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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魯迅《阿金》的札記*
      ——魯迅的民眾形象、知識分子形象備忘錄之四

      2015-01-23 12:06:26中井政喜著陳玲玲譯
      中山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5年3期
      關(guān)鍵詞:阿金采薇國民性

      中井政喜著, 陳玲玲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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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guān)于魯迅《阿金》的札記*
      ——魯迅的民眾形象、知識分子形象備忘錄之四

      中井政喜著, 陳玲玲譯

      《阿金》是魯迅發(fā)表于1934年底的雜文,考察阿金生活的社會和時代,可以看出阿金身上的西崽相;比較《阿金》、《阿Q正傳》以及《采薇》中的阿金姐,可以看出魯迅筆下的女性不再只是犧牲者、弱者,她們在不知不覺之間支持迎合當時的支配體制;魯迅通過阿金揭示了30年代的租界都市上海的社會結(jié)構(gòu)。魯迅克服了觀念論的理想主義,通過對20世紀30年代的中國社會再認識,塑造了不同地域不同角色的更多男女眾生相。

      阿金; 西崽相; 租界上海; 觀念論的理想主義; 20世紀30年代

      一、序

      雜文《阿金》(1934.12.21,《且介亭雜文》)內(nèi)容如下①*根據(jù)《〈且介亭雜文〉附記》(1935.12.30,《且介亭雜文》)所載,《阿金》是寫給《漫畫生活》(吳朗西、黃士英主編,1934年9月創(chuàng)刊,上海美術(shù)生活雜志社發(fā)行)的;然而圖書雜志審查委員會(上海、南京中央的)不準登載,后來在《海燕》第2期(1936.2.20)發(fā)表。魯迅把它編入《且介亭雜文》(1935年末自己編輯,上海:三閑書屋,1937年;《魯迅全集》第6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81年)出版時,檢閱時劃出的杠子都被保留。:

      1934年,住在上海租界里的敘事者,他家的斜對面是個外國人家②*我看過的和本文主題有關(guān)的論文,詳見文后的參考文獻。。那家有個名叫阿金的女仆。敘事者家的前門斜對著那家的后門。那個女仆的行動干擾敘事者的工作,她引發(fā)的事情讓敘事者非常困擾;甚至敘事者一直以來認為的中國舊社會的女子是弱者、犧牲者,因著阿金的這一連串的表現(xiàn),他的想法動搖顛覆了。

      這篇論文旨在探求以下兩個問題③*根據(jù)《魯迅年譜(增訂本)》第3卷(魯迅博物館等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魯迅1933年4月11日搬入施高塔路(現(xiàn)在山陰路)大陸新村9號。這是魯迅在上海時期最后居住的地方。:1.敘事者(魯迅)寫作《阿金》意圖何在?2.《阿金》給魯迅帶來了什么?

      二、阿金生活的社會和時代

      (一)阿金的工作作風

      《阿金》的主人公阿金是在上海租界打工的下層女性勞動者??梢酝茰y她大約是從封建的農(nóng)村出來的。1934年被外國人雇為女傭,“上海叫娘姨,外國人叫阿媽”(《阿金》,第198頁)。

      就經(jīng)濟方面而言,阿金是一個從貧窮的農(nóng)村來到繁華的都會打工的女性;就倫理方面而言,阿金是從封建禮教的舊社會向規(guī)范淡薄的租界都市社會遷移。這個女子是在傳統(tǒng)共同體規(guī)范幾乎崩潰的上海底層社會工作。

      阿金的女友很多,有一天時間已經(jīng)很晚,她那里聚集了很多女友,大聲地在巷子里“開會”。她對大家說:“弗軋姘頭,到上海來做啥呢?…… ”(《阿金》,第198頁)

      她們這樣旁若無人地說著家長里短實在太吵了,乃至洋人出來用腳踢,她們才逃散。

      阿金在規(guī)范松散的上海底層社會,除了做女傭,就是追求感覺的自由和享樂的自由。

      她大概是在女子無法自立的農(nóng)村環(huán)境中長大,沒有機會受教育,缺少邁向覺醒的契機,這是底層勞動女性所處的境遇(這不能說是她個人的責任,只能說是社會的歷史的狀況使她落入那樣的境遇)。她懂得洋話,當那印度洋巡捕過來處理她和老女人吵架,她是可以直接上去申辯的*短篇小說《桂花蒸 阿小悲秋》(張愛玲,1944.9,《張愛玲文集》第1卷,北京: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團、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2008年)里有做外國人女傭的阿小,她就能用外語和外國人交流。。那之后,和她吵架的老女人報復(fù)了阿金:

      第二天早晨,那離阿金家不遠的也是外國人家的西崽忽然向阿金家逃來。后面追著三個彪形大漢。西崽的小衫已被撕破,大約他被他們誘出外面,又給人堵住后門,退不回去,所以只好逃到他愛人這里來了。愛人的肘腋之下,原是可以安身立命的, 伊孛生(H.Ibsen)戲劇里的彼爾·干德,就是失敗之后,終于躲在愛人的裙邊,聽唱催眠歌的大人物。但我看阿金似乎比不上瑙威女子,她無情,也沒有魄力。獨有感覺是靈的,那男人剛要跑到的時候,她已經(jīng)趕緊把后門關(guān)上了。那男人于是進了絕路,只得站住。(《阿金》,第200頁)

