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軍
今年三月,我和愛人去塔河辦事,訪問了女作家閆善華,結識她是在2009年呼中“興安之巔”筆會上。在這以前,閆善華這個名字我就在報刊上見過,也讀過她發(fā)表的一些作品,或豪放、或細膩,有著強大的一種力量和激情,在呼中第一次見到那個嬌小的她,她給我的第一印象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子,和那些大氣、豪邁的作品怎么也聯系不到一起,然而,當今在大興安嶺的女作家中,她的產量是最高的,目前已經出版了三部作品集。
面對這位堅持三十多年創(chuàng)作、筆耕不輟的她,只想更進一步地去了解她創(chuàng)作的經歷和取得的成績。這次有機會到塔河時,訪問了她。在和她的交流中,聊起了她的創(chuàng)作經歷。
上個世紀的七十年代初,善華隨父母從望奎來到綏棱縣的寶山煤礦,那時才十一二歲的她上小學三年級,父親就讓她給老家的親人寫信,這也許是她寫作的開始。后來煤礦停產,家又搬到離煤礦三十多里遠的建興經營所,這時她上五年級了。她看的第一部小說是《閃閃的紅星》,那時看得入迷,連飯都不吃。這部書打開了她閱讀的大門,接下來的時間里她讀了很多抗戰(zhàn)的小說和外國文學。在語文老師要求寫一篇讀后感時,她寫的是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這篇作文讓老師對這個學生有了新的認識,將這篇作文在當時初一、初二兩個班級作為范文進行宣讀,老師給她的評語最后一句話:“駕著理想的帆遠航吧!”
聊著她的童年,眉宇間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她高中畢業(yè)未能如愿考上大學,就進青年點當了五年的知青。種地、拉木頭、拉沙子、做醬油、面包、格瓦斯等。這段人生也給了她很多的歷練。當別人中午在地頭樹蔭下休息閑聊時,她卻帶上一本書看,此時的她顯得有些不合群。她說,她心里總有些不安分的想法,想到外面的世界找一份工作。
就在1982年12月23日這天,接到了剛調到塔河工作的父親發(fā)來的電報,讓她到塔河參加子女就業(yè)考試。功夫不負有心人,她一舉考取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她終于有了一份理想的工作。
在塔河縣這個文化小城里,翻開她的創(chuàng)作履歷,1984年,她的兩首詩,其中一首是《青松禮贊》發(fā)表在慶祝塔河開發(fā)建設20周年編輯的文學作品文集《在這片土地上》,能讓自己寫的詩歌變成鉛字,1984年8月她寫的另一首詩《假如你走進生活的沙漠》刊登在《大興安嶺日報》,這是她開始了真正意義的寫作,詩人雪村很賞識她,并給她起個筆名叫阿森。這個筆名她一直放在心里。
其實,她更喜歡寫散文,在以后的時間里,她接連在《大興安嶺日報》、《黑龍江郵電報》、《北極光》、《黑龍江日報》、《散文選刊》、《中國文學》等20多家報刊發(fā)表散文。作品也被收到《當代散文詩作名家》、《永遠的蕭紅》、《古風杯文學大賽作品集》等國家、省地縣多種文集中。散文《拾起棲霞山的碎片》被收錄到《時文選萃——年度中學生最喜歡的精美散文詩》,散文集《燃燒的映山紅》、《花開的聲音》、《大興安嶺放歌》被黑龍江省圖書館收藏。
一份耕耘,一份收獲,這些年來她的收藏證和獎勵證擺滿一桌子。散文《大嶺情深》獲“春筍杯”全國詩歌、散文大獎賽三等獎。大興安嶺地委行署表彰的優(yōu)秀文藝工作者。黑龍江省作家協會會員證,塔河縣文聯副主席、塔河縣作家協會主席聘書等等。
這次訪問閆善華,也對塔河的文化有了更深的了解,這座文化小城概括起來是:一條路,兩本書,若干人。當我一進入塔河,一條主路赫然寫到“文化路”,讓我心頭一振,為什么這座小城里有文化,在我的記憶里全區(qū)僅有塔河有這么一條路,而且這個縣城有《塔哈河》文學和《五味文學》兩本文學期刊,還有太多太多的文化名人,她也是其中的一員。
