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炎風(fēng)
最近大牌眼鏡代理界發(fā)生劇烈震蕩,其勢態(tài)有如春秋時代進(jìn)入戰(zhàn)國時期,小國紛紛被兼并,大國雄偉版圖初顯,并有秦楚之爭的苗頭。誰能最后成為秦始皇嬴政還不好下定論,但即使做了嬴政又能如何?幾年之后,或許又將是陳勝吳廣揭竿而起,項羽劉邦楚漢對壘。
朝代更迭,疲而不休,代理權(quán)的易主對于中國高端眼鏡品牌的代理商來說可謂是常事,但今年的變更,似乎要將某些曾經(jīng)的“富農(nóng)”趕出游戲,被逼跳崖,讓我們自認(rèn)為和諧的眼鏡圈迎來了大跌眼鏡之時。
海昌拋棄馬尚,劈腿麥考林,在臨行之前也做了一些當(dāng)年中國軍隊撤出北越時慷慨義憤之事,所以,馬尚想馬上恢復(fù)元氣,但面對中國市場這塊被炸得寸草不生的焦土,估計還得施肥幾年。麥考林拋棄翰達(dá),再傍臺灣富裕的“大款”也非第一次,這倒也符合南歐人拈花惹草的個性。只是可憐的翰達(dá),無法面對麥考林突如其來的果斷分手,連“婚禮”的邀請函也無暇撤去就要獨守空房,空對早已預(yù)定下的今年3月在世博酒店洲際二樓1000平方米的展廳欲哭無淚。
寶典被穎通拿走了詩樂,但這次卻狠狠地?fù)屃藴刂堇相l(xiāng)視邦的豪華轎車,倒也平衡起來;視邦丟了豪車,自然六神無主,香港展上徐總身影頻現(xiàn),又打起了寶典舊情人的主意。
兩家南歐公司陸遜和霞飛諾,依舊不斷掐架,你搶我奪,生怕熱鬧不起來。雖意法就是本家,但相互卻從不認(rèn)可。不料半路又殺出一個要分家的房東(Gucci),告訴霞飛諾,一年后必須分道揚鑣,各奔前程。
我們早在100年前就被殖民的價值觀,可以讓今天一個月收入3000元的女孩為一只3萬元的人造革手袋節(jié)衣縮食,輾轉(zhuǎn)不寐,甚至出賣肉體。既然我們接受了西方的生活方式,就得擁抱所謂奢侈品文化的奴性本質(zhì),我們從來不承認(rèn)奴顏媚骨,愛國總是高歌猛進(jìn),可是女孩子就是喜歡卡地亞表帶上的那一個藍(lán)氣球。2億的中國美女對法國美學(xué)的崇拜,讓我們的眼鏡有了無窮的市場。抽著屬于洋買辦的雪茄,我們又如何能對法國貴族說三道四?
我們臉紅耳赤地議論著眼鏡界所謂的品牌爭奪,而在地中海慵懶的陽光下,一切都只是法國人品著紅酒的幾句鬧辭而已,遍布巴黎無數(shù)的工作室,源源不斷地創(chuàng)造著新的奢侈品牌,只要傍上路易和愛馬仕的肩膀,300年前的法國貴族故事就綿綿無絕期了。
我們熱衷于挖掘老祖宗的古董,并在媒體上講述我們爺爺?shù)臓敔斒止に嚾绾尉?;我們也精心開墾著各種角落里那些沉積千年的五顏石頭,用德國的機(jī)械精心打磨,并輾轉(zhuǎn)交給意大利人加工,最后自豪地戴在我們已經(jīng)富裕得發(fā)胖的中指上,只是,這個品牌已經(jīng)不叫和田玉,它叫Cartier或是Derier。
在經(jīng)典的中國式品牌故事背后,我看到的是一個繼承了祖先智慧的高盧人的后代,和另一個挖出了祖先埋在地下官窯的瓷碗;一個讓思想無限延伸,創(chuàng)造著無數(shù)新作品的歐洲的民族,以及一個讓勞力價值不斷縮水,用10頭牛的價格去換一個魂牽夢繞、用極少量的牛皮制成手袋的另一個民族。
可悲、可怒還是可笑,我不敢輕易評論,因為我還得靠賣這些高端品牌為生。
不論是海昌還是穎通,代理哪個品牌或是賣哪個品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時我們才能賣自己的品牌和理念,以及1000年前高貴的思想和智慧。我期待那一天的到來,至于陳勝吳廣、項羽劉邦那些勾心斗角的小事,就交給經(jīng)濟(jì)學(xué)專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