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時紅色經濟組織在辛集

董文璞+趙增豐

2006年7月，筆者趙增豐從辛集市古玩市場看到了一些裕華商店的老賬本、會計報表、營業(yè)資料、往來書信、上級指示、政策通知等。在這些往來書信當中有一部分是用毛筆書寫的，筆法遒勁、暢力瀟灑、別具匠心。于是筆者與攤主幾經討價還價之后，連同賬本及其他資料一起買了一些。這些資料大部分是解放戰(zhàn)爭時期的，也有抗日戰(zhàn)爭時期的，而內容顯示其營業(yè)性質非同一般。通過近幾年搜集與梳理，發(fā)現都是晉察冀邊區(qū)冀中區(qū)黨、政、軍戰(zhàn)時紅色經濟的實物證據。這些真實可靠的資料，對編修金融史志、研究戰(zhàn)時紅色經濟發(fā)展具有一定價值。

一

辛集市（原束鹿縣）辛集鎮(zhèn)歷史上就是個商貿重鎮(zhèn)。乾隆《束鹿縣志》云：辛集“一名廉官店，稱邑雄鎮(zhèn)，綿亙往來五六里，貨廣人稠，坐賈行商往來如織。雖居偏壤，不減通都云?！奔螒c《束鹿縣志》卷九風土志載：“縣城西北辛集鎮(zhèn)，為天下商賈云集之地，故土人雅善持籌?！?925年6月25日國民政府批準束鹿縣辛集鎮(zhèn)改為辛集市，與束鹿縣平級。當時的辛集市城區(qū)內，工場作坊星羅棋布，店鋪門市鱗次櫛比。十天里有四個集日——逢二、七、四、九為集，行商坐賈，人來車往，交易繁忙，經濟發(fā)達。

這里是中共冀中區(qū)與冀南區(qū)相連接的邊緣地帶。借著這天時地利條件，1940年7月，冀中第六軍分區(qū)、六地委、七專署機關以多種方式，先后在辛集及周邊地區(qū)組建了后勤系統(tǒng)：一是建立了棉花、油料加工廠、紡織廠、被服廠、鞋帽廠、皮革廠、農具修造廠、鐵工廠、制油造胰廠、子彈火藥兵工廠及休養(yǎng)所等。二是開辦商店、合作社、商貿公司、股份有限公司等。如：第六專署財政科開辦了裕華商店、大華商店，軍分區(qū)開辦了萬順商店，地委、專署、軍分區(qū)、裕華商店、專署合作社等機關工作人員參股合辦了華興棉業(yè)股份有限公司。這些工商企業(yè)在抗戰(zhàn)時期為中共晉察冀邊區(qū)所領導的軍隊提供了大量的重要軍用物資、槍械彈藥、后勤給養(yǎng)等。是冀中區(qū)的主要經濟組織機構。這些工商機構為以后冀中區(qū)貿易公司、晉察冀邊區(qū)貿易總公司、華北貿易總公司、冀中區(qū)進出口貿易管理局的成立及組織建設、機構的運行和管理積累了經驗，奠定了基礎，做好了前期準備。是華北人民政府的重要經濟支柱。為研究和探索華北人民政府的財政稅收、經濟建設、金融貿易提供了極為珍貴的歷史資料。中央人民政府的許多組織機構，也是在華北人民政府所屬有關各組織機構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裕華商店是第六專署財政科投資開辦最早的商店之一。日偽占據辛集后，晉察冀第六區(qū)裕華學校教員石九言在辛集皮市街開辦商鋪，即裕華商店。

在抗戰(zhàn)時期，地委機關沒有固定的駐地，長期隨軍行動。1940年后機關工作人員一部分隱蔽在束鹿縣南部農村翰林莊、耿虔寺、大車城、小車城一帶活動;另一部分人員隱蔽在辛集市皮市街裕華商店及大華商店、合作社、商鋪等。這些公營商店對外都是嚴格保密的，他既是中共冀中區(qū)黨政軍機關辦公地，也是秘密通信聯絡處。商店人員大部分來自部隊，商店經理、主任大都是部隊派來的干部。其經營管理及各種制度、組織紀律、政治學習、警戒、收發(fā)、檢查、保管、交接、總結、匯報、生活起居、衛(wèi)生等完全是按照部隊的管理體制運行的。

