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翔章先生和他的近代文學研究

揭 輝

揭輝，華中師范大學干部。

前不久，學兄程翔章先生所著之《晚清文學研究》一書，已由世界圖書出版公司出版發(fā)行，我有幸較早一睹為快。

《晚清文學研究》一書，約23 萬字，收錄了程翔章先生20 世紀80 年代末至整個90 年代所發(fā)表的關于晚清文學或曰中國近代文學方面的研究論文，共30 篇。著者又根據其研究對象、研究范圍之不同，將這些論文編輯成五輯：第一輯有5 篇，是對龔自珍人生發(fā)展歷程、美學思想和詩文創(chuàng)作的研究；第二輯有5 篇，是對國學大師黃侃思想發(fā)展歷程和詩、詞、文創(chuàng)作以及外國詩歌翻譯的研究；第三輯有7 篇，主要是對晚清散文的研究；第四輯有6 篇，全部是研究晚清翻譯文學的論文；第五輯有7 篇，是綜合類，研究的論題范圍稍廣，涉及晚清文學的主題、流派、社團及演變等問題。

收入本書的這30 篇論文，如果單篇看，它可能是對某一個作家的某一個方面、某一種文體的某一個側面、某一種文學樣式中的某些問題的具體研究，比較分散，還很難引起學人較多的注意力。但當這些單篇論文根據其類別一經編入各輯之后，其意義就立即顯示出來了：有的輯就成為了對一個作家的思想、文學創(chuàng)作的全面研究，有的輯就成為了對某一種文體的多方面考察，有的輯就成為了對某一種文學樣式或某一種文學現(xiàn)象的整體研究。比如第二輯中的5 篇論文，分散地看，它們只是對黃侃文學創(chuàng)作某一個方面的研究，不太引起人們的關注；而當這5 篇論文集中在一起，人們閱讀后，就會馬上改變過去長期在頭腦中形成的對黃侃的映象：原來他不僅僅是一位國學大師——著名的經學、文字、音韻、訓詁學家和文藝理論家，還是一位著名的民主革命家、文學家和翻譯家！再如第四輯中的6 篇論文，單篇去看，我們就只能了解到中國近代翻譯文學詩歌、小說的翻譯、或翻譯小說的選題、或某一位著名翻譯家個人的翻譯以及近代翻譯文學興盛原因等方面的一些有限情況。而當著者將這6 篇論文放在一起組合成一輯，就讓讀者看到了中國近代翻譯文學的整體風貌和興旺繁榮的盛況及其興盛繁榮的原因。尤其是這30 篇論文經過編輯成輯并形成《晚清文學研究》一書后，它們便由一磚一瓦、一石一木而變成一座房子，形成為一個有機的統(tǒng)一體，成為一部多側面、多角度、多層次地研究晚清文學的學術專著。

毫無疑問，《晚清文學研究》的出版面世，是中國近代文學研究領域的新收獲。

掩卷沉思，感慨良多?！锻砬逦膶W研究》一書的出版問世，我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它是學兄數十年來致力于中國近代文學研究的必然結果。

我與學兄程翔章先生是系友，同一個專業(yè)，他高我三個年級。我畢業(yè)后留系工作，那時他已是系辦公室主任；因此，我們同事好多年。后來我雖然調出文學院，到學校的另一個部門工作，但我們兩家卻是同一個小區(qū)前后棟的鄰居，聯(lián)系亦頗多，對他的情況自然也很了解。

程翔章先生長期在系、院等基層單位從事思政和行政管理工作，十分辛苦。平時，他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工作，整天沉于公務，繁雜瑣碎，風風火火、忙忙碌碌，不亦樂乎。但他卻能在繁重的管理工作之余，數十年如一日，堅持讀書學習，充實自己；堅持從事教學、寫作和學術研究。我時?？吹交蚺龅剿霉?jié)假日時間去跑書店、泡資料室和圖書館；也時?？吹交蚺龅剿弥芰?、周日、或晚上、或假期去為各類學生上課；更看到他書房的燈光經常亮到深夜。

正是由于程翔章先生如此勤奮刻苦，堅持不懈，因而碩果累累。據我所知，他已出版的著作就有《柳宗元：郁憤小品》、《王思任：幽默小品》（合作編著）、《愛國將領的故事》（合作編著）、《縱橫家智謀》（合著，另有臺灣繁體版）、《書畫同源》（合作編著）、《中華神童》（合作編著，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1998 年版；另有湖北人民出版社/ 九通電子音像出版社2009 年修訂版）、《中華民族英雄譜》（主編）、《世界著名教育家科學家的命運》（合作主編）等多部；另參編有《歷代寓言小品》、《歷代尺牘小品》、《三言二拍佳篇鑒賞》、《文化學通論》、《古代文論百家》、《中外散文辭典》、《中國古典詩文名篇選讀》（上、下編）、《大學語文》、《現(xiàn)代中國文學史》、《中國近代文學史》等著作和教材十幾部；發(fā)表的學術論文、文學評論和鑒賞文章亦有100 多篇（其中中國近代文學方面的論文就有60 多篇）。

