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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青長:秘密戰(zhàn)線上的傳奇人物

      2014-05-24 11:11:15馮曉蔚
      檔案天地 2014年5期
      關(guān)鍵詞:潘漢年周總理總理

      馮曉蔚

      羅青長,1918年生,四川蒼溪人,初中一年級文化。1932年秘密參加共青團;1934年參加中國工農(nóng)紅軍;1935年參加長征,在紅軍政治部門從事聯(lián)絡工作;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任紅軍總政治部干事;1937—1938年,在延安中共中央黨校學習,后入中國共產(chǎn)黨中央社會部情報訓練班,任林伯渠機要秘書;1941年調(diào)回延安,解放戰(zhàn)爭期間擔任情報機要工作;建國后任周恩來總理辦公室副主任、國務院副秘書長,分管外交、情報、對臺工作;還曾任中央軍委聯(lián)絡部副部長,中共中央調(diào)查部副部長、部長,中共中央對臺工作領(lǐng)導小組副組長兼辦公室主任等職。

      2014年4月15日15時45分原中共中央調(diào)查部部長羅青長同志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96歲。羅青長這位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在他生命之花榭落的時候,不禁使人追溯他太多的傳奇故事。他三過雪山草地;曾經(jīng)打入國民黨胡宗南部從事地下活動;他是當年中央清查“潘漢年案”的執(zhí)行者;是周恩來總理臨終前召見的最后一人。徐向前曾說:羅青長是我黨情報偵察戰(zhàn)線上的無名英雄。

      在長征路上

      蒼溪是紅色革命的基地,在戰(zhàn)爭年代為革命輸送了大批優(yōu)秀青年。1932年,羅青長參加共青團后,開始在蒼溪中學從事地下工作。1934年8月,紅四方面軍八十九師來到四川蒼溪,16歲的羅青長等23名小伙伴一起加入紅軍的行列。

      1935年3月,紅四方面軍在四川蒼溪打響了渡江作戰(zhàn)的第一槍。16歲的羅青長告別家鄉(xiāng),跟隨隊伍開始長征。

      因為年紀小,長途跋涉使他疲憊不堪,往往走著就睡著了。一次在草地休息后,他懵懵懂懂地跟著隊伍出發(fā)了,走到半路才發(fā)現(xiàn)槍丟了,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正要回去找,只見大隊指導員傅崇碧幫他扛著槍走過來,用嚴肅的口氣對他說:“羅青長,死人也要守著四塊板板么,你這個當兵的怎么把家伙丟了!”這件事令他終生難忘,至今回憶起來,仍然流露出羞愧的表情。

      比起疲憊來,長征中更多的是血雨腥風和生命極限的挑戰(zhàn)。

      紅軍駐扎在大金川時,羅青長與另一名戰(zhàn)友去崇化縣尋找婦女獨立連。當他們到達一個喇嘛寺時,只見殘垣斷壁、余燼未熄,三十多名紅軍女戰(zhàn)士全被敵人槍殺。其中有一位羅青長認識的女戰(zhàn)士,年僅16歲,犧牲了還緊握手榴彈,怒目圓睜。這一幕讓羅青長終生難忘。

      1936年夏,羅青長率武工隊完成籌糧任務尋找部隊,在丹巴縣的兩河口發(fā)現(xiàn)渡河的橋梁被敵人燒毀,橋下水流湍急,戰(zhàn)士們會游泳的人不過半數(shù),而敵人追兵將至,子彈橫掃,情況十分危急。這時羅青長急中生智,令大家解下綁腿,連結(jié)成繩,然后會游泳的人和不會游泳的人交叉抓住繩索,一起下到水中,順流而下,終于在敵人趕到之前到達了東岸的紅九十一師師部。

