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目珍
(深圳職業(yè)技術(shù)學院人文學院,廣東深圳,518055)
唐人張為《詩人主客圖》(又稱《主客圖》)原本已散佚,今所見為清人輯本。它在產(chǎn)生不久之后即遭冷落,以致零落成殘本。宋元時期它不被重視,一度沉寂。洎明世,王世貞、胡應(yīng)麟諸人又對其流派劃分頗有微詞。后來,清人紀昀從宋人計有功的《唐詩紀事》中將其輯錄出來,使它得以重見詩壇,結(jié)果在清代竟然風行一時。本文主要考察《主客圖》在宋元明清時期的傳播與接受情況。
清袁寧珍《主客圖考序》引《欽定全唐詩人年表》云:“咸通十二年,張為作《詩人主客圖》。”[1]按,《年表》為康熙間徐倬所編,其斷《主客圖》成于此年,不知何據(jù)?,F(xiàn)可見最早記載《主客圖》的文獻為晚唐吳融的《禪月集序》:“昔張為作詩圖五層,以白氏為廣大教化主,不錯矣。”[2]序中云“時己未歲嘉平月之三日”,則文作于昭宗光化二年,而《主客圖》必作于此前。今暫以《全唐詩人年表》為正。其后,后蜀何光遠《鑒誡錄》卷五提及《主客圖》“廣大教化派”:“議者稱白樂天為大教化主,禪月次焉?!盵3]此后,據(jù)研究者查訪,北宋史料文獻中未再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主客圖》的記載。
《主客圖》在北宋可能即已散佚不全,北宋人因此之故或有重輯此書者。據(jù)南宋紹興中改訂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總集類著錄有“唐張為撰,宋佚名重輯”的“《唐詩主客集》六卷”[4]。此云六卷,與今傳各本不同,其原因或如孫琴安《唐詩選本提要》所云:“對中晚唐詩人以主客編次,然所引詩甚少,有的僅錄詩句,有的缺詩。此書蓋對張為原書皆補其詩而充實之也。由于原書分‘廣大教化’、‘高古奧逸’、‘清奇雅正’、‘清奇僻苦’、‘博解宏拔’、‘瑰奇美麗’六類,蓋依此而分也?!盵5]
到南宋初,計有功編《唐詩紀事》將《主客圖》進行了收編。王夢鷗《唐〈詩人主客圖〉試析》說:“北宋詩論,高標李杜,無視晚唐,《主客圖》之零落,或即在此時?!嬘泄Ξ敃r所據(jù)以收錄之《主客圖》,原為零落之殘本?!盵6]就《主客圖》的傳播看,這一推斷有較大的合理性。《唐詩紀事》對于保存《主客圖》居功至偉,今所見《主客圖》即是從其中輯出。計有功除悉數(shù)收錄《主客圖》殘本之詩外,還在“張為條”收錄了《詩人主客圖序》:
關(guān)于此序是否完全出自張為之手,后世學者有不同看法。陳尚君先生認為僅“若主人門下處其客者,以法度一則也”二句為序語,后文“為《紀事》撮述全書所收主客門目,并非序中語”[8]。就今傳《主客圖》各本看,陳先生所言還是比較可信的。其原因是,今存版本中,“瑰奇美麗”一派有云“及門十人”者,而此序中只列五人。如此,則此序還不足以讓人窺《主客圖》之全貌。但無論如何,《唐詩紀事》對保存《主客圖》是功不可沒的,正如《四庫提要》中所云:“張為之書獨借此編以見梗概,猶可考其孰為主,孰為客,孰為及門,孰為升堂,孰為入室。則其輯錄之功,亦不可沒也?!盵9]
前已云南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中著錄有“《唐詩主客集》六卷”,則此前未闕之《四庫書目》中必也著錄此書。此后,南宋鄭樵《通志略》錄“《唐詩主客圖》三卷”,注云:“張為撰?!盵10]若前《唐詩主客集》果為《主客圖》重輯之本,那么鄭略所錄即為唐宋以來文獻中對《主客圖》的第二次著錄。后南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著錄“《唐詩主客圖》一卷”,解題云:“唐張為撰。所謂‘主’者,白居易、孟云卿、李益、鮑溶、孟郊、武元衡,各有標目。余有升堂、及門、入室之殊,皆所謂‘客’也。近世詩派之說殆出于此,要皆有未然者。”[11]陳氏首先指出它的結(jié)構(gòu)以及它在建立“詩派”上的貢獻,但也認為其有不合理處。南宋末,顧文薦《負暄雜錄》亦將其載入,“唐張為編諸家詩人作《主客圖》”[12],并錄有主客門目。然此門目與《唐詩紀事》多有出入[13]。后《宋史·藝文志》亦錄:“張為《唐詩主客圖》二卷。”[14]從以上所錄看,《主客圖》卷數(shù)屢有變化,正見其傳播之復(fù)雜。
宋人方志中也有提及《主客圖》的,如《嘉定赤城志》備載郡中人物云:“張為《主客圖》有‘清奇雅正,升堂項斯’之語?!小迤嫜耪胧抑軜恪Z?!盵15]