1945年8月，冀中第六軍分區(qū)、六地委、六專署機關由束鹿縣南部農村翰林莊、耿虔寺、大車城、小車城遷駐辛集市周邊的馮家方碑、胡合營、六郎營等村。同年10月8日，六專署財政科向裕華商店注資4000萬元。1946年1月行署撥款3300萬元，2月撥款5000萬元。

1946年2月“冀中貿易公司”成立，其實體用名為“德茂股份有限公司”，經理王文波、副經理趙介、閻鈞。下轄42個總分店，遍及冀中主要城鎮(zhèn)，同時在晉察冀各軍分區(qū)設有德茂公司辦事處。

1946年5月裕華商店的歸屬開始變更，更名為“晉察冀邊區(qū)貿易公司冀中貿易分公司裕華總店”，其經營業(yè)務直屬德茂股份有限公司領導。此時德茂公司已擁有100多個分支公司及辦事處，為了嚴守秘密，以防暴露遭受不必要的損失，裕華總店及分店經理、副經理、會計及管理人員、店員不斷進行調整。6月20日，裕華總店根據德茂股份有限公司指示：各分店更名起字號、各支店更名叫分店。如：“恒昌厚”、“瑞昌號”在藁城賈士莊為五分店，隆信號在深縣辰時，“瑞豐”在趙縣為七分店，通源號在寧晉侯口，“廣聚”在晉縣為四分店，“恒興”在束鹿縣位伯為三分店，欒城為八分店，深澤聚通花店，寧晉裕寧花店，衡水磨頭辦事處，獲鹿郄馬（今屬欒城）辦事處，辛集棉業(yè)部、皮毛部、新興號聚元成等。

1946年6月以后，裕華總店的經營范圍不斷發(fā)展，任務也不斷增加，其主要任務一是為解放戰(zhàn)爭提供重要軍用物資，調運煤炭、食鹽，籌集糧食、油料、醫(yī)藥、布匹等，以保障部隊供應。二是及時掌握石門各項情報，配合打偽，與敵人經濟封鎖做斗爭，與頑軍頑偽奸商開展經濟方面的各種斗爭。三是為我解放區(qū)推銷土產，調劑余缺，維護市場，平抑物價，解決百姓生活日用品，為老百姓調撥糧種、肥料，收售農產品等。四是實施其最崇高的“黨政領導職能”。向工商各界廣大群眾宣傳黨的政策，傳達行署、專署政策法令。指導各行各業(yè)、各工廠、各農村、學校、機關團體的工作方向、目標和完成各項義務。

1946年7月，以裕華商店為首合并組織機構入股參股組建成立華興棉業(yè)股份有限公司，華興棉業(yè)股份有限公司經理由原裕華商店副經理田振民擔任。華興棉業(yè)股份有限公司下設30多家分支公司，分布在辛集及辛集周邊地區(qū)，主要以工業(yè)生產、槍械制造、化工原料、硫磺火硝、皮毛加工、軍裝鞋帽、手工制造等工業(yè)生產，其資金主要來源一是裕華總店，二是冀中財政，三是銀行貸款，貸款主要是晉察冀邊區(qū)銀行四支行（在辛集）、辛集大眾銀號（私營）、裕大銀號（私營）三家銀行。四是參股入股，如冀中區(qū)各黨政機關、工商稅務、軍隊社團及其所屬機關等，還有周邊農村及廣大個體工商戶人員共260多個單位和個人參與投資。其生產規(guī)模及運營方式在冀中區(qū)名列前茅。

1948年3月30日，德茂公司再次向裕華總店注入固定資產40億元，撥入流動資金60億元。此時，前方戰(zhàn)事節(jié)節(jié)勝利，其撥入資金主要用于糧食供應。從裕華第三分店5月5日運輸報告表看：收購及調運小麥515萬斤、小米349萬斤、谷子212萬斤、吉（綠）豆13萬斤、合（大）豆15萬斤、紅糧23萬斤、玉米10萬斤、白油82萬斤、皮棉16萬斤，以及其他物資等。調入保定及北平周邊地區(qū)，為北平解放做準備。endprint