      羅青長隨部隊到達大金川崇化縣的獨松渡口,在這里遇到了前來阻擊的敵人,部隊立即散開,利用天然的土坎土坡,與敵人戰(zhàn)斗。敵人一陣子彈掃來,把戰(zhàn)士埋在塵土里,羅青長臉上沾滿鮮血,戰(zhàn)士于桑身負重傷,大家搶著為他包扎,擦掉他臉上的血跡,于桑抹了一把臉,朝羅青長微微一笑。這一笑深深地印在了羅青長的腦海里,它充滿了對死神的蔑視,也充滿了對革命的信心。

      由于張國燾的錯誤路線,紅四方面軍三次過雪山草地,每一次都有一些紅軍戰(zhàn)士長眠在那里,而每一次我們都是依靠集體的力量闖過了這些生命禁區(qū)。

      羅青長1996年10月21日在《人民日報》上發(fā)表題為《革命理想高于天——偉大的長征精神永存》回憶文章中說:“由于張國燾的錯誤路線,紅四方面軍三次過雪山草地,每一次都有一些紅軍戰(zhàn)士長眠在那里。有一個小戰(zhàn)士,生性活潑,平時總愛張著嘴樂,大家給他取了一個綽號‘叉口。過草地時,由于饑寒交迫,他倒下了。臨犧牲前,他拉著羅青長的手說:‘羅青長,我不行了,你們?nèi)グ鸭t旗插遍全中國吧!幾十年來,這句話始終縈繞在我的耳邊,一直在激勵著我,鞭策著我。”

      戰(zhàn)斗在秘密戰(zhàn)線

      羅青長的“地下”工作始于西安。1938年底,羅青長被派往八路軍西安辦事處。他的公開身份是八路軍西安辦事處主任林伯渠的機要秘書,實則負責辦事處的安全保衛(wèi)工作。次年,羅青長打入胡宗南部,在被國民黨稱為“大特務頭子”的吳德峰領(lǐng)導下,從事西安地下情報系統(tǒng)的情報搜集、整理和傳遞。

      當時,八路軍西安辦事處的駐地七賢莊1號,是我黨在國統(tǒng)區(qū)的窗口,也是國民黨特務的心頭大患。監(jiān)視與反監(jiān)視斗爭在這里激烈展開。特務在七賢莊旁邊的小學里堆土成山,上面設(shè)立崗哨,隨時掌握院內(nèi)的情況。七賢莊對面的一所中學也設(shè)立了隱蔽監(jiān)視點,敵人在墻上挖了小洞偷窺。為了嚴密監(jiān)視我方行蹤,國民黨西安警備司令部甚至以登記為名,闖進七賢莊檢查。按照國共雙方約定,八路軍辦事處的人員和槍支彈藥都要上報。

      特務一直企圖找到漏洞借機下手,由于羅青長的精心布置,每次檢查都無懈可擊。為了與中央保持聯(lián)系,七賢莊配有大功率電臺。特務從無線電監(jiān)聽中發(fā)現(xiàn)了異常電波,幾次前來搜查,總是無功而返,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蛛絲馬跡。當年羅青長巧妙隱蔽的這個秘密電臺,如今成了革命舊址七賢莊的一個參觀點,每天都要接待全國各地的參觀者。

      1939年4月,根據(jù)組織安排,羅青長以中尉書記官身份作掩護,打入國民黨胡宗南部。一次,他得到消息,與自己聯(lián)系的人“動搖了”。心里不由一驚:該聯(lián)系人手里還有大量秘密文件!當時全城已戒嚴,他不顧個人安危,冒著生命危險,通過層層警戒線,從聯(lián)系人那里取回文件,安全轉(zhuǎn)移到八路軍西安辦事處。