宋元之際,黃公紹在《詩集大成序》中歷敘詩道發(fā)展:“夫詩一而已,而體異焉。……繼承有派,善言詩者,廢一不可。鐘嶸發(fā)源于詩品,王粲得間于詩律,皎然以詩式同契,元實以詩眼窺奇,顧陶類選千首鋪起紛,張為圖分五層尋其緒,盛唐而降,詩評詩話之且千,近世所傳詩統(tǒng)詩憲之有二,能言之類,至此極矣?!盵16]將《主客圖》與鐘嶸《詩品》、王粲《詩律》等并論,認為《主客圖》旨在“尋其緒”,且“繼承有派”,準確地道明了其意圖所在。這比后來很多學者只看重張為的“摘句為圖”要高明很多。
洎明世,對《主客圖》進行批評的主要有三家,他們主要是對張為的流派劃分多有不滿。王世貞云:“張為《主客圖》錯飯滿案,及呂居仁江西詩派未免惡發(fā),天公大聾聵,縱此輩外道婆羅門涂鴉噪蛙。昔人云,詩至晚唐一小厄,至宋一大厄,信哉!”[17]認為張、呂二人乃詩家外道,他們的作風均使詩道發(fā)展遭厄。胡應(yīng)麟《詩藪》云:“唐人好集詩句為圖,今唯張為《主客》,散見類書當中,自余悉不傳?!瓘垶椤吨骺蛨D》,義例迂僻,良堪噴飯。然其所詮,亦自有意,特創(chuàng)為主客之說,與鐘嶸謂某源出某者,同一謬悠耳?!盵18]雖然肯定張為“亦自有意,特創(chuàng)為主客之說”,但仍認為《主客圖》與鐘嶸《詩品》“謂某源出某者”一樣,非?;闹?,對《主客圖》的義例大加貶伐。后來胡震亨《唐音癸簽》敘錄《主客圖》云:“一卷,張為撰。立詩家六人為主,余分入室、升堂、及門為客。……各錄其詩一二聯(lián),如近世所云詩派者然?!焙鸷嘁部隙恕吨骺蛨D》在構(gòu)建“詩派”上的意義,不過其接下來的評判與胡應(yīng)麟一樣尖銳:“張為主客一圖,妄分流派,謬僻尤甚。唐人工詩,而詩話若此,有不可曉者?!盵19]稱其流派劃分荒謬,并將唐人詩話與詩對比,謂其不堪。
明人方志中也有著錄《主客圖》的。據(jù)清文廷式《純常子枝語》載:“《袁州府志》‘藝文類’記唐時袁人著述,在《新唐志》外者……集部有張為《主客圖》?!盵20]此處雖是轉(zhuǎn)錄,但提供了一個信息:《新唐志》中未載《主客圖》,而《袁志》有著錄?!对尽窞槊髡履觊g所修,則《主客圖》在明或尚有傳本,這從《詩藪》和《唐音癸簽》的著錄也可證實。
以上即《主客圖》在宋明時期的傳播接受情況。《主客圖》在此時期不受重視,宋元學者或只著錄,或稍加評判。而明人,在部分肯定的同時亦大加貶伐。不過,或許正由于他們的批判使得《主客圖》引起了后人注意,于是《主客圖》的命運在清代便開始轉(zhuǎn)折了。
乾隆間,紀昀據(jù)《唐詩紀事》重新輯錄了《主客圖》,其序云:
張為《詩人主客圖》一卷,世無刊本,殆佚久矣,其文時散見《唐詩紀事》中。長夏養(yǎng)疴,即原序所列八十四人,一一鉤稽排篆之,可以考者,猶七十有二,張氏之書幾還舊觀矣。顧其分合去取之間,往往與人意不相愜,其如《詩品》“源出某某”之類,約略測臆耶?抑為去諸人甚近,其說或有所受耶?唐人論詩最不茍高仲武書,鄭都官排之甚力,此書孤行,唐末人無異詞,又何也夫儒者識見繁乎?學問之深淺,吾黨十年以前所詆訶,十年后再取閱之帖,然誨者不少矣,又安知愜吾意者必是,不愜吾意者必非耶?因鈔而存之,識諸卷首。乾隆己卯立秋后九日,河間紀昀書。[21]
紀昀的門生李文藻在跋中也敘此事說:“唐人為詩最講聲病,顧其書曰式、曰格、曰密旨者皆不傳于世,近吾鄉(xiāng)趙飴山始以所聞于常熟馮氏者為之譜,而唐詩聲調(diào)概可推矣。若張為《主客圖》則當時之摘句圖耳,非可以意揣而得也。吾房師紀春帆先生依計敏夫《唐詩紀事》所載而排纂之,其八十四人之中可考者凡七十有二,蓋幾乎為之原書,與趙譜借唐詩以起例者不同?!盵22]根據(jù)紀序、李跋所敘,核對今本,則今所傳《主客圖》各本或均依紀輯本而來。后來紀昀將其收入《茂雪堂叢書》和《鏡煙堂十種》中,但前者為一卷,后者為三卷。
紀輯本中又有謝寶樹??北荆浒显疲骸啊对娙酥骺蛨D》一卷世無刊本,蓋久佚矣,河間紀宗伯于《唐詩紀事》中,鉤稽而排撰之,并各證本集參校異同,附以按語,固未能盡還張氏舊觀,然世有求定武蘭亭者,必不以五字已損,遂弗貴也。三年前得副本于廠肆間,惜書寫草草,且有脫偽,仍取《唐詩紀事》重為校正,以今按二字別之,而集錄之功自當專屬紀氏爾。嘉慶庚申,四月望后二日。北平謝寶樹、王森甫識?!眲t此本為當時較完善者。
