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奏：靜物（外二首）

丫丫

它們曾經(jīng)都是動的

甚至，現(xiàn)在都還在動著

那么多無名之物

在空間中涌動

推動著生活的辯證論

我們都很幸運。與它們互為證據(jù)

一顆石頭，一盆干花，一只陶罐

一只木椅，一個相架……

它們，都會說話。此刻

它們正嘀咕著：

自己呆著的角落，被角度毀匿

戴假發(fā)的法官，從來都偏愛原罪

可是這有什么辦法呢

視覺提煉出視野

情形經(jīng)歷磨洗之后成為典型

就像眼前，照片中那個五歲的女童

燦燦地笑著，手持照片的女人同樣笑著

顫顫地。

她們，都是我。

照片之內(nèi)或之外的人

終將成為時光中的靜物

她們在彼此眼中，互為證據(jù)

譫

這粒用力過猛的種子

探入世界的虛無

招致地表的開裂

破斥它！掀開它！

壓在舌下的廟宇

開始混亂了尺度——

譫語。高燒。這發(fā)燙的真相。

這顆種子，帶著源頭的憤怒

像頂出大地巨大顱蓋的箭鏃

卻有著——向內(nèi)的方向

傷害。自它誕生那刻早已注定。

謔

從那耳蝸翻卷出來的風(fēng)

沿途掀攪著塵土

找尋著真相的背影

噢，這一往無前的信徒

她的勇敢肆無忌憚

逆言無法貫入她的毛孔

她的決絕，在血管中遼闊

好了。該是自圓其說的時候了

聽！荻花茫茫……

馴順倒伏而下

向下——用盡畢生抵抗的方向！

是的。有些消息

不需要傾聽。

某些聲音里，已經(jīng)有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