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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會責任感將伴隨我一生”

      2014-04-29 00:44:03段琳琳
      中國攝影家 2014年3期
      關鍵詞:攝影

      “我們這一代人,是在特定的歷史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國家的命運、自身的坎坷,使我們知道了什么叫面對、什么叫責任?!?/p>

      張惠賓:你是如何與攝影結緣的?

      羅小韻: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1968年12月我去山西省原平縣柳巷村插隊,那年我剛15歲。我記得當時我們6個女生睡一個大炕,白天燒炕的余熱散盡,第二天早晨炕變得冰涼,屋里的水都結了冰。但我們很快適應了新環(huán)境,開始投入到勞動中。最艱苦的是春天澆地和秋天麥收,澆地時常常要在摻著冰碴兒的水里泡幾個鐘頭(5年下來,我落下了關節(jié)炎的病根);割麥子一般是天不亮就到地里,干上5、6個小時,收工時,腰都直不起來。

      雖然艱苦,但這5年鍛煉了我堅強的性格和不怕吃苦的精神。人的一生會經(jīng)歷很多事情,但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也許只有一次。我們這一代人,是在特定的歷史環(huán)境下成長起來的,國家的命運、自身的坎坷,使我們知道了什么叫面對、什么叫責任。

      1973年我結束了5年插隊生活,按政策等分配工作,算是賦閑在家。我堂哥喜歡攝影,我又結識了吳鵬等幾個愛好攝影的朋友,受他們影響,我開始對攝影產(chǎn)生興趣。

      張惠賓:記得使用的第一臺相機嗎?

      羅小韻:是臺老式徠卡相機。

      吳鵬:羅小韻家里有一臺徠卡相機,文革時被抄走了。她使用的第一臺相機是她堂哥鄧啟元在地安門委托行幫她買的。那是一臺徠卡3G照相機,有些缺憾,因為前鏡片拋過光。羅小韻早期許多照片是用那臺相機拍攝的。

      羅小韻:那會兒我在家等分配,拿著相機四處拍。全國各地拍了不少片子,曾自費到河南、江西、安徽、湖北、湖南等地創(chuàng)作,也給家人、朋友拍過生活照、紀念照,但基本都找不到了。

      張惠賓:當時是如何沖洗照片的?

      羅小韻:那會兒拍的都是黑白膠片,我自己摸索著在家沖洗。

      “當時我根本來不及選角度,急忙站上自行車按下快門,一口氣拍了十幾張,其中一張就是《力挽狂瀾》?!?/p>

      張惠賓:說到你的攝影,很自然想到“四五”及“四月影會”。你是如何進入“四五”拍攝的?第一次去廣場拍攝是什么時候?

      羅小韻:那時我還在北京新興襪廠當工人,三班倒織襪子。1976年1月8日下午,我的家人接到一個電話,之后家里的氣氛變得十分凝重。媽媽告訴我,周總理去世了!盡管在這之前就知道總理病重住院,但噩耗傳來,還是難以接受。晚飯全家人幾乎都沒吃,空蕩蕩的房間時不時傳出哭泣聲。1月9日清晨,我跟吳鵬約好去天安門廣場拍片子。那是1976年我第一次去廣場拍照片。

      吳鵬:那時我們想到老百姓會到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悼念周總理,所以就有意識要把這個過程記錄下來。

      張惠賓:你去廣場拍攝時的具體情況是怎樣的?