乾隆間,與紀昀同時的李調(diào)元刻《函?!罚彩铡吨骺蛨D》于其中?!逗!纷钤绲目瘫緸榍迩≈芯d州李氏萬卷樓刊本。李調(diào)元序云:“唐張為撰,《詩人主客圖》一卷,所謂主者,白居易、孟云卿、李益、鮑溶、孟郊、武元衡,皆有標目。余有升堂、入室、及門之殊,皆所謂客也。宋人詩派之說實本于此。求之前代,亦如梁參軍鐘嶸分古今作者為三品,名曰《詩品》,上品十一人,中品三十九人,下品六十九人之例。然彼捃拾閎富,論者稱其精當無遺,茲則落落僅此數(shù)人,于唐代詩人中未及十分之三四。即所引諸人之詩,亦非其集中之杰出者,或第就其耳目所及而次第之,故不繁稱博引也。余喜其名之舊,前人有引以入詩歌者,且是本與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所記符合,故刻以公世之聞其名而未見其書者。童山李調(diào)元序?!睙o跋。按,《函?!酚钟星骞饩w七年重鋟本,該本除李調(diào)元序外,又有李調(diào)元跋:“余視學粵東,見坊間有鬻前閩學紀曉嵐所輯唐張為《詩人主客圖》一冊,居然善本。可以復(fù)還舊觀,但字多訛舛,且梨棗亦不佳,因覓工書另錄之,以成紀之美。唐人著作,見于世者寥寥矣,雖得其半璧,猶作完視,況實為全璧乎?童山李調(diào)元跋?!鼻迩】獭逗!返拦馕迥暝鲂薇纠钫{(diào)元《童山集》收有此跋,或為道光五年增入。由此亦可見《函?!分劁u當不只一次。
同治間,李光廷刻《守約篇》,亦收《主客圖》在內(nèi)。李光廷跋云:“右唐張為主客圖一卷,《四庫全書》未著錄。按,《紀文達遺集》有此書序云:……《全唐詩》云,張為唐末江南詩人,詩一卷,今存三首,幾泯滅矣,賴此書而傳,則惡得不存之也。乾隆中,高密李懷民《重訂主客圖》以張籍、賈島為兩主,大斥此書之顛倒,云非六主所能該,顧詩各有面目,不能強同,六主不能該而以兩主該之,則尤而效之,更重儓矣。第所列諸人,僧良乂彼作良益,俞鳧彼作喻鳧,長孫佐輔彼作左輔,此則異同,可以互校,并存于此。同治甲戌八月番禺李光廷識?!卑?,《守約篇》又曰《榕園叢書》,故此本或又稱《榕園叢書》本[23]。
光緒間,王啟原刻《談藝珠叢》,內(nèi)收三卷本《詩人主客圖》。據(jù)劉錦藻《清朝續(xù)文獻通考·談藝珠叢》按語:
光緒乙酉,郭侍郎嵩燾聘啟原修沅湘耆舊詩集,以其余暇輯歷代詩話之尤雅者,得二十四家,標其目曰:談藝珠叢。武岡鄧輔綸彌之為之序。上下千余年詩之源流在焉,學者以各己之性情悟古人之旨趣,風會所趨,與時升降,觀此一編,思過半矣。[24]
從上引看,《主客圖》入選叢書乃因其為歷代詩話中之較優(yōu)雅者。同時,劉錦藻認為,在上下千余年的詩歌源流中,《主客圖》乃重要一環(huán),其成書既有編選者的性情旨趣在,也與時代風氣有關(guān)。由此我們亦可窺《主客圖》在清代學人心目中的地位。
民國五年(1916年),丁福??獭稓v代詩話續(xù)編》,收入《主客圖》。由上海醫(yī)學書局、上海文明書局印行。
民國九年(1920年),胡思敬刻《豫章叢書》,收入《主客圖》,附袁寧珍《圖考》一卷。內(nèi)有胡思敬跋:“右《主客圖》舊有《函?!贰ⅰ剁R煙堂》兩本,但注詩題及字句異同,于圖中所列八十三人皆無考,惟袁氏此本末附圖考一卷,詳載諸賢爵里與他本不同,故刻而存之,使與呂氏《江西詩社宗派圖》并傳,然頗恨張為于江西只收施肩吾一家,鄭谷、盧肇在唐時頗負重名且與為同郡,皆沒而不著,獨附己名于博解宏拔之中,所見殊隘,而不足齊收刻呂作而不及此圖,其以此歟。辛酉五月新昌胡思敬跋?!?/p>
陳才智認為:“紀昀所輯《鏡煙堂十種》中收錄之《主客圖》,……當為今存《函?!?、《守約篇》、《榕園叢書》、《談藝珠叢》、《豫章叢書》等其他各本之祖本?!倍逗!?、《歷代詩話續(xù)編》與《鏡煙堂十種》本一脈相承[25]??夹VT本,此觀點大致可信。下面,筆者就將所聞見之《主客圖》版本一十二種,勾稽排列并敘錄如下:
清代乾隆、嘉慶年間抄本。每半葉八行二十一字。有紀曉嵐序、謝寶樹序,謝寶樹、王森甫跋。“瑰奇美麗派”云“及門五人”,實列五人。謝寶樹???,后世多從之。
清乾隆、嘉慶間抄本。烏絲欄。每半葉十行十九字。有袁寧珍《主客圖考序》、紀曉嵐序,無跋。涉及 85位詩人。據(jù)《全唐詩》補遺詩人景審并其詩殘句。
清乾隆間刻本。行字不一,白口,邊欄不一,單魚尾。紀曉嵐序,無跋?!棒脰f堂藏書記”朱文印。內(nèi)容與其他版本無差。但各以六派中每兩派分上、中、下三卷。
按,“叢書集成三編”收錄此本,據(jù)臺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之“鏡煙堂藏板”影印。序文殘缺。
清乾隆間刻本。每半葉十行二十字,白口,四周雙邊,單魚尾。李調(diào)元序,無跋。
按,《函?!酚钟屑螒c中重校本,該本《主客圖》,無目,正文后有李調(diào)元序、無跋?!肮迤婷利惻伞闭脑啤凹伴T五人”,實列五人。
清同治中(跋謂“同治甲戌八月”)粵東富文齋刊本。每半葉十行二十一字,小字雙行,黑口,左右雙邊。無目,無序,李光廷跋?!肮迤婷利惻伞痹啤凹伴T五人”,實列五人。篇首冠“主客圖卷一”,下署“守約篇丙集”,版心有“主客圖卷一”字樣,版心象鼻處刻“榕園叢書”。
刊刻年代約與《守約篇》相前后。每半葉十行二十一字,小字雙行,黑口,左右雙邊,黃紙本。李調(diào)元序,無跋。