1948年10月，在晉察冀邊區(qū)貿易總公司的基礎上組建了華北貿易總公司。其所屬一些相關機構也是在華北貿易總公司的基礎上成立的。如裕華總店開始冠以“華北貿易總公司冀中區(qū)分公司裕華總店”的名稱對外營業(yè)。1949年3月18日在華北區(qū)對外貿易管理局成立的同時，組建了華北區(qū)對外貿易公司。公司經理由外貿管理局局長郭今吾兼任，副經理由副局長李光軍（曾用名李冠軍、前冀中貿易公司干部）兼任。1949年9月，因業(yè)務發(fā)展需要，在華北區(qū)對外貿易公司的基礎上，組建了華北油脂公司，李光軍任華北油脂公司經理。1949年11月2日，中央人民政府貿易部成立，在華北油脂公司的基礎上，組建中國油脂公司。同時，在天津設立了中國油脂公司華北區(qū)公司。由于當時北京辦公條件限制，改組后的專業(yè)總公司仍暫留天津。這一時期天津存在著兩級公司。裕華總店及其人員隨著上述公司的成立也在不斷的調整，同時組建了一些新的分支機構、分公司及辦事處等。

裕華總店在支援解放戰(zhàn)爭的同時，也肩負著組織生產、扶持農業(yè)的職能。如在十一專區(qū)（原六專署）協(xié)助縣辦合作社、村合作社、公營商店來調劑有無，得到盈余供給機關使用。又如解決農民資金難題，在十一專區(qū)各縣市無息發(fā)放大批棉花種、糧種、花生種、肥料和煤炭，鼓勵開墾荒地擴大種植面積，并與各縣生產推進社簽訂了回購合同，為爭取解放戰(zhàn)爭勝利向搞好經濟建設的順利轉變做好了前期鋪墊。

二

解放前，這些工商企業(yè)會計核算使用的多是老式棉紙賬簿，毛筆豎式登記，數字使用籌碼—（近似阿拉伯數字功能的一種花碼），記錄賬簿，記賬方法也是以前沿用下來的四柱清冊法，所謂四柱就是指舊管、新收、開除、實在四項數字，四柱之間的平衡關系是：舊管+新收= 開除+實在，從舊管和新收的總數中減去開除數就是實在數。用現時的會計術語說，四柱就是上期（或期初）結存、本期收入、本期付出和本期（或期末）結存四項。由于抗戰(zhàn)時期幣制混亂，我晉察冀邊區(qū)要求是以邊幣為本位幣記賬，而我區(qū)使用的錢幣主要有邊鈔、冀鈔、法幣、關金、偽鈔（偽聯券）、北海鈔、還有一些零散地方鈔等。記賬時還要進行幣值折算，四柱清冊很不方便，已明顯沒有西方先進的格欄式記賬方法和統(tǒng)計報表制度更適合當時的會計核算與管理。1942年，晉察冀政府貿易管理局在靈壽縣寨子村舉辦了一期為時三個月的會計培訓班，為我邊區(qū)工商業(yè)培養(yǎng)了一批會計人才。前方抗日戰(zhàn)爭節(jié)節(jié)勝利，后方經濟不斷發(fā)展，新辦商店不斷增加，會計人員明顯缺少，為了適應形勢發(fā)展的需要，1945年7月冀中行署在束鹿縣（今辛集市）翰林莊開辦了會計培訓班。專署深（縣）束（鹿）五區(qū)干部四隊三班楊國斌就是這一期的學員。同年10月在裕華商店開始使用自己繪制的三欄式賬簿進行記賬工作。其賬簿與現在三欄式乙式賬簿有所不同的是“收入、付出、結存”，那時叫做“受入、拂出、殘高”?，F金日記賬還有一種微型小賬簿（8×12cm），封面名稱“金錢出納簿”，賬頁三欄為“受入金額、拂出金額、差引殘高”。賬簿有自制的、有定制印刷的，但沒有活頁賬。當時使用的一個會計科目叫“特種通貨”（指各種雜鈔、關金等），凡有買進、售出時通過這一科目進行幣值折算，登記賬簿時按已折算好的本位幣—邊幣記錄。賬簿決算日期為每年結賬兩次：陽歷2月1日到下年7月31日為第一結賬期，8月1日至次年1月31日為第二結賬期。公司、總店、分店都算一個會計單位，單獨結算盈虧，支店不單獨建賬。分店支店的經營業(yè)務每五日匯總一次上報總店，總店根據分店的報表五日一次匯總上報總公司。其資產負債表與現在使用的報表基本相同，但沒有標準格式，他是把資產、負債的兩個科目分別并列入表中央兩欄內，表兩邊欄內分別是內容摘要和數目，報表復寫多份，同時報本店及上級主管。損益表亦非現在的利潤表，他是把往來中的長款、銀行存款利息、其他意外收入等列入左邊收益欄內。銀行透支利息、收到假幣損失、貨物短少、意外丟失等列入右邊損益欄內。賬目保存時間規(guī)定：主要賬目保存二年，單據重要者保存二年，資本單據與合同、承運、經費單據也可保存半年，無音信者可作廢，凡賬目上屬正式介紹信不許私自檢查賬目，主要表數經理親展。

