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宏波
一、巡演的馬戲團
星期天,市中心繁華的商業(yè)街上,東方北手拎大大小小幾個購物袋跟在蕭蕓身后不緊不慢地走著?!按笮〗悖懿荒苄獣?,我走不動了?!睎|方北有氣無力地說,將幾個購物袋放在路邊長椅上。
蕭蕓回頭看看他,笑嘻嘻道:“再逛會兒,就一小會兒!”
不管蕭蕓怎么說東方北就是不起來,低頭瞟一眼長椅上幾天前的舊報紙。中興街珠寶店遭搶劫,劫匪兩小時后被抓,劫匪在逃跑過程中將一顆鉆石遺失,價值百萬……
“看,那邊有花車巡游?!笔捠|緊跑走幾步擠進圍觀人群。
這場花車巡游是外地來巡演的馬戲團在做宣傳,聽說本市是這個馬戲團出國巡演前最后一站。幾輛花車上站滿了身穿艷麗服飾的男男女女,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不停向圍觀群眾揮手?!拔覀?nèi)タ瘩R戲吧!”蕭蕓跑回來拉著東方北興奮地說。
東方北知道,此時自己的意見對于蕭蕓來說等于沒說,他看看手中剛買來的兩張電影票,無奈的塞進衣兜。
馬戲團搭建在城郊一片空地上,有足球場那么大,四周全是鐵絲圍欄,五顏六色十幾頂帳篷,正中央一頂最大的便是馬戲表演場地。因為還在宣傳期,免門票,所以來觀看馬戲的人特別多,僅能容納七八百人的帳篷里居然擠進一千多人?;靵y中東方北和蕭蕓被擁擠的人群沖散,蕭蕓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哪還有心情看馬戲,她費盡力氣擠出帳篷,正要給東方北打電話,手機卻“唰唰”閃了兩下——電量低自動關機。
找不到東方北,蕭蕓只好在馬戲團里閑逛。她東瞅瞅,西看看,忽然隱隱聽見西北角一頂帳篷里傳出動物雜亂的叫聲,她好奇的湊過去。
這是一頂長方形帳篷,長約十五米,寬約七米,高在四米左右。蕭蕓輕輕掀起門簾,后面還有一扇鐵柵欄門,被一條很粗的鐵鏈鎖著。透過柵欄門向里望去,有許多鐵籠,裝著不少動物,有猴子、猩猩、山羊、還有幾只憨態(tài)可掬的小豬。蕭蕓下意識的推了推柵欄門,“嘩啦”一聲,鎖頭掉在地上。原來鎖頭只是掛在鐵鏈上,并沒有鎖。蕭蕓拿掉鐵鏈推開柵欄門進去,動物們看見有人進來馬上活躍起來,幾只猴子上躥下跳向她示好。蕭蕓摘掉鴨舌帽走到最后面的鐵籠跟前。這個鐵籠里裝著兩只灰色小猴,看樣不過一兩歲大,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蠻可愛。旁邊是猴子表演時用的道具,滾筒、皮球、套圈、還有幾輛小自行車。
“你在這干什么?”突如其來的問話嚇得蕭蕓一哆嗦,她轉(zhuǎn)身看去,身后站著兩個小丑,臉上涂滿油彩,穿得花花綠綠的?!拔衣犚娎锩嬗袆游锏慕新?,就進來看看,我——我進來時門沒鎖?!笔捠|趕忙解釋道。
“是嗎?”其中一個小丑冷冷道。
“我想我該走了?!笔捠|說著朝門口走去。兩個小丑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盯著她,讓蕭蕓感覺很不舒服?!暗鹊龋 本驮谑捠|快要走到門口時,其中一個小丑喊道。蕭蕓頭也不回一溜小跑沖出帳篷。
“大小姐,你跑哪去啦?”東方北見蕭蕓跑過來,趕忙問。
蕭蕓緊緊摟住東方北胳膊,快步朝馬戲團大門口走去。“小蕓,你怎么啦?”東方北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蕭蕓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剛才有兩個小丑追我……”
聽過蕭蕓敘述,東方北笑道:“你不會把帽子落下了吧!”