清光緒七年重鋟于廣漢。所據(jù)為華中師范大學圖書館藏《函海》本,在第三函十四冊。每半葉十行二十字,小字雙行。白口,四周雙邊,雙魚尾。李調(diào)元校、序、跋。有目,標為三卷,正文不分卷。“瑰奇美麗派”目與正文皆云“及門五人”,實列五人。序云“一卷”,目中于“六主”下分別注:“卷一上”、“卷一下”、“卷二上”、“卷二下”、“卷三上”、“卷三下”。版心有“主客圖”、頁碼及“第三函”字樣。此本與“函?!敝T本頗不同,故別為一本。
清光緒乙酉仲夏“長沙玉尺山房”刊本。每半葉八行二十一字,小字雙行,白口,四周雙邊,單魚尾。李調(diào)元序,無跋。無目?!肮迤婷利惻伞闭脑啤凹伴T五人”,實列五人。內(nèi)容與其他版本同,但以前兩派為上卷,中兩派為中卷,后兩派為下卷。版心有“主客圖”、“卷上”、“卷中”、“卷下”字樣。
民國九年(1920年)南昌刻本。按,此據(jù)華中師范大學圖書館藏《豫章叢書》本,在第二十三函第二四四冊。每半葉十行二十字,上為大黑口,下為小黑口,左右雙邊。無序,胡思敬跋。無目錄?!肮迤婷利惻伞闭脑啤凹伴T五人”,實列五人?!把a遺”一人。內(nèi)有“庚申五月于南昌退廬”字樣。
按,《續(xù)修四庫全書》所收即《豫章叢書》本,據(jù)浙江圖書館藏本影印。
“中華民國五年無錫丁氏聚珍版印本”,上海醫(yī)學書局/上海文明書局印行。按,此據(jù)華中師范大學圖書館藏《歷代詩話續(xù)編》。每頁十四行,每行二十七字,小字雙行。白口,四周單邊,單魚尾。無目。李調(diào)元序,無跋。“瑰奇美麗派”正文云“及門十人”,實列五人。卷首題“唐張為撰,無錫丁福保仲祜訂”。版心有“詩人主客圖”標識、上魚尾、頁碼和“無錫丁氏校刊”標識。
按,此本另有中華書局一九八三年標點本。
按,“初編”本為上海商務(wù)印書館據(jù)“函?!北九庞28],民國二十八年(1939年)十二月初版?!靶戮帯北緸榕_灣新文豐出版公司據(jù)“初編”本用四合一版重印,1985年出版。有目和李調(diào)元序,無跋?!肮迤婷利惻伞蹦吭啤凹伴T五人”,正文云“十人”,實列五人。目在前,序在后,與“重鋟本”相反。因是“函?!迸庞”荆蕜e為一本。
清代是《主客圖》傳播接受史上的興盛期,這從清代詩文中大量提及張為與《主客圖》即可見出。與明人的態(tài)度相反,清代學者對《主客圖》多持肯定態(tài)度,且能給予其客觀考量?!吨骺蛨D》在清代的傳播與接受,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清初王士禎頗喜施閏章詩,曾仿張為摘其詩句作圖,其《池北偶談》述此事云:“予讀施愚山侍讀五言詩,愛其溫柔敦厚,一唱三嘆,有風人之旨?!蜃鳌墩鋱D》?!盵29]清人凌廷堪《樹經(jīng)堂詠史詩跋》云:“爰效張為《主客圖》之例,擇其優(yōu)者錄以為跋,與海內(nèi)談藝家亟賞焉?!盵30]清人周春《耄余詩話》云:“十余年來……唱酬之作甚多,各有集不俱錄,仿張為主客圖,略摘數(shù)句,觀者可見一斑也?!盵31]與王士禎一樣,凌氏和周春也是摘句為圖,不過,王、凌二人是摘他人詩句為圖,周氏則是摘自己詩句為圖。另外,像清譚瑩《李子黼廣文柳堂詩錄序》:“編珰截貝,實本張為主客之圖”;《楚庭耆舊遺詩序》:“平生略見,第仿張為主客之圖?!盵32]亦是“摘句為圖”之例。
當然亦有輯詩為圖者。如清查揆《吳思亭屬題喬石林一峰草堂看花詩冊》詩注云:“冊中詩為筜谷、西厓、朱垞、初白?!盵33]則《看花詩冊》確是輯詩為圖了。另外,像翁同龢有《題張雨生北墅主客圖》詩,其序云:“此卷庋余篋中三年矣,……歲暮檢書忽得之,既念良友合并之難,復(fù)感雨生不索之意,因盡和卷中三詩。一懷亡友,一寄次公。最后一首,乃與雨生相酬答耳?!盵34]則時人如張雨生固有作主客之圖者。
清人中從真正意義上仿效張為作圖的是山東高密人李懷民。他因?qū)垶樗鞑粷M,故重訂《主客圖》,而體例則全效張為。因其所選皆五言律,故又稱《中晚唐詩主客圖五律》。其《重訂詩人主客圖說》云:“喜得張為《主客圖》,本鐘氏孔門用詩之意而推廣之,雖所用不當而取義良佳,謹依其制,尊水部、長江為主而入室、升堂、及門以次及焉,庶學者一脈相尋,信所守之不謬,且由淺入深,自卑至高,可以循序漸進,不至躐等也?!盵35]不過,李氏此作也曾得后人詬病,或因其選詩只重五律的緣故。當時人王寧(火阜)還作有《中晚唐詩主客圖七律》,顯然是受李懷民的影響。
在清代,士人常將續(xù)、仿《主客圖》當作一件雅事。清蔣麟書之詩說得好:“明當屬好事,請續(xù)主客圖?!盵36]魏完珍《懷人詩》亦云:“人招司馬群英會,韻繼張為主客圖。”[37]盡管有的不一定真為,但確實這樣認為。