      1941年,羅青長被調(diào)回延安,進入我黨情報機關(guān)的核心部門,協(xié)助李克農(nóng)等中社部領(lǐng)導,全面掌握對敵情報斗爭。羅青長博聞強記,勤于思考,由他撰寫的關(guān)于“三青團”的報告,得到了毛澤東的贊賞。他還是有名的活檔案,中央前委轉(zhuǎn)戰(zhàn)陜北,時任中社部一室主任的羅青長隨行,每天要向毛澤東、周恩來提供國民黨部隊的調(diào)動情報,對國民黨師以上軍官了如指掌,對我黨各系統(tǒng)情報部門如數(shù)家珍。毛澤東對當時各情報系統(tǒng)提供的情報頗為滿意,并說:“敵人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敝芏鱽碚f,天天都有有用的情報。endprint

      當時,中共各級情報組織把敵人要害部門和戰(zhàn)略要地作為偵察重點。中共情報人員中有許多人曾任國民黨的高官、將領(lǐng),甚至就“臥底”在蔣介石身邊。他們大多與羅青長保持密切聯(lián)系。

      新中國成立以后,羅青長長期擔任中共情報部門要職。參與了“湘江案”、“克什米爾公主號”事件等重大案件的偵破。徐向前曾這樣評價,“羅青長是我黨情報偵察戰(zhàn)線上的無名英雄”。1963年,時任國家主席的劉少奇出訪柬埔寨,羅青長擔任前方安全領(lǐng)導小組組長。在柬埔寨,為確保安全,羅青長臨時和劉少奇交換了坐車。時任副總理的陳毅對羅青長開玩笑說:“小老鄉(xiāng),這一次你可要當‘替死鬼了?!?/p>

      “無所謂啦,這是職責所在嘛?!?/p>

      “于無聲處聽驚雷,于無形處建奇功?!绷_青長常說:“我是一個農(nóng)民的兒子,是黨把我引上了革命的隊伍,能在毛澤東、周恩來的領(lǐng)導下從事情報工作,為革命竭盡綿薄之力,是我此生之大幸!”

      澄清“潘漢年案”始末

      1955年,發(fā)生了“潘漢年案”。

      事情是這樣的:這年3月21日,中國共產(chǎn)黨全國代表大會在北京召開。潘漢年作為上海的代表出席了大會。大會的一項重要議程是討論通過關(guān)于“高崗、饒漱石反黨聯(lián)盟”的報告,一些曾經(jīng)受高崗、饒漱石影響或者有某些牽連的同志,先后在會上表態(tài),并作自我檢討。對此,毛澤東在會上充分肯定,并號召凡是和高、饒問題有某些牽連或歷史上有問題而沒有交代的高級干部,都應當主動地把問題向中央講清楚。他強調(diào),會上還沒來得及講的,或是不想在會上講的,會后還可以寫成材料,中央一律采取歡迎的態(tài)度。

      會議印發(fā)的關(guān)于饒漱石、揚帆在上?!爸赜?、包庇和掩護一批反革命分子”的材料及揚帆被送往北京隔離審查等事實,使潘漢年意識到,饒漱石和揚帆的問題已經(jīng)和他聯(lián)系上了,因為他是上海市公安、政法的實際領(lǐng)導人,揚帆的頂頭上司。更何況,他還有一塊難于啟齒的心病,那就是1943年在李士群、胡均鶴的挾持下被迫與汪精衛(wèi)會面,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沒有向中央說清楚。在這種情況下,潘漢年認為自己再不向中央、毛澤東講明問題,就是對黨不忠。他下決心響應毛澤東的號召,向黨說清自己有關(guān)的問題。

      不幸的是,潘漢年因此被送到了功德林監(jiān)獄,住進了專門為他準備的一間單人牢房。

      “潘漢年案”事件發(fā)生后,按照周總理的要求,由李克農(nóng)牽頭,時任國務院總理辦公室副主任的羅青長擔任組長,與總理辦公室秘書許明、公安部12局局長狄飛,組成調(diào)查小組,負責調(diào)查潘漢年在1939年3月至1948年8月與中央來往的電報和有關(guān)記錄文件。