蕭蕓摸摸腦袋,吐吐舌頭,“好吧,帽子不要了,我們走?!?/p>
“姑娘,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馬戲團?”正在掃地的看門老頭問。
蕭蕓搖搖頭,開門老頭皺皺眉沒再說什么,旁若無人的繼續(xù)掃地。
二、蕭蕓失蹤
夜里,蕭蕓睡得正熟,一種微弱的聲響從門外傳來,像是有人正在用鑰匙開門。
“除了自己,只有東方北有自己公寓的鑰匙,會是他嗎?”蕭蕓想到這,起身下床走到門口朝門鏡看去,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可鑰匙孔處依然有聲響。蕭蕓有些害怕,趕忙拿過手機?!靶∈|,是不是想我了?”東方北一陣壞笑。
“想你個頭,你是不是在我公寓門外?”蕭蕓壓低聲音說。
“沒有,我在家里?!睎|方北一愣。
“那是誰在開我的門!”蕭蕓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說有人正在開你公寓的房門,別怕,我這就來。”東方北驚道。
蕭蕓掛掉東方北的電話,正要報警,“嘩啦——”一聲,房門被打開……
東方北趕到蕭蕓租住的公寓,用鑰匙打開房門。屋內(nèi)亮著燈,蕭蕓不在,看見蕭蕓手機還在床上,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東方北心頭。東方北不敢耽擱,立即到公安局報案,可警察告訴他失蹤48小時后才能立案,也就說現(xiàn)在只能靠他自己。東方北撥通蕭蕓每個同事和朋友的電話,又找到蕭蕓可能去的每個地方,結(jié)果一無所獲。
東方北走出酒吧已經(jīng)是午夜,前方一個黑影不緊不慢地走著,姿態(tài)很像蕭蕓,“小蕓——”東方北喊了一聲。黑影沒有反應,依舊不緊不慢走著。東方北沒有貿(mào)然追過去,而是遠遠跟隨,看看她到底要去哪。不知不覺來到城郊的馬戲團,黑影徑直走進去,在一頂黑色帳篷門前停下,透過門簾縫隙向里觀望著。突然,一只青紫色的枯手伸出帳篷,一把將她拉入帳篷。東方北大驚,等他反應過來立刻朝黑色帳篷跑去,沒等他跑到帳篷門口,那只青紫色的枯手便再次伸出帳篷,直直朝他胸口抓來。
“啊!”東方北驚叫一聲從夢中驚醒,渾身已經(jīng)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喘粗氣?!笆捠|失蹤會不會與這個馬戲團有關?”東方北擦擦頭上冷汗。
第二天,夜幕降臨之后東方北來到馬戲團,最后一場演出結(jié)束,觀眾陸陸續(xù)續(xù)走出大門,東方北悄悄躲進黑暗中。夜深了,幾頂帳篷依然亮著燈,東方北避開那些帳篷,朝西北角走去。西北角只有那頂長方形帳篷,東方北壓低身形摸到門口,聆聽里面動靜?!拔恕笔謾C一陣震動,嚇得他一抖,幸虧來之前把手機調(diào)成震動。他拿出手機看看,是個陌生號碼,“誰來的電話,真不是時候?!薄拔恕笔謾C又是一陣震動,還是那個陌生號碼,東方北再次按下掛機鍵,“嗡”手機變成短促震動,進來一條短信,依然是那個陌生號碼。endprint
——千萬不要去馬戲團。
——蕭蕓
“咣!”一聲悶響,什么東西重重打在東方北腦袋上,東方北哼都沒哼一聲,應聲倒地。
三、國寶驚現(xiàn)