      羅小韻:那天天氣陰沉沉的,跟我們的心情一樣,很壓抑。天剛亮,天安門廣場降半旗為周總理致哀。我們在天安門金水橋,拍了以人民英雄紀念碑為背景的降半旗的畫面。1月11日,當聽說總理遺體火化的消息后,上百萬群眾聚集在長安街至八寶山道路兩旁送別總理。而后人們又涌向天安門廣場,在人民英雄紀念碑前為總理獻上鮮花和花圈寄托哀思。后來越來越多的人到廣場悼念周總理,我零零碎碎去拍了不少片子。后來“四人幫”對人民的悼念活動進行壓制,人民心頭積壓著怒火。清明節(jié)前夕,廣場的氣氛變了。正好清明節(jié)前那一周我值夜班,每天早晨6:15下班,20多分鐘到家,吃完早飯,8點左右揣上相機,騎上自行車到天安門廣場拍照。一呆就是一天,傍晚回家睡兩三個小時,晚上10點接著去上夜班。那時年輕,不覺得累??粗魂犼犓突ㄈΦ娜耍泄と?,有學生,有念詩的,有寫詩的,甚至有寫血書的,我的心一次次被這些場景感動。

      當時我只是一個攝影愛好者,只有一臺徠卡相機,一只標準鏡頭,用的是保定膠片廠生產(chǎn)的“代代紅”黑白膠卷。受當時政治形勢和經(jīng)濟條件制約,我不可能拍太多片子,只能揀重要的,有代表性的畫面拍。拍了幾天,我發(fā)現(xiàn)沒有制高點,很難拍到大場面。我就換騎了一輛28型男式自行車,支架是“雙腿”的,可以穩(wěn)定地支起來,這樣看到合適的畫面我就可以站在自行車后架上拍。

      張惠賓:《力挽狂瀾》是“四五”攝影的一幅代表作,也是具有歷史意義的作品。你是在什么情況下拍攝完成的?

      羅小韻:4月2日,“四人幫”發(fā)出緊急通知,說“清明節(jié)是鬼節(jié)”,“不要去天安門廣場獻花圈”等。這激起了人民更大的反抗情緒。4月4日是丙辰清明節(jié),適逢周末,廣場上人頭攢動。據(jù)后來估計,那天廣場上有近百萬人。上午11時,一位穿中式衣服的男子在人群中發(fā)表演說,帶領群眾高呼:“誰反對周總理就打倒誰!”現(xiàn)場群情激昂。當時我根本來不及選角度,急忙站上自行車按下快門,一口氣拍了十幾張,其中一張就是《力挽狂瀾》。

      張惠賓:你拍完之后底片是怎么保存的?

      羅小韻:4月5日清晨我下了夜班又一次來到天安門廣場,看到所有花圈都不見了,人民英雄紀念碑上還有血跡。我知道出事了。那一瞬間我就想怎么把膠卷保留下來。從1月到4月,我拍了七八個膠卷,上百張照片。當時我家人作為鄧小平的“同黨”正在挨批,家里是不安全的。于是我連夜把膠卷轉移至一個朋友處,囑咐他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一定要保護好膠卷,它們會有重見天日那一天的。

      張惠賓:命名為“力挽狂瀾”是出于何種考慮?

      羅小韻:這個標題不是我起的,應該是“總理為人民,人民愛總理”展覽組委會起的。

      李曉斌:1978年12月中國攝影學會籌備“總理為人民,人民愛總理”展覽。當時我被借調過去做展覽組稿工作。作者送來底片的時候,我們會寫一個明細的收據(jù),但沒有作品標題。展覽時的標題是組委會后來商定的。再后來評獎的時候,標題又做了部分修改。所以很多作品標題不是作者起的,包括羅小韻的“力挽狂瀾”和我的“小小花圈稚子心”。

      張惠賓:你認同這個標題嗎?

      羅小韻:認同。

      吳鵬:擬定標題的主要是中攝協(xié)幾位領導,還有當時中國科學院自動化研究所的王安時等人。他們也是“總理為人民,人民愛總理”展覽的評委。

      “攝影的本質是記錄,我從‘四五拍攝開始才有這個意識?!?/p>

      張惠賓:在“四五”之前你有沒有拍攝過社會紀實性質的作品?

      羅小韻:沒有。

      張惠賓:當時那種關注社會、關注人的拍攝理念是如何形成的?