      對于從彪形大漢那里逃來請求避難的情夫,她早已將門關(guān)上拒絕,任憑情夫慘遭毆打?!盁o情,也沒有魄力”(《阿金》,第200頁),可以說,這顯露出她的虛無的享樂的利己主義的態(tài)度。

      另外,這從她的工作作風中也可以窺見一二:

      而她大約是不喜歡走樓梯的,竹竿,木板,還有別的什么,常常從曬臺上直摔下來,使我走過的時候,必須十分小心,先看一看這位阿金可在曬臺上面,倘在,就得繞遠些。(《阿金》,第198頁)

      阿金晾東西的時候曬臺下的走道很危險,會有東西摔下來傷著人。

      (二)1934年的上海阿金的出現(xiàn)

      身處1934年上海的敘述人(魯迅)的身邊,會發(fā)生些什么樣的事情呢?

      1933年1月,中國民權(quán)保障同盟上海分會成立,魯迅也加入其中。但是同年6月18日,民權(quán)保障同盟總干事楊杏佛在上海法租界被國民黨特務(wù)暗殺,魯迅6月20日參加葬禮。另外,1934年2月,國民黨中央將149種新文藝和社會科學方面的書籍列為禁書(其中魯迅著書譯書超過十幾種),5月圖書雜志審查委員會在上海設(shè)立。1934年11月,《申報》主編、申報館總經(jīng)理、民權(quán)保障同盟會員史量才被國民黨特務(wù)暗殺*根據(jù)《上海史年表》(高橋孝助等編:《上海史——巨大都市的形成和人們的生活》,東京:東方書店,1995年),《魯迅年譜(增訂本)》第3、第4卷。。

      1934年,租界都市上海,是由外國人支配的租界城市*根據(jù)《公共花園》(public garden)([日]真鍋正宏:《言語都市·上海 1840—1945》,[日]和田博文等編,東京:藤原書店,1999年),公共花園(現(xiàn)在的黃浦公園)里,有“華人與狗不準入內(nèi)”的告示牌,1928年7月1日被撤去。從那以后,開始銷售“一年內(nèi)只要一元”的記名通票,通過這種辦法苦力被拒絕入場。([日]內(nèi)山完造所著《花甲錄》,1939年的項目,東京:巖波書店,1960年)。。即使外國人的傭人(中國人)因為過失害死別人,也很難成為問題:

      (避開東西砸下來——中井注)自然,這是大半為了我的膽子小,看得自己的性命太值錢;但我們也得想一想她的主子是外國人,被打得頭破血出,固然不成問題,即使死了,開同鄉(xiāng)會,打電報也都沒有用的,——況且我想,我也未必能夠弄到開起同鄉(xiāng)會。(《阿金》,第198頁)

      另外,在租界都市上海,有受雇于外國人的中國男性雇員稱為西崽:

      西崽之可厭不在他的職業(yè),而在他的“西崽相”。這里之所謂“相”,非說相貌,乃是“誠于中而形于外”的,包括著“形式”和“內(nèi)容”而言。這“相”,是覺得洋人勢力,高于群華人,自己懂洋話,近洋人,所以也高于群華人;但自己又系出黃帝,有古文明,深通華情,勝洋鬼子,所以也勝于勢力高于群華人的洋人,因此也更勝于還在洋人之下的群華人。(《題未定草(二)》,1935.6.10,《且介亭雜文二集》)

      外國人支配下的租界都市上海,出現(xiàn)了那種給洋人做事的西崽①*《現(xiàn)今的新文學的概觀》(《未名》第2卷第8期,1929.5.25,《三閑集》)里這樣說:“譬如上海租界,那情形,外國人是處在中央,那外面,圍著一群翻譯,包探,巡捕,西崽……之類,是懂得外國話,熟悉租界章程的。這一圈之外,才是許多老百姓。。我認為,給外國人做女傭的阿金身上出現(xiàn)了和這“西崽相”相似的東西②*《談〈阿金〉像——魯迅作品研究外篇》(孟超,1941)這樣說:“在魯迅先生的筆底下,如果說阿Q是中國特有的農(nóng)民型;那末,阿金便應(yīng)該說是在半殖民地中國洋場中的西崽像了?!薄遏斞浮翱吹健钡氖鞘裁礃拥摹窗⒔稹担俊?李冬木,2008)里這樣說:“我想提出這樣一個觀點,‘阿金’這個人物創(chuàng)作的基點與其說是史密斯的‘仆從’,‘服務(wù)生’,不如說是魯迅自己的‘西崽’‘西崽像’延長線的一個想法?!?。可以認為,阿金的存在對魯迅來說是一個新的認識對象。

