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辰
中共九屆二中全會后,毛澤東與林彪之間的矛盾逐漸公開化,形勢對林彪一伙越來越不利。為了做最后一搏,他決心鋌而走險,策劃一次武裝政變。林彪一伙的蠢蠢欲動,令毛澤東有所察覺,一種巨大的危機感籠罩在他的心頭。按照他一貫的行事作風,毛澤東覺得這時有必要到下面去走一走,到南方去看一看,給一些高級干部吹吹風。1971年8月15日,毛澤東乘坐一號專列,開始了他一生中最具神秘色彩、且險象環(huán)生的南巡之旅。
武漢談話。毛澤東“劍指”林彪
1971年8月16日,毛澤東的一號專列抵達湖北武漢。從8月16日至8月27日近十幾天的時間里,毛澤東采用“文攻”的辦法,先后將湖北、河南兩省的黨政軍負責人召來談話,而且談話次數(shù)前后達5次之多。在談話中間,不乏有同林彪關系密切的、非同尋常的人,武漢軍區(qū)政治委員劉豐就是林彪的心腹干將之一。他們之間的談話滲透著緊張與試探的政治意味。
談話開始,毛澤東首先提及“正確路線”和“錯誤路線”的“兩條路線斗爭”。他說:蘇聯(lián)的黨分裂過,分裂成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中國沒有。有人要分裂我們的黨是有困難的?!瓣惇毿?、王明、張國燾等人,曾經(jīng)多次要分裂黨,都沒有得逞。”“瞿秋白、李立三不算分裂黨,是犯了路線錯誤。”“全國勝利后,高、饒就想奪權(quán),搞反黨聯(lián)盟,沒有奪成?!薄斑@次廬山會議,搞突然襲擊,地下活動是有計劃、有組織、有綱領的。”“這次廬山會議兩個司令部斗爭?!彼麄兊摹熬V領就是‘天才,設國家主席,推翻二中全會的議程和‘九大路線。他們是有組織的,瞞著人去搞的。中央五個常委瞞著三個,也瞞著政治局的大多數(shù)同志,除了那幾位大將(指黃、吳、葉、李、邱)以外”。
毛澤東著重談了陳伯達和黃、吳、葉、李、邱等人在廬山會議上的表現(xiàn),指出:“他們心里有鬼。雖然在北京開了工作會議,幾個大將作了檢討,但吞吞吐吐。林彪不開口,這些人是不會開口的?!薄皬]山這件事還沒有完,還沒有解決?!泵珴蓶|說,“陳伯達是船上的老鼠,看見這條船要沉了,就跑到那條船上去了。陳伯達后面還有人”。“廬山這一次的斗爭,同前九次不同。前九次都作了結(jié)論,這次保護林副主席,沒有作個人結(jié)論,他(指林彪)當然要負一些責任。對這些人怎么辦?還是教育的方針,就是‘懲前毖后,治病救人。對林彪還要保。不管誰犯了錯誤,不講團結(jié),不講路線,總是不太好吧?;乇本┮院螅疫€要找他們談話。他們不找我,我去找他們。有的可能救過來,有的可能救不過來,要看實踐。前途有兩個,一個是可能改,一個是可能不改。犯了大的原則錯誤,犯了路線、方向錯誤,為首的,改也難?!泵珴蓶|的講話矛頭直指林彪,表明他不僅不再信任林彪,而且認為林彪已成為反對他的另一個“司令部”的頭頭。