尤其讓人感佩的是程翔章先生對中國近代文學研究的執(zhí)著追求。從20世紀80 年代中、后期開始，翔章先生就參與了由著名學者、散文家林非先生主編的《中國散文大辭典》的編撰工作，負責整個中國近代散文部分和古代文體詞條的撰寫。從那個時候起，翔章先生才開始接觸中國近代文學。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翔章先生所有的業(yè)余時間都用在了廣泛搜尋、查找、閱讀中國近代文學的圖書資料上。正是《中國散文大辭典》這種基礎性、扎實的編撰工作，不僅吸引了他從事中國近代文學研究的興趣，而且為他后來長期從事中國近代文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90 年代初，翔章先生所承擔的辭典中的編寫任務基本完成。這部辭典直到1997 年6 月才由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全書218.8 萬字；翔章先生為副主編之一，完成書稿23 萬多字。那時，中文系的函授、夜大、自考（幾年后還有不少校內的成教脫產班）的學生很多，遍及中南五??；教師的教學任務十分繁重，不堪重負，異常辛苦。他便主動利用寒、暑假的時間，在丘鑄昌先生的指導、帶領下，先是到外地去上函授課。隨后，他又利用節(jié)假日或晚上的時間，在校內給夜大、自考、成教脫產班和全日制本科的學生上課。并根據學生學習的需要，結合辭典編撰和教學實踐的一些思考與心得體會，經常撰寫一些輔導文章和研究論文在報刊雜志上發(fā)表。

經過多年的磨練和認真總結，翔章先生已逐漸站穩(wěn)講臺。更由于他既有從事學生和行政管理工作的經驗，又有從事各種不同層次學生教學的經歷，同時還具有從事學術研究的切身體驗，因此，給學生授課能針對學生不同的情況，采用不同的方法，頗受學生歡迎。

90 年代后期，翔章先生已是學校的正處級干部。學校曾多次要他調離文學院，到其他單位去任職，可他一直沒有答應。

在多年的教學實踐過程中，翔章先生與他的老師丘鑄昌先生深感有編一套既簡明扼要，又適合教師教學和學生學習的“中國近代文學史”教材的必要，并從90 年代初便開始作準備。經過多年的努力，1999 年8 月，由翔章先生選注的《中國近代文學作品選》教材正式出版，并納入到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華大博雅’文學史系列教材”之中。這本作品選的選注，開始商量，丘鑄昌先生是要參與的；后因教學、研究任務太重，加上身體不是太好，便主動退出了?！吨袊膶W作品選》出版后，由于適合教學，便于學生閱讀，且所選作品又思想性、藝術性并重，因而得到前輩、同仁、朋友、讀者的關心、支持和厚愛，社會反映甚好，年年加印，一版再版。后來根據需要改版并修訂過兩次，直到今天仍在使用。

也許是基于翔章先生對近代文學的執(zhí)著追求及其所取得的成績，2000年10 月，他被中國近代文學學會增補為理事。不久，又被湖北省炎黃文化研究會推選為理事。

《中國近代文學作品選》出版后的社會反響，給翔章先生很大鼓舞，從而加快了“中國近代文學史”教材撰寫的進度。2003 年1 月，翔章先生和丘鑄昌先生合作編著的《中國近代文學》教材出版發(fā)行，亦納入華中師范大學出版社“‘華大博雅’文學史系列教材”之中。由于這本近代文學史不僅全面、完整地述寫了中國近代文學發(fā)展的歷史，又及時地反映了學術界最新的研究成果，而且簡明扼要，所以，它出版后既受到學術界專家、學者和同仁的肯定與好評，也受到授課教師和學生的歡迎，故年年加印。后來根據需要改版并修訂過一次，直到今天，不少高校仍在采用。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翔章先生寧可在文學院一直擔任副職，也不愿離開到其他單位去任職，原來就是為了能夠不放棄自己所喜愛的專業(yè)，而達成自己未了的心愿。

也就是在2002 年下半年至2003年初，翔章先生受邀參加了由王兆鵬教授組織全省各高校學人共同合作、并擔任總主編的《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教材的編寫工作。這套教材共分為四卷，每卷設兩位主編，翔章先生為第四卷即《中國古代文學作品選·明清近代卷》的主編之一。同年8 月，這套教材由武漢出版社出版發(fā)行后，亦是不斷加印，一版再版?，F(xiàn)已修訂出版至第三版。

近十年來，翔章先生雖然因工作需要調離了文學院，到別的學院工作，但他仍然在做好本職工作的前提下，一直沒有停止對他所鐘愛的近代文學的研究。這些年他研究的范圍主要集中在“湖北近代作家”，時見有文章在雜志、刊物上發(fā)表，希望能為湖北地方的文化建設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總之，翔章先生的勤奮刻苦精神值得學習，其執(zhí)著追求令人感佩。我們衷心祝愿他在近代文學的研究上不斷有新突破、新超越，并期待著他更多更好成果的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