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語篇理解作為人類一種使用文字符號編譯思想的活動,通過閱讀文本、激活記憶、推理情景、整合信息,最終形成完整意義,實現(xiàn)深層理解,其核心是語篇理解這一行為是否建構起一系列連貫性、多層次、成體系的信息表征,即情境模式的建構。本文以《警察與贊美詩》為例,從情景模型定義、情景模型的信息表征、情景模型的信息更新及情景模型與核心概念之間的關系淺析了語篇理解中的情景模型建構。
關鍵詞:語篇理解 情景模型 建構 歐·亨利
語篇理解(text comprehension),是一種社會性的應用語言活動,已成現(xiàn)代應用語言學領域里的理論熱點,其內涵涵蓋核心概念、情景模型和文本主題等若干主題及其關系,其中又以情境模型為相關理論視域的“中樞”,既承載著語篇編碼的若干核心概念,又烘托出語篇解碼的某一文本主題。語篇理解要依賴于某一背景存在才可明確其意義,同時語篇理解又受制于特定情感的影響。這種背景和情感的運用在現(xiàn)代主義文學作品中的意義越發(fā)突顯并廣受關注。情景模型建構實現(xiàn)了文本語篇的情節(jié)發(fā)展設置、人物形象塑造和文本主題升華。對于語篇理解來說,無論是文本信息的表征與編碼,還是不同維度的閱讀與譯碼,都離不開情景模型的建構。本文以歐·亨利的名篇《警察與贊美詩》為范本,從情景模型的定義,情景模型的信息表征,情景模型的信息更新和情景模型與核心概念之間的關系四個方面,淺析語篇理解中的情景模型建構。
一 情境模型
語篇理解究其根本就是一種人類通過文字符號讀解意義的活動,即閱讀文本、激活記憶、推理情景、整合信息,最終形成完整意義,實現(xiàn)深層理解。影響這一行為效果的關鍵在于讀者是否建構起一系列連貫性、多層次、成體系的心理表征,即情境模型建構。
情境模型的探索始于上世紀80年代Kintsch等人對于文本閱讀的研究,其后迅速發(fā)展并逐步取代了傳統(tǒng)的圖式研究,進而成為應用語言學和認知心理學等相關領域的理論應用新熱點。情景模型不同于傳統(tǒng)理論中的某一靜態(tài)形象或者機械場景的“快照(snapshots)”,而是文本中某些特定關系的動態(tài)表征,例如,若干個核心概念的有機耦合,或者文本主題的若干部分表現(xiàn)。這些表征符合真實世界結構里各成分的排列和組織,而且它們的數量是有限的,在一個具體位置即時主動地保持一個有限的局部相關的信息。情景模型的建構可以整合語篇內外的信息,將文本的語與意和讀者的知與情通融無礙。這種對于整個語篇的把握和塑造,不再是古典主義風格的主客式語言應用,而是更加注重人在語篇理解中的有效信息交互和整合,換言之,人在情景模型的建構中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
美國著名短篇小說家歐·亨利便是這樣一位鐘情于情景模型建構的妙手匠心的“魔法師”。歐·亨利是美國著名批判現(xiàn)實主義作家,是美國最著名的短篇小說家之一,曾被評論界譽為曼哈頓桂冠散文作家和美國現(xiàn)代短篇小說之父。他的作品構思新穎,語言詼諧,故事的結局總使人感到“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又因描寫了眾多的人物,富于生活情趣,被譽為“美國生活的幽默百科全書”。歐·亨利熱衷撰寫短篇文本,擅長建構精巧語篇,哪怕只是紛繁復雜的生活長卷中某一片段,他也可以建構出20世紀初美國社會大變革的真實縮影,可謂“斑知全豹、目盡傳神”。歐·亨利的一生多在美國大都市深處的舊街頭小巷尾里漂泊顛沛,所塑造的人事物多為浮華背后小人物的辛酸苦辣。例如,《警察與贊美詩》中的主人公索比,一個漂泊在紐約大都市里的流浪漢,滿眼繁華卻無家可歸,因躲避寒冬只能寄希望于監(jiān)獄,輾轉反側故意屢犯“罪行”卻不可得,最后警醒回頭卻又不得不重拾舊夢的可笑、可憐、可悲、可嘆的“黑色幽默”。一代又一代的讀者們仿佛在歐·亨利似笑非笑的指引下,攜著索比寒風中無助的手徘徊在麥迪遜廣場上,感同身受的做著美國夢里的“鋼鐵深林”與“金錢陌途”。同樣的歡笑與淚水、同樣的貧賤與高貴、同樣的堅持與妥協(xié),語篇內外的種種反差雖然時空不同卻是大同小異。無論是移情同感,或者相濡以沫,此時此刻恰似彼情彼景,普通人們在喜過、怒過、哀過、樂過之后,卻依舊只能含淚的幽默。