      老百姓一到洋場,永遠不會明白真實情形,外國人說‘Yes’,翻譯道,‘他在說打一個耳光’,外國人說‘No’,翻出來卻是他說‘去槍斃’?!?/p>

      而且倘若所與的國民的本性,由那歷史底發(fā)展所創(chuàng)造,則它之不能是這發(fā)展的第一的動因,是很明白的。但從這里,卻可以說,文學——國民底精神底本性的反映——就是創(chuàng)造這本性的歷史底條件本身的出產(chǎn)。那意思,便是說明他的文學的,并非人類的本性,也非所與的民族性的性質(zhì),而是他的歷史和他的社會底構(gòu)造。斯泰勒夫人是也從這觀點,觀察著法蘭西的文學的。她獻給十七世紀的法蘭西文學的一章,是想由當時的法蘭西的社會,政治關(guān)系,以及從那對于帝王權(quán)的關(guān)系之中觀察出來的法國貴族階級的心理,來說明這文學的主要性質(zhì)的,極有興味的嘗試?!?《藝術(shù)論》,G.蒲力汗諾夫)

      我認為1928年以后魯迅非常認真地接受馬克思主義,學習蒲力汗諾夫的觀點。這個觀點就是國民性是歷史的諸條件的產(chǎn)物,是根據(jù)歷史的發(fā)展形成的東西。國民性不是人的本性,不是出自民族的性質(zhì),而是歷史的諸條件和社會結(jié)構(gòu)共同生出的東西。

      三、阿金的諸相

      (一)和《阿Q正傳》的比較

      《阿Q正傳》(1921.12,《晨報副刊》,1921.12.4—1922.2.12,《吶喊》)情節(jié)上的兩個支柱是:對中國人國民性惡習(精神勝利法等)的批判③*《俄文譯本〈阿Q正傳〉序》(1925.5.29,《集外集》)中這樣寫道:“我雖然已經(jīng)試做,但終于自己還不能很有把握,我是否真能夠?qū)懗鲆粋€現(xiàn)代的我們國人的魂靈來?!?;對辛亥革命真實情況(中國舊社會難以變革的實情)的認識。

