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人學視域下的女性自由人格發(fā)展現(xiàn)狀

張 平

馬克思主義人學視域下的女性自由人格發(fā)展現(xiàn)狀

張 平

馬克思主義人學視域下，女性自由人格應該是女性擺脫另一性別和“物”的控制，富有獨立性、自主性和創(chuàng)造性，在參與社會勞動中實現(xiàn)個人意志、發(fā)揮個人才能的“我”的存在狀態(tài)。而當前女性自由人格的發(fā)展除了彰顯出來的自尊自信、積極進取、熱情開放、具有現(xiàn)代性等特征之外，依然存在著身體權利受到侵害、受到家庭的束縛、受到容貌的制約、受到物欲的控制等問題。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法律法規(guī)和道德倫理體系的完善，社會福利保障體系的健全，以及女性人格的自我完善，以上問題理應得到解決，女性自由人格從而得以實現(xiàn)。

女性自由人格；馬克思主義人學；發(fā)展現(xiàn)狀

國家主席習近平2015年9月27日在紐約聯(lián)合國總部出席并主持全球婦女峰會，發(fā)表了題為《促進婦女全面發(fā)展共建共享美好世界》的講話。在講話中習近平指出：“各國各地區(qū)婦女發(fā)展水平仍然不平衡，男女權利、機會、資源分配仍然不平等，社會對婦女潛能、才干、貢獻的認識仍然不充分。”并進一步強調(diào)，“婦女是物質(zhì)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創(chuàng)造者，是推動社會發(fā)展進步的重要力量”，“縱觀歷史，沒有婦女解放和進步，就沒有人類解放和進步”。女性①在《現(xiàn)代漢語詞典》中，“婦女”指成年女子的通稱?！芭浴币恢溉祟悆尚灾?，能在體內(nèi)產(chǎn)生卵細胞；二指婦女。本文為了強調(diào)“婦女”是作為相對于“男性”的另一個性別的存在，使用“女性”一詞。追求解放與自由是一項社會事業(yè)，伴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而不斷推進。本文試圖對馬克思主義人學視域下女性自由人格的發(fā)展及現(xiàn)狀做一些探討。

一、馬克思主義人學關于女性自由人格之論述

所謂人學，就是“以人這一特殊社會存在物為研究對象，探討其生存和發(fā)展的最一般規(guī)律的科學?！盵1]1馬克思主義人學是馬克思主義辯證唯物史觀的主要內(nèi)容，是馬克思主義不可分割的部分。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人的發(fā)展終極目標和最高境界是實現(xiàn)人的自由而全面的發(fā)展。馬克思主義人學并未對女性問題進行專門的研究，但在全人類解放的理論框架內(nèi)，顯然包括了女性的解放和自由的實現(xiàn)。

在研究人類解放的過程中，馬克思、恩格斯多次就婦女解放問題進行論述。馬克思指出：“某一歷史時代的發(fā)展總是可以由婦女走向自由的程度來確定，因為在女人和男人，女性和男性的關系中，最鮮明不過地表現(xiàn)出人性對獸性的勝利。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標準!”[2]250“每一個了解一點歷史的人也都知道，沒有婦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社會變革。社會的進步可以用女性的社會地位來精確地衡量?！盵3]299恩格斯從根源上探討了女性受壓迫問題：“母權制的顛覆，乃是女性的具有全世界歷史意義的失敗。男子掌握了家中的管理權，而婦女失掉了榮譽地位，降為賤役，變成男子淫欲的奴婢，變成生孩子的簡單工具了。”[4]54因為男性文化的長期浸染，女性慢慢喪失了自由人格，處于被支配地位。