公司、商店、及辦事處的干部職工都是財政開支，工資待遇根據半薪含半供給制度：飯費每人每天超1斤米12兩、菜1斤、柴3斤、五人油、五人鹽、五人肉按當地市價報銷。每人每年兩套單衣，一套棉衣。路費一般出行人員三斤面（車夫、交通員除外）。薪金根據工作能力大小，工作時間長短，學習生每月30—50斤小米，交通員、店員、車夫、伙夫、分店股長50—100斤小米，分店經理、總店股長120—150斤小米，公司部長、總店經理170—200斤小米，總店分店秘書斟酌辦理，一般不超過股長之數，技術商人自己規(guī)定上報批準。

裕華商店營業(yè)范圍廣泛，主要是收售農產品，棉花及棉花再生產品、土布、油料、小麥、谷子、小米、玉米及各種雜糧、食鹽、煤炭、槍械彈藥等。但以上主要物資的買賣一般不用現金，主要因為是當時幣制混亂，市場流通的主要貨幣有法幣、關金、冀幣、邊幣、北海幣、偽鈔（偽聯券）等;當時又處在戰(zhàn)爭時期，市場還沒有共認的銀行通用支票，攜帶大量現金交易容易暴露，太危險，不方便。由于國內物資緊缺，通貨膨脹嚴重，貨幣貶值，很多商戶大宗購物時都是用麻袋裝現金。各區(qū)多種貨幣混用，貨幣之間的比值、差價不穩(wěn)，波動頻繁，清點折算很不方便。因此，總公司規(guī)定：凡有公營商店之間的貨物交換、買賣、物資上解等，一律使用總公司統(tǒng)一印制的三聯單，即第一聯是指示（由總公司或總店經理簽字蓋章），第二聯是通知（是分店或支店調出貨物的證明），第三聯是收貨單位的收到證明，以簽字蓋章生效。二是使用證明信，凡是公營商店之間的買賣，無論路途遠近，一律用書信方式進行交易，將交易額記入總公司往來賬項，由總公司財務科給出貨方開據收據，給收貨方開據應收賬款憑證，并記入收貨方的往來賬項（此書信如同現在的轉賬支票）。公營商店與個體商戶之間的買賣一律使用證明信，由經理親筆書寫，指定業(yè)務員到當地的連鎖商店取出現金進行交易（此書信如同現在的信用卡）。所有公營商店之間的交易一律進入總公司的往來找算差額。這種會計核算與管理方法具有現時代的特殊意義和科學性。endprint