二 情景模型的信息表征
古典主義文學視域中的小說文本結構一般可以概括為開端、發(fā)展、高潮和結局。但伴隨著時代的進步和社會的發(fā)展,“三一律”之類的文學理念已經滿足不了語篇內外的人與世界的交互求索。批判現(xiàn)實主義拒絕文學生活的概念化,以人的心理感受出發(fā),以情景交融互動的審美理念和藝術手法表現(xiàn)出資本主義社會中小人物的壓抑和扭曲。在歐·亨利的小說中,達官富豪們窮奢極欲的腐朽生活,與廣大下層勞動人民的艱辛生活形成鮮明的對比,突出了資本主義社會的貧富懸殊,也揭示了索比等下層勞動人民生活艱辛的社會根源,從而增強了小說的社會意義。這種文學發(fā)展史上的進步可以概括為情景模型的信息表征,時空結構、實體關系和事件發(fā)展都表現(xiàn)為一系列信息的表征集合。這不再是機械的圖文堆砌,或者單純的目的羅列,而是更加接近和符合現(xiàn)代認知心理學的語篇閱讀理論。
而這種模型強調的是一種由特定概念、網絡和事件協(xié)調整合而成的具體層面的信息表征,并非靜態(tài)圖式描寫下的一般性概念的機械式的腳本拼搭。一個好的情景模式的信息表征,可以在作者和讀者之間建構出一份非類型化的體悟,身處不同的時間與空間,卻能感同身受,體驗那時那地的情景,并往往以修辭手法為標志。歐·亨利的文本幽默之處比比皆是,但其共通之處就在于哪里有幽默,哪里便有信息表征,哪里便有情景模型。筆法是詼諧的,現(xiàn)實是無奈的,精神是麻痹的?!昂酶獾募~約人的棕櫚灘”與索比“一年一度的‘冬狩”形成深刻卻不協(xié)調的對比,“一節(jié)一節(jié)地撐了起來,像木匠在打開一把折尺”生動卻又辛酸的夸張,“屋檐下的燕雀”的比喻,“以免兩條街之外駛來的街車會碰著她”的刺骨嘲諷。作者通過一個又一個生動鮮活的信息“無動于衷”的表征著可憐索比的禍不單行,想要在獄中過冬,卻又屢試屢敗,建構出可以跨越時空的情景模型。
全文語篇理解的情景模型建構幾乎都與出色的修辭方式出現(xiàn)的信息表征相關聯(lián)?!坝H自出馬組織一個單人財務委員會”,“動人的樂音飄進索比的耳朵,吸引了他,把他膠著在螺旋形的鐵欄桿上”的夸張,或者“葡萄、蠶絲與原生質的最佳制品”,“被捕仿佛只是一個絆色的夢”的比喻,或者“屋檐下的燕雀”,“吃完后他向侍者坦白:他無緣結識錢大爺,錢大爺也與他素昧平生”的擬人,或者“杰克對麥迪遜廣場的常住居民非??蜌狻?,“多年來,好客的布萊克威島監(jiān)獄一直是他冬季的寓所”的反語,無論是夸張、比喻還是擬人、反語,文中的各種修辭手法都服務于內容,這些修辭手法都是巧妙的加載各種信息,使語篇理解達到幽默的藝術效果。這種語篇理解的信息表征不但涉及應用語言學也與認知心理學相關。例如,F(xiàn)auconnier提出的心理空間理論(mental spaces),“它不是語言形式結構本身或語義結構本身的一部分,而是語言結構中相關信息的臨時性容器”,這里我們可以將其理解為語篇理解的信息表征及其編碼與解碼之間關系。不同空間中的信息要素和信息關系共同建構了語篇理解的情景模型。第六大街拐角處的肇事者是語篇空間的索比,也是警察的想象空間的“毀壞窗子的、絕對不會留在現(xiàn)場與法律的寵臣攀談、早就溜之大吉”的人,這兩種信息在現(xiàn)實空間的讀者眼中皆可混為一談,同指表征。這種有趣的語篇理解現(xiàn)象,書里話外的信息往往雜糅在一起,共同建構出主客觀相融相契的情景模型。歐·亨利語篇之妙便在于對其情景模型的建構以及信息要素和信息關系的空間表征:它只指向某一空間中的信息要素并具有某種信息關系,在另一空間可能沒有明確的指向,其結果便是是非混淆或者無人過問。