在人格主義哲學里，人格即“人”，即“我”。在馬克思主義看來，婦女解放即婦女實現(xiàn)“我”的獨立性、自主性、創(chuàng)造性，婦女應當獲得與男子同樣的權利，實現(xiàn)婦女主體性地位，擁有自由人格。也就是說，自由人格是婦女實現(xiàn)自由和解放的最重要標志。一般認為，西方人的自由觀是外傾的，強調(diào)個人本位的意志自由，強調(diào)個人的信仰自由、言論自由和行動自由?！白杂筛馕吨嗽诟脑熳匀缓透脑焐鐣斜憩F(xiàn)出的那份自信，它確認：人，只有人，才是宇宙間一切事物的最后主宰?！盵5]81而中國人的自由觀卻是內(nèi)斂的，強調(diào)精神世界的純粹，強調(diào)對高尚人格的自覺追求、對社會倫理道德規(guī)范的認同和恪守?！白杂蛇€是因擺脫了功名誘惑和物欲牽累而進入的一種瀟灑飄逸的‘無為境界’，是一種毫無躁動與焦慮的安寧心態(tài)。”[5]81身為歐洲人的馬克思接受的自然是西方文明的影響，但是他“作為一位資本主義的批判者，對西方文明所包含的謬見和所導致的惡果有著特別深刻的洞見，因此，他的自由觀是對這種文明的超越與革新”，“與東方自由觀之間存在天然的契合點”[5]82，體現(xiàn)了東西方文化的精髓。馬克思認為，人類社會的最終目標應該是其社會成員的個人意志實現(xiàn)自由、個人才能得到盡情發(fā)展，“擺脫一切‘物’對一切‘人’的統(tǒng)治，才是人類最高的自由境界”。[5]82

“如果說理性自由和政治自由是用理性和法律來限制和發(fā)揮意志自由的話,那么人格自由則是對人發(fā)揮意志自由所追求的內(nèi)在境界和外在目標進行反思,它是指人堅持自己的人生理想和人格信念的自由。”[6]27-31由是，馬克思主義人學視域下，女性自由人格應該是女性擺脫另一性別和“物”的控制，富有獨立性、自主性、創(chuàng)造性，在參與社會勞動中實現(xiàn)個人意志、發(fā)揮個人才能的“我”的存在狀態(tài)。

二、歷史進程中女性自由人格之發(fā)展

歷史留給后人的著作中，關于女性的記述篇幅寥寥，女性屬于被忽視的性別。但是，男性對女性的歧視卻是昭然若揭、不勝枚舉。《圣經(jīng)·舊約》“創(chuàng)世紀”所述亞當和夏娃的故事為我們所熟知，上帝對用亞當肋骨造出來的夏娃說：“女人，你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你必須依附男人?！钡轮兛死卣f：“接受一個女人的命令，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碧K格拉底認為：“女人的職責是管理家務，看管屋里的東西和服從她的丈夫?！蹦岵傻拿裕骸笆侨フ遗藛?？帶上你的鞭子。”而孔夫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痹谑澜鐨v史上，不管是在東方國家，還是在西方國家，女人都是處于從屬地位。

伴隨著社會文明的進步，女性逐漸覺醒并奮力抗爭。學界認為世界范圍內(nèi)的女性主義運動有三次浪潮，但在三次浪潮的具體時間劃分等方面存在分歧。筆者傾向于認同何華征在《現(xiàn)代化語境下的兩性和諧問題》[7]16一書中所做的分析，并認為伴隨著這三次女性主義運動浪潮，女性自由人格發(fā)展經(jīng)歷了自發(fā)（或覺醒）、自覺、理性三個階段。

女性主義第一次浪潮，從18世紀后期至19世紀中葉。在英國工業(yè)革命、法國大革命的背景下，接受了早期資產(chǎn)階級啟蒙思想熏陶的女人，為了爭取自由和平等而走出家門，開始和男人并肩工作，與男人一道成為社會運動的主體，標志著女性自由人格的覺醒。

法國18世紀偉大的啟蒙思想家、法國大革命的思想先驅(qū)盧梭，提出了著名的“天賦人權”思想，卻堅定地認為女人是天然地為男人而存在的。他在代表作《愛彌兒》中塑造了一個典型的女性形象——蘇菲?！八幸恍酆?，但沒有深度研究；有一些才能，但沒有技巧；有一些判斷力，但知識不多。蘇菲沒什么學問，但是她受過訓練，適宜學習，好比一塊經(jīng)過仔細耕耘的土地，等待著播種。這是一種多么令人愉快的無知啊！將來要擔任她教師的人是多么幸福！她不是她丈夫的老師，而是他的學生。她不僅不硬要她的丈夫屈從于她的趣味，而且還樂于接受他的興趣?！盵8]172

