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新外來詞研究

李娜+王琳

作者簡介：

李娜（1974-）女，遼寧大連人，講師，博士，北京師范大學博士后，研究方向為民國詞匯研究。

王琳（1989-）女，遼寧營口人，遼寧師范大學2012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民國外來詞。

摘要： 民國時期是漢語外來詞引進的一個高潮期，在《漢語大詞典》中收錄了一些從英語、法語、滿語等外國和外民族語言中吸收的外來詞。這些外來詞涉及的領域眾多,極大地豐富了漢語詞匯。不過，日源詞和科技詞語的收錄較少，這不能不說是《漢語大詞典》的一個缺漏，因此從《近現(xiàn)代漢語新詞詞源詞典》中補錄了近500個外來詞。希望對《漢語大詞典》的修訂工作提供有益的材料。

關鍵詞：外來詞；民國；漢語大詞典

中圖分類號：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9-055X（2014）02-0000-00

語言的發(fā)展是伴隨著社會的發(fā)展、民族的融合而不斷發(fā)展的，在漢語的發(fā)展史上，不斷地從外民族語言中吸收詞語是一件尤為值得我們關注的事件。漢語外來詞的歷史淵遠流長，綿綿不絕，張德鑫認為，漢語吸收外來詞大體上有“三次浪潮”:漢語史上對外來詞的大量引進始于東漢，隨著佛教東傳，佛經(jīng)翻譯規(guī)模的不斷擴大，出現(xiàn)了外來詞引進的第一次高潮；明末清初以后，西學東漸，以英語為主的印歐語詞被迅速地、大量地吸收到漢語中來，形成了外來詞引進的第二次高潮；新中國成立標志著漢語外來詞的引進開始了一個新時期，但由于各種因素的干擾未能出現(xiàn)新的浪潮，直至八十年代，實行改革開放以后，中外交流日益頻繁，外來詞也隨著國門大開而滾滾涌入，這就是方興未艾的外來詞輸入的第三次浪潮。 ［1］時至今日，外來詞已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抬頭低首，舉手投足之間，都可覓到外來詞的蹤影。

中華民國時期，正是處于外來詞大規(guī)模涌入的第二個浪潮之中。我們都知道，清朝特別是鴉片戰(zhàn)爭失敗后，一部分有識之士逐漸意識到國家的落后，在不同思想的指引下，他們走上了“救國”之路。以林則徐、曾國藩和梁啟超等人為代表的一部分放眼看世界的學者、政治家們，認為應該“師夷長技以治夷”，學習西方的“格致”來發(fā)展中國的工業(yè)經(jīng)濟。于是“西學東漸”逐漸影響著國人，清政府陸續(xù)派出一批批的留學生到外國學習西方先進的文化、思想、工業(yè)等，他們陸續(xù)翻譯了大批著作，引進了許多先進的科學技術；同時西方的傳教士們也大批進入到中國，通過傳教的方式來傳播西方的文化、思想，尤其是在清朝末年，數(shù)次外國的入侵、庚子賠款留學生的數(shù)度派出、海外學子的歸國創(chuàng)業(yè)等等，形成了民國時期外來語與漢語本土語言的融合、吸收的高潮。民國短短38年，出現(xiàn)了為數(shù)不可忽略的外來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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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來詞的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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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來詞的界定，學術界歷來都是說法不一：

史有為指出“在漢語中，一般來說，外來詞是指在詞義源自外族語中某詞的前提下，語音形式上全部或部分借自相對應的該外族語詞、并在不同程度上漢語化了的漢語詞；嚴格地說，還應具備在漢語中使用較長時期的條件，才能作為真正意義上的外來詞” ［2］4。這一觀點與王力 ［3］507、符淮青 ［4］184的觀點相同，都認為對外來詞的界定首先要區(qū)分音譯詞和意譯詞，只有音譯詞才是外來詞。

但是學界的大多觀點傾向于對外來詞的界定作出廣狹之分，普遍認為最狹義的外來詞即單指音譯詞；一般狹義的外來詞還包括半音譯半意譯、音譯附注類別詞及形譯詞；最廣義的外來詞，還包括意譯詞，音意兼譯詞，統(tǒng)統(tǒng)包括在內。在本文的論述中，我們采用的是最廣義外來詞的概念，將所有源于我國少數(shù)民族、源于其他國家的詞語均視為外來詞，而無論其漢字形式是取音、取義或音義兼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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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外來詞的原屬語種

（一）源于英語的外來詞

民國時期新進外來語的原屬語種以英語來源地最多。在《漢語大詞典》屬于民國時期始用的外來詞中，標明為“英”語來源地的，主要有涉及到以下幾大方面的外來詞：

1政治思想方面

【德謨克拉西】英語democracy的音譯。民主。瞿秋白《〈魯迅雜感選集〉序言》：“當時德謨克拉西先生和賽因思先生的聯(lián)盟，繼續(xù)開展了革命的斗爭?！盵ZW(DYB][KG*2]

文中所有的選詞及其釋義、出處均取自《漢語大詞典》。 [ZW）]

【浪漫諦克】英語romantic的音譯。浪漫。魯迅《二心集?對于左翼作家聯(lián)盟的意見》：“所以對于革命抱著浪漫諦克的幻想的人，一和革命接近，一到革命進行，便容易失望。”