      與此相對,我的想法是:與其說《阿金》是對中國國民性惡習自身的批判(作為第一動因的國民性批判),不如說魯迅更著眼于對阿金所處的時代和社會進行沉痛地批判。

      理由如下:第一,我認為1928年以后,魯迅不再把中國人國民性作為第一動因加以考慮。1928年以后的魯迅接受了普列漢諾夫的唯物主義歷史觀,認為國民性是它所在歷史的社會的諸條件下形成的產(chǎn)物,即便有的時期有的社會國民性自身的確存在,但是那個國民性不是第一動因④*《藝術(shù)論》(魯迅譯,1929.10.12譯完,上海:光華書局,1930年)這樣說:“我們所必要的,只是注意于據(jù)斯泰勒夫人的意見,則國民性乃是歷史底條件的出產(chǎn)這一件事。但是,倘以為國民性并不是顯現(xiàn)于所與的國民的精神底特質(zhì)之中的人類的本性,那又是什么呢?。因此1928年以后魯迅縱使對國民性進行批判,也是在將國民性放在歷史的社會的諸條件的產(chǎn)物的前提基礎(chǔ)上,提出作為結(jié)果而存在的國民性問題*關(guān)于民眾如散沙一樣的狀態(tài),魯迅在《沙》(1933.7.12,《南腔北調(diào)集》)中這樣說:“近來的讀書人,常常嘆中國人好像一盤散沙,無法可想,將倒楣的責任,歸之于大家。其實這是冤枉了大部分中國人的。”魯迅認為民眾未必就是散沙。民眾知道關(guān)乎自身利益時,就會發(fā)起實際的行動,蜂起請愿造反。即使現(xiàn)在也存在著民眾請愿之類的?!澳敲?,中國就沒有沙么?有是有的,但并非小民,而是大小統(tǒng)治者。人們又常常說:‘升官發(fā)財?!鋵嵾@兩件事是不并列的,其所以要升官,只因為要發(fā)財,升官不過是一種發(fā)財?shù)拈T徑。所以官僚雖然依靠朝廷,卻并不忠于朝廷,吏役雖然依靠衙署,卻并不愛護衙署,頭領(lǐng)下一個清廉的命令,小嘍羅是決不聽的,對付的方法有‘蒙蔽’。他們都是自私自利的沙,可以肥己時就肥己,而且每一粒都是皇帝,可以稱尊處就稱尊。有些人譯俄皇為‘沙皇’,移贈此輩,倒是極確切的尊號。財何從來?是從小民身上刮下來的。小民倘能團結(jié),發(fā)財就煩難,那么,當然應(yīng)該想盡方法,使他們變成散沙才好。以沙皇治小民,于是全中國就成為‘一盤散沙’了?!泵癖娋捅蝗缟⑸骋粯拥拇笮〉纳郴?統(tǒng)治階層)巧妙地分而治之,壓榨剝削。那么全中國(包括民眾)就呈現(xiàn)散沙的狀況。指出中國大小統(tǒng)治階層的巧妙的分而治之。在這里,魯迅關(guān)于全中國散沙一樣的現(xiàn)狀不是在民眾自身國民性里去探究原因,即非把國民性作為第一動因,而是對歷史的諸條件和當時社會狀況加以分析,從那里探求原因;論述作為歷史社會產(chǎn)物的中國的散沙現(xiàn)狀(表現(xiàn)為國民性)。此處可以看出接受了馬克思主義(這里是指歷史唯物論)的魯迅的新面貌。另外,在《致尤炳圻》(1936.3.4,《魯迅全集》第13卷)的信中,也可看出魯迅關(guān)于國民性是歷史的社會的諸般條件的產(chǎn)物這一想法。。第二,《阿金》寫的是1934年租界都市上海的一部分,描繪了受雇于外國人的下層民眾女性勞動者的形象,描寫了圍繞阿金發(fā)生的一系列事件。也就是說,阿金揭示了1934年租界都市上海出現(xiàn)的一個典型*《魯迅“看到”的是什么樣的〈阿金〉?》(李冬木,2008)里這樣說:“這個作品(指《阿金》——中井注)里,魯迅對‘國民性’抱有強烈的問題意識。”我認為,《阿金》里的阿金形象是浸透了關(guān)于國民性的問題意識,但是并不是僅僅把國民性的問題非常強烈地表示。魯迅在《阿金》里不是把國民性考慮成第一動因,以國民性為主要問題意識提出的。毋寧說,魯迅要描寫這樣的地方(租界都市上海)、這樣的時代(1934)受雇于外國人的底層勞動婦女的具體的形象。其結(jié)果阿金的形象成為一種典型。雖然阿金的形象和國民性的存在有聯(lián)系,但是就魯迅的意圖而言,國民性的問題意識是以社會的歷史的諸般條件的產(chǎn)物為前提,因此國民性問題本身不是《阿金》最重要的所在。關(guān)于典型,《社會科學綜合詞典》(東京:新日本出版社,1992年)這樣定義:“個別的感性的藝術(shù)形象,通過藝術(shù)表現(xiàn)能夠具有普遍性稱為典型。藝術(shù)離不開感性,作品里面表現(xiàn)的人物事物都必須是具體而生動的可以感覺的個體。這樣的個別性和普遍性集中加以表現(xiàn)就成為典型。(中略)類型是失去個別性的普遍性,典型則是個別性和普遍性的統(tǒng)一。(中略)恩格斯重視把人物的典型問題和‘典型環(huán)境’相關(guān)聯(lián),把現(xiàn)實主義作家歸結(jié)為‘真實地再現(xiàn)典型環(huán)境中的典型性格’”。。阿金的同類,男性為西崽,女性即以阿金為表現(xiàn)。這是外國人支配下的租界都市,如上海那樣的都市出現(xiàn)的女性的一個典型,但是這描寫的不是全國普遍存在的國民性*在《寫于深夜里》(《夜鶯》第1卷第3期,1936.5,《且介亭雜文末編》)中,關(guān)于凱綏·珂勒恵支的版畫集,魯迅這樣描述:“這里面是窮困,疾病,饑餓,死亡……自然也有掙扎和爭斗,但比較的少;這正如作者的自畫像,臉上雖有憎惡和憤怒,而更多的是慈愛和悲憫的相同。這是一切‘被侮辱和被損害的’的母親的心的圖像。這類母親,在中國的指甲還未染紅的鄉(xiāng)下,也常有的,然而人往往嗤笑她,說做母親的只愛不中用的兒子。但我想,她是也愛中用的兒子的,只因為既然強壯而有能力,她便放了心,去注意‘被侮辱的和被損害的’孩子去了?!痹谶@里,魯迅描述作為母親(包括鄉(xiāng)下的母親)的女性對子女的愛。還有,《阿金》的最后部分,敘事者(魯迅)“愿阿金也不能算是中國女性的標本”。這就顯明,敘事者(魯迅)從執(zhí)筆之初,就一直沒有把阿金當做國民性的標本來描述。。所以第三,相比1921年的《阿Q正傳》的意圖是把阿Q作為國民性傳統(tǒng)的惡加以描寫,《阿金》則是魯迅在1930年代的租界上海對受雇于外國人的下層勞動婦女阿金形象的忠實描寫。而這一結(jié)果產(chǎn)生了指向國民性的批判。

      《阿金》敘事者的矛頭有直接指向阿金的部分,同時主要指向產(chǎn)生阿金和讓阿金流動的那個時代的租界都市上海的支配結(jié)構(gòu):社會結(jié)構(gòu)。進而言之,魯迅是暗暗指向容許這種情況發(fā)生的中國當政即國民黨政權(quán)。

      換言之,這個《阿金》的意圖:第一,針對上海社會現(xiàn)狀,魯迅要揭露像阿金這樣的存在得以出現(xiàn)的1934年的租界都市上海;第二,這個揭露把在這樣的下層社會上建立起來的租界都市的社會結(jié)構(gòu)、在租界中占支配地位的外國人乃至對拿外國人無可奈何的國民黨政權(quán)的批判,連成一片(正因為如此國民黨政權(quán)的檢閱機關(guān)才敏感地禁止刊載此文)。對于在《阿金》里,在1934年的租界都市上海的底層社會過著虛無的享樂的利己主義生活的阿金無情且沒有魄力,對于這個在租界都市上海受雇于外國人的底層社會勞動婦女的典型,亦即對于這樣一部分民眾、女性,魯迅有了新的認識和批判。我們無法否認這個批判。