汽車一陣顛簸,在河邊停下,兩個男人將東方北抬下車,悠蕩幾下扔進河里,轉(zhuǎn)身上車揚長而去。不遠處樹后迅速跑來一個男青年,探身向河里看去?!靶∽樱憬K于出現(xiàn)了。”兩個男人冷笑著出現(xiàn)在男青年身后。
“你們,你們沒走!”男青年大驚。
兩個男人手持尖刀一步步向男青年逼近,男青年開始后退,可后邊哪還有路,只有那條洶涌的大河。
“不許動,警察!”危機關頭,忽聽一聲大喝……
警車的呼嘯聲打破了深夜的沉寂,幾十名警察將馬戲團圍個嚴嚴實實,幾名警察押著兩個男人敲開馬戲團大門。兩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兩個扮演小丑的演員。
看門老頭——狡猾的馬戲團團長,被戴上手銬,連同兩個扮演小丑的演員一起被押進西北角一頂長方形帳篷。一位剛剛趕來的老者氣喘吁吁走到裝有兩只灰色小猴的籠子跟前,戴上眼鏡,而后激動地道:“這是黔金絲猴幼崽?!?/p>
蕭蕓跟著走進帳篷,找到一輛猴子表演時騎的小自行車,拔掉左邊車把把套,拽出個塑料袋,打開,里面赫然是一顆璀璨奪目的鉆石。
故事還要從幾天前說起。那天,東方北和蕭蕓路過中興街,剛好目睹珠寶店被搶劫,還看到劫匪在逃跑過程中掉落一樣東西在不起眼的角落。兩個人湊過去偷偷撿起那個東西,竟是一顆璀璨無比的鉆石。兩個人既興奮又害怕,只想盡快離開是非之地,慌亂中登上一輛去馬戲團的大巴。當時正在全城搜捕劫匪,馬戲團也有警察出入,蕭蕓靈機一動,將鉆石藏進猴子表演時騎的小自行車的車把里。
東方北和蕭蕓再次來到馬戲團,發(fā)現(xiàn)那輛小自行車并沒有在原來的地方,便分頭尋找,剛好被蕭蕓找到。蕭蕓正要取出鉆石,突然進來兩個小丑,蕭蕓發(fā)現(xiàn)兩個小丑眼神異樣,知道不懷好意,所以趕緊跑掉。
馬戲團團長和偷獵團伙勾結(jié),高價弄到兩只金絲猴幼崽,準備走私到境外,為掩人耳目,兩只金絲猴幼崽和其它動物放在一起,由于金絲猴幼崽特征不明顯,所以誰也看不出什么。
東方北和蕭蕓第二次來馬戲團,就被偽裝成看門老頭的馬戲團團長認出來,跟著兩個扮演小丑的同伙告訴他蕭蕓去過裝金絲猴幼崽的帳篷,而且似乎對兩只金絲猴幼崽很感興趣。馬戲團團長怕事情敗露,決定殺人滅口。兩個扮演小丑的演員跟蹤蕭蕓,找到住處,夜里用“萬能鑰匙”打開蕭蕓公寓的房門,將蕭蕓打暈扔進河里。東方北第三次來到馬戲團又被馬戲團團長認出來,命令兩個同伙將他解決。
這一切都沒逃過一名年輕馴獸師的眼睛,起初東方北和蕭蕓并沒引起他注意,只是那天他看見蕭蕓慌慌張張從那頂裝動物的帳篷里跑出來,才注意到她。后來年輕馴獸師跟蹤兩個扮演小丑的演員,及時將蕭蕓從河里救出來送進醫(yī)院。
狡猾的馬戲團團長覺察到年輕馴獸師在暗中監(jiān)視自己一伙,決定將他一起干掉。
蕭蕓被年輕馴獸師從河中救起送進醫(yī)院,始終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夜里。蕭蕓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借護士電話打給東方北,讓他別去馬戲團。東方北沒接電話讓她焦急萬分,趕緊發(fā)去短信,接著報警。
東方北緩緩睜開眼,蕭蕓坐在他旁邊,他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兩個人對視著,如釋重負般笑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