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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一個中國的美國人

    2014-04-29 00:00:00徐秀麗
    看歷史 2014年11期

    我們進入戒備狀態(tài),打起背包,戴上鋼盔,也發(fā)了槍,準備到中國去,那是1945年8月初。一天,我們終于上了軍用運輸機。有位上士給我們每人發(fā)了一個降落傘包,讓我們交一塊錢押金給他。他說,不用擔心,如果到時傘沒有打開,我會把一塊錢退給你們。我們坐在飛機上等了幾個鐘頭,突然又打開門讓我們下來了。原來日本投降了。

    我們原來的任務,是到雷州半島修建軍用機場,那里有個老堡壘,需要在附近修個機場,供美軍飛機起降。日本投降,當然不必再修機場了。

    我這個二戰(zhàn)老兵雖然沒有打過一天仗,但終于還是來到了中國,那是1945年9月15日,我們坐飛機飛越駝峰,來到了昆明。

    木仙之死

    李木仙,一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昆明小姑娘,她的生命在我來到中國之前的幾個月,就永遠定格在了十二歲。她死在一輛由一個醉酒的美國大兵駕駛的大卡車的車輪下。她自然不會知道,她的命運會對另外一個美國人產(chǎn)生巨大的影響。在我的頭腦中,木仙是面目模糊的,但她又可能是每一個頭發(fā)枯黃、身材細瘦、看上去最多八九歲的中國小姑娘。每當我面臨人生選擇的時候,木仙,還有那個挨打的美國黑人青年,總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讓我選擇與那些我認為能夠給他們公平正義的人站在一起。

    我們屬于通信兵編制,到中國后,我們經(jīng)常到外面找人說話,練口語。有一天,我在街上碰到一個五六歲的可愛男孩,就與他談了起來。我問他,中國話的四聲怎么區(qū)別,譬如說買和賣,發(fā)音完全相同,就是音調(diào)不同,結(jié)果意思相反。小男孩云南口音很重,他不知道什么叫“四聲”,偏著小腦袋,反復說:“買—賣,買—賣”,然后說:“好像是有點像噢?!彼恼Z言是“天成”,不會注意這些差別,也不會弄錯,與我們作為“外語”感覺完全不同。

    我們通信兵住的是美軍第八招待所,在一個名叫黑土鄉(xiāng)的小村子里,另外還有空軍和其他部隊,一共有十二個招待所。我不清楚昆明有多少美國駐軍,他們闖的禍可著實不少。我們到達不久,我和另外一兩個中文比較好的同學就被抽調(diào)到美軍軍法處賠償損失部擔任中文專員,這個部門共有五六位同事。

    我們的部門不管刑事案件,我們只負責民事賠償。許多案件都是汽車惹的禍。這些美國兵開著卡車在昆明的小街小巷橫沖直撞,而且司機常常是喝醉了酒的。昆明當時的主要運輸工具是馬車,那里的馬身材比較小,跟毛驢差不多,后面拉一個膠輪車,一個避讓不及,不是馬被撞,就是車被壓,案件很多。老百姓通過地方官員到軍法處投訴,要求賠償,我們就要出去調(diào)查落實。就這樣,我碰上了李瑞山投訴的案件。

    李瑞山是個貧窮的人力車夫,木仙是他唯一的女兒。她就在自己的家門口,被撞死在一輛瘋狂的美國軍車的車輪下,開車人是一個空軍上士,喝得爛醉,想嚇唬小姑娘取樂。我們受理了這個案件,我開車到現(xiàn)場核實。木仙的家一貧如洗,她媽媽痛不欲生,已經(jīng)精神崩潰,不久就去世了;她的父親神情木訥,愁苦寫在臉上。我提交了報告,負責賠償?shù)纳闲E辛硕涝馁r償。我氣壞了,強烈抗議。上校拿出賠償條例,說他的判決有充分依據(jù),似乎這二十六塊錢里面還包含他的人道在內(nèi)。他說,賠償?shù)囊罁?jù)是被撞人的賺錢能力和喪葬費用,李木仙是個小孩,不會賺錢,她的死不會給家庭收入造成影響,而一個小杉木棺材值不了多少錢。我說,我前不久處理的一個馬匹被撞案,賠償金額也比這高得多。上校說,馬匹有市場價格,我們當然得按市價賠償。這是什么道理?在他們眼中,中國的窮人根本就不是人!我肺都氣炸了!我的中國同事周彤芬(不久前才在美國去世,他的父親名叫周震云,是昆明一家法國醫(yī)院的有名大夫)氣得拿起一本大書猛地摔到地上,強烈抗議。

    抗議也沒有用,我拿著二十六美元,再次到了木仙的家。讓我更震驚的是木仙父親的態(tài)度。我把錢給他,跟他說很對不起,只有這么點錢,我也無能為力。他接過錢,一聲不吭,臉色平靜,好像這一切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好像他生來就該吃苦受罪。他的沉默和麻木深深地刺痛了我,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更讓我吃驚和欲哭無淚。

    我送錢給他的當天下午,李瑞山跋涉幾里路(或許是十幾里或幾十里,我們的軍營在郊區(qū)),通過層層崗哨,來到了我的辦公室,他把一個自己糊的信封放到我的面前,里面是六美元。我問他做什么;他說,因為我?guī)椭怂?,這些錢表示他的感謝。我的心難受得抽搐,胸悶得無法呼吸。無疑,我也在無意中成了他的壓迫者中間的一員,而且被他平靜地認可和接受了。我知道他的案件是通過甲長、保長層層上報的,便問他是不是也給甲長保長送了錢,他說是的。我把錢還給他,他接過,仍然一臉平靜地走了。