日本侵略軍投降后，晉察冀邊區(qū)各地工商企業(yè)像雨后春筍般地快速發(fā)展起來。辛集裕華商店也開始了大規(guī)模發(fā)展，先后在藁城、趙縣、欒城、獲鹿、正定、寧晉、晉縣、深縣、深澤、束鹿舊城、任丘、獻縣、武強等成立的八個分店，三個支店、七個辦事處增添人馬，注入資金，加大固定資產投資，進一步擴大實力。此時裕華總店人員已達75人，分店總店共計130余人，流動資金三億元。規(guī)模有了較大發(fā)展，管理尤為重要。中央針對各解放區(qū)公營商店的開辦與管理情況，1945年10月28日中共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在延安發(fā)布命令，《八路軍新四軍供給條例》頒布實行。1945年11月2日冀中軍區(qū)供訓隊照令印發(fā)各店。

裕華總店在管理上有了明確的路線和方針政策，根據目前形勢的發(fā)展情況，在管理上不斷總結經驗和改進，制定了一套嚴格的經營管理及各種制度，在組織紀律、政治學習、警戒、收發(fā)、檢查、保管、交接、總結、匯報、生活起居、衛(wèi)生等，都有明確的條文規(guī)定，有獎有罰，獎罰嚴明。

首先是加強干部職工的政治思想教育，以《冀中導報》為重點學習內容，各分店、支店一般訂閱不少于三份《冀中導報》，經理、副經理每人一份。另有重要學習內容是以中央、德茂公司的電示文件為主，總店將收到的電文翻印分發(fā)到各個分店、辦事處，進行指導學習，領會其精神實質。在工作作風方面結合學習毛澤東的《反對自由主義》全文，全面提高廣大干部職工隊伍的思想素質。

各種制度：

1、學習制度：總店每日早晨學習2小時，由秘書領導。各店及辦事處也爭取每日學習2小時，自己根據地區(qū)工作確定時間。

2、生活起居：每日早5點起床散步、洗面、漱口，6-8點學習，8-9點吃飯，9-12點工作，12-2點午睡，2-4點工作，4：30-5點吃飯，5-6點游行散步及活動，6-9點工作，主要是業(yè)務學習、研究次日工作。

3、生活飯費：星期一，早飯米餅、米飯、二熟二生（小蔥豆腐、蒜臺），午飯炸醬面（菜肉炸醬）、二菜小蔥、蒜臺。星期二，早飯米飯、卷子、二生二熟，菜炒蒜臺拌**，午飯雜面湯、卷子二個，菜同一日。星期三，早飯米飯、米餅，四菜同星期一，午飯小米綠豆飯、卷子，四份菜。星期四，早飯米飯、卷子，同二日四菜，午飯炸醬面同一日。星期五，早飯米飯、米餅、四個菜，午飯餃子、二個菜同二日。星期六，早飯米飯、卷子、四個菜，午飯米豆飯、卷子、二個菜。星期日，早飯餅子、米飯、四個菜二葷 二素，午飯蒸包子、綠豆水飯。每逢八，卷子、菜飯、四個菜、午飯烙餅水飯。每逢九，餅子、米飯、四個菜，午飯綠豆米飯、卷子。

4、警戒制度：每日有值日，留心檢查來往人員及招待（不要不變化、要在自然中留心），來客即到秘書室登記，每日晚除經理股長外，輪流站崗，每人夜最多不超過二小時。經常準備掌燈即停止出門，有必要須通過秘書。槍支要各負其責，各支店登記、總店登記（包括子彈）。

5、衛(wèi)生制度：每日早起午睡醒后各洗臉一次，每飯后一定要漱口，衣服要整潔，被褥要及時暴曬，屋院每日要打掃一次，院內練習多變，屋內各應自己負責，漱口洗臉自己弄水……每日屋內在干天時灑二次水，早晨午后;早晨掃一次，屋內不許滿地爛紙，桌上不許亂七八糟，塵土滿桌。不許在屋內隨地吐痰、放屁、洗腳丫子，不許有味，夏天擦汗自己用自己的手巾。

