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 封期任
南方以南,懷鄉(xiāng)
云南 封期任
海浪。沙灘。仙人掌。
還記得我嗎?還記得我那被南方以南的火焰灼傷的胸膛,曾經(jīng)裝滿著太陽?還記得有一雙裸露的腳板,終日在滾燙的沙礫中把那一段歲月丈量?
我,一個孤獨的懷鄉(xiāng)者,自從搭上南下的列車那一刻起,在南方以南的地方,一個心酸的故事在高高的腳手架上、在低矮的工棚里、在潮濕的某一個角落訴說。
這時,快樂與憂傷薄成紙片,輕如羽翼。
背靠的愛情與力透紙背的文字,為細小的花朵保持淺淺的淚痕。
鴿哨紛紛斷裂,紛紛斷裂的還有檐上的炊煙,與窗外的紙鳶。
早年的夢幻,在內(nèi)心走失,就像一只迷失的羔羊,四處迷茫。
今夜,月光如雪。
我的手指,哆嗦不已,無法從埋伏獵槍的叢林里找回靜謐和純潔。
溯。痛。
逆流而上的孤帆,劃動的雙棹,左邊是詩歌,右邊是襤褸的衣裳。
貧窮的腳步開始流浪,南方的椰風吹不醒沉睡的太陽。
他年歡喜的眸子在暗夜的海上,隨波逐流,黯然失色。幾個巨浪涌來,最后的一點堅強,受到前所未有的撞擊。
沉,或?。?/p>
日子,冷暖飄忽,誰能把方向給我?
誰能將二月的病痛、蒙塵的面容交給靜默的螺號和咸澀的海水說出?
一只手去憐愛另一只手,喧囂褪盡,灘頭沉寂。
暖意,自掌心滑落。
漫長。絕望。成了故事的主旨。
系于末梢神經(jīng)的一朵浪花,牽引我的目光。
我看見遠海的旋渦深處,有一根水草在掙扎。
我看到潮汐褪盡的沙灘,一把椒鹽遍灑漁人的足跡。
在南方以南的地方,我佇立多年,盡管兩手空空,鳥群飛翔的翅膀擦傷的瞳孔,卻放射出一束光芒。
所有的經(jīng)歷,不再都拖著日夜微妙的陰影。
一截小小的蠟燭,便是一堆漁火,便已照亮歸來的旅途。
遠方的那個家,就像頭頂?shù)牟菝?,遮蓋海風,以及流浪的悲傷。
此刻一個靈感,自上而下。
一個深遠而遼闊的意境,把南方以南那些酸楚的記憶作為紛呈的意象。
寫成一首詩,抑或一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