清人顧宗泰對張為《主客圖》似較鐘情,其《月滿樓詩文集》曾多次提及,如《袁漁洲招集園中文即席有作》其四:“逸少可以序,張為可以圖。”又《明經(jīng)竹香刺史集……得八首》其八:“行繪張為主客圖,清風滿院吹云竹?!盵38]又《章石樓明府招同法時帆祭酒……即席作》:“心醉張為圖畫里,歸來寒堞噪昏鴉?!盵39]又《七夕后三日招……即席有作》:“張為圖就容連醉,誰怕天孫笑正酣。”[40]可見,顧主要是以《主客圖》來表達對文人雅事的陶醉,這是清人對《主客圖》接受的一個重要取向。類似者,如清查揆《吳思亭屬題喬石林一峰草堂看花詩冊》:“縱棹元荒甓社湖,河?xùn)|先友記模糊。零縑剩紙摩挲劇,留得張為主客圖?!盵41]葉昌熾《程念鞠鄧尉探梅圖跋》:“群賢縱負山靈約,留得張為主客圖。”[42]皆是如此。
清初朱彝尊曾注意到《主客圖》的產(chǎn)生,其《沈明府〈不羈集〉序》云:“唐以賦詩取士,作者期見于有司,若射之志于彀。故于詩有格、有式、有例、有秘旨、有秘術(shù)、有主客之圖,無異揣摩捭闔之學?!盵43]認為主客之圖等文獻的出現(xiàn)與“賦詩取士”有關(guān),出于應(yīng)試所需。
紀昀雖重新輯錄了《主客圖》,但其主持編修的《四庫全書》中卻未將它著錄,可能是由于所輯已是殘本之故。不過《四庫》的“著錄書”、“存目書”提要中有些卻提及《主客圖》,涉及其命名和來源的問題。比如《四庫提要·文選句圖》提要云:“摘句為圖,始于張為。其書以白居易等六人為主,以楊乘等七十八人為客。主分六派,客亦各有上入室、入室、升堂、及門四格。排比聯(lián)貫,事同譜牒,故以圖名。”[44]不僅交代了“摘句為圖”始于張為,且對此書以“圖”為名作了解釋。又如存目古籍《解頤新語》提要:“張為《主客圖》作于唐時,其書雖佚,尚散見計有功《唐詩紀事》。乃云唐太宗聞楊徽之詩名,盡索所著,選十聯(lián)寫御屏,遂有《句對句圖》及《主客圖》?!盵45]指出了《解頤新語》對《主客圖》來源的錯誤認識。
清人詩文中也有涉及《主客圖》“流派劃分”問題的,比如清汪巳山詩云:“不是疏狂戀酒徒,關(guān)心詩派入江湖。試憑春甕千頭拆,更譜張為主客圖?!盵46]另外,像清張世進《書香山集后》:“寄語學白者,善學乃無疵。廣大教化主,吾聞諸張為。”[47]直接涉及《主客圖》“廣大教化主”的問題。《四庫提要》“別集類”《鮑溶詩集》和《姚少監(jiān)詩集》也提到《主客圖》,前者引《主客圖》認為鮑溶在唐為時所重,印證了張為將鮑列為“博解宏拔主”的識見;后者引《主客圖》責其以姚合為李益之入室殊不相類[48]。清人金農(nóng)“雜題詩”云:“他年詩話添公案,不在張為主客圖。”[49]意謂如將來有人在詩話中評分詩人高下,寄望自己不被卷入門戶之爭當中。
涉及以“主客”評騭高下的,如清人錢陳群《夏五望山相公有見懷詩二首……次韻為報情見乎詞》:“風騷分主客”,注云:“謂唐張為作圖事。”[50]清人杭世駿曾多次欲效張為“圖主客”,其《石湖九題為羅孝廉作·禺山論詩》云:“不有張為圖,主客果誰核?!盵51]就涉及論詩人的高下問題。清翁方綱《次韻甘嘯嚴兼呈冶亭朗峰》其四:“擬借唱酬聯(lián)薛據(jù),欲圖主客倩張為?!盵52]也是如此。清閔華《題梅沜所輯廣陵倡和錄后》云:“也如河岳英靈集,不是張為主客圖?!盵53]認為《廣陵倡和錄》只是像殷璠《河岳英靈集》一樣載錄詩篇,非如《主客圖》將詩人妄分高下。清邱煒萲《五百石洞天揮麈》中云:“此一編乃國朝名家小傳,非張為《主客圖》也?!盵54]意同閔氏。清人趙文哲《和吳鑒南晨部冬日移居原韻四首》其二云:“儻許張為圖主客,挑燈細論十年詩?!盵55]提出要想像張為一樣圖分主客,必須要花十年工夫研究詩人詩篇,將操作問題上升到研究層次。
宋元之際,黃公紹的《詩集大成序》就已將《主客圖》與鐘嶸《詩品》、王粲《詩律》、皎然《詩式》、元實《詩眼》并論。清人中也多有將《主客圖》與中國古代文論放在一起進行論列的。綜觀這些,我們可以看出《主客圖》在中國古代文學理論史上的重要意義和地位。
紀昀的《田侯松巖詩序》將其與鐘嶸《詩品》在詩歌流派理論上的貢獻予以揭橥:“鐘嶸《詩品》陰分三等,各溯根源,是為詩派之濫觴。張為創(chuàng)立《主客圖》,乃明分畦畛?!盵56]此后,清人張世進等人聯(lián)句也將其與《詩品》并聯(lián):“不豩劉義膽,未濫張為圖。(世進)冀列鐘嶸品,冥搜送有涯。(四科)”[57]
清人余成教《石園詩話》則將其與皎然《詩式》并論:“順宗時,僧皎然杼山詩式著偷語詩類;懿宗咸通時,張為作詩人主客圖,此后人詩話、詩派之所由濫觴也?!盵58]認為它們分別開啟了后世詩派、詩話的先河,對二者的詩學功績給予肯定和彰顯。