6、建設上：各屋要有門窗簾子或銅絲紗，每一窗戶做一個雨罩，每屋蠅摔一個，繩環(huán)一個，廁所弄一孔跑臊味。

7、收發(fā)制度：在經理負責制下對外完全以經理名義，在業(yè)務指導經理下寫營業(yè)股長，在會計指導經理下寫會計股長，在干部教育上經理下寫秘書，給各支店來信指導經理寫信應使各股長知道，各股寫信應通過經理，各店給總店來信有關營業(yè)事則在經理，關于會計則在經理寫會計股長，關于秘書則在經理寫秘書， ?以上信件經理看后交應收各股，通信員回來將信先交秘書，秘書將各股直送各股，各股有信可交秘書，向外送并可提出送的意見。秘書下設收發(fā)文書謄寫及與情報干事，研究情報，刻發(fā)情報。

8、管理制度：關于筆墨、紙張、辦公用品、交通工具的規(guī)定………

9、紀律： 上班制度…… 回家制度…… 完成任務等等………。

在主要業(yè)務方面預先制定工作計劃，為了掌握物資先須了解情況，再做決定收買。1946年5月，裕華總店通過調查統(tǒng)計得知，今年小麥種得多、長得好。本分區(qū)及寧（晉）南種麥2732246畝，每畝平均十市斗，可收27322460斗，除去吃種占糧15161230斗，群眾存數（富農地主）4053730斗，群眾商人買存4053730斗，上市麥數4053770斗。制定收麥計劃，準備貨房及麻袋、口袋、席，出大工資物色忠實可靠的買賣技術人員。收麥重點村鎮(zhèn)是寧晉侯口，深縣王家井、磨頭，寧南（今寧晉）、趙縣、欒城、藁城、獲鹿郄馬鎮(zhèn)（今屬欒城）等。二是籌集資金，收麥資金由賣棉款提出，本店存棉花211200斤，在8天內售出79920斤。在藁城存36包5000斤、趙縣存165包27000斤、束鹿縣位伯存91600斤、晉縣存121810斤、深縣辰時存5000斤、任丘存12566斤，棉業(yè)部存棉花46718斤、籽棉46514斤，籽棉、皮棉共計現存486888斤，現有存款85000萬元。三是下任務抓重點，各支店以推銷皮棉為主，到5月10 日最多剩十分之二，但在隨行就市推銷時掌握住十分之一的買，十分之九的賣，目的是維護市價。藁城收麥與棉花調劑為主，推銷趙縣一帶皮棉及掌握石門配合打偽。寧晉以收麥為主，代售皮棉及購碳、火硝、收買土茶等。郄馬收麥、收碳并重，吸收煤炭、食鹽供給部隊，與群眾配合支援前線。侯口收購小麥為主，吸收煤炭向辛集運送及本地零售。任丘推銷皮棉，購買席、鹽為主，購買手槍及大批油鹽為輔。深縣辰時收買布袋及大批食鹽、食用油等。束鹿位伯推銷總店皮棉及晉縣次皮棉，調劑棉花、推銷小麥。深縣王家井、磨頭以收麥為主，其他為輔。趙縣、欒城收買小麥與棉花調劑為主，收買老套子（舊棉絮）、棉花可供給藁城推銷。辛集調劑棉花，推銷小麥。除以上各項外，其他全為副業(yè)。四是整理組織，成立收麥聯席委員會，在辛集裕華總店設立指揮部，精神上強調與其他部門配合一致，特別是銀行與稅務。行動上防止孤立主義，一定要按指揮部的統(tǒng)一部署和計劃行動。調動干部和精道業(yè)務人員，向外地區(qū)吸收物資，以補充本區(qū)軍用民需物資之不足。因國民黨發(fā)動了內戰(zhàn)與搶麥，敵印制大量假幣（冀南、邊幣、北海），采用各種方式、多種途徑匯入我區(qū)，想收小麥四千萬斤。中共政權對此高度重視，專門為此下達指示文件。裕華商店與公安科配合分組成立打假工作組，查抄假幣黑窩點。同時指導各行各業(yè)、各工廠及廣大人民群眾如何識別假鈔，防止人民群眾受害，不使敵人陰謀得逞。我們掌握小麥對付敵之商買，收售小麥是我黨政軍民與反奪食斗爭相結合的重要工作。更是中國共產黨取得革命戰(zhàn)爭最后勝利的必要保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