    到延安去

    1946年,我到上海找到了一個要去延安的美國人,她名叫普萊士。我們一起坐國民黨的飛機到了北京南苑機場,再到協(xié)和醫(yī)院(北平軍調(diào)部的辦公地點)找中方代表葉劍英,然后又找了美方代表饒伯森(Walter Roberson),請他準許我搭機赴延安。饒伯森說什么也不讓我搭乘美軍飛機。

    葉劍英給我開了介紹信,讓我坐火車去張家口。車到八達嶺附近的青龍橋站就停住了,國民黨軍隊在此設了封鎖線。旅客全部下車,宣布當天誰也不能過去。有位二十歲左右的婦女走過來,說她的丈夫在張家口,她急著去他那兒,我是外國人,國民黨不會攔我,她想裝成我的傭人過關(guān)。她提著我的箱子,我倆走近封鎖線,站崗的士兵不讓我們過去,我裝作聽不懂中文,手拿美國護照,跺著腳罵他。結(jié)果他的營長出來了,把我倆都放了行。

    走到康莊,我們上了解放區(qū)的火車。一上“自己的”火車,我覺得像進了天堂。車上的乘務員都很熱情,過來跟我拉話,也跟我?guī)У膵D女拉話,原來她從東北來,她丈夫在張家口做工人。到張家口下了火車,過來幾個年輕的軍人,厲聲叫我站住,問:“你是什么人,誰讓你來的,到這兒來干什么?你還帶了個女的,是你什么人?”我剛在青龍橋拿洋大爺脾氣嚇住了國民黨官兵,這套在這兒當然用不上,我也不會用。相反,我心里真高興,這里的人不會因為你的鼻子高就對你另眼相看,我覺得他們很有尊嚴。正說話間,晉察冀軍區(qū)政治部副主任、獨臂將軍蔡樹藩帶人來了,隆重歡迎我。

    我在張家口待了一個星期,采訪、參觀、座談,然后他們安排我回北平。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美軍飛機。那個麥當勞上校很通情達理,所以沒問題。離開的前一天晚上,聶榮臻司令員設宴招待我和普萊士(她是否先去了延安,現(xiàn)在已記不清了,但我記得曾在張家口陪她參觀,給她翻譯。)在餐桌上,聶司令員問我:“我要是把你扣下來,你覺得怎么樣?”我問:“我留下來干什么?”他說:“我們需要工程師。”我說:“我不是工程師。”他解釋道:“我們需要架橋的工程師,這座橋梁將架在中美兩國人民之間?!痹瓉?,張家口正準備開通面向美國的英語口語廣播,需要一個以英語為母語的人進行校對和潤飾工作。一聽這話,我很高興,馬上答應留下來。我的東西都還在上海,也不管了。

    從此,我加入了中國革命的隊伍,而且與新聞廣播事業(yè)結(jié)下了一輩子的緣分。

    我在張家口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后,朱總司令親自發(fā)電報調(diào)我去延安新華社工作。1946年10月19日,經(jīng)過長途跋涉,我終于到達了延安。我想特別講一講我的入黨問題。

    聶司令員問我留下來有什么條件,我說,如果我留下來參加中國革命,我希望加入中國共產(chǎn)黨。因為,如果留在根據(jù)地,意味著我將跟外界隔絕,若不入黨,則內(nèi)部情況也將被隔絕。不久,軍區(qū)有位領導找我談了話,說他們已經(jīng)向上級請示,并獲得李先念、王震的介紹,決定讓我參加支部的學習會,但不參加生活會。到延安后,中央組織部副部長安子文找我談話。他說,中央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外籍人士加入中共,需要得到書記處五位書記即毛澤東、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的批準,我已經(jīng)獲得批準了。他問我有什么要說的,我說,我這個人,按中國的標準,不是一個好的共產(chǎn)黨員,但我愿意學習。他有點意外,我怎么會說自己不是好黨員。但我確實是真心話,我就是比他們差遠了。

    我被批準入黨了,但我這個黨員不同于一般黨員,安子文讓我跟新華社干部科副科長丁拓聯(lián)系,沒有公開宣布我的黨員身份,但實際上在清涼山,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我參加黨支部會議,但不參加與運動有關(guān)的會議,也不參加更高級別的黨員大會。我的黨齡從1946年算起。入黨時我寫了個自傳,不記得填過什么表。

    另外補充一點解放區(qū)文藝的情況。中國的革命文藝,給我的印象非常深。還在宣化店的時候,我看到秧歌劇《兄妹開荒》《一朵紅花》《模范妯娌》,禁不住流眼淚,因為我覺得基本精神同我們美國的革命歌曲是完全一致的。延安的文藝活動很豐富,其中又以演戲比較多,話劇、京劇都有,印象深的話劇像《保衛(wèi)和平》《保衛(wèi)延安》。電影很少,除了美軍觀察組放的美國電影外,我在延安沒有看過別的片子。后來在太行山,看過老百姓演“翻身戲”,演得可好了,都不是專業(yè)演員,但演得真好,可以從天黑演到天亮,然后就下地干活。當然演戲和看戲的人可能都是輪替的。滹沱河邊的老百姓演戲,不但有念白,還有唱腔,邊說邊唱。我也演過戲,演馬歇爾。在延安我還演過《兄妹開荒》,我是第一個出場的,演公雞,公雞一叫,他們就起來開荒了。

    (摘編自《我是一個中國的美國人——李敦白口述歷史》 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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