【狄克推多】英語dictator的譯音。意為“獨裁官”。古羅馬共和國的非常任長官。當羅馬國家處于緊急狀態(tài)時由元老院任命。任內權力不受任何限制。后泛指獨裁者。沙汀《淘金記》十七：“﹝龍哥﹞有著這樣一大段堂哉皇哉的歷史，一方面又是本鎮(zhèn)的狄克推多，再加上白醬丹們的奔走、吹噓，每到舊歷年節(jié)，無怪他的收入，要占鎮(zhèn)上所有哥老會的權威人物的第一位了?！豹?/p>

【安那其主義】［英anarchism］無政府主義的舊譯。胡也頻《光明在我們的前面》二：“她不滿意他的解釋，她仍然堅持著她的論調：‘這只是安那其主義比其他主義更高超的緣故。”

【哀的美敦書】（的dì）英語ultimatum的譯音。最后通牒。蒯世勛《上海英美租界在太平天囯時代?泥城之戰(zhàn)》：“衆(zhòng)皆贊同英領迫令清軍移營的意見，乃復以哀的美敦書致吉爾杭阿?！豹?/p>

2人物稱謂方面

【安琪兒】［英angel］原意為天使。在圣經(jīng)故事中原為男性，后來衍變?yōu)橛幸淼南膳蛳赏?。故常用以比喻可愛的女子或小孩。胡也頻《到莫斯科去》：“拿了一封信，并且展開來，嘲笑地念著第一句：‘我最親愛最夢想的安琪兒！”

【密司】英語miss的音譯。亦譯為“密斯”。意為小姐。魯迅《書信集?致韋叢蕪》：“密斯朱來訪過一次，我還無暇去回看她。”

【黑漆板凳】英文husband的音譯，意即“丈夫”。巴金《家》二五：“我不像你們日日夜夜都在夢想嫁一個如意的‘黑漆板凳?！豹?/p>

3經(jīng)濟、生產(chǎn)、生活方面

【水門汀】1英語cement的譯音。水泥，亦指混凝土。巴金《滅亡》第二十章：“他踏過桂花鋪滿了的水門汀路，走上樓，來到李靜淑底身邊。”

【士敏土】［英cement］水泥。阿英《灰色之家》七：“牢監(jiān)的每一頭，有士敏土的梯?！豹?/p>

【冰激凌】英語icecream的音譯兼意譯。亦譯作“冰淇淋”。一種半固體的冷食，用水、牛奶、雞蛋、糖、果汁等調和后，一面加冷一面攪拌，使凝結而成。老舍《犧牲》：“男女的交際，單講吃冰激凌的錢，中國人也花不起！”

【白蘭地】［英brandy］用葡萄、蘋果等汁釀制成的酒。含酒精量較高。曹禺《北京人》第三幕：“果然由通大客廳的門口走進一個警察，后面隨著曾霆，非常慚愧的顏色，手里替他拿著半瓶白蘭地?！豹?/p>

【俱樂部】英語club的音譯，意即“總會”。社會政治、文藝、娛樂團體名稱或社會團體的活動場所?，F(xiàn)多指社會團體所設的文化娛樂場所。丁玲《入伍》：“上邊俱樂部里傳出來斷斷續(xù)續(xù)的口琴聲。”

【富士紙】［英foolscap］一種大頁印刷用紙。也譯作“夫士紙”。葉圣陶《義兒》：“義兒最喜歡的東西就是紙和筆了：不論是練習英文的富士紙，印畫地圖的考貝紙，寫大楷的八都紙，乃至一張撕下的日歷……一到他手里，他就如獲得世界的一切了?！豹?/p>

【咖2喱】［英curry］原產(chǎn)印度的一種調味品。用胡椒、姜黃、番椒、茴香、陳皮等的粉末合制而成，味香而辣，色黃。許杰《兩個青年》：“他們所操的是一口馬來話與英國話，他們所嗜的是一口的檳榔和咖喱。”

【亨生車】［英hansom（cab）］一種在車后駕駛的雙輪小馬車。由英國發(fā)明家亨生（JohnAHansom）設計。孫中山《倫敦被難記》第六章：“康德黎君令偵探伺于一亨生車內。”

4科技文化方面

【涅伏】拉丁語nervus（英語nerve）的音譯。神經(jīng)。魯迅《〈集外集〉序言》：“但我的文章里，也有受著嚴又陵的影響的，例如‘涅伏，就是‘神經(jīng)的臘丁語的音譯，這是現(xiàn)在恐怕只有我自己懂得的了?！豹?/p>

磅3［bànɡ］1英語pound的音譯。英美制重量單位。1磅合04536千克。曹禺《日出》第二幕：“五毛錢一磅的牛肉簡直是不能吃。你看，每天四磅生牛肉擱在它面前，它聞聞，連看都不看，夾著尾巴就走了?！豹?/p>

【煙士披里純】亦作“煙士披里純”、“煙士披離純”。［英inspiration］靈感。梁啟超《煙士披里純》：“煙士披里純者，發(fā)于思想感情最高潮之一剎那頃?！濒斞浮痘ㄟ呂膶W?推己及人》：“在這三足月里，我僅僅有了一點‘煙士披離純，是套羅蘭夫人的腔調的?！豹?/p>

【壚坶】［英loam］壤土的音譯。魯迅《集外集拾遺補編?〈中國地質略論?地質之分布〉》：“黃河附近之黃土，亦是時發(fā)育之壚坶之一種也?！豹?/p>

【賽因斯】英語science的音譯。謂科學、科學研究。陳獨秀《本志罪案之答辯書》：“本志同人本來無罪，只因為擁護那德莫克拉西（democracy）和賽因斯（science）兩位先生，才犯了這幾條滔天的大罪。要擁護那德先生又要擁護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國粹和舊文學。”