清戚學標《追和潤川得余寄集句志喜韻》:“西江宗派重山谷,定如主客圖張為?!盵59]認為呂本中作圖推重黃庭堅,與張為作圖劃分“主客”是一樣道理。清陳衍《題侯學農(nóng)吟詩圖》則從反面將《主客圖》與“江西詩派”聯(lián)系起來:“不學張為圖主客,也非宗派學西江。”[60]清人揆敘《酬顧梁汾四首》其四中則對張、呂作圖給予由衷贊許:“張為主客句,西江宗派圖。咸歸大匠手,模范傳烘爐?!盵61]認為二圖皆“大匠之作”,并且“模范”后世。
清葉昌熾《興化李審言明經(jīng)……過訪投詩為摯即次原韻奉答》:“摯虞流別論文章,詩到張為圖主客?!盵62]又將摯虞《文章流別論》與之并舉。而清皮錫瑞《鄉(xiāng)詩摭譚序》:“昔選樓巨制,昭明導(dǎo)其椎輪;玉臺新詠,孝穆?lián)P其麗珠。甄錄之市大啟,評騭之風遂扇。鐘嶸之目,仿九等之人表;張為鑒裁,圖一堂之主客。”[63]更是將其與眾多文學選本、理論經(jīng)典放在一個體系中進行評騭論列,從而更凸顯出《主客圖》的巨大文學理論價值。
上文中,黃公紹、皮錫瑞已經(jīng)將《主客圖》與《唐詩類選》、《昭明文選》、《玉臺新詠》等選本放在一起論列,清人中亦有將其與唐宋選本并論者。如清譚瑩《李子黼廣文柳堂詩錄序》:“編珰截貝,實本張為主客之圖;屑玉零金,益重殷璠河岳英靈之集?!盵64]趙翼《榆霞山館師友詩錄序》:“元結(jié)傷往,乃有篋中之編;張為賞音,斯圖主客之句?!盵65]他們將《主客圖》與《河岳英靈集》和《篋中集》一起審視,這啟示我們,《主客圖》本也具有選本的性質(zhì),我們亦可以從選本的角度對其進行研究。
與此相近,清人孫雄則將其與宋時的《江湖集》聯(lián)系起來:“陳起江湖集,張為主客圖。等身資覆瓿,百倍漏操觚?!盵66]趙翼《題曾賓谷運史邗上題襟集》亦將二者一并入詩:“詩聯(lián)陳起江湖集,句入張為主客圖?!盵67]宋代的“江湖派”詩人本是以酬唱和江湖習氣相標榜,張為之圖在形式上亦有輯句成分,故而孫、趙的著重點大抵在酬唱或聯(lián)句。
以上方式都是清人在肯定或無意褒貶的基礎(chǔ)上對《主客圖》進行的接受,不過,清人中同樣有對《主客圖》進行否定或指摘的。
清人譚宗浚《補元遺山王漁洋論詩絕句》其十九:“誤盡時賢主客圖,紛紛佳句勝連珠。一鱗片甲爭矜詡,全體神龍果見無。”注云:“張為主客圖始有摘句,務(wù)搜奇斗異于一聯(lián)中,然詩格自此卑矣?!盵68]認為《主客圖》摘句有“誤盡時賢”之弊,且對詩格產(chǎn)生了不良影響。
此外,像清人程恩澤《徐廉峰仁弟詩律精密……掛漏正不少也》第十三首:“武功焉可配君虞,絕倒張為主客圖?!盵69]認為張為將姚合配為李益的“入室”讓人不可理解,其荒謬讓人“絕倒”,從更細的角度論列《主客圖》對詩派劃分的不合理性。
《主客圖》在當時還被一些書目著錄。清人平步青《霞外攈屑》著錄《鏡煙堂十種》云:“十種則《沈氏四聲考》……張為《主客圖》?!盵70]很明顯,平氏的目的是在《鏡煙堂十種》,而非但指《主客圖》。但丁仁《八千卷樓書目》的著錄:“《詩人主客圖》一卷,唐張為撰,函海本。”[71]其目的則已毋庸置疑。
清張之洞撰《書目答問》,收《主客圖》于其中:“《主客圖》三卷,唐張為。鏡煙堂本,函海本?!焙蠓断T鲅a了《豫章叢書》本和《歷代詩話續(xù)編》本[72]。如果說《八千卷樓書目》還只是為著錄而著錄,那么《書目答問》的收錄則有實用價值。張氏的《書目答問略例》謂:“諸生好學者來問應(yīng)讀何書,書以何本為善?!蜾浺愿娉鯇W?!庇纱丝梢姡吨骺蛨D》在當時為較重要的論著,且以“鏡煙堂”、“函?!北緸檩^善者。
《主客圖》還出現(xiàn)在當時的鄉(xiāng)試策問中,這更體現(xiàn)出它的現(xiàn)實意義和文學理論價值。據(jù)清陶澍《庚午科四川鄉(xiāng)試策問》載:“問:文章家談藝之格始于典論……釋皎然詩式之分為五格,張為主客圖,呂居仁之江西宗派果不易之論歟?……”[73]由此,則有清一代《主客圖》能夠得以廣泛傳播,鄉(xiāng)試策問當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張為的《主客圖》非常不幸,在產(chǎn)生不久之后即因冷落而凋零,以致后世連全本都無。宋元人大多只是對其進行著錄,或略加解題,而明人雖認為其有建構(gòu)詩派的價值,但更是對其“流派劃分”痛加貶斥。當然,《主客圖》又是幸運的,它憑借計有功的《唐詩紀事》保留了基本面貌。后來清人將其重新輯錄,使它重見詩壇,在當時產(chǎn)生了不小轟動。有清一代,是《主客圖》傳播接受史上的興盛時期。近現(xiàn)代以來,雖然對它的研究沒有深入,但也在逐漸給予它比較公允的評判。新世紀以來,以它為基礎(chǔ)的“流派”研究越來越多,其在中國詩學理論史上的地位正逐漸凸顯出來。