      羅小韻:“四五”之后,我們這些人被稱為“四五英雄”,大家也相繼走上專業(yè)攝影崗位。但近30年來,我從沒有以“英雄”自居過。我想我和當年廣場上千千萬萬的人民一樣,不過做了一件很本分的事情。出于對總理的感情,出于一種本能和社會責任感,我們記錄下了當時發(fā)生的事情,避免了那段歷史影像的空白,因為專業(yè)攝影記者當時被禁止去拍攝。這種精神和社會責任感將伴隨我一生。

      張惠賓:現(xiàn)在回看“四五”攝影,它對你攝影生涯的意義是什么?

      羅小韻:應該說是起點,也是一個方向。因為攝影的本質是記錄,我從“四五”拍攝開始才有這個意識。雖然現(xiàn)在攝影流派有很多,但攝影的真正功能還是記錄。

      張惠賓:你如何參加了“四月影會”?主要做了哪些事情?

      羅小韻:“四五”攝影是一個群體,大家因編輯《人民的悼念》畫冊而結識,后來又因舉辦展覽而走到一起成立“四月影會”。當時我的主要工作是聯(lián)系作者找片子。

      李曉斌:“四月影會”應該是以《人民的悼念》編輯部主要成員為基礎創(chuàng)立的。那時我們利用自己的關系和編輯《人民的悼念》畫冊時積累的人脈,找朋友參加“四月影會”。比如羅小韻的堂哥鄧啟元,那時也是攝影愛好者,還有王苗,都是羅小韻拉進來的。再比如鄧啟元還拉上了后來是中央音樂學院教授的陳比綱。第二年我們以第一年的參加者為骨干,又吸收了一部分愛好者。第三年再辦展覽時很多人都知道了,就自己送片子過來。

      張惠賓:你參加展覽的作品主要有哪些?

      羅小韻:風光的片子多一些。

      吳鵬:“四月影會”第一回籌備展覽的時候,王志平、趙介軒(也稱趙小芹)提了一個要求,就是展出作品不要像“四五”那樣都是歷史紀錄、社會紀實的片子,我們也應該有攝影藝術的表現(xiàn)與追求。后來定了主題“自然·社會·人”,各類照片都有?!八脑掠皶背跗冢_小韻拍的熟人的生活照片、風景片入選比較多。

      張惠賓:你當時怎么理解“自然·社會·人”這個主題?

      羅小韻:“自然·社會·人”的主題是趙介軒擬定的。她受蘇俄作家伊利亞·愛倫堡《人·歲月·生活》書名啟發(fā),并列使用了“自然·社會·人”三個詞匯。她在一篇回憶文章中說:“這個主題立足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天、地、人,用道教語匯乃融會三才,儒家則是天人合一?!钡拖駝偛艆蛆i說的,因為之前“四五”攝影的政治傾向性太明顯,所以當時提出不要跟政治沾邊兒,要偏藝術一點,展覽也有一些所謂的“風花雪月”吧。

      張惠賓:當時是否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價值判斷和選擇?跟展覽提出的理念是否一致?

      羅小韻:第一回、第二回的展覽參加者基本上是“四月影會”的骨干,當時有些照片也是紀實的。不過,展出的多是一些具有日常意義的照片。

      吳鵬:因為那是第一回展覽,所以不管大家有什么個人想法,都配合了。其實第一回、第二回展出的紀實片子不少,但被文藝化的說明淡化了紀實性。比如金伯宏的《5-1234》,前面一個小孩走著,后面母親抱著一個孩子,再后面又跟著三個孩子。這個標題沒有直接影響人去思考計劃生育問題,而是像說樂譜的符號,把照片的藝術感、節(jié)奏感和韻律感渲染表達出來了;而后才會去感受社會人生層面的問題。再比如李曉斌的《殘局》、王苗的《籠里籠外》,標題把畫面內容強調化了,或者點化了攝影者的主觀意象。所以“四月影會”這種對照片的闡釋或解讀在當時是一種創(chuàng)新,水平也很高。這可能有特定歷史時期的因緣關系。這些闡釋性、抒懷性的標題主要是趙介軒撰寫的,照片掛在那里,看一張寫一張。當然,有的照片在選片階段她也見過。這種方法一直延續(xù)到第三回展覽。第二回、第三回展覽,有的作者自己給照片起了標題,但至少有七八成是趙介軒寫的。

      張惠賓:“四月影會”是如何命名的?