女權運動綱領性文件《女權辯》的作者瑪麗·沃斯通克拉夫特對盧梭的思想進行了猛烈反擊：“我竭力避免對兩性做整體的直接的比較，或者僅僅依據(jù)目前的狀況就斷然認定女性是卑劣的；我只是堅持認為是男人致使女性卑劣，以至于幾乎達不到理性動物的最低標準?！姸鄫D女的愚昧，是由男人的專制造成的；而且我承認組成婦女目前性格一分子的狡詐（同樣我也是竭力想證明的），也是由男性的壓迫造成的。”[9]204沃斯通克拉夫特為婦女自由解放大聲疾呼，要求女人和男人享有同樣的教育權、工作權和選舉權。這一時期女性自由人格的發(fā)展伴隨著工業(yè)革命而自然產(chǎn)生，也沒有規(guī)律可循，屬于自發(fā)狀態(tài)。

“資產(chǎn)階級工業(yè)革命并沒有解放婦女，相反，它破壞了女人賴以生存的庇護所，把婦女趕出了傳統(tǒng)家庭，因此打破了父權家庭的穩(wěn)定模式，無意中動搖了父權社會的根基?！盵10]57這就為女性主義運動的進一步發(fā)展奠定了基礎。

女性主義第二次浪潮，從19世紀下半葉至20世紀中。西方國家開始走向現(xiàn)代化，女性選舉權以法律形式確定下來，女性運動浪潮走向自覺，建立了各種女性組織，出版了多種女性刊物，也形成了女性主義諸多不同的派別。這一時期，女性自由人格的發(fā)展也走向自覺，女性開始對兩性關系進行全面的比較，尋求對“我”的科學認知以及自我解放的途徑。

法國女權主義作家西蒙娜·德·波伏娃提出“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打破了性別神話。她的經(jīng)典著作《第二性》被女權主義奉為“圣經(jīng)”。她指出：“女人正是通過工作跨越了與男性隔開的大部分距離，只有工作才能保證她的具體自由”，但是，“今日，工作不是自由。只有在社會主義的世界，達到前一步的女人才能保證達到后一步。今日大多數(shù)勞動者都是被剝削者”[11]544，“無論如何，人們拒絕認為，她是純粹自由的。尤其是在法國，人們固執(zhí)地把自由的女人和輕浮的女人混同起來，輕浮的概念意味著缺乏抵抗和節(jié)制，意味著欠缺和對自由的否定”。[11]554

由于這一時期的工業(yè)化獲得了大發(fā)展，婦女在肩負家庭義務的同時還承擔著沉重的社會勞動，十分艱辛。大量數(shù)據(jù)表明，當時爭取到一定經(jīng)濟權利的女性卻并不愿參與社會勞動，而寧愿回家做全職家庭主婦。這正表明在資本主義現(xiàn)代化進程中，婦女為生計所迫而工作的最終緣由是階級壓迫。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女性自由人格開始走向自覺，但距真正自由的狀態(tài)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其第三次浪潮，始于20世紀下半葉并延續(xù)至今。伴隨著新科技信息革命和世界經(jīng)濟一體化的進程，女性生存發(fā)展環(huán)境不斷優(yōu)化，地位逐步提升。時至今日，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都承認并以法律形式確定了婦女的社會地位與男子平等。

在馬克思社會主義和無產(chǎn)階級學說的直接指導下，社會主義陣營國家的婦女獲得解放，和本階級男性攜手并肩為贏得階級自由而斗爭。在此大背景下，中國婦女從幾千年封建壓迫中“被”解放了，被推上與男子齊高的舞臺。在隨后的發(fā)展進程中，思想界對“男女平等”有了新的理解，對女性運動的反思更為理性，認識到女人到底還是女人，應承認男女性別的客觀差異，在此基礎上尋求兩個性別平等和諧的發(fā)展。如今，在我國各個領域都有杰出女性的身影，先進性別文化進一步確立和傳播。