【壯美】2美學名詞。英語sublime的舊譯。常與優(yōu)美相對。凡事物能使人有崇高、嚴肅、雄壯之感者謂“壯美”。王國維《叔本華之美學》：“美之中又有優(yōu)美與壯美之別?！豹?/p>

（二）源于法語的外來詞

源于法語的數(shù)量也較多，其中尤以度量衡計量單位名稱居多，如：

【啓羅邁當】［法Kilomètre］即公里。蔡元培《何謂文化？》：“考湖南面積比歐洲的瑞士、比利時、荷蘭等國爲大，彼等有三千以至七千啓羅邁當?shù)蔫F路，而湖南僅占有粵漢鐵路的一段，尚未全筑。”

【密厘】（—lí）法語millimètre的音譯。即毫米。魯迅《集外集?說鈤》：“此電氣之集積量，每一平方密厘每一秒時凡得4×19－12安培云?！豹?/p>

【啓羅格蘭】［法Kilogramme］即公斤。魯迅《集外集?說鈤》：“制鈾殘滓五千噸，所得鈤鹽不及一啟羅格蘭?！豹?/p>

此外還有一個最具有法蘭西文化特色的詞語。這個詞譯作漢語時，不同的作者選用了不同的漢字來記錄這個音，從另一個角度也反映了法國salon對我們民國時期文人的影響之大。

【沙龍】1法語salon的譯音。原義客廳。十七世紀末和十八世紀，法國文人和藝術家常接受貴族婦女的招待，在客廳集會，談論文學、藝術。后因稱文藝家等聚會談論的場所為“沙龍”。柳亞子《郭沫若五十生朝》詩：“溫馨遙隔市聲嘩，小小沙龍淡淡花?！豹?/p>

【紗籠】5法語salon的音譯?？蛷d。今多譯作“沙龍”。十七世紀末葉和十八世紀巴黎文人常接受貴族婦女的招待，在客廳集會。因指文人雅士的清談場所。魯迅《二心集?關于翻譯的通信》附Ｊ?Ｋ來信：“這種人物如果不徹底的脫胎換骨，始終只是‘紗籠（salon）里的哈吧狗?！豹?/p>

（三）源于其它國家的外來詞

除英、法來源地外來語數(shù)量相對較多之外，還有來源于荷蘭語、日語、拉丁文及馬來語、波斯語、梵語、斯里蘭卡語、希伯來語、葡萄牙語、俄語、德語等的外來詞若干，如：

【瓦斯】荷蘭語gas的譯音。漢語來自日語。泛指氣體。亦指煤氣。軍事上稱有毒氣體為毒瓦斯。魯迅《花邊文學?玩笑只當它玩笑（上）》附錄《康伯度答文公直》：“一個‘瓦斯，是德國字的原封不動的日本人的音譯。”

【塔塔米】日語音譯詞。日本人鋪在房間內的有一定規(guī)格的草制墊席?？捎盟嬎惴块g的面積。續(xù)范亭《汪精衛(wèi)渡海朝天皇》詩：“龍宮里，頗恐懼，認賊作父很滿意。塔塔米，雙膝跪，奪眶而出兩眼淚?！豹?/p>

【獨乙】日語的音譯。德意志，亦指德語。魯迅《書信集?致蔣抑卮》：“組織，解剖二科，名詞皆兼用臘丁、獨乙，日必暗記，腦力頓疲?！豹?/p>

【普羅列塔利亞特】法文prolétariat、英文proletariat的音譯。源出拉丁文proletarius，原指古羅馬社會的最下等級。今指無產(chǎn)階級。魯迅《集外集拾遺補編?〈東京通信〉按語》：“又講趣味，乞創(chuàng)造社‘普羅列塔利亞特文學家暫且恕之?！豹?/p>

【紗籠】4馬來語saron的音譯。東南亞一帶用以圍裹身體的長布，為服飾之一。許杰《兩個青年》：“那馬來人是披著純白的紗籠，紗籠的一端，從左邊的背部圍過右邊的頸際，再披了下來?！豹?/p>

【嗩吶】（—nà）波斯語surnā的譯音?；蜃g為“蘇爾奈”、“嗩拿”、“唆吶”、“鎖吶”?；晒軜菲鳌＝鹪獣r由波斯、阿拉伯一帶傳入我國?！肚逦墨I通考?樂二十三》：“其樂器有大鼓、小鼓、銅號、鉸子、嗩吶、喇叭?！豹?/p>

【須曼那】梵語sumanā的音譯，古印度花名。其形色俱媚，令見者心悅，故又名“稱意花”、“悅意花”。亦省稱“須曼”。葉玉森《印度故宮詞》：“須曼猶開稱意花，頻婆自結相思果?！豹?/p>

【韋陀】2Vedda的音譯。通譯維達，斯里蘭卡的一種原始民族。魯迅《二心集?〈藝術論〉譯本序》：“從薄墟曼、韋陀、印地安以及別的民族引了他們的生活，狩獵，農(nóng)耕，分配財貨這些事為例子，以證原始狩獵民族實為共產(chǎn)主義的結合?！豹?/p>

【亞門】希伯來語āmēn的譯音。或譯為“亞孟”、“阿們”。意為“真誠”。猶太教徒和基督教徒祈禱結束時的常用語，表示“心愿如此”。魯迅《準風月談?智識過?！罚骸坝辛诉@樣的實用教育，智識就不過剩了。亞門！”