      三人小組花了三個月時間,認真調(diào)查了潘漢年當時與中央的有關(guān)文電,整理出一份詳細的審查材料。李克農(nóng)向中央政治局和書記處寫了正式報告,提出了有力的五大反證:一是中央一再有關(guān)于打入敵偽組織,利用漢奸、叛徒、特務進行情報工作的指示;二是潘漢年進行的情報工作都有正式報告;三是潘漢年提供了很多決策性情報,得到中央好評;四是組織機密一直未被泄露;五是潘漢年所屬的重要關(guān)系,仍在起著絕密的現(xiàn)實作用。

      然而,當時“左”的風氣越來越盛,這份實事求是的報告未得到重視。

      1960年3月,潘漢年被移送到了剛剛落成的秦城監(jiān)獄??墒?,“潘案”的辦事機構(gòu)已于1958年正式解散,但對他的判決卻遲遲未下。

      其實,毛澤東并沒有忘記潘漢年。1962年,在七千人大會上,毛澤東說:“有個潘漢年,此人當過上海市副市長,過去秘密投降了國民黨,是一個右派人物,現(xiàn)在關(guān)在班房里頭,但我們沒有殺他。潘漢年這樣的人,只要殺一個,殺戒一開,類似的人都得殺。”

      當時公安部從毛澤東的話中找到天機,感覺結(jié)案時機已到,于是依據(jù)毛的講話精神作出了處理意見,上報中央。毛澤東閱后作出批復:潘漢年的罪行極為嚴重,論罪當殺,由于他是從內(nèi)部查出來的,因此給予寬大處理。

      1963年1月9日,根據(jù)批示精神,最高人民法院開庭并作出終審判決:“判處被告人潘漢年有期徒刑15年,并剝奪政治權(quán)利終身?!辈痪茫鶕?jù)寬大處理的原則,又宣布將潘漢年予以假釋,交公安機關(guān)管制。

      1963年2月13日,潘漢年在公安部的安排下,來到北京市南郊團河農(nóng)場。

      不料,他們只在農(nóng)場平靜地住了4年,又被卷入了一場更大的劫難。

      1966年春夏之交,一場名為“文化大革命”的歷史性災難,像一股巨大的黑色旋風席卷神州大地。在所謂“造反有理”、“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口號下,林彪、江青一伙制造了一連串冤假錯案,潘漢年自然也難逃厄運。

      本來,潘漢年一案早已審結(jié),既有毛澤東和中共中央的正式批示,又有合乎當時法律程序的各種手續(xù)。但“文革”開始不久,代表最高權(quán)力機關(guān)的中央文革小組,秉承林彪、江青的授意,又把潘漢年一案重新端了出來。他們的目的并不是要繼續(xù)深挖潘漢年本人的“歷史罪行”,因為按照當時流行的說法,潘已經(jīng)是一只“死老虎”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的本意是想借“死老虎”打倒“活老虎”。1967年3月,中央文革小組派人向原潘漢年專案組的有關(guān)人員進行排查,搜集羅瑞卿等人“包庇潘漢年的罪行”。與此同時,又給公安部下達了一紙書面命令:“請謝富治同志把揚帆、饒漱石、潘漢年抓起來?!边@樣,潘漢年和夫人董惠又回到了秦城監(jiān)獄。這一年,潘漢年61歲。

      在監(jiān)獄一蹲就是10年,直到1977年4月14日含冤病逝。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陳云同志建議重新復查“潘漢年案”,由羅青長負責調(diào)查的那份報告才成了為潘漢年平反昭雪、恢復名譽的重要依據(jù)。

      1995年3月,在“潘漢年案”發(fā)生后的第四十年,羅青長發(fā)表了《潘漢年冤案的歷史教訓》一文,以親歷者的身份,結(jié)合當時的政治背景,客觀回顧了潘案始末,還歷史以真實。他在文中不止一次地寫道:“潘漢年冤案的發(fā)生,是我黨的歷史悲劇”?!芭藵h年冤案是一個歷史悲劇,是沉痛的教訓”。