習近平主席在2015年全球婦女峰會的講話中指出：“全球143個國家通過立法明確規(guī)定男女平等，婦女參與政治經(jīng)濟活動在法律上已經(jīng)沒有障礙，婦女接受教育、婚姻自由、職業(yè)自由等已經(jīng)成為社會共識。”今天，世界范圍內(nèi)大多數(shù)國家的女性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支配自己的行動，已經(jīng)從另外一個性別的奴役下解放出來，女性自由人格發(fā)展進入理性階段。

三、女性自由人格發(fā)展現(xiàn)狀

根據(jù)馬克思主義人學的觀點，女性參與社會工作，獲得與男性同等的權利和地位，擺脫“物”對“人”的控制等，是女性獲得自由人格的標志。時至今日，女性的主體意識逐漸覺醒，展示出她們自尊自信、積極進取、熱情開放、具有現(xiàn)代性的人格特征，具體體現(xiàn)為她們在婚姻選擇、參政渠道、經(jīng)濟支配、職業(yè)選擇等方面有著充分的自由。在婚戀問題上，大多數(shù)女性選擇婚姻伴侶時追求的是兩情相悅，不再受傳統(tǒng)社會長期存在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束縛，充分體現(xiàn)了戀愛自由、婚姻自主的社會風尚。在家庭生活中，大多數(shù)女性也與男性共同掌控家庭經(jīng)濟的支配權，不再像舊時代女性那樣“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完全受制于丈夫。在社會生活中，現(xiàn)代女性可以決定是否參加工作以及選擇何種工作等。但是，在女性社會地位不斷提高、女性自我意識不斷增強的今天，我們發(fā)現(xiàn)女性自由人格的實現(xiàn)依然存在著一些問題。

第一，女性的身體權利仍然受到侵害。社會生活中，女性因為自身的生理性別特征，兼以體力處于劣勢，常常被迫成為男性的性索求對象，并由此引發(fā)諸多危險。女大學生的安全教育一度成為高校和家庭教育的難點和緊迫問題。2012—2014年，印度因為數(shù)次少女被強奸殺害引發(fā)多地游行示威而引起全球的關注。2015年8月21日，騰訊新聞報道危地馬拉有4354名年齡在10—14歲的女孩因被強奸而懷孕生子。除了這些來自男性的身體威脅，也常常有用人單位以女性的生理特性為借口，為女性擇業(yè)、工作設置障礙，極大地限制了女性社會活動的范圍以及女性對未知世界的探索，制約了女性的人生發(fā)展。

第二，相比男性，女性更多地受到家庭的束縛。恩格斯曾經(jīng)說過：“只要婦女被摒棄在社會的生產(chǎn)勞動以外而只限于家中的私人勞動，那婦女的解放，要使她們跟男子平等，便是不可能的，而且永久是如此的。婦女的解放，只有在婦女可以大量地、社會規(guī)模地參加生產(chǎn)，而家中工作僅占有她們很少工夫的時候，才有可能。”[4]156恩格斯的論述深刻地揭示了女性解放的核心問題，即女性與家庭的關聯(lián)性問題。但是，由于諸多原因，女性與家庭的關聯(lián)度遠遠高于男性，在家務勞動尚未社會化的情況下，世界范圍內(nèi)依然有不少女性成為家庭主婦而未能參加社會勞動。

源于女性的特殊功能，女人承擔著生育下一代的重任。即便福利體系相對完備的國家已為女性生育后代提供了較好的社會保障，但是在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男女平等以及同工同酬的原則必然要求女性付出更多，犧牲更大。在男人和女人一度被淡化自然屬性、模糊職業(yè)分工的年代，造就了無數(shù)的“女強人”、“女超人”，也造成眾多女性失去健康以及家庭的悲劇。

另外，盡管馬克思在《論離婚法草案》中詳盡闡述了離婚法的合理性，論證了離婚法實施的必要，并對反離婚法的人予以深刻批判，但是現(xiàn)實生活中，由于性別的不平等，男子拋妻棄子、另覓新歡的比例明顯高于女性，而且如果女性離婚時選擇了子女的撫養(yǎng)權，如愿再婚的難度也明顯高于男性。