*本文系廣東省哲學社會科學“十二五”規(guī)劃項目【GD13YZW02】“《主客圖》與中國詩歌流派的發(fā)生學研究”階段性成果。
注釋:
[1] (清)紀曉嵐輯:《主客圖》,清乾隆、嘉慶間抄本。
[2] (唐)釋貫休撰、陸永峰校注:《禪月集校注》,成都:巴蜀書社,2006年,第12頁。
[3] (五代)何光遠:《鑒誡錄》卷五,知不足齋叢書本。
[4] (宋)《秘書省續(xù)編到四庫闕書目》卷一“總集類”,清光緒二十九年葉德輝刻本。
[5] 孫琴安:《唐詩選本提要》,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5年,第37頁。按,孫著首版《唐詩選本六百種提要》(陜西人民出版社1987版)曾將《唐詩主客圖》一卷和《唐詩主客集》六卷分別提要。新版則合為一書著錄。
[6] 王夢鷗:《傳統(tǒng)文學論衡》,臺北:臺灣時報出版公司,1987年,第210頁。
[7] (宋)計有功:《唐詩紀事》卷六十五,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976頁。
[8] 傅璇琮主編:《唐才子傳校箋》第五冊,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第473頁。
[9] (清)紀昀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九十五集部四十八“詩文評類一”,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第2746頁。
[10] (宋)鄭樵:《通志二十略》“藝文略第八”,北京:中華書局,1995年,第1799頁。
[11] (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卷二十二,上海:商務(wù)印書館,1937年,第611頁。
[12] (元)陶宗儀:《說郛》(百卷本)卷十八,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第331頁。
[13] 陳才智:《元白詩派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年,第77~80頁。
[14] (元)脫脫等:《宋史》卷二百九,北京:中華書局,1977年,第5410頁。
[15] (宋)陳耆卿:《嘉定赤城志》卷三十二“人物門一”,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16] (宋)黃公紹:《在軒集》,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本,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630~631頁。
[17] (明)王世貞:《新刻增補藝苑卮言》卷之二,明萬歷十七年武林樵云書舍刻本。
[18] (明)胡應(yīng)麟:《詩藪》外編卷三,王國安校補,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166~167頁。
[19] (明)胡震亨:《唐音癸簽》卷三十二,上海: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年,第272~273頁。
[20] (清)文廷式:《純常子枝語》卷四,民國三十二年刻本。
[21] (清)紀曉嵐輯:《主客圖》,清乾隆、嘉慶間抄本。后收入《紀文達公遺集》(清嘉慶十七年紀樹馨刻本)文集卷九“序”。
[22] (清)李文藻:《南澗文集》,清光緒刻功順堂叢書本。
[23] 按,此版本與《榕園叢書》本實為同本,但經(jīng)過張丙炎、李光廷等前后數(shù)次刊刻。因刊刻時在《主客圖》序跋等處尚有區(qū)別,故下文與《榕園叢書》本別為兩個版本。關(guān)于二叢書的“干戈問題”,請參看劉錦藻《清朝續(xù)文獻通考》卷二百七十二經(jīng)籍考十六“張氏榕園叢書”。
[24] (清)劉錦藻:《清續(xù)文獻通考》卷二百七十三經(jīng)籍考十七,民國影印十通本。
[25] 陳才智:《元白詩派研究》,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年,第75頁。
[26] 就《豫章叢書》胡思敬跋語看,此本似稱為“袁本”為佳。
[27] 趙子抄《〈詩人主客圖〉研究》謂其所見國家圖書館藏本有李調(diào)元序和胡思敬跋,筆者所見“豫章叢書”諸本皆無李調(diào)元序,或版本又不同歟?