      羅小韻:我記不太清楚了。

      李曉斌:“四月影會”最初是王立平提出來的,當時王志平?jīng)]有完全認同,他提出叫“三月影會”。后來趙介軒贊同“四月影會”,王志平也同意了。

      吳鵬:之所以叫“四月”,印象中趙介軒講過,一個是說影會最初的核心成員是經(jīng)歷了“四五”拍攝一起走過來的;再一個,四月是春天,象征萬物復蘇、百花盛開。也巧,第一回展覽是四月份在中山公園舉辦的。“四月影會”的LOGO是王志平設計的,由一只睜開的眼睛和英文April (四月)組合而成。曾聽趙介軒說,她欣賞那個大寫的“A”。

      張惠賓:你參加了“四月影會”全部三回展覽,“四月影會”對你個人的意義何在?

      羅小韻:在我看來,“四月影會”不是一個機構,也不是一個嚴謹?shù)慕M織,它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憑著對攝影的愛好和對藝術的追求而走到一起共同做的一件事情。

      李曉斌:我認同羅小韻說的大家是出于一種共同的愛好和愿望而走到一起,但那更多是指第一年、第二年。那時文革剛結束,大家需要團結起來恢復對藝術、美學和形式主義的追求。但隨著攝影認識論和價值觀的不斷發(fā)展,大家的思想觀念、審美意識、情感表達不會永遠保持一致。這就使“四月影會”必然走向一種分化。這種分化實際上是一種進步,有了分化,才形成了后來攝影的不同風格和流派。如果從始至終我們僅僅是玩兒藝術的話,那么“四月影會”只能說是曇花一現(xiàn),它的意義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大。

      吳鵬:“四月影會”豐富了大家對攝影的認識,使那一代攝影人通過展覽開闊視野、豐富閱歷、砥礪思想,開始從業(yè)余存在走向專業(yè)精神,尤其是“自然·社會·人”這個主題對大家此后的攝影道路影響深遠。

      李曉斌:文革期間我們的信息很閉塞,能看到的攝影讀物非常少。1975年,我在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工作時還能看到《中國攝影》,但那時《中國攝影》基本以宣傳“假大空”為主,刊登的都是“風花雪月”的片子,所以我們的攝影也是從“自然”開始的。后來經(jīng)過“四五”攝影的洗禮和“四月影會”的提升,我們那批人在1980年以后隨著工作的調動基本都進入了專業(yè)化,這就跟原來業(yè)余玩兒攝影在本質上不一樣了。我們的拍攝都進入了觀察社會、解讀社會的層面。大家逐漸形成了各自明晰的攝影取向和價值觀。最終落到“人”的本質和社會的關系上。

      吳鵬:從拍攝意識層面來講,“四月影會”對大家的影響是很大的。比如拍攝習慣,那時候一個相機拍工作任務,另一個自己的相機拍自己想拍的“自然·社會·人”。

      羅小韻:開始我們都是拍風光多一些,后來發(fā)現(xiàn)人和社會是可以記錄的。1979年我進入中國新聞社開始做對外報道,進入人文地理攝影報道領域。

      “我在人大一分校攝影??瓢鄤?chuàng)辦過程中主要工作是‘協(xié)調各種關系”。

      吳鵬:1983年,中國人民大學第一分校攝影??瓢鄤?chuàng)辦。這是中國攝影教育的發(fā)端。請羅小韻具體講一下當年協(xié)助中國攝影家協(xié)會和人大一分校辦攝影??瓢嗟那闆r。