毛澤東繼續(xù)跟劉豐、劉建勛等人談話,他開門見山地說:“林彪犯的錯誤,全軍的高級干部還不知道。他應當作檢討,我已經(jīng)向政治局建議。他有‘兩難:一是分裂我們黨難,二是回頭難?!薄爸卮笤瓌t問題,我是不讓步的?!泵珴蓶|明確地說,“我們唱了50年《國際歌》了,我們黨有人搞了10次分裂。我看還要能搞10次、20次,你們信不信?你們不信,反正我信?!泵珴蓶|把歷次黨內(nèi)斗爭歸結(jié)為“十次路線斗爭”,把與林彪的斗爭也算了進去,把林彪與陳獨秀、王明、張國燾、高崗、饒漱石等人并列。毛澤東說:“我說的這些,是當做個人意見提出來,同你們吹吹風的;現(xiàn)在不要做結(jié)論,結(jié)論要由中央來做。”但他又補充說:“要謹慎。第一軍隊要謹慎,第二地方要謹慎。不能驕傲,一驕傲就犯錯誤。軍隊要統(tǒng)一,軍隊要整頓?!?/p>
劉豐和劉建勛等人不停地低頭記錄著,心中十分緊張,額頭上冒著豆粒大的汗珠。毛澤東叮囑劉豐不要把他們之間的談話告訴別人,并說,我是給你打招呼,有些事回去(中央)還要討論。劉豐當即作了明確表示:不會的。
長沙談話。毛澤東作出“三要三不要”的指示
8月27日夜,毛澤東的專列離開武漢來到了長沙車站。
8月30日下午,毛澤東在九所6號樓召見湖南、廣東、廣西三省區(qū)黨政軍主要負責人,同他們進行了長時間的談話。參加談話的有中共湖南省委第一書記華國鋒,中共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委第一書記韋國清,廣州軍區(qū)司令員丁盛、政治委員劉興元等。談話中,毛澤東首先向在座的人作出一條重要指示,這就是后來的“三要三不要”:要搞馬克思主義,不要搞修正主義;要團結(jié),不要分裂;要光明正大,不要搞陰謀詭計。接著,毛澤東聯(lián)系黨內(nèi)歷次“重大路線斗爭”的歷史,重提“十次路線斗爭”,要在座的各位努力學習馬列著作,提高理論水平,增強識別“真假馬克思主義”的能力,進一步認識“階級斗爭”、“路線斗爭”的“長期性”、“復雜性”。
毛澤東叫大家唱《國際歌》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邊說邊帶頭唱起來。唱完《國際歌》,毛澤東坐下來,繼續(xù)談話。他說:“廬山會議時,我寫了一個700來字的文件,講的是英雄創(chuàng)造歷史,還是奴隸們創(chuàng)造歷史的問題。”毛澤東講的這個文件是指他在九屆二中全會上為批評陳伯達等人而寫的《我的一點意見》。他的話揭露和批判了林彪一類政治騙子鼓吹“天才論”的唯心史觀。毛澤東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說:“‘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條條要記清,全國人民擁護又歡迎?,F(xiàn)在就是有幾條記不清了,如果都能記清,都能這樣做,那多好呀!最后,毛澤東特意領大家唱了“八項注意”的第一條和第五條。
毛澤東在長沙住了5天。—次,他當著眾人的面,不留情面地質(zhì)問廣州軍區(qū)司令員丁盛、政治委員劉興元:“你們同黃永勝關系這么密切,來往這么多,黃永勝如果倒了,你們還得了!”丁、劉二人惶恐萬狀,無言以對。劉興元膽戰(zhàn)心驚地對毛澤東說道,黨和毛主席英明正確,我在有生之年一定緊跟毛主席干革命。毛澤東接著劉興元的話說,“跟,應當跟黨,我歷來是路線對了,我支持,錯了,我反對,敢于反潮流。跟,不要跟個人,個人是會變的?!眲⑴d元點頭如蒜。
在南昌,程世清單獨密見毛澤東
1971年8月31日晚,毛澤東乘專列到達江西南昌。
