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泉
1
車廂里的燈亮了,一定是一條鐵皮的黑夜之蛇,可以穿過如此龐雜的曠野?
黑夜難以表白星辰的性別,我只能猜測,從最初的暮晚再到靜夜之恍惚,亦如無夢之宇宙?
這不是歸途,而黎明是旗幟,新生又是終結。就在內心的村莊,是否有一盞夢想之游火?
不是感恩,亦無深情。我就在木版畫的梨園里騎馬,而你用黑夜的目光將我審視?
黑夜就是人生,耳蝸內響起鳩之啁啾?
我自在深沉中,人生與黑夜的步履同步?中秋,火車的嘶鳴就是野馬的嘶鳴,母親在月的背面。
2
這時候我渴,夜晚的黑色仿佛凝結的煤塊,或許,只有你靈魂的火柴能夠引燃。
我在閱讀遙遠的空虛。永遠的七顆星,始終在盛滿銀色的月光之手,內心之吻,可聽見夏至起伏的心跳。
田野枯黃,蝶兒學會了與你同色,石磨與水漏,碾碎了村口少年的時光。
我不曾騎馬而去,但卻乘云而來。誰不在記憶里建一座廟宇,誰不在迷途上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