漫了。蜿蜒的山路有些泥濘，在半紅半綠的山林中時而有爽朗的笑聲灑落一地。山谷對面的一片火紅的樹木拖住了我們的腳步，除卻贊嘆聲，只有惋惜，惋惜自己不是畫家，只有吟誦“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過過癮了。道路的遙遠與曲折終究斗不過我們強烈的觀賞欲望。一個小時后，我們到達了離“仙人洞”已不遠的田壩村了，想想就要到了，心里怎能平靜？我們繼續(xù)前行，走上了比羊腸還羊腸的小道。我們迂回在坡度約為七八十度的陡峭山崖上，心驚膽顫，幾度走錯，有樸實的田間農(nóng)人為我們指路，還是找不到，又遇到一個好心的農(nóng)人，他丟下農(nóng)活索性為我們引路，跟在他身后，看著深谷對面無可攀援的絕壁、絕壁上面數(shù)抹頑強蒼翠的綠色，再看看腳下萬丈深谷，聽聽谷底溪流的潺潺流水聲，我們只能在膽顫心驚中嘖嘖稱奇。因為這位樸實的引路人，我們對“仙人洞”又多了一些了解——他跟我們講了關于“仙人洞”的傳說：說的是很久以前，山洞里住有一位仙女，每日清晨都會立于洞外巨石上梳理秀發(fā)，當?shù)卮迕袢粲惺滦枰猛?，便可帶上香蠟紙燭到洞里向仙女說明來意，仙女便會借碗給他們，但用后須還。有一次，有人借碗后，因狗咬架濺了血在碗上，從此，再也借不到碗了。聽了這樣的傳說后更是想到山洞里一探究竟。于是，不顧路途的艱險，我們加快了腳步……

終于到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洞口的氣勢與我們想象的相差甚遠。與其說這是一個洞口，不如說這是大山的一個小裂縫更為合適。洞口荊棘叢生，掩映得洞口若隱若現(xiàn)。我在想，若這里發(fā)生戰(zhàn)爭，這里絕對是一個藏身的好所在。

進了洞口，頓時黑暗了許多，洞內(nèi)有火煙熏過的痕跡，仔細看后，才發(fā)現(xiàn)幾個巨大石柱下，有燒火點香的痕跡，石柱腳下有披著紅布的殘斷石筍和幾塊木板，看來有人來這兒做過祭拜。再看周圍，有許多動物骨頭，心頭頓生陰森之意。繞過大石柱之后，地勢下滑，磕絆崎嶇，更有結實壯美的石筍從洞頂垂下連接在地面上，旁邊豎著幾個半截石柱，形狀如人，我們撫摸凝視，嘆息破壞不輕。再下去，洞內(nèi)變寬，左右兩邊皆有去處，地面有水，清澈異常。然而奇特的是，天然凸起的“河岸”將水圍成不同的形狀，僅一寸之隔，左邊清水幽幽，右邊卻是黃泥鋪地，這讓我不禁想起《五彩池》里的水池。向右走去，需趟水而過，幸運的是，淺池中有自然天成的石墩助我們過去，石墩精巧奇特，是任何人工制品無可比擬的。

進去不遠，水池旁從天而降的天然屏風又將此洞一分為二，這氣勢非凡的天然屏風由無數(shù)石筍排列而成，上撐洞頂，下入洞底，猶如布店里垂下的布匹，讓人嘆為觀止。其柱間有縫，向縫里望去，又進入另一個世界：水聲滴答，池水沒腰。拾一枚石塊扔去，清脆的響聲回蕩于洞內(nèi)，池面一圈圈的漣漪向四周擴散開去。抬頭仰望池上的洞頂，又有尖狀巨柱直接池面，似有砸穿洞底的趨勢，何其壯觀！遺憾的是，有無知者向其投擲過石頭，打斷了其中幾個石柱。轉了回來，迂回進發(fā)，需爬幾個石坎，石坎上有無數(shù)條石筍向天而上，狀態(tài)如人，或站或側，或仰面或俯視，酣暢淋漓，林林總總，當然其中也不乏折腰而斷橫躺于地面的受傷者。石坎的不遠處有一巨洞，其深無比，若站在其邊沿向下看有頭暈目眩之感，向其扔石頭只有回聲陣陣。上到石坎，又有幾洞，我們選擇了其中一洞，一路欣賞而去，偶有水滴濕背，轉身一看，“水滴石穿”的道理在這里得到了最好的詮釋，洞頂也因這水滴，碳酸鈣凝固，形成無數(shù)倒掛的小柱，晶瑩剔透，玲瓏可愛，不禁觸摸，冰涼舒心。洞很深，一直進去，向上又有洞了，上去看了個大概后，又繼續(xù)前往，洞忽而窄了起來，需側身而過，又是一片天地：有空心的玉柱挺立，里面幾乎可藏人，玉柱下又是幽幽清水了。回來后，又進入另一洞內(nèi)，洞頂有大象耳朵一般的石筍向下垂著，旁邊圓柱一般的石柱密集地排列，似在靜觀瘋長的“象耳”。洞深處，更是眼花嘹亂，巨柱如林：有的如同無數(shù)南瓜串在一起；有的就像翠竹，光潔可愛，棱角分明；有的好比大樹盤根，堅固無比；更有甚者，如同得道高僧，合十膜拜……唉！此刻的我只覺得文字的蒼白與無力。此種奇觀，我是竭盡所能也無可名狀的了。

其實還有很多景觀我們沒有看到，還有很多地方我們沒有涉足，迫于時間緊，我們只得往回走。一路上只是罵那些無知的破壞者，只覺得洞內(nèi)哪里有美景，哪里就有破壞。唉！我們也嘆息此洞荒廢的可惜，得不到開發(fā)的遺憾。同事想帶點石筍回去作紀念。我說：我們是不能破壞的，就撿幾塊吧！

出得洞來，夕陽已西下，于馬鞍型的山凹處瀉灑余暉。還是萬丈的深谷，還是眩目的絕壁，還是潺潺的水聲，還是羊腸的小道。夕陽的余暉把幾個手握石筍，意欲再來的歸途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孫錦，男，現(xiàn)供職于昭陽區(qū)教育局。

【責任編輯 吳明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