      但是,阿金不是作為應(yīng)該批判的中國人的傳統(tǒng)的國民性的典型(像1921年的阿Q那樣的)被提出,而是作為1934年租界上海產(chǎn)生的受雇于外國人的底層勞動者的一個典型(女性的話如阿金,男性的話就是西崽)被放在臺面上:

      《阿金》是寫給《漫畫生活》的;然而不但不準登載,聽說還送到南京中央宣傳會里去了。這真是不過一篇漫談,毫無深意,怎么會惹出這樣大問題來的呢,自己總是參不透。后來索回原稿,先看見第一頁上有兩顆紫色印,一大一小,文曰“抽去”,大約小的是上海印,大的是首都印,然則必須“抽去”,已無疑義了。再看下去,就又發(fā)見了許多紅杠子,現(xiàn)在改為黑杠,仍留在本文的旁邊。

      看了杠子,有幾處是可以悟出道理來的。例如“主子是外國人”,“炸彈”,“巷戰(zhàn)”之類,自然也以不提為是。但是我總不懂為什么不能說我死了“未必能夠弄到開起同鄉(xiāng)會”的緣由,莫非官意是以為我死了會開同鄉(xiāng)會的么?

      我們活在這樣的地方,我們活在這樣的時代。(《〈且介亭雜文〉附記》,1935.12.30,《且介亭雜文》)

      《阿金》的意圖就是對這樣的地方(租界上海)這樣的時代(帝國主義列強支配下的租界存在于中國,而且中國的國民黨政權(quán)施行壓制的1930年代)進行抗議。

      (二)《采薇》中的“阿金姐”

      小說《采薇》(1935.12,《故事新編》,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魯迅全集》第2卷)中也有個叫阿金姐的鴉頭(女仆)出場。周代的小丙君府上的鴉頭阿金姐,是在租界都市上海的女傭阿金的延長線上,但是稍稍有些知性的色彩。阿金姐聽了小丙君對伯夷和叔齊的評論,即使那個評論不是出自她自己,她用那些話搶白理想主義者(伯夷、叔齊),致使二人昏過去。

      另外還有一個地方,在《阿金》里,阿金用她自己的言行致使敘事者(魯迅)的理想主義,即在中國舊社會女性是弱者、犧牲者的這樣的偏見在事實面前崩坍了:

      阿金的相貌是極其平凡的。所謂平凡,就是很普通,很難記住,不到一個月,我就說不出她究竟是怎么一副模樣來了。但是我還討厭她,想到“阿金”這兩個字就討厭;在鄰近鬧嚷一下當然不會成這么深仇重怨,我的討厭她是因為不消幾日,她就搖動了我三十年來的信念和主張。

      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會安漢,木蘭從軍就可以保隋;也不信妲己亡殷,西施沼吳,楊妃亂唐的那些古老話。我以為在男權(quán)社會里,女人是決不會有這種大力量的,興亡的責任,都應(yīng)該男的負。但向來的男性的作者,大抵將敗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這真是一錢不值的沒有出息的男人。殊不料現(xiàn)在阿金卻以一個貌不出眾,才不驚人的娘姨,不用一個月,就在我眼前攪亂了四分之一里,假使她是一個女王,或者是皇后,皇太后,那么,其影響也就可以推見了:足夠鬧出大大的亂子來。 (《阿金》,第201頁)

      換言之,在《阿金》里包含了相信自己的信念主張的敘事者——對中國舊社會或是租界都市的女性在現(xiàn)實中充當?shù)慕巧珱]有十分的把握——對理想主義、觀念論的理想主義進行自我批判和反省。由于阿金的行為致使敘事者的觀念論的理想主義被擊碎。

      《采薇》里,對于現(xiàn)實社會沒有足夠的認識,死守著自己的理想,沒有行動力的理想主義者、觀念論的理想主義者(伯夷和叔齊)具有諷刺意味,但也不盡是嘲弄,雖然結(jié)果讓人感覺到諷刺,但從中也可以讀出同情來。

      就這一點而言,《阿金》針對觀念論的理想主義深含著敘事者的內(nèi)省,《采薇》里對觀念論的理想主義則有諷刺和同情。鴉頭阿金姐的所言擊碎了伯夷、叔齊的觀念論的理想主義。關(guān)注這個共通的主題,進一步可以窺探到《采薇》里有《阿金》小說化的一面。被擊碎了理想主義的《阿金》的敘事者,即這觀念論的理想主義者又在《采薇》中以伯夷、叔齊的形象登場,成為諷刺和同情的對象。

      但是,《采薇》沒有到此為止,鴉頭阿金姐進而成為了煽動者的角色:

      后來又有人說其實恐怕是故意餓死的,因為他從小丙君府上的鴉頭阿金姐那里聽來:這之前的十多天,她曾經(jīng)上山去奚落他們了幾句,傻瓜總是脾氣大,大約就生氣了,絕了食撒賴,可是撒賴只落得一個自己死。