      羅小韻:1980年,時任中攝協(xié)組聯(lián)部主任的陳淑芬肩負著協(xié)會領導要培養(yǎng)攝影人才的任務,借北大教室和宿舍辦了第一期攝影講習班。1981年由中攝協(xié)和中攝協(xié)福建省分會在廈門聯(lián)合舉辦了第二期訓練班。兩期訓練班辦下來,攝影界要求辦正規(guī)攝影學校的呼聲日益高漲。但開辦攝影學校需要大量人力、財力,攝協(xié)在硬件和軟件上都缺乏條件,于是就有了與現(xiàn)有大學合辦攝影大專班的想法。陳淑芬經(jīng)過與在京各大院校的多方聯(lián)系,最終與人民大學第一分校達成意向,校長李德良承諾可以開辦兩年制大學攝影???,但需北京市領導批準,而且要由協(xié)會出面辦理。最后經(jīng)過時任主抓高等教育的副市長白介夫簽字同意,新時期首屆攝影大專班成功開辦,在全國招收了104名學生。兩年后他們拿到了大專文憑,成為首批高學歷攝影人才。

      張惠賓:你在這個創(chuàng)辦過程中主要做了哪些工作?

      羅小韻:我主要是協(xié)調各種關系。

      李曉斌:人大一分校培養(yǎng)了多少攝影人才啊,很多當年參加過這個攝影班的學員現(xiàn)在都成為各自單位的領軍人物,甚至成長為一代攝影名家。

      吳鵬:說有多少攝影人受益于此都是其次,任何個人經(jīng)歷都大不過歷史。人大一分校攝影大專班的開辦在上世紀80年代推動了攝影專業(yè)進入高校正規(guī)教育系統(tǒng),提升了攝影的文化地位,開啟了中國高校的攝影專業(yè)教育。它的歷史意義和價值不會泯滅。

      當時羅小韻懷有身孕,在自身非常艱難的情況下,全力以赴為促成這件事情奔波。她蹬著自行車,天天跑這兒跑那兒跟各個單位協(xié)調溝通,陪著陳淑芬大姐攻克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前后持續(xù)四個月之久。所以,在同學們的心目中,羅小韻在人大一分校攝影大專班的開創(chuàng)上功不可沒。前幾年,鮑昆向陳淑芬、羅小韻提議,就北大講習班、廈門講習班、人大一分校大專班的開辦做回顧性錄音訪談。這是搶在陳淑芬病情惡化之前,了解一項攝影專史的富有遠見之舉。讀到過部分訪談,羅小韻的身份有特點,有的事情上她是采訪者,有的事情中她是親歷回顧者,是鮮活、立體的。

      “這種拍攝鍛煉了我用一組照片說明一個故事的能力?!?/p>

      張惠賓:回到個人的攝影經(jīng)歷,你做攝影記者前期主要做了哪些報道?

      羅小韻:進入中新社初期,我參與拍攝了一些專題,比如黃河漂流和長江漂流。1985年我參與策劃了中新社和美國馬可·波羅基金會組織的“重走馬可·波羅之路”的采訪拍攝,我們從中巴邊境開始,全程走完了新疆、青海、甘肅、內蒙古、北京六個省市區(qū),歷時兩個半月,尋訪了100個采訪點,拍攝了幾萬張照片。

      張惠賓:在中新社的經(jīng)歷對你后來的拍攝有哪些影響?

      羅小韻:我接觸了不同地域的人,了解了當?shù)氐娘L土人情和文化,視野變得更加開闊。更重要的是,這種拍攝鍛煉了我用一組照片說明一個故事的能力。

      張惠賓:1987年你成為臺灣《大地地理雜志》駐京特約編輯、簽約攝影師。那是一段怎樣的經(jīng)歷?