【夏娃】希伯來文hawwāh的音譯，一譯厄娃?！妒ソ?jīng)》故事中人類始祖亞當之妻。魯迅《墳?摩羅詩力說》：“《舊約》記神既以七日造天地，終乃摶埴爲男子，名曰亞當，已而病其寂也，復抽其肋爲女子，是名夏娃，皆居伊甸?！豹?/p>

【康白度】葡萄牙語comprador的譯音。即買辦。魯迅《準風月談?爬和撞》：“爬是自古有之。例如從童生到狀元，從小癟三到康白度?！豹?/p>

【列巴圈】面包圈。列巴，俄語хлеб的譯音，面包。魯迅《書信集?致蕭軍》：“我們近地開了一個白俄飯店，黑面色，列巴圈，全有了?！豹?/p>

【阿2司匹林】［德Aspirin］藥名。有機化合物，白色結晶，稍帶酸味。有解熱、鎮(zhèn)痛作用，可治頭痛、神經(jīng)痛等。老舍《丁》：“太陽很厲害，雖然不十分熱。得買黑眼鏡——中山路藥房里，圓的，橢圓的，放在阿司匹林的匣子上?！豹?/p>

（四）源于少數(shù)民族語言的外來詞

民國外來詞，絕大多數(shù)取自外國，國內少數(shù)民族語言中的詞也有被吸收進來的，如：

【坎兒井】維吾爾語kariz（源于波斯語karez）的音譯。新疆一帶的一種灌溉工程。從山坡上直到田地每隔二、三十米挖一豎井，再把井底挖通，連成暗溝，把山上溶化的雪水和地下水引來澆灌田地。茅盾《風景談》：“沒有隆起的沙丘，也不見有半間泥房，四顧只是茫茫一片，那樣的平坦，連一個‘坎兒井也找不到?！豹?/p>

【塞思黑】滿語音譯。舊說是豬的意思。但按《五體清文鑒》及《清文總匯》，與“塞思黑”音近的滿語詞意為討人厭或可厭之人。舊說不可信。《清史稿?世宗紀》：“﹝雍正四年五月﹞乙巳，改胤禟名塞思黑，拘于保定……﹝八月﹞丁亥，李紱奏塞思黑卒于保定。”

這些詞語也分別反映的是當時人們的政治、科技、經(jīng)濟、文化、社會生活等方面的外來詞。

由上述外來詞的源頭及其所反映的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我們可以看到，英語、法語等西方歐美文化與思想對時人的影響是最大的。英語外來詞中涉及到政治、經(jīng)濟、科技、文化的詞語較多，這說明東西方文明對民國時期諸多領域的影響多是借由“英語”這一語言形式傳入或引進的；度量衡詞語主要是從法語中借來，也從一個角度反映了當時法國科技的發(fā)展對中國的影響；而源于其它國家和民族的詞語多與生活有關，這顯示出民國時期人們社交領域的廣泛化。從這些外來詞的引入語種所涉及的領域來看，一方面說明了歐美國家的政治、軍事、經(jīng)濟實力的強大與先進，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民國時期國際關系、民族關系交往的密切與頻繁，語言相互之間影響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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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外來詞的借入方式

民國時期外來詞的借入方式主要有以下幾種形式：音譯、意譯、音譯兼意譯。

（一）音譯

音譯，顧名思義就是在漢字中選擇在讀音上與借詞的讀音相近的漢字字形來記錄來源語言中的詞語的方式。換句話說，就是在音與義上都與來源語言中的某個詞相對應，只是書寫形式上使用的是漢民族的文字。這種詞大都不能夠按照漢字的字面意義來理解其詞義。

【吉他】英語guitar的音譯。弦樂器。六弦，故又稱六弦琴。通常分西班牙、夏威夷兩種。前者斜抱胸前撥奏，后者橫置膝上彈奏。田漢《回春之曲》第三幕：“我曾經(jīng)彈著吉他，為你曼聲兒歌唱?！豹?/p>

【幽默】3［英humour］譯音詞。詼諧風趣而又意味深長。巴金《〈沉落集〉序》：“沒有含蓄，沒有幽默，沒有技巧，而且也沒有寬容?！豹?/p>

【賽璐珞】英語celluloid的譯音。由膠棉（含氮量低的硝酸纖維素）和增塑劑（如樟腦）加工制成的塑料。透明，可以染成各種顏色，用來制造日用品及玩具等。葉圣陶《多收了三五斗》：“小孩給賽璐珞的洋囝囝、老虎、狗，以及紅紅綠綠的洋鐵銅鼓，鐵喇叭勾引住了。”

【司配令】［英spring］英語彈簧的音譯。借指彈子門鎖。葉圣陶《四三集?逃難》：“李先生從皮包里掏出鑰匙，插進后門上的‘司配令，手勢很熟練。”

【邦浦】英語pump的音譯。即水泵，抽水機。茅盾《右第二章》：“他和他的同伴春生發(fā)狂似的想用空手去撲滅那些火，他們沒有龍頭，沒有皮帶，沒有邦浦，也沒有水?！豹?/p>