[28] 此本雖云據(jù)“函海”本排印,但與第四種版本在排版上不同。此二本又與第八種“函海重鋟本”不同,“重鋟本”有李調(diào)元序、跋,而此二本只有李序,無跋。
[29] (清)王士禎:《池北偶談》第十三卷“談藝三·摘句圖”,清康熙四十九年刻本。
[30] (清)凌廷堪:《校禮堂文集》卷三十二,清嘉慶十八年刻本。
[31] (清)周春:《耄余詩話》卷三,清刻本。
[32] (清)譚瑩:《樂志堂文集》續(xù)集卷一,清咸豐十年吏隱園刻本。
[33] (清)查揆:《筼谷詩文鈔》,清道光刻本。
[34] (清)翁同龢:《翁同龢選集》,馬衛(wèi)中、張修齡選注,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04年,第64~65頁。
[35] (清)李懷民:《重訂詩人主客圖》,邱縣劉氏刻,1820年。
[36] (清)汪啟淑:《水曹清暇錄》卷二“草橋訪秋分韻詩”條,清乾隆五十七年汪氏飛鴻堂刻本。
[37] 楊鐘羲:《雪橋詩話三集》卷十一“廣州城西元妙觀……”條,民國求恕齋叢書本。
[38] (清)顧宗泰:《月滿樓詩文集》“詩集卷二十二西湖集”,清嘉慶八年刻本。
[39] (清)顧宗泰:《月滿樓詩文集》“詩集卷三十五吏部集”。
[40] (清)顧宗泰:《月滿樓詩文集》“詩集卷三十九江館集”。
[41] (清)查揆:《筼谷詩文鈔》,清道光刻本。
[42] (清)葉昌熾:《奇觚廎文集》卷中《程念鞠鄧尉探梅圖跋》,民國十年刻本。
[43] (清)朱彝尊:《曝書亭集》卷三十八,清文淵閣《四庫全書》本。
[44] (清)紀昀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九十一集部四十四“總集類存目一”,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第2667頁。
[45] (清)紀昀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九十七集部五十·詩文評類存目,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第2771頁。
[46] (清)沈濤:《匏廬詩話》卷下“如皋季學耘布衣工山水”條,清刻本。
[47] (清)張世進:《著老書堂集》卷八,清乾隆刻本。
[48] (清)紀昀等纂修,四庫全書研究所整理:《欽定四庫全書總目提要》卷一百五十一“集部四·別集類四”,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第2019、2020頁。
[49] (清)金農(nóng):《冬心先生集》卷四《新編拙詩四卷手自鈔錄付女兒收藏雜題五首》,清雍正十一年廣陵般若庵刻本。
[50] (清)錢陳群:《香樹齋詩續(xù)集》卷二十八,清乾隆刻本。
[51] (清)杭世駿:《道古堂集》“外詩”,清乾隆四十一年刻光緒十四年汪曾唯修本。
[52] (清)翁方綱:《復(fù)初齋詩集》卷三十二“晉觀稿五”,清刻本。
[53] (清)閔華:《澄秋閣集》一集卷四“古今體詩”,清乾隆十七年刻本。
[54] (清)邱煒萲:《五百石洞天揮麈》卷十一,清光緒二十五年邱氏粵垣刻本。
[55] (清)趙文哲:《媕雅堂詩續(xù)集》卷二“藏海廬集”二,清乾隆五十六年刻本。
[56] (清)紀昀:《紀曉嵐文集》卷九序,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1991年,第201頁。
[57] (清)張世進:《著老書堂集》卷一《祭詩聯(lián)句》,清乾隆刻本。
[58] (清)余成教:《石園詩話》卷二,清刻本。
[59] (清)戚學標:《景文堂詩集》卷五“五七言古”,清乾隆五十六年刻本。
[60] (清)陳衍:《石遺室詩集》卷六,清刻本。
[61] (清)揆敘:《益戒堂詩集》,清雍正刻本。
[62] (清)葉昌熾:《奇觚廎文集》卷下,民國十年刻本。
[63] (清)皮錫瑞:《師伏堂駢文二種》之二卷一,清光緒二十一年師伏堂刻本。
[64] (清)譚瑩:《樂志堂文集》續(xù)集卷一,清咸豐十年吏隱園刻本。
[65] (清)皮錫瑞:《師伏堂駢文二種》之二卷一,清光緒二十一年師伏堂刻本。
[66] (清)孫雄:《道咸同光四朝詩史》甲集卷五《題師鄭銓部詩史閣圖》,清宣統(tǒng)二年刻本。
[67] (清)趙翼:《甌北集》卷三十九,清嘉慶十七年湛貽堂刻本。
[68] (清)譚宗浚:《荔村草堂詩鈔》卷三“過庭集上”,清光緒十八年廖廷相羊城刻本。
[69] (清)程恩澤:《程侍郎遺集》卷五,清咸豐五年伍氏刻粵雅堂叢書二編本。
[70] (清)平步青:《霞外攈屑》卷中,民國六年刻香雪崦叢書本。
[71] (清)丁仁:《八千卷樓書目》卷二十“集部·詩文評類”,民國鉛印本。
[72] 參見(清)張之洞撰、范希曾補正:《書目答問補正》,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年,第241頁。
[73] (清)陶澍:《陶文毅公全集》卷四十三文集,清道光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