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余利(1989-),男,湖北武漢人,現(xiàn)為湖北大學政法與公共管理學院2012級政治學研究生。
摘要:中國五千年的文明史,也是一部話語權的爭奪史。歷史上無論是精英階層還是草根階層都想從中分一杯羹,為自己謀取功名利祿。歷史發(fā)展到今天亦跳不出這個圈子,人們依然在為爭奪話語權而絞盡腦汁。占社會總人口多數(shù)的廣大農村居民為了避免成為“沉默的大多數(shù)”,也在據(jù)理力爭。本文擬通過闡述農民話語權存在的問題,分析其背后存在的原因,從而提出自己的解決之策。
關鍵詞:農民;話語權;問題;成因;對策
話語權是指公民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獨立、自由、完整地表達自己的思想和利益訴求,它不僅包括話語表達的權利,還包括行使話語權所產生的影響。公共話語場是指各種話語的匯集場所,也是公民與公民之間或公民與政府之間進行溝通、對話、協(xié)商、交流與辯論的場所。公民話語權具有平等性、擴展性和多維性,并具有交往、維護、批判、監(jiān)督及公共治理功能。公共話語權滲透在日常生活中,滲透在千千萬萬的協(xié)商與辯論場所。
一、信息化時代中國農民話語權發(fā)展存在的問題
一個社會體系公正與否,本質上取決于如何分配基本的權利與義務,以及社會不同階層之間的經濟機會和社會條件。對公民權益的保護是衡量一個社會政治體系文明程度的重要標志之一,而合理、公正的制度安排則是衡量現(xiàn)代文明社會的重要參照物。筆者通過查閱大量資料,并結合自身的觀察總結,在目前的中國廣大農村,農民話語權依然存在著如下突出問題:
(一)話語表達的主體缺失。隨著改革開放進程的加快和影響范圍的逐步擴大,我國農村村民大量外出打工,共同分享改革開放帶來的成功與喜悅。農民進城務工,在為國家現(xiàn)代化建設傾盡全力的同時,也改造著他們的生活環(huán)境。他們常年在外務工,客觀上造成了農村精英人才的大量流失,家里只留下了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子,造成農村“空心化”廣泛存在,從而弱化了本屬于他們的話語表達權。
(二)公共話語場的低效性。在很多時候,農民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意識,參政議政的意識。因為在農村,他們受教育程度普遍較低,具有較強的封閉意識和小農意識,且大多數(shù)經濟條件較差,整日為生計而忙碌。農民在閑暇之余,除了談論農活之外,就是聊聊家長里短,他們談論的話題十分廣泛,但卻很少涉及政治話題和國家大事,在他們的大腦里政治話語詞匯十分貧瘠?!笆虏魂P己,高高掛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許多人奉行的行為準則。
(三)話語表達的語境失真。在信息化時代,信息的含量在增大,特別是互聯(lián)網(wǎng)的信息,魚龍混雜,真假難辨,這就給信息接收者辨別真假增加了難度,特別是在農村,農民一是自身知識水平有限,二是能夠利用的資源或手段有限,因此他們經常會根據(jù)一些虛假信息信以為真而得出錯誤的結論,但他們本身并不知道信息為假。比如說,近年網(wǎng)絡謠言頻頻發(fā)生,比如說,貴州甕安事件中有謠言者說“兩名嫌疑犯都是當?shù)仡I導干部的親戚”,“死者叔叔帶到警察局問話被打死”;浙江“錢云會”案件中,有造謠者說“錢云會是被謀殺的”……這些謠言的滋生、擴散和傳播,不僅損害了公民權益,擾亂了社會治安,引發(fā)了公眾的恐慌,而且還會破壞政府公信力,損害政府形象。
(四)表達方式的非制度性。雖然廣大農民表達自己利益訴求的方式有很多種,但由于正常的、有制度保障的利益表達機制的不暢通,導致農民只能尋求以非理性的方式尋求制度外的表達,比如說上訪、自殺、群體性事件等等,因為“那些本身不具有影響決策者的途徑和資源的集團,只能使用爭取同情和支持的非常規(guī)手段”[1],于是,這些非制度性表達話語的手段就成為了他們最常見的、也是他們認為最有效的方式。
二、信息化時代中國農民話語權存在問題的成因分析