【狄克推多】英語dictator的譯音。意為“獨裁官”。古羅馬共和國的非常任長官。當羅馬國家處于緊急狀態(tài)時由元老院任命。任內權力不受任何限制。后泛指獨裁者。沙汀《淘金記》十七：“﹝龍哥﹞有著這樣一大段堂哉皇哉的歷史，一方面又是本鎮(zhèn)的狄克推多，再加上白醬丹們的奔走、吹噓，每到舊歷年節(jié)，無怪他的收入，要占鎮(zhèn)上所有哥老會的權威人物的第一位了?！豹?/p>

【費厄潑賴】英fairplay的音譯。原為體育比賽和其他競技所用的術語，意思是光明正大的比賽，不用不正當?shù)氖侄?。英國資產(chǎn)階級曾有人提倡將這種精神用于社會生活和黨派斗爭中，認為這是每一個資產(chǎn)階級紳士應有的涵養(yǎng)和品德。魯迅《墳?論“費厄潑賴”應該緩行》：“《語絲》五七期上語堂先生曾經(jīng)講起‘費厄潑賴（fairplay），以為此種精神在中國最不易得，我們只好努力鼓勵；又謂不‘打落水狗，即足以補充‘費厄潑賴的意義?！豹?/p>

【賽因斯】英語science的音譯。謂科學、科學研究。陳獨秀《本志罪案之答辯書》：“本志同人本來無罪，只因為擁護那德莫克拉西（democracy）和賽因斯（science）兩位先生，才犯了這幾條滔天的大罪。要擁護那德先生又要擁護賽先生，便不得不反對國粹和舊文學?！豹?/p>

【夏娃】希伯來文hawwāh的音譯，一譯厄娃。《圣經(jīng)》故事中人類始祖亞當之妻。魯迅《墳?摩羅詩力說》：“《舊約》記神既以七日造天地，終乃摶埴爲男子，名曰亞當，已而病其寂也，復抽其肋爲女子，是名夏娃，皆居伊甸?！豹?/p>

【普羅列塔利亞特】法文prolétariat、英文proletariat的音譯。源出拉丁文proletarius，原指古羅馬社會的最下等級。今指無產(chǎn)階級。魯迅《集外集拾遺補編?〈東京通信〉按語》：“又講趣味，乞創(chuàng)造社‘普羅列塔利亞特文學家暫且恕之?！豹?/p>

【塔塔米】日語音譯詞。日本人鋪在房間內的有一定規(guī)格的草制墊席?？捎盟嬎惴块g的面積。續(xù)范亭《汪精衛(wèi)渡海朝天皇》詩：“龍宮里，頗恐懼，認賊作父很滿意。塔塔米，雙膝跪，奪眶而出兩眼淚?！豹?/p>

【啓羅邁當】［法Kilomètre］即公里。蔡元培《何謂文化？》：“考湖南面積比歐洲的瑞士、比利時、荷蘭等國爲大，彼等有三千以至七千啓羅邁當?shù)蔫F路，而湖南僅占有粵漢鐵路的一段，尚未全筑?！豹?/p>

【密厘】（—lí）法語millimètre的音譯。即毫米。魯迅《集外集?說鈤》：“此電氣之集積量，每一平方密厘每一秒時凡得4×19－12安培云?！豹?/p>

這類詞語或者是與科技文化（如賽因斯、密厘、幽默、夏娃）有關的，或者是反映政治生活（如費厄潑賴、狄克推多、普羅列塔利亞特）的，或者是記錄社會生產(chǎn)生活（如賽璐珞、司配令、邦浦等）的等等。這些思想或事物等往往是從國外引進的，在民國時期是十分新鮮的事物，暫時還沒有對應的漢語詞匯來記錄，所以直接將詞語的讀音用漢字記錄下來，于是成為典型的音譯外來詞。

（二）意譯

意譯是指漢字組成的新詞與外來詞在意義上基本相同，只是使用漢民族本族語言的構詞材料并且按照本族語言的構詞方式造出來的新詞。換句話說，就是意義與源詞相同，而在讀音上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這類詞語在民國時期比較少，如：

【白宮】［英WhiteHouse］美國總統(tǒng)的官邸。在華盛頓賓夕法尼亞街。墻垣皆白，故名。今用為美國政府的代稱。柳亞子《敬題中山先生遺墨》詩之一：“北美白宮同佐治，東歐赤幟并藍寧?！豹?/p>

（三）音譯兼意譯

音譯兼意譯，簡單說就是在音譯詞之后加上一個義標，“大部分義標是表示義類的，處于詞末受修飾的中心地位，可以稱為‘類標。這樣的詞可以通過詞語的書寫形式了解其所屬?！?［5］129如：

【亨生車】［英hansom（cab）］一種在車后駕駛的雙輪小馬車。由英國發(fā)明家亨生（JohnAHansom）設計。孫中山《倫敦被難記》第六章：“康德黎君令偵探伺于一亨生車內?！豹?/p>

【富士紙】［英foolscap］一種大頁印刷用紙。也譯作“夫士紙”。葉圣陶《義兒》：“義兒最喜歡的東西就是紙和筆了：不論是練習英文的富士紙，印畫地圖的考貝紙，寫大楷的八都紙，乃至一張撕下的日歷……一到他手里，他就如獲得世界的一切了?！豹?/p>

【坎兒井】維吾爾語kariz（源于波斯語karez）的音譯。新疆一帶的一種灌溉工程。從山坡上直到田地每隔二、三十米挖一豎井，再把井底挖通，連成暗溝，把山上溶化的雪水和地下水引來澆灌田地。茅盾《風景談》：“沒有隆起的沙丘，也不見有半間泥房，四顧只是茫茫一片，那樣的平坦，連一個‘坎兒井也找不到?！豹?/p>