三 情景模型的信息更新
情景模型是語篇核心信息的集中體現(xiàn),卻非文本全部信息的集合。情景模型是一種基于語篇閱讀的綜合表征,既涵蓋文本信息也涉及外部信息,例如,文本時空背景,故事情景關聯(lián),作者編碼傾向,讀者解碼能力。其中語篇信息的更新是情景模型的最大特點,可以理解為讀者進行語篇理解過程中的最積極的心理操作,通過對情景模型主動解碼以達到文本編碼的有效接收。這些都是語篇閱讀中的顯著性變化指標,當讀者有效的接收到這些指示時,情景模型的信息更新便發(fā)生了。讀者對事件的閱讀與真實世界事件的感知共同建構出19世紀末20世紀初美國城市化的情景模型。歐·亨利以隱而不露的筆觸拉開了語篇情景模型的“開場鈴”,“索比急躁不安地躺在麥迪遜廣場的長凳上輾轉反側”。寥寥數筆便足以勾勒出麥迪遜廣場的“露天公寓”中、面對著“門公佬北風”無處可去的一個流浪漢的情與景。這種更新或者表征為新出現(xiàn)的可以進入長時記憶的新實體。開篇序曲的信息表征不但精巧妥帖,而且為其后的一系列新的信息表征的出現(xiàn)做出了鋪墊:“杰克·弗洛斯特”帶來的無奈,“布萊克威島監(jiān)獄”引發(fā)的期許,“永不出錯的國王”迫使的絕望……哪怕是最后警醒了索比卻也讓他“舊夢成真”的贊美詩,也是一切都在意料之外,一切卻也是情理之中。這一系列情景模型的信息表征共同建構出歐·亨利筆端的“黑色幽默”世界。歐·亨利式語篇的最大特征就是“幽默”,那是一種語調輕松但卻包含深刻意義的諷刺,由若干信息表征組合巧妙的構建出一副欲笑含淚、欲語還休的情景模型,表現(xiàn)出編碼者和解碼者的共通情感傾向。
歐·亨利對于語篇理解的建構更是對于通篇情景模型的信息更新。這種更新或者表征為新出現(xiàn)的可以進入長時記憶的新實體,例如,索比面前紛至沓來的人物,商店做生意看顧客的衣著裝飾領班侍者;視小偷不管而去,卻攙扶過馬路的貴婦人的巡警;外表惹人喜愛骨子里卻是野雞的年輕女人;衣冠楚楚卻是偷傘賊的紳士?;蛘呒せ钭x者的背景知識進行主動推理以填補文本中表述未詳的細節(jié),例如,因饑寒交迫只能出下策的索比,走進豪華飯店,想白吃之后被關監(jiān)獄卻因褲子破被推到人行道上;用石頭砸櫥窗,想借此被捕,警察卻認為他不是肇事者;飽餐一頓不給錢,想借此被捕,侍者沒喊警察卻把他推到人行道上;扮演一個小流氓,想借調戲年輕女子被捕,反被女子糾纏只能撒腿走開;在劇院門口大吵大鬧,想以“擾亂罪”被捕,警察卻不理睬;跨進煙店拿傘,要被偷者喊警察,卻是撿者把傘讓給了他?;蛘呶谋緝韧獾男畔⒔换ヅc整合以求信息連貫,例如,索比并不算最高的抱負,“他不想在地中海巡游,也不想到南方去曬令人昏睡的太陽,更沒想過到維蘇威海灣漂泊,夢寐以求的只要在島上待三個月就足夠了?!闭齻€月,有飯吃,有床睡,還有志趣相投的伙伴,而且不受“北風”和警察的侵擾。對索比而言,這就是日思夜想的最大愿望。在社會大變革中,我們又何嘗不是另一個索比,又何嘗不是一個“輾轉反側”的流浪漢。正是這種文本中不斷強調的有效的信息更新,使得歐·亨利的情景模型建構突破了以往只重視語篇本身的特征變化,表現(xiàn)出標志性的“托恢諧寄深意”。
四 情景模型與核心概念
語篇理解是人們進行更好的進行信息的傳達、交流和體悟的最佳載體,但不同的社會背景和交際方式,還有不同的交際者都會影響到語篇理解的建構效果。從語言學的角度出發(fā),語篇理解就是一種“對話”,但是和現(xiàn)實生活中的言談舉止又有所差別,屬于應用語言學的范疇。進一步說從信息交流的熟悉度來看,文本語言也不同于日常用語。在普通日常交談中,言者和聽者的時空背景、情感關系和發(fā)展變化都基于一個情景所在,雙方進行信息交流的時候很易實現(xiàn)交際目的。但對于文學來說,作家在進行文本創(chuàng)作時,讀者對他的背景是知之甚少,作者也不可能做到“眾口一致”。所以為了做到虛擬與現(xiàn)實的高度統(tǒng)一和諧,作者就需要運用主義的語言表達功能向讀者進行信息的傳遞和表達,讀者也需要盡可能的減弱主觀、置身事內。