(一)“空心村”擴散。隨著改革開放逐步推進,廣大農村居民為了能最大限度地分享改革成果,紛紛外出打工,留下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子女在農村堅守。留守村莊的老人孩子無力承擔舊貌換新顏的角色,而外出打工的年輕人見慣了城里繁華富裕的景象,也不愿再屈居在破敗的農村,因此他們也不愿花錢整修農村的房屋,任其破敗坍塌。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中國農村從1995年的高峰期人口8.6億人、2010年的6.7億人,到2020年約5.8億人,累計減少約3億人,人走屋空、房屋建新不拆舊等等現(xiàn)象在農村廣泛蔓延。
(二)組織化程度偏低。目前在農村,村民處于“原子化”狀況,比較分散,組織化程度低下。對于農民來說,公共參與需要一定的時間或者成本,也許與所得嚴重不對稱,于是他們存在“搭便車”的思想。大都希望其他農民參與到公共事務中,而自己享受別人參與的成果。[2]因此,他們對農村的民主管理和民主決策表現(xiàn)的十分冷淡。
(三)媒介話語的失衡。新聞媒體市場化的改革,導致了媒體公共責任的缺失。隨著輿論宣傳體制改革的推進,大量媒體被推向市場,實行市場化運作,在近乎殘酷的市場競爭中,為了生存,大眾媒體受經濟利益驅動,把注意力轉向“強勢人群”,對受眾中的“弱勢群體”卻越來越缺乏關注和熱情。因為社會強勢群體占據(jù)著話語權的制高點,決定著社會輿論導向,更容易獲利。
(四)話語權尋租行為。某些新聞工作者為了謀取私利,對發(fā)生的重大事件做選擇性報道,蘇州大學的羅峰把這種信息商品交換的不規(guī)范交換,稱為“新聞尋租”行為,其實質是“話語權尋租”。筆者認為,這種“話語權尋租”不僅僅只存在與新聞行業(yè),它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滲透進了廣大農村。因為在信息化時代,整個中國顯得過于浮躁,人們?yōu)榱俗访鹄粨袷侄?,常常利用一些虛假信息進行瘋狂炒作,比如說“周老虎事件”、“曹操墓事件”等等,他們無視社會效應,純粹追逐個體經濟利益,在非生產性活動領域造成社會資源的極大耗費,呈負和博弈態(tài)勢。
三、信息化時代中國農民話語權保障和提升對策
妥善解決農民話語權問題,緩解社會矛盾,從而維護社會穩(wěn)定,對于促進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和價值。筆者在深入思索后認為可以采取以下措施來解決上述問題,還利于民。
(一)發(fā)揮政府的領導作用。在公共話語場中,農民要平等地進行對話,最基本的就是為話語表達設置相應的載體或平臺。作為人民意志代表的政府,有責任和義務搭建相應平臺。具體說來,一是要完善農民利益表達機制,暢通農民利益表達渠道,以此來保障公共對話參與者之間的互動;二是要加強法制建設,健全法律監(jiān)督和執(zhí)行體系,使農民有法可依、執(zhí)法者公正執(zhí)法。
(二)還原媒體的公共角色?!按蟊妭髅阶鳛橐粋€以其所在社會的權利結構為基礎選擇觀察系統(tǒng),理應將社會能見度低的人群納入自身的社會觀察視野?!盵3]因此,我們要改變新聞媒體的話語偏好,深入了解廣大農民的需求特色和信息的解讀能力,關注農民的生存狀態(tài),改革節(jié)目設置,提高節(jié)目質量,增強傳播效果,使廣大新聞媒體在傳播方式上“以受眾為中心”,努力滿足不同層次農村居民的多重利益表達需求。
(三)夯實農民的主體地位。新農村建設,主體是農民,只有農民運動起來,農村才能運轉起來。而農民要想在農村事務處理中獲得和村兩委同等的話語權,對公共政策的制定、修改和執(zhí)行做出實質性貢獻,就必須具備一定的能力。因此,首先,我們要堅持科教興農戰(zhàn)略,大力發(fā)展農村文化教育事業(yè)和科技事業(yè),通過各種形式的大眾教育,提升農民的民主政治素養(yǎng),包括平等意識、法制觀念等,使農民充分了解和認識農村社會運行規(guī)則、規(guī)范,從而動員、組織他們積極參與政治活動。其次是完善基層民主自治制度,真正實現(xiàn)村民自主抉擇、自主發(fā)展,同時對于部分社會成員的越軌行為,應采取有效的措施予以控制。(作者單位:湖北大學政法與公共管理學院)
參考文獻:
[1][美]加布里埃爾·A·阿爾蒙德,小G·賓厄姆·鮑威爾.比較政治學:體系、過程和政策[M].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7:216
[2]程億.維護農民話語權的后現(xiàn)代公共行政分析[J].中共長春市委黨校學報,2006,(4)
[3]魏敏鋼.中國媒介資本的流向及其對弱勢群體話語權影響[J].爭鳴與探討,200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