第三，女性更容易受到容貌的制約。雨果說過：“唯有人的心靈才是真實的。嚴格來說，相貌不過是一種面具，真正的人在人的內(nèi)部。”伏爾泰也說過：“外表的美只能取悅于人的眼睛，而內(nèi)在的美卻能感染人的靈魂?！痹掚m如此，然而人類的耳目天性、感官好惡并未隨著人類漫長的進化過程而褪色，某些審美心理仍然附著于人的自然屬性彌漫在我們身邊。社會生活中，俏麗與時尚的審美要求更多的是為女性設立的，所以康德有句名言：“男人最難堪的是被人罵為蠢材，女人最難堪的是人家說她丑陋。”

歷史上不同年代盡管審美標準不同，但是美女總是更容易受到男性的寵愛與關照。容貌平常的女性不僅受到男性的愛慕少，而且職業(yè)發(fā)展也往往不如同等條件下的容貌姣好者。尤其當下，為了博得男性審美的認同，整容成為眾多女性的選擇。整容所需花銷自是不菲，因整容而引起的毀容悲劇也在我們身邊不斷上演。一個“靠臉吃飯”的時代，社會對女性容貌的無形要求，必然為女性發(fā)展制造了人為的障礙。

第四，與男性一樣，女性仍然受到物欲的控制。馬克思主義宣稱人的自由解放就是把“人”從一切“物”對人的奴役形式中解放出來，只有在這時，人才真正獲得了獨立和自由。然而，現(xiàn)代社會在滿足人物質(zhì)需求的同時，又牢牢地控制著人的購買欲，統(tǒng)治著人的精神世界?！艾F(xiàn)代人生活在幻覺中，他自以為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什么，而實際上他想要的只不過是別人期望他要的東西?！盵12]180“物”對“人”的束縛，對于女性，具體體現(xiàn)為房子、車子、服裝、箱包、化妝品等的誘惑。處于社會轉(zhuǎn)型期的當下中國，有些貌似自由瀟灑的女性，卻在物質(zhì)欲望的驅(qū)使下，道德失范，好逸惡勞，為了物質(zhì)享受淪為“小三”、“二奶”。道德失范的根源固然在于男人的情欲，但畢竟當事人的一方是解放了的女性，不能不說是一種讓人痛心的現(xiàn)象。

上述問題的存在，制約著女性自由人格的實現(xiàn)。但是筆者相信，隨著整個人類社會法律法規(guī)和道德倫理體系的完善，女性權益將能夠受到更好的保護。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不斷完善，社會財富的不斷積累，社會的福利保障體系將日趨健全，職業(yè)女性養(yǎng)育子女的負擔也會隨之得到相應的緩解。并且，隨著人們對“男女不同”前提下的“男女平等”性別觀的認可，職場將給予女性更多的尊重與理解，職場女性的職業(yè)壓力會得到一定程度的減輕。隨著人類文明程度的提高，正確價值觀的確立，人們對女性審美標準理應發(fā)生改變。隨著女性人格的自我完善，女性將理性對待自身的物質(zhì)欲望，從而形成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當然，具體問題的解決是一個復雜的過程，但是，“如果婦女對個性、自尊，對于取得成就的需要，以及最后對于自己獨具的個性表現(xiàn)的需求在我們的文化中得不到自己或別人的認可，那么，她就只有在唯一對她敞開的渠道中去尋求個性和自尊——性滿足、母親的權利和地位以及物質(zhì)占有。并且，這種追求的鎖鏈就此拴住她，把她阻止在較低層次的生活水平上，使她無法達到自己高層次的人類需求?！盵13]328所以，女性自由人格的發(fā)展和完善，既需要女性自身的努力，又需要全社會的支持。

[1]袁貴仁.馬克思主義人學理論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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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董力婕