      于是許多人就非常佩服阿金姐,說她很聰明,但也有些人怪她太刻薄。

      阿金姐卻并不以為伯夷叔齊的死掉,是和她有關(guān)系的。自然,她上山去開了幾句玩笑,是事實,不過這僅僅是玩笑。那兩個傻瓜發(fā)脾氣,因此不吃薇菜了,也是事實,不過并沒有死,倒招來了很大的運氣。

      “老天爺?shù)男哪c是頂好的,”她說?!八匆娝麄兊娜鲑?,快要餓死了,就吩咐母鹿,用它的奶去喂他們。您瞧,這不是頂好的福氣嗎?用不著種地,用不著砍柴,只要坐著,就天天有鹿奶自己送到你嘴里來??墒琴v骨頭不識抬舉,那老三,他叫什么呀,得步進步,喝鹿奶還不夠了。他喝著鹿奶,心里想,‘這鹿有這么胖,殺它來吃,味道一定是不壞的。’一面就慢慢的伸開臂膊,要去拿石片??刹恢缆故峭`的東西,它已經(jīng)知道了人的心思,立刻一溜煙逃走了。老天爺也討厭他們的貪嘴,叫母鹿從此不要去。您瞧,他們還不只好餓死嗎?那里是為了我的話,倒是為了自己的貪心,貪嘴呵!……(《采薇》,第401頁)

      鴉頭阿金姐承認自己奚落過伯夷和叔齊,而且也承認那之后他們就不吃薇菜了。但是在這個前提下,阿金姐加以發(fā)揮,講了伯夷和叔齊是因為他們的貪欲招致餓死的母鹿的故事,認為他們餓死是自作自受。

      如果從《采薇》的敘事者來看,縱使伯夷、叔齊的活法帶有觀念論的理想主義,成為諷刺同情的對象,但他們至少還是為著理想盡了綿薄之力去實踐,為理想獻身①*伯夷和叔齊把命賭上向周武王諫言,之后為理想餓死殉了道。理想主義者、人道主義者亞拉借夫[《工人綏惠略夫》([俄]阿爾志跋綏夫著,魯迅譯,1920.10.22譯完)中的一個人物]以自己的死來證明“愛”的存在。伯夷和叔齊以自己的死來證明“義”的存在。?!恫赊薄返臄⑹抡咴谧詈笠荒蛔岠f頭阿金姐登場。阿金姐的傳言將他們的生存方式拉入人性貪婪卑俗的故事里②*在《采薇》整個故事的描述里,叔齊的正義感比較強。例如,他認為周武王的行動不孝不仁,他拖著伯夷沖過隊列向武王諫言。他善解人意,因為伯夷昏倒了一位老婦人送來姜湯,叔齊不忍心讓老婦人遺憾,勉為其難把剩下的姜湯都喝了;另外,他還特別謹慎(例如在首陽山不公開身份)。故事里還能夠看出,叔齊并非貪吃,他很愛哥哥(例如他努力在首陽山尋找食物,弄好了先給哥哥吃)。從這些可以看出阿金的話是流言,故事框架里已經(jīng)融入讀者可以判明的內(nèi)容。叔齊的性格是友愛,充滿溫情的,關(guān)于這一點《用歷史比照他們現(xiàn)實的丑態(tài)》(李希凡,1980)也有指出。,餓死就成為他們咎由自取了③*這個自作自受的說法使人聯(lián)想下面的事件。根據(jù)《死地》(1926.3.25,《華蓋集續(xù)編》,《魯迅全集》第3卷)和它的注釋,1926年3月18日的北京“三·一八慘案”后,林學衡等對機槍掃射徒手請愿的大眾造成慘重傷亡的執(zhí)政黨的暴行沒有指責,而是把執(zhí)政府建筑前門當成“死地”,非難那些唆使請愿的指導(dǎo)者,把那些青年、市民的傷亡描繪成自己找死的自作自受的結(jié)果。這里鴉頭阿金姐說自作自受,和當時的林學衡等的姿態(tài)有共通之處。也就是說,他們用虛言把真的問題所在掩蓋起來了。。透過這個說明,人們對于為理想獻身的伯夷和叔齊之死,隱隱存在的良心苛責緩解了:

      聽到這故事的人們,臨末都深深的嘆一口氣,不知怎的,連自己的肩膀也覺得輕松不少了。即使有時還會想起伯夷叔齊來,但恍恍忽忽,好像看見他們蹲在石壁下,正在張開白胡子的大口,拚命的吃鹿肉。(《采薇》,第412頁)