到達南昌的第二天,中共江西省委書記、省革命委員會主任、江西省軍區(qū)政治委員程世清即主動求見毛澤東,并要求單獨匯報“情況”。程世清對毛澤東說:“在廬山會議上,我犯了錯誤,有些問題沒有向中央講清楚,背了包袱。我曾和愛人商量,要向毛主席講清楚自己的問題”。原來,8月31日上午,在毛澤東到達南昌之前,陪同毛澤東南巡的有關負責人提前到達南昌,向程世清和其他有關領導傳達了毛澤東在武漢、長沙的談話內(nèi)容。程世清感到林彪在廬山會議的陰謀已被毛澤東識破,林彪這條船隨時有沉沒的危險,為求自保,他才要求毛澤東單獨接見他。
9月1日和9月2日,毛澤東單獨召見程世清時,程世清向毛澤東交待了以下情況:(一)在廬山會議期間,吳法憲曾打電話要他去匯報華東組的討論情況,并帶他到葉群那里,葉群和他談了話。他說,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四大將”一定是有什么把柄被葉群拿住了。(二)林立果兩次派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周宇馳來南昌活動。最近一次7月6日,周宇馳顯得神秘、鬼祟,把過去江西修理改造的一輛水陸兩用坦克用飛機運走了,他們是不是逃跑?(三)林彪的女兒林豆豆幾次來江西,有一次曾讓程世清的家屬轉(zhuǎn)告程世清說:“以后少同我們家來往、密談,搞不好要殺頭的呀!”(四)林彪這么多年脫離實際,形而上學的東西很多。很明顯,程世清的交代是毛澤東在武漢、長沙“敲山震虎”的結(jié)果。程世清所講的情況,雖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核實,但也足以引起毛澤東的高度重視了。毛澤東囑咐道:“你談的這些情況很重要,除總理外,誰也不要告訴?!?/p>
當然,毛澤東所掌握的情況遠不止這些。毛澤東在南昌還召見了福州軍區(qū)司令員韓先楚和南京軍區(qū)司令員許世友。韓先楚坦率地向毛澤東承認在廬山犯了錯誤,表示愿意改正。他對毛澤東說:“九屆二中全會我們大家都起了哄,我們犯了錯誤,我們作自我批評,請主席放心?!泵珴蓶|對廬山會議上犯一般錯誤的同志是諒解的。他說:“我認為犯譖瞑不要緊,屬于認識問題,現(xiàn)在認識到了就好了。問題是犯了錯誤也不認識,也不去想辦法認識,在那里頂著,這個不好?!彼€說,“我們可以等待”。在杭州,毛澤東當面斥責陳勵耘
1971年9月3日,毛澤東由南昌乘火車到達杭州,闖進了林彪一伙的“虎穴”。當時杭州的警衛(wèi)大權(quán)都掌握在陳勵耘手里。陳勵耘是何許人也?為什么說杭州是危險重重的“虎穴”呢?原來,陳勵耘是空五軍政治委員,林彪的死黨,時任浙江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分管公安系統(tǒng)。1971年3月,林立果一伙制定了《“571工程”紀要》,將他確定為鎮(zhèn)守一方、緊握“武裝起義”刀把子的一員大將。
毛澤東到達杭州后,心懷鬼胎的陳勵耘立即主動前來看望毛澤東,毛澤東感到情況有些異常,對陳勵耘有所警覺。毛澤東預先已知道陳勵耘在廬山會議上跟林彪一伙跟得很緊,起了很壞的作用。而毛澤東在與陳勵耘等人當面談話時,陳勵耘不是說假話,就是避而不答。毛澤東已掌握了吳法憲在上廬山前給陳勵耘打過“招呼”的事實,但陳勵耘卻回答說上山前不知道他們的這些事。毛澤東當面詢問陳勵耘的經(jīng)歷,然后突然厲聲問:“陳勵耘,你同吳法憲的關系如何?吳法憲在廬山找了幾個人串聯(lián),有你陳勵耘,有上海的王維國,還有海軍的什么人,你們都干些什么?”陳勵耘聽后啞然失色,無言以對。