《五味文學》被稱為“一個人的編輯部?!彼沃骶帯⒕庉?。盡管刊物較小,一些名家也將稿件發(fā)給小刊。李發(fā)模、門瑞瑜、呂中山、吳寶三、孫莉等把作品發(fā)給她。在2007年,黑龍江省聯通公司在大興安嶺召開首次員工文學創(chuàng)作座談會,在2009年12月,在《五味文學》創(chuàng)刊100期之際,黑龍江省聯通公司工會在哈爾濱舉行百期座談會,這是黑龍江聯通企業(yè)有史以來第一次為文學召開的會議。
從2005年至今她還義務擔任《塔哈河》文學編輯部主任,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給自己加重了一個大砝碼。這些年來,在擔任編輯的同時,從未放下手中的筆,也從未舍下心中的情,2005年,她的第一部散文集《燃燒的映山紅》問世,這部作品是她文學夢的一個節(jié)點。在2008年,她的第二部散文集《花開的聲音》出版,這是她在文學這座高雅的宮殿門外的一個守候者。她特別喜歡大山,她對大山愛得如醉如癡,高興了看山,憂傷了也看山,大山給了她很多啟迪,給了她很多力量,給了她很多創(chuàng)作的靈感。2009年她把寫大興安嶺風土人情和花草樹木的散文編輯成一部散文集《大興安嶺放歌》,以此回報大山,了卻了她的一樁心愿。在2010年冬,她又把自己寫的散文,自己編輯,用打印機打印出一部散文集《寒天薄土》,至此,她的散文集,從封面制作看,春夏秋冬四部曲,還自己打印出詩集《雪國的蓮》、《問君知否》。
三十年的時光,對文學愛得如醉如癡。她筆下的一篇篇作品,都充滿了真情。她流著眼淚寫懷念父母的文字,她滿懷激情地寫大興安嶺的風土人情。她的作品沒有更多的引章摘句,大多都是她真情的流露。
表面看似平靜的她,對文學是一盆火。她把自己太多的業(yè)余時間都用在寫作上,致使她顯得特別單純和真誠,沒有世俗的圓滑和狡黠。當關小云把王肯創(chuàng)作的《1956鄂倫春》這部作品讓她看時,她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通讀全書,第二天就寫出了近五千字的《歌曲“鄂倫春族小唱”后面的故事》一篇散文。她覺得這個《鄂倫春族小唱》大家唱了幾十年,但大多對詞作者是很了解,更不知王肯先生和鄂倫春還有著很深的情結,所以,她必須把王老先生介紹給人們。當塔河的棲霞山植物園建成后,她又拿起筆,寫出了散文《拾起棲霞山的碎片》。她去地區(qū)職業(yè)學院,看到這個學院無論是辦學規(guī)模還是教學管理都很出色,于是她寫了一篇《感受最北學府》的散文。當她看到大興安嶺地區(qū)領導帶領大興安嶺人民邁向富裕美好的生活時,她寫了一篇《北山精魂》的散文。還有那些親情、友情、鄉(xiāng)情、人生感悟等,都變成她筆下的文字。這充分表現出她的社會責任感和使命感。
在大興安嶺文藝界,她不僅勤奮,而且口碑也特別好。正如標題而言嚴謹善良華彩。
黑龍江林業(yè)報副刊編輯金恒寶老師這樣評價她的散文:“善華是女作家,筆底卻洗盡鉛華,摒絕矯揉造作,詠嘆地是質樸的情懷,喧囂中探求靜穆,平凡中體現高大。”
作家吳寶三評價:“她不但對大山的情感進行了直接的表白,還有對林中小城的深深愛意?!?/p>
散文家門瑞瑜說:“閆善華的散文創(chuàng)作,有一個鮮明的特點,就是富有濃郁的地域色彩和大森林的泥土氣息。
興安詩人寒吟說:“她用心靈感悟這個世界,拋去浮沉雜念,她用清高來表示對文字的尊重和敬仰,從內心到心靈那份淡雅和從容……
她在散文集的后記里寫到:“文學對于我是一個遙遠的夢。為了這個夢,使我成了這些字的奴隸。當把心中的感觸化成一行行字的時候,心里才踏實些。而這些生活中的感觸又像一個個點,我把這些點連接起來,便成了我一直尋找多年的路。我知道這條路很窄也很艱難,可我心的路標已被牢牢地定格在這里。我想,凡事只要自己盡心了,不管追求和尋找最后的結果怎樣,但追求的過程是值得回味的,也是一種美。不管我能在這條路上走多久,走多遠,但我畢竟走過。
也許是大山里的一山一水、一溝一壑感染了她,也許是這里的風土人情感動了她,也許是現實生活中的經歷觸動了她,也許是親情、友情、鄉(xiāng)情激勵了她,這個再簡單不過的由床沿搭建的平臺,伴著舊臺燈那微弱的光,把這些散落的文字集起來,放進她的行囊里,讓歌者在你耳畔喊一聲大嶺的共鳴。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