它們分別是屬于“車”、“紙”、“井”中的一種，其最后一個詞素就是該詞的“義標”，前面的詞素就是音譯其外來語語源的讀音。

從以上的分析中，我們可以看到，民國時期的外來詞中，以英法等西方外來語源的外來詞數(shù)量居多；而在所涉獵的領域中，又以反映政治生活、思想文化、社會生活、科技方面的相對居多；在借入形式上，又尤其以音譯形式為主要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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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源借形詞的缺漏

但是在這里，我們同時也看到：民國時期，日本與我們的關系是十分密切的，且不說眾多的赴日留學生，也不說日本對東北三省的奴化教育，單單是八年抗戰(zhàn)，日本就在中華民國歷史上寫下了重要一筆。由此可推測，日語對漢語的影響應該是不小的。而事實也如此，在魯迅、周作人、冰心、梁漱溟等人的作品中，日語外來詞十分常見，如：

胡亂×它幾行，印了出來，固可使讀者佩服作家之激烈，恨檢查員之峻嚴，但送檢之際，卻又可使檢查員愛他的順從，許多話都不敢說，只×得這么起勁。（魯迅《花邊文學?論補》）

我想所謂東方文明的里面，只這美術是永久的榮光，印度中國日本無不如此。（周作人《論日本》）

她這夢也應當?shù)搅诵延X的時候了。（冰心《夢》）

不是享受的均平，就算均平；要能力均平，才是均平。（梁漱溟《東西文化及其哲學》）

其中的“峻嚴”、“榮光”、“醒覺”、“均平”等都是日源漢字詞。

再有“暗黑”、“音聲”、“買收”、“制限”、“蠻野”、“慰安”等也均是源于日語的外來詞。

實際上，日本明治維新之前，從中國借入漢語詞匯，并利用漢字和漢語的語法結構創(chuàng)造了許多“日制漢字新詞”。 ［6］這些詞中有的是原樣使用，有的則是有意識地將漢語雙音節(jié)詞前后顛倒使用，以顯示其與漢語的不同。后來隨著大量中國留學生與政治流亡者的回歸，大量的日本漢字詞傳入中國，并成為“近代中國汲納外來語的重要源泉”。 ［7］可是在《漢語大詞典》中，注明為日源詞的非常少。漢語外來詞中的日源詞絕大多數(shù)為借形詞，在我們的外來詞分析中，借形外來詞也因為日源詞的缺失而成為空白。

另外，民國時期，旅歐學者紛紛回國效力，有的辦廠，有的辦學，他們將先進的西方科技、文化成果帶進中原，可是這類外來詞在《漢語大詞典》中收錄也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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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補《漢語大詞典》外來詞

收錄的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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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以上較大的缺筆，我們在考察了諸多字詞典后，考慮到《近現(xiàn)代漢語新詞詞源詞典》中收錄的外來詞既注明始見書時間，又注明了始見書例句，其體例與《漢語大詞典》有相似之處，因此將這495個外來詞附于此。希望能夠不斷補充完善民國時期的外來詞，以利對民國外來詞的進一步研究。

【盎斯】1915[ZW(DYB][KG*2]

始見書時間，即該詞在漢語中最早出現(xiàn)的時間（該時間僅指目前為止所見的最早的時間）。 [ZW）]、【百里璽天德】（即總統(tǒng)）1919、【白鐵】1917、【巴黎和會】1920、【半月刊】1922、【保守】1917、【保證書】1916、【背景】1927、【被子植物】1917、【繃帶】1913、

【變體】1917、【變壓器】1913、【標題音樂】1930、【表現(xiàn)】1928、【兵工廠】1920、【冰忌廉】1917、【病理解剖學】1913、【冰其淋】1917、【冰其凌】1921、【必修課】1921、【畢業(yè)證書】1912、【畢業(yè)生】1918、【幣制】1921、【勃蘭地】（即白蘭地）1917、【波斯貓】1917、【材料】1919、【參戰(zhàn)】1920、【側根】1918、【測繪學】1917、【柴油】1938、【柴油機】1933、【長波】1931、【長號】1930、【常溫】1917、【產(chǎn)科學】1913、【產(chǎn)量】1917、【超人】1920、

【車隊】1935、【成人學?！?921、【程序】1921、【創(chuàng)造力】1921、【船臺】1922、【辭典】1917、【詞類】1949、【磁力】1917、【催眠術】1917、【錯覺】1917、【打臣】（即一打dá）1915、【代表作】1931、【代名詞】1917、【代言人】1931、【彈道學】1913、【單數(shù)】1917、【但書】（法律條文中用以規(guī)定例外情況或附加議定條件的文字。因以“但”或“但是”引出，故稱）1915、【單相】1927、【單子葉植物】1917、【導師】1913、【大猩猩】1917、【打字】1921、【打字機】1930、【登載】1917、【電磁學】1913、【電動發(fā)動機】1927、【電鍍】1917、【電焊】1946、【電化教育】1947、【電流表】1927、【電爐】1921、【電梯】1917、【電壓表】1927、【電熨斗】1921、【電子】1912、【定量分析】1913、【定性分析】1913、【動名詞】1941、【董事會】1917、【動物生理學】1913、【短波】1931、【渡輪】1932、【多神教】1912、【耳鼻咽喉科學】1913、【兒科學】1913、【二氧化炭】1917、【二氧化碳】1917、【發(fā)動】1917、【防毒面具】1936、【方棚】（即變壓器）1930、【防疫】1917、【放映】1947、【紡織品】1917、【非羅沙非】（即哲學）1919、【非歐幾里德幾何學】1918、【分解】1918、【分析化學】1913、【復合法】1919、【復句】1944、【婦科學】1913、【佛樂林】（即盾）1915、