      心系總理囑托endprint

      從上世紀30年代起,羅青長就在周總理直接領(lǐng)導下工作。1952年起,又擔任中央對臺領(lǐng)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在周總理的領(lǐng)導下長期分管對臺工作。

      1971年五六月間,周總理召集羅青長等人在人民大會堂西大廳開會,會間羅青長接到一個保密電話,是鄧穎超打來的。鄧大姐說:“小羅,你不知道,恩來現(xiàn)在尿里有血,你們工作不能搞得太晚,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p>

      羅青長這才知道總理患病。1975年9月,周總理病情惡化,仍不顧病痛的折磨堅持批閱文件。當他看到《參考消息》轉(zhuǎn)載香港《七十年代》編輯部的一篇專稿《訪蔣經(jīng)國舊部蔡省三》時,當即批示,要羅青長和他的秘書錢嘉東找王昆侖、屈武等人,對有關(guān)蔡省三的材料“進行分析”,“弄清真相”。在批件最后,周總理顫抖著連寫下四個“托”字。

      12月20日早上7點半,總理的衛(wèi)士張樹迎來電話,說總理希望見見羅青長。

      羅青長立即趕往醫(yī)院,進入病房時,一眼看到周總理憔悴的面容,心像刀絞一樣難受??偫碚l(fā)高燒,體溫是三十八度七,體質(zhì)十分虛弱,見到羅青長后,總理強忍著病痛的折磨,用微弱的聲音對他說:“青長同志,想不到我一病,病成這個樣子,今天還能見到你?!?/p>

      隨后就談起了他最關(guān)心的臺灣的情況,囑咐羅青長“不要忘記臺灣的老朋友”。談著談著,他的聲音低落下去了,眼睛逐漸合上了,羅青長急忙勸他休息一會兒,可是他卻頑強地掙扎起來,喝了幾口水,又繼續(xù)和我談下去,直到疲倦地閉上了雙眼。然而,只是稍歇了片刻,他又強打精神對羅長青說:“我休息十分鐘,你等一等,我們再繼續(xù)談?!?/p>

      羅青長守候在周總理的病房旁,一直等到下午一點多鐘,周總理才蘇醒過來,但神志已不十分清楚了。羅青長只好依依不舍向總理告別,想不到竟成永別。

      這也是總理最后一次約中央部門負責人談話,總理留給他的最后遺墨和最后遺言都與臺灣問題有關(guān)??偫硎攀篮?,羅青長擔任了周恩來治喪辦公室副主任。他強忍悲痛,送總理走完最后一程。1976年1月15日晚,羅青長遵照周總理遺愿,與有關(guān)人員一起登上一架農(nóng)用飛機,將周總理的骨灰撒向祖國大地。

      羅青長沒有忘記,總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掛念著未竟之業(yè),掛念著臺灣的老朋友。他明白,“老朋友”中肯定包括張學良將軍。

      自從張學良被蔣介石押解至臺灣后,周恩來就一直想方設(shè)法向?qū)④妭鬟f思念之情。1960年周總理得知張學良的弟弟張學銘及夫人朱洛筠要到香港探親,便在西花廳宴請張學銘夫婦。

      陪同總理出席宴會的羅青長清楚地記得,周總理手書了幾句話托張學銘夫婦設(shè)法轉(zhuǎn)達給張將軍:“為國珍重,善自養(yǎng)心;前途有望,后會有期?!?/p>

      羅青長不知道此信究竟是否到達張學良手中,他一直惦念著總理的囑托,又于1992年和1996年先后兩次手書總理的那四句話,托人轉(zhuǎn)交張將軍。

      第二次轉(zhuǎn)交,張將軍真的看到了。旅居美國的張學良問捎信人閻明光:“這是不是周先生說的?”閻明光帶回她拍下的張學良照片,照片上的少帥手捧字條,做沉思狀。

      連戰(zhàn)、宋楚瑜2005年的大陸之行,更讓羅青長興奮不已。他相信,周總理在天之靈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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