      阿金姐在《采薇》中以一個更加惡辣鮮明的女性的知性形象出現(xiàn)。這個阿金姐是偽善文人小丙君的對應(yīng)物*小丙君由于是妲己的親戚受到提拔,他卻看到周武王勢力強大,加盟其間圖取保身。全無主義和信念的小丙君對自己的行為沒有自省。伯夷和叔齊要貫徹自己的理想批判周武王的不孝不仁,不食周粟,在詩歌中抒寫他們的思想。小丙君則從為藝術(shù)而藝術(shù)的立場出發(fā)對這些詩歌橫加批判。,是以古代惡辣的生動的知性女性形象出現(xiàn)的*1925年女師大事件,楊蔭榆校長是勾結(jié)軍閥勢力鎮(zhèn)壓學生的女性知識分子,魯迅取為原型。魯迅筆下,北京女子師范大學楊蔭榆校長恰如封建大家庭中的封建家長一般的做派:“我不知道事實如何,從小說上看起來,上海洋場上惡虔婆的逼勒良家婦女,都有一定的程序:凍餓,吊打。那結(jié)果,除被虐殺或自殺之外,是沒有一個不討?zhàn)垙拿?;于是乎她就為所欲為,造成黑暗的世界。?《女校長的男女的夢》,1925.8.6,《集外集拾遺》)楊蔭榆校長是站在統(tǒng)治階級一邊驅(qū)使流言的女性知識分子,即使在1925年可以考慮她是為支持舊社會的女性形象的一個典型,魯迅也認為她是少數(shù)。魯迅當時更加關(guān)注的是與他們抗爭的女師大學生。所以,1935年的阿金姐的形象是取了1925年的背景的同時,魯迅把阿金姐作為自己的新課題,作為新女性形象的一個典型提了出來。。

      對伯夷和叔齊那樣為觀念論的理想主義殉道式的生活方式,把現(xiàn)實的情況具體推動一步的力量很微弱(向武王諫言,并餓死也不食周粟的抵抗方法),對這種徹底地堅守信念的高潔生活方式,敘事者帶有同情地加以諷刺*《阿金考》([日]竹內(nèi)実,1968)論述如下:“魯迅在這個‘女人’身上疊加了他最討厭的阿金的形象。莊重嚴格的‘義士’,被不把男人當男人的女傭一句話就擊垮了。這個‘義士’的狼狽不堪的死亡方式,使以莊重嚴格的形式保持的儒家道德的‘義’,顯示出在現(xiàn)代的真實境遇來。支持這個‘義’的是中國封建社會,與此打成一體的封建政治理論的全部體系。阿金姐的一句話將它們埋葬了,面對這個場面是魯迅高聲的哄笑?!蔽阌怪靡桑栋⒔鹂肌肥恰栋⒔稹费芯糠矫骈_創(chuàng)性的非常詳細縝密的論文。但是,我不認為魯迅這時將“義士”當做封建文化的代表而成為嘲笑的對象。另外,《〈采薇〉初探》(韓日新,1982)認為,《采薇》主要諷刺隱士的楷模伯夷和叔齊。但是,我認為《采薇》的主旨不僅是對伯夷和叔齊的諷刺和批判。故事的后半部分是能夠看出敘事者對為觀念論的理想主義殉道的“義士”的同情和惋惜的。。但是在小說的結(jié)尾部分,敘事者描寫了阿金姐的流言和對這流言欣然接受的人們。由此可以看出,與其說敘事者諷刺伯夷和叔齊高蹈(高潔)的生活方式,不如說是強烈地流露出愛惜之情。對于小說中的伯夷和叔齊,除去最后的結(jié)尾部分,之前內(nèi)容里隱約可見的同情,在最后的一幕升華為愛惜。

      敘事者(魯迅)通過《阿金》開始認識到在1934年的租界都市上海,外國人支配的階級社會(更大的視野,國民黨支配下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國的階級社會),受雇于外國人的底層社會的女性不再只是犧牲者、弱者,而且,她們在不知不覺之中也支持迎合著這個支配體制。

      我不想將我的文章的退步,歸罪于阿金的嚷嚷,而且以上的一通議論,也很近于遷怒,但是,近幾時我最討厭阿金,仿佛她塞住了我的一條路,卻是的確的。

      愿阿金也不能算是中國女性的標本。(《阿金》,第202頁)

      于是,在《采薇》里,敘事者讓知性的鴉頭阿金姐出場,他對這個支持迎合以武力統(tǒng)一的周朝統(tǒng)治體制的女人形象,比批判阿金更加鮮明。進而《采薇》中阿金姐的女性形象就帶有魯迅受阿金的沖擊以后為研究女性形象而進行的各種嘗試的一環(huán)這樣的特質(zhì)。

      四、結(jié) 語

      《阿金》的敘事者(魯迅)的意圖主要是想揭示1930年代的租界都市上海的社會結(jié)構(gòu)。而且,對于1930年代的租界都市上海受雇于外國人的底層社會女性阿金的存在、行動,魯迅有了新的認識和批判(與國民性問題的批判相關(guān),但不是第一動因意義上的批判)。新的認識促使敘事者(魯迅)省察觀念論的理想主義。