在極大的恐慌中。林彪一伙決定對毛澤東下手
毛澤東巡視湖北、湖南、江西三省的談話,終被林彪集團成員和親信所探知。當時,住在北戴河的林彪、葉群通過他們的親信得知毛澤東的談話內(nèi)容,陷入極大的恐慌之中。9月5日,周宇馳在北京通過專線電話,從廣州部隊空軍司令部參謀長顧同舟那里了解到,廣州部隊領導人正在傳達毛澤東在長沙接見他們時的談話內(nèi)容。深夜11時,周宇馳要于新野打電話給顧同舟,了解到毛澤東的談話內(nèi)容,并作了15頁記錄。9月6日。周宇馳駕駛直升飛機到北戴河,將電話記錄稿交給葉群、林立果。
李作鵬于9月5日陪同外國一個軍事代表團到了武漢。9月6日凌晨6時許,忐忑不安的劉豐匆忙趕到李所在的賓館,向他密報了毛澤東在武漢的談話內(nèi)容。李作鵬聽后面如土色。他聽得出來,毛澤東的談話說明廬山會議的問題沒有完,矛頭是對著林彪的,一種命運不祥的預感襲上他的心頭。當天,李作鵬匆忙乘飛機返回北京,心急火燎地把得知的情況分別告訴了黃永勝、邱會作。晚上,黃永勝又用保密電話將這—情報轉(zhuǎn)告了葉群。
9月7日,林立果向“聯(lián)合艦隊”下達了一級戰(zhàn)備命令。同一天下午,周宇馳在北戴河接受了林彪、葉群的指示,乘直升飛機回北京,立即到政變總指揮江騰蛟家中,讓江看了毛澤東南巡期間的談話記錄。周宇馳對江騰蛟說:“現(xiàn)在看來要對我們下手了。我看還是先下手為強。他(指毛澤東)正在杭州,很快回北京過國慶,路過上海時可以動手。我們不動手,將來別人上了臺,我們這些人都完,你首先完?!苯v蛟沉思片刻,說:“那就叫上海的王維國干吧!”周宇馳答道:“不行!王維國太粗?!苯v蛟明白周宇馳的意思,說:“那就只好我去了?!薄耙ゾ涂禳c去?!敝苡铖Y說?!昂贾莠F(xiàn)在是最好的時候,毛澤東9月25日前不會回來?,F(xiàn)在我們不干,今后很難遇到這樣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p>
9月8日晚9時40分,林立果乘三叉戟專機從北戴河來到北京西郊軍用機場。當晚11許,林立果在西郊機場的秘密據(jù)點“工字房”召集江騰蛟、李偉信(空軍黨委辦公室副處長)密謀。
9月9日凌晨,林立果從秘密據(jù)點匆匆趕到空軍學院,在那里秘密召集“聯(lián)合艦隊”的成員劉沛豐、劉世英(空軍司令部辦公室副主任)、程洪珍(空軍司令部秘書)、李偉信等人開會。他說:“現(xiàn)在有人反對林副主席!我們要誓死捍衛(wèi)!養(yǎng)兵千日,用在一朝,當前是要用我們的時候了。你們要全力以赴,一個人頂幾個人、十幾個人用。”說完,拿出林彪的手令給大家傳閱?!澳銈兛丛趺礃??”林立果問道?!皥詻Q服從命令聽指揮!”“保衛(wèi)林副主席!”“保衛(wèi)林副主席!”幾個人連連表示了決心。林立果解釋說:“這次總的任務代號‘571工程。即‘武裝起義。起義的前敵總指揮是江騰蛟。”并拿出論功行賞的老招數(shù):“這次起義搞成了,王飛就是空軍司令員。劉世英你就是副司令,李偉信可以當外貿(mào)部長,其他人都要重用,成敗在此一舉?!背毯檎洳逶挘骸皠僬咄酰瑪≌呖??!薄皵×艘膊豢堋!绷至⒐又卣Z氣說:“搞成了一切都好,失敗了就打游擊!”
