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一切

舒婷

這也是一切

舒婷

不是一切大樹，

都被暴風(fēng)折斷；

不是一切種子，

都找不到生根的土壤；

不是一切真情，

都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不是一切夢(mèng)想，

都甘愿被折掉翅膀。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不是一切火焰，

都只燃燒自己

而不把別人照亮；

不是一切星星，

都僅指示黑暗

而不報(bào)告曙光；

不是一切歌聲，

都掠過耳旁

而不留在心上。

不，不是一切

都像你說的那樣！

不是一切呼吁都沒有回響；

不是一切損失都無法補(bǔ)償；

不是一切深淵都是滅亡；

不是一切滅亡都覆蓋在弱者頭上；

不是一切心靈

都可以踩在腳下，爛在泥里；

不是一切后果

都是眼淚血印，而不展現(xiàn)歡容。

一切的現(xiàn)在都孕育著未來，

未來的一切都生長(zhǎng)于它的昨天。

希望，而且為它斗爭(zhēng)，

請(qǐng)把這一切放在你的肩上。

（趙曉旭 摘自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舒婷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