隨著語篇理解研究的視域拓展和層次深入,關于情景模式的理論研究已經涵蓋了文本表述的多個維度,諸如背景、因果、主題和發(fā)展等,其中文本的核心概念關系最為密切。核心概念是一種統(tǒng)領文本信息的某種特殊關系,語篇閱讀過程中作者的編碼與讀者的解碼通過核心概念建構情景模型,進而若干情景模型共同建構文本主題。基于情景模型理論,情景模型與核心概念的關系是整個語篇閱讀的靈魂,語篇理解就是一種信息更新過程,其中最具語篇理解意義的信息表征就是核心概念生成情景模型。核心概念的顯現(xiàn)并不是自生自在之物,在語篇閱讀中需要作者與讀者、編碼與譯碼的良好互動。在語篇理解過程中,表層信息表正文簡單的字詞句,進而建構出概念之連貫、推理之發(fā)展、判斷之生成與整合之有效等認知情狀,進而充分促進和互動的文本內外的信息更新和文本意義,并最終通過一些重要的核心概念建構出來的情景模型。核心概念是情景模型建構的重要組件,并以此組件建構出完整的情景模型,最終實現(xiàn)一篇成功的語篇理解。
以題目《警察與贊美詩》為例,主題貌似清楚直白,似乎就是說警察就是贊美的對象,然而掩卷之后方能體悟作者的獨具匠心。語篇雖然從頭到尾都有警察的身影,可這身影卻很難與贊美相配,反而是每當索比的希望破滅必然與警察糾纏。當讀者已經與索比一起沉浸在教堂贊美詩的動人情景之時,“明月懸在中天,光輝、靜穆;車輛與行人都很稀少;檐下的凍雀睡夢中啁啾了幾聲——這境界一時之間使人想起鄉(xiāng)村教堂邊上的墓地。風琴師奏出的贊美詩使鐵欄桿前的索比入定了,風琴師彈奏的贊美詩撥動了伏在鐵欄桿上的索比的心弦,因為當他生活中擁有母愛、玫瑰、抱負、朋友以及純潔無邪的思想和潔白的衣領時”,警察又一次冰冷的不可抗拒的打碎了最后的、真正的希望,“索比感到有只手按在他的胳膊上。他霍地扭過頭來,只見一位警察的寬臉盤”。警察是統(tǒng)治階級的工具,贊美詩是宗教的感化方式,兩者確是核心概念,卻又不是最初印象:全文本應在最后烘云托月般顯現(xiàn)出宗教的拯救意義——“頃刻間,這種新的思想境界令他激動萬分。一股迅急而強烈的沖動鼓舞著他去迎戰(zhàn)坎坷的人生。他要把自己拖出泥沼,他要征服那一度駕馭自己的惡魔。時間尚不晚,他還算年輕,他要再現(xiàn)當年的雄心壯志,并堅定不移地去實現(xiàn)它。管風琴的莊重而甜美音調已經在他的內心深處引起了一場革命”——卻又多出一個格格不入的讓世俗的強力將其泯滅,“警察局法庭的法官宣判道:‘布萊克韋爾島,三個月”。歐·亨利式的幽默躍然紙上、銘刻心頭。
語篇理解,關鍵在于情景模型的建構,是否能夠真實完整的表達出作者的思想和理念,同時讓讀者可以跨越時空局限與文中人一起身臨其境,感同身受。很顯然,對于《警察與贊美詩》這部短篇小說的語篇理解,歐·亨利以特有的幽默修辭作為信息表征、出人意料卻又合乎情理的情節(jié)設計作為信息更新,以警察為代表的強權世俗與贊美詩為代表的宗教感召為核心概念,建構出浮華虛偽、弱肉強食的社會大背景下一個紐約街頭流浪漢輾轉反側、無所寄托的“美國夢碎”的情景模型。同時,這種處于社會底層的普通人無以為生的悲慘情景,也凸顯了美國社會是非不分、黑白顛倒的黑暗主題,使得《警察與贊美詩》的語篇閱讀有了更深層次的強烈現(xiàn)實批判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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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健,黑龍江省齊齊哈爾大學大學英語教研部講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