主持人語：日本明治維新，提出了和魂洋才、脫亞入歐的主張，使日本走上了近代化道路，也奠定了現(xiàn)代化國家的雛形。這場全面的歐化運動不僅表現(xiàn)在社會、經(jīng)濟領域，也在很大程度上改變了人們的思想觀念。伴隨自由民權運動的展開和“人”的觀念的導入，日本女性開始思考生存的意義并有了自我的覺醒。然而，明治維新的局限性注定要保留濃厚的封建思想，尤其是以傳統(tǒng)的家族制度為基礎的天皇制得以強化，女性作為附屬品仍然處于被支配的地位。不僅如此，在近代國家的整編過程中，為達到對女性的利用和統(tǒng)治，男權中心社會又拋出一套完整的“賢妻良母主義”思想，女性作為“第二性”被牢固地束縛在以“家”為中心的男權體制中?！凹摇本拖窕h笆一樣嚴重束縛著近現(xiàn)代的日本女性，于是，對“家”的思考與揭露成為女性作家的敘事主題；同時，如何重新建構(gòu)適合于女性自我發(fā)展的理想的家族形態(tài)，也成為現(xiàn)代女作家關注的話題。

本期推出的兩篇文章都是日本女作家對于以家族制度為中心的男權社會的批判和對“家”的諸多思考。戰(zhàn)前女作家吉屋信子的作品，通過獨特的女性視角，塑造了豐富多彩的女性形象；通過將男性附屬化處理，建構(gòu)了一個男性去勢的話語空間。這種女性本位的書寫，旨在對壓迫女性的男性霸權予以顛覆與解構(gòu)，同時建構(gòu)女性話語的新天地，展示被屈辱的女性內(nèi)心世界和思想追求。吉屋信子及其文學雖然在男性主導編寫的文學史上沒有被提及，但她的文學也和其他女作家的作品一樣，集中展示了對男性霸權社會的終極反抗?？梢哉f，近代以來的女性史就是一部女性奮起抗爭、展示自我的歷史。受其影響，戰(zhàn)后女作家憑借女性特有的感受揭露戰(zhàn)爭，抨擊社會的黑暗與腐??；從自我出發(fā)，描寫現(xiàn)代女性的感受與不適，探討當今社會新型的家庭關系、母性問題，彰顯女性特有的風采以及與時俱進的精神面貌。她們的作品不論從內(nèi)容、題材還是從語言、形式上都突破了傳統(tǒng)的束縛，表現(xiàn)出巨大的文學張力。同時，她們以自身的生活感悟去消解傳統(tǒng)家庭的桎梏，用人性的崇高超越種族的羈絆，用現(xiàn)實的身體和后現(xiàn)代視角去書寫當代女性群體的期許與焦慮，其豐碩的成果代表了當代日本文學的發(fā)展方向。在現(xiàn)代女作家中，村田喜代子、吉本芭娜娜、柳美里、江國香織等在作品中集中探討了“家”與“家”的形態(tài)，書寫了高度消費的后現(xiàn)代社會中女性對“家”的關注與期盼，通過解構(gòu)與建構(gòu)探討現(xiàn)代家庭的諸多可能性。從其捕捉的主題來看，既具有傳統(tǒng)性又具有時代性。

“家”是什么？有人說，“家”是懸空的月亮；有人說，“家”是血液中的遺傳因子；還有人說，“家”是母性的精彩世界，是人生的避風港。不管何時何地，“家”作為人類的精神家園，永遠都是人們關注、探討的話題。

The Status Quo of Women’s Libral Personality from a Marxist Humanist Perspective

ZHANGP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arxist humanism, women’s liberal personality is a state of ego, which means women should shake off the fetters of male ideology and should be independent and creative, realizing their own autonomous will and showing their talents by participating in social work. Although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women’s liberal personality is characterized by self- esteem, confidence, aggressiveness, enthusiasm and openness, as well modernity, women still suffer from the violation of their bodily rights, are bound by their families and have their appearances restricted and judged, amongst many other issues. Of course,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human civilization, the improvement ofsocial rules and laws, the optimization ofethics systems and social welfare and securitysystems, as well as with the self- perfection of women’s personality, all of the aforementioned issues should be solved at which point women’s liberation could be realized.

women’s liberal personality; Marxist humanism; status quo

10.13277 /j.cnki.jcwu.2015.06.008

2015-10-11

C913.68

A

1007-3698（2015）06-0056-05

張平，女，揚州大學機械工程學院講師，南京師范大學思想政治方向在讀博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大學生思想政治教育及大學生教育管理。225009

本文系2012年江蘇省高校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金項目“女大學生現(xiàn)代人格的培養(yǎng)及問題研究”的部分研究成果，項目號：2012SJDFDY0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