      基本上可以說,魯迅在1910年代末到1920年代,認為孩子和婦女屬于中國舊社會“被損害者”和“被侮辱者”的弱勢群體*這些從《我之節(jié)烈觀》(1918.7.20,《新青年》第5卷第2號,1918.8.15,《墳》)、《我們現(xiàn)在怎樣做父親》(1919.10,《新青年》第6卷第6號,1919.11.1,《墳》)可以看出。。但是通過《阿金》,魯迅對在1934年的租界都市上海受雇于外國人,無意識地迎合支持統(tǒng)治體制,在那個體制中享受自己感覺的自由與享樂的自由的底層勞動女性典型形象的存在(男性則為西崽)有了新的認識。魯迅直到1934年都強烈認為女性形象在舊社會是弱者、被損害者。這可能使他無法看到女性形象的另一部分:迎合當時的時代和社會,有時是以強者出現(xiàn)的底層社會的女性形象*《離婚》(1925.11.6,《彷徨》)里的女性愛姑向封建農(nóng)村的統(tǒng)治階層反抗斗爭,失敗。愛姑也是一個中國舊社會的犧牲品。。1934年租界都市上海的阿金迫使魯迅突破女性認識的盲點,對民眾、知識分子形象進行再研究,特別是對中國各種地域、現(xiàn)實的階級社會中的具體的女性形象進行再認識再思考。從這個意義來說,魯迅對阿金的新認識具有很大的價值。

      之后對女性的再認識再思考的結(jié)果一部分就成為《采薇》中阿金姐,是不是還有凱綏·珂勒恵支的母親形象、戰(zhàn)斗女性形象(《〈凱綏·珂勒恵支版畫選集〉序目》,1936.1.28,《且介亭雜文末編》),還有《女吊》(1936.9.19—20,《且介亭雜文末編附集》)等女性形象呢?

      在1930年代中國舊社會這樣的階級社會(半封建半殖民地社會),女性也和男性一樣,以不同的地域中不同的角色在魯迅視野中得以具體表現(xiàn)。

      〔中國語文獻〕

      [1] 孟超:《談〈阿金〉像——魯迅作品研究外篇》,1941.9.18,《野草》第3卷第2期,1941.10.15;底本為《魯迅研究學術(shù)論著資料匯編》第3卷,北京:中國文聯(lián)出版公司,1987年。

      [2] 鄭朝宗:《讀〈阿金〉》,1979.8.8,《福建文藝》1979年第10期。

      [3] 李希凡:《用歷史比照他們現(xiàn)實的丑態(tài)》,1980.7.13,孟廣來等編:《〈故事新編〉研究資料》,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1984年。

      [4] 韓日新:《〈采薇〉初探》,《魯迅研究資料(9)》,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2年。

      [5] 竹潛民:《魯迅“改造國民性”思想的評價問題》,1982.2,《魯迅晩年思想的當代解讀》,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2001年。

      [6] 黃楣:《談〈阿金〉》,《中國現(xiàn)代文學研究叢刊》1982年第3輯。

      [7] 魏競江:《魯迅前期思想中的個性主義、進化論及“國民性”問題》,《魯迅研究文叢》第4輯,長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

      [8] 竹潛民:《從一部書看魯迅研究——讀〈魯迅“國民性思想”討論集〉》,1983.11,《魯迅晩年思想的當代解讀》,北京:當代中國出版社,2001年。

      [9] 魯迅博物館等編:《魯迅年譜(增訂本)》第3、4卷,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0年(北京第1版,1984年1月、9月)。

      [10]黃樂琴:《阿Q和阿金——病態(tài)人格的兩面鏡子》,《上海魯迅研究(4)》,1991年。

      [11]趙燕濱:《病態(tài)社會的毒瘤——讀〈阿金〉》,《魯迅名篇分類鑒賞辭典》,北京: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

      [12]倪墨炎:《關(guān)于魯迅的〈阿金〉》,1992.1.19,《真假魯迅辨》,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0年。

      [13]何滿子:《阿Q和阿金》,《上海灘》1996年第2期。

      [14]錢理群:《〈故事新編〉漫談》,2003年講演,《錢理群講學錄》,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

      [15]錢理群:《魯迅和北京、上海的故事》,2006.3.8定稿,《錢理群講學錄》,桂林: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年。

      [16]陳鳴樹:《〈阿金〉》,《魯迅論集》,上海:復(fù)旦大學出版社,2011年。

      這里要感謝虞萍老師(名古屋大學)、陳玲玲老師(上海交通大學),幫助我查找在日本看不到的中國語文獻。

      〔日本語文獻〕

      [1] 竹內(nèi)実:《阿金考》,《魯迅和現(xiàn)代》,東京:勁草書房,1968年。

      [2] 竹內(nèi)実:《中國的一九三〇年代和魯迅 結(jié)合時代》,《魯迅遠景》,東京:田畑書店,1978年。

      [3] 今村與志雄:《出版和檢閱——以1930年代為主》,《魯迅和一九三〇年代》,東京:研文出版,1982年。

      [4] 高橋孝助等編:《上海史——巨大都市的形成與人們的生活》,東京:東方書店,1995年。

      [5] 和田博文等編:《言語都市·上海 1840—1945》,東京:藤原書店,1999年。

      [6] 李冬木:《魯迅“看到”的是什么樣的〈阿金〉?》,《吉田富夫先生退休紀念中國學論集》,東京:汲古書院,2008年。

      【責任編輯:李青果;責任校對:李青果,趙洪艷】

      2014—12—28

      中井政喜,日本名古屋外國語大學教授。

      I206.6

      A

      1000-9639(2015)03-00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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