【復賽】1917、【腐蝕】1917、【腐蝕藥】1917、【概率】1913、【概率論】1913、【概算】1914、

【剛白度】（即買辦）1917、【鋼板】1949、【鋼筆】1917、【鋼材】1936、【鋼管】1933、【港務局】1933、【感謝節(jié)】（即感恩節(jié)）1921、【高等數(shù)學】1924、【稿費】1931、【高射炮】1931、

【格林】（即格令，顆粒、谷物）1912、【格林姆】（即克）1912、【根毛】1918、【公安局】1936、【公共場所】1928、【工會】1927、【公路】1936、【公訴】1917、【工團】1919、【工業(yè)革命】1919、【廣義】1917、【管弦樂團】1928、【管弦樂】1928、【盥洗室】1919、【觀眾】1928、【骨干】1931、【貴婦人】1919、【孤立語】1919、【國際私法】1913、【國情】1929、

【古生物學】1913、【古石器時代】1928、【害蟲】1913、【海星】1917、【海洋學】1913、【哈莫尼加】（即口琴）1928、【寒假】1922、【函授學?！?931、【函數(shù)論】1913、【禾本科】1918、

【合唱】1921、【合成】1918、【黑紗】1920、【黑猩猩】1917、【喉科】1917、【花當】（即英尋，測水深的長度單位）1915、【幻燈】1913、【黃金時代】1912、【華攝林】（即凡士林）1917、【花椰菜】1917、【花柱】1918、【會話】1918、【會客室】1922、【繪圖】1917、【回想錄】1921、【徽章】1916、【活動寫真】（即電影）1913、【活期】1922、【加工】1917、【艦隊】1922、【講臺】1921、【講題】（即演講的題目）1915、【鍵盤】1917、【健身房】1947、【建筑學】1913、【教案】1917、【焦點】1920、【膠合板】1933、【教練機】1933、【教練員】1931、

【交流】1913、【交流電】1931、【膠片】1917、【焦炭】1917、【交易所】1921、【教育部】1922、【接待室】1922、【節(jié)拍】1921、【解析幾何】1917、【借用語】（即借詞）1919、【機關炮】1917、【機關槍】1919、【急救】1918、【季刊】1925、【基利斯督教】（即基督教）1926、

【競技】1915、【精神病學】1913、【浸禮會】1922、【近世代數(shù)】（即抽象代數(shù)）1918、【機槍】1924、【機要】1933、【脊椎】1917、【絕緣】1917、【軍閥】1919、【軍號】1917、【軍事學】1918、【軍訓】1936、【巨頭】1920、【凱旋柱】1928、【拷貝】1930、【課】1922、【珂羅版】（指照相平印版）1917、【課外】1919、【口琴】1917、【浪漫】1919、【籃球】1917、【籃球場】1914、【老花鏡】1916、【雷達】1949、【壘球】1919、【冷血動物】1946、【冷戰(zhàn)】1959、

【兩月刊】1925、【煉焦】1917、【理論物理學】1913、【臨床】1913、【領港】1921、【領事裁判權】1919、【領章】1917、【林學】1913、【歷史地理學】1913、【留聲機】1915、【流質】、1917、【理智】1924、【龍頭】1930、【羅浮宮】1920、【裸子植物】1917、【馬達】1922、【漫畫】1928、【毛細管】1946、【馬術】1922、【咪】（即英里）1949、【面具】1920、【密度】1917、

【咪里】（即毫米）1914、【名單】1920、【民事訴訟】1917、【民政】1917、【秘書】1920、【摩擦】1917、【摩登】1931、【摩天樓】1921、【摩托車】1917、【模型】1917、【內科學】、1913、【年代學】1913、【牛頭刨床】1948、【農(nóng)產(chǎn)品】1917、【農(nóng)?！?919、【迫擊炮】1927、

【排球】1922、【排泄】1917、【旁聽生】1934、【跑道】1919、【配電板】1927、【噴霧器】1949、【噴油嘴】1946、【批阿娜】（即鋼琴）1919、【皮膚病】1913、【皮膚病學】1913、【平光鏡】1917、【平面幾何】1913、【平面圖】1913、【平行杠】1922、【批判】1927、【披亞諾】（即鋼琴）1917、【披雅娜】（即鋼琴）1928、【撲克】1917、【普羅】（即無產(chǎn)階級）1931、【強迫教育】（即義務教育）1920、【潛艇】1920、【千瓦時表】1927、【鉛印】1917、【前奏曲】1924、【汽車】1917、【汽笛】1917、【切削】1946、【汽輪】（即輪船）1933、【啟羅瓦特】（即千瓦）1931、【寢室】1913、【七巧板】1917、【汽水】1917、【氣體動力學】1913、【汽艇】1939、【囚車】1917、【球花甘藍】1917、【氣象學】1913、【汽油艇】（即汽艇）1933、【旗語】1922、【全集】1931、【權威】1927、【染色體】1942、【熱力學】1913、【人壽保險】1917、【日程表】1917、【柔道】1918、【入場券】1917【潤滑】1917、【賽門德】（即水泥）1917、【賽跑】1922、【三和弦】1927、【三相】1931、【掃雷艦】1949、【森林利用學】1913、