毛澤東突然下令離開杭州,許世友奉命火速飛赴上海
南巡中的毛澤東此時正面臨著極大的危險。緊張的空氣愈發(fā)彌漫開來。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毛澤東面對日益襲來的危機,依舊從容不迫,泰然處之。1971年9月8日午夜時分,習慣在夜間工作的毛澤東毫無征兆地突然下令:把專列從現(xiàn)在??康暮贾莨a橋初場專運線上轉(zhuǎn)移到紹興附近。9月10日下午3時許,毛澤東又突然決定專列立即離開杭州,并說:“現(xiàn)在把車調(diào)回來,我們馬上就走,誰也不用通知?!彪x開杭州前,毛澤東特意囑咐不要陳勵耘等人送行。當陳勵耘聞訊匆匆趕到機場專線時,一號專列已經(jīng)緩緩啟動。心神不安的陳勵耘望著漸行漸遠的火車,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9月10日傍晚,毛澤東的專列抵達上海,??吭诤鐦驒C場附近的吳家花園。
毛澤東剛到上海。消息便傳到了北京。林彪等人則估計毛澤東要在上海停留幾天,林立果看一切如他們所料,得意忘形,認為動手時機終于到了。
毛澤東到上海后并沒有下火車,也沒有去已經(jīng)準備好的住所,只是叫秘書給南京打電話,通知南京軍區(qū)司令員許世友立即來上海。9月11日一大早,許世友抵達上海,一下飛機,就登車直駛吳家花園。毛澤東在專列上見到了許世友。毛澤東問許世友:“廬山會議想得如何?是不是思想上解決了問題了呀?”許世友馬上回答:“廬山會議問題按毛主席指示辦。”在專列上,毛澤東還接見了上海市委書記王洪文。而空四軍政治委員、上海革命委員會分管公檢法工作的副主任王維國卻沒有被毛澤東準許上車。王維國知道事情已經(jīng)敗露,他長嘆一聲,癱坐在停車場的休息室里。
此時,在北京的林立果一伙正緊鑼密鼓策劃著謀害毛澤東的辦法,可具體行動方案仍未確定下來。
毛澤東不辭而別,專列離開上海,呼嘯北上
讓林立果一伙沒有想到的是:9月11日中午12時半,毛澤東突然下令:專列立即駛離上海,不通知任何人。毛澤東的專列一路呼嘯北上,只分別在南京停車15分鐘,在蚌埠停車5分鐘,在濟南停車50分鐘。在濟南火車站,汪東興按毛澤東的指示,通知北京軍區(qū)司令員李德生、中共北京市委第一書記吳德、北京軍區(qū)第二政治委員紀登奎、北京衛(wèi)戌區(qū)司令員吳忠到豐臺車站候車。
9月12日13時10分,毛澤東乘坐的專列順利到達距北京40華里的豐臺車站。汪東興下車,帶著在此等候的李德生、吳德、紀登奎、吳忠等四人進入毛澤東的專列。毛澤東端坐在車廂中的沙發(fā)上,手中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見到四人后,起來與大家一一握手,然后示意幾個人坐下。談話將近兩個小時,基本上是毛澤東一人講,眾人只是偶爾插問。毛澤東依然從黨內(nèi)歷次路線斗爭的歷史談起,然后把話題轉(zhuǎn)到廬山會議上的陰謀。談到了林彪,也談到了林彪一伙,但是沒有把林彪推到完全敵對的位置上。當毛澤東談到廬山會議時的6號簡報是反革命簡報時,吳德趕緊檢討:“主席,我還在6號簡報印發(fā)前簽了名字。6號簡報是反革命簡報,我犯了政治錯誤。”毛澤東揮了揮手說:“沒你的事,吳德有德”。隨后毛澤東說,這是個反革命集團,是反革命行動。吳忠插了一句:“主席,可能有壞人吧?”毛澤東說:“你說得對,吳忠有忠”。談話后,毛澤東指示李德生立即調(diào)一個師來南口,以增強北京的衛(wèi)戌力量。
當天黃昏時分,毛澤東乘坐的一號專列安全地駛進北京車站,毛澤東回到了中南海。毛澤東的順利返京宣告林彪孤注一擲的政治賭博破產(chǎn)了,也宣告他們政變陰謀的徹底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