【曬圖】1935、【沙龍】1928、【紗籠】1931、【設備】1919、【社會科學】1920、【社會學家】1912、【社論】1917、【聲帶】1928、【圣地】1920、【生態(tài)學】1913、【剩余價值】1920、【生殖】1917、【神經(jīng)】1912、【神經(jīng)病】1920、【師范院】1921、【世界語】1915、【視覺】1917、

【石蠟】1917、【石棉】1917、【石墨】1917、【石炭紀層】1917、【試驗】1913、【實驗室】1913、【石油礦】1917、【時裝】1927、【始祖鳥】1917、【守護神】1928、【手球】1922、【收音機】1940、【獸醫(yī)學】1913、【雙子葉植物】1917、【水彩畫】1920、【水塔】1919、【水族館】1921、【數(shù)論】1918、【鼠疫】1917、【思潮】1917、【司機】1917、【私訟】1917、【隨意科】1915、【素描】1928、【蘇維埃】1920、【唐克車】（即坦克）1949、【坦克車】1930、【談判】1917、【彈性】1921、【特別快車】1917、【田徑賽】1917、【天體力學】1913、【天體物理學】1913、【甜心】（即情人、愛人）1921、【跳高】1917、【跳架】1913、【跳欄】1922、【調色板】1927、【題非尼荀】（即定義）1919、【體格】1918、【聽覺】1917、【體育場】1919、

【體育館】1933、【童子軍】1919、【透明】1917、【托】（即英尋）1915、【圖騰】1919、【外科學】1913、【外語】1919、【腕車】（即人力車）1917、【網(wǎng)球場】1919、【晚禮服】1920【晚清】1912、【尾巴主義】1931、【微分方程式】1913、【微分幾何學】1918、【危機】1931、【唯美主義】1928、【萎縮】1917、【溫床】1919、【文具店】1917、【溫室】1917、【文藝復古】1919、【無產(chǎn)階級】1921、【無定式】（即不定式）1921、【物理化學】1913、【五線譜】1928、【系】1919、【香檳】1917、【象征】1919、【墨花植物】1917、【消毒】1913、【小兒科】1917、【消費品】1917、【校歌】1915、【校刊】1925、【校訓】1913、【校友】1916、【銑床】1922、【寫實主義】1915、【謝天節(jié)】（即感恩節(jié)）1921、【協(xié)約國】1919、【喜劇】1917、【細菌學】1913、【鋅版】1917、【新詞】1919、【興奮】1915、【星期六】1917、【星期日】1916、【星期三】1917、【星期四】1917、【星期五】1916、【刑事訴訟】1917、【行政法】1913、【新石器時代】1928、【雄蕊】1917、【嗅覺】1917、【選集】1931、【選舉法】1916、【選民】1917、【雪加】1917、【學齡】1921、【敘事詩】1929、【蓄音片】（即唱片）1929、【氧化鐵】1917、【演講】1916、【研究生】1928、【研究員】1917、【眼科學】1913、【演員】1928、【演奏會】1928、【銀笛】（即六孔豎笛）1930、【硬幣】1919、【隱花植物】1917、【飲料】1917、【印刷品】1918、【印象主義】1928、【印象派】1926、【因子】1913、【一神教】1912、【伊太】（即以太）1919、【有機化學】1913、【郵件】1919、【幼科】（即兒科）1917、【幽默】1933、【郵票】1917、【右傾】1931、【油箱】1933、【幼稚院】1921、【原子核】1949、【原子能】1949、【月刊】1925、【閱覽室】1914、【語根】1919、【戰(zhàn)敗國】1920、【戰(zhàn)利品】1920、【戰(zhàn)勝國】1920、【戰(zhàn)線】1931、【偵察機】1933、【政見】1919、【蒸餾器】1917、【蒸汽機】1922、【征文】1917、【整形】1913、【整形外科學】1913、【偵探小說】1924、【陣線】1920、【制圖】1924、【植物病理學】1913、【植物分類學】1913、【植物解剖學】1913、【植物生態(tài)學】1917、【紙型】1917、【制造業(yè)】1917、【中產(chǎn)階級】1920、【重石油】1917、【中樞】1917、【重音】1919、【周刊】1919、【注冊】1917、【追悼會】1917、【侏羅紀】1917、【注射】1931、【資產(chǎn)階級】1920、【自來水筆】1924、【字紙簍】1929、【最小二乘法】1913、【作品】1928、【足球】1914、【足球場】1919。

這些詞中絕大多數(shù)是科技名詞和政治名詞，并且在20世紀20年代前后引入中國的尤其居多。這說明在民國初期，科技、工業(yè)進入了快速發(fā)展時期，新的政治體系正在逐漸形成。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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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Study of New Loanwords in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

Reference to Great Chinese Dictionary and Its Suppl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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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 Na，Wang L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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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 Dalian 116029, Liaoning,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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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is a high tide period of introducing the loanwords In Great Chinese Dictionary, there are some loanwords from English, French, Manchu language and other foreign （or national） languages These words are related to many fields They had enriched Chinese But the words from Japan and technical words were less It has a few omissions There is an additional recording from Modern Chinese New Words Etymological Dictionaryfor its supplement The purpose is to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revision of an unabridged Chinese Dictionary

Keywords:additional recording;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Great Chinese Dictionary

（責任編輯：余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