      羅小韻:臺灣《大地地理雜志》的攝影專題做得非常好,我覺得到目前為止國內都沒有一本雜志能夠在廣度或深度上超越它。我一直做到2005年,在將近20年的時間里,經(jīng)我之手推出的稿件約600篇,刊出10000頁,共500萬字,2萬張照片。其中我做過的專題有“21世紀全球最大的民生問題—誰來養(yǎng)活中國”、“水資源”,還有“向花卉王國進軍的云南”等。我們還編了很多人文地理方面的書,有《放眼中國》《山河風情》《深入中國》等。

      張惠賓:作為人文地理攝影師與之前你作為攝影家的拍攝有何不同?

      羅小韻:最大的不同是攝影家可以自由拍攝,單獨發(fā)表一張作品,而人文地理攝影師則需要用一組照片和文字講清楚一個故事。

      張惠賓:如何才能用照片講清楚一個故事?

      羅小韻:每個專題都有不同的切入點,有的從新聞角度切入,有的從環(huán)境角度切入,還有的從產(chǎn)業(yè)地理角度切入。比如“珍珠的故事”,我們選了廣西壯族自治區(qū)北海市的“海珠”和浙江省諸暨市的“淡水珍珠”。這是兩大不同類型的珍珠生產(chǎn)方式。就是從地域、環(huán)境、人文,即自然、社會、人等方面交代清楚這個產(chǎn)業(yè)的形成原因,形成過程及發(fā)展現(xiàn)狀。

      張惠賓:人文地理攝影跟紀實攝影的區(qū)別是什么?

      羅小韻:紀實攝影個人主觀的東西多一些,專題攝影要求客觀真實的報道,另外,它牽扯的面更廣一些。

      李曉斌:雖然你在臺灣《大地地理雜志》以做報道攝影為主,但你采用的方法,涵蓋的社會面還是屬于紀實攝影范疇。實際上你在當時引領了社會紀實攝影潮流。你引進一種國際手法,對改革開放初期中國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進行全方位的、報道式的記錄。你不是業(yè)余式的個人創(chuàng)作,而是站在官媒立場,借助《大地地理雜志》這么一個相對寬松開放的平臺進行記錄。

      羅小韻:實際上那時更多是一種旅游攝影的概念。我們通過約稿會跟作者商定選題,以及選題從哪一點切入,怎么做。比如云南那次約稿會有云南社科院的學者參加,他們原來不拍照,后來也跟著我們自己拍自己寫,刊發(fā)了很多作品。

      李曉斌:你不僅培養(yǎng)了一批攝影人,還讓很多作家、科學家、理論學者等各界人士拿起相機拍照,加入到對社會各方面的記錄隊伍中。這些人的視角是“原生態(tài)”的,是從國家政治、經(jīng)濟、文化切入的,不以影像為目的。這樣就把攝影引入到一種開闊的、社會化的公共領域里,豐富和提升了影像的內涵和學術價值。

      張惠賓:你是國內較早拍攝人文地理的攝影師之一,對攝影做了一些開拓性的工作,你在攝影拓展方面的著力點是什么?

      羅小韻:人文地理攝影師注重對題材,即自然、社會、人的關系的領悟,也注重影像的表達。

      張惠賓:你比較過大陸、臺灣,還有美國的人文地理攝影有什么異同嗎?

      羅小韻:美國《國家地理》1888年創(chuàng)辦,是老牌人文地理攝影雜志,也是美國國家地理學會的官方雜志。它主要通過照片和文章介紹世界各地的社會、歷史和風土人情。臺灣《大地地理雜志》更本土化一些,它對大陸的報道是非常深入的,它不胡亂負面報道,主張正面報道,而且它的正面報道不是純粹宣傳,是從社會、歷史、人文、地理等各方面入手進行客觀報道。

      吳鵬:臺灣《大地地理雜志》對兩岸文化的同根性有一種認同,再加上其出版人有明確的立場,所以它的主導思想是文化上的正面報道。

      李曉斌: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大陸忽視了官媒性質的長篇紀實報道,后來才被重視。比如2000年后,《中國國家地理》開始采用類似手法做攝影報道。

      “我渴望并努力著,把我所愛的、所尋找的、所追求的一切美好形象,通過攝影表現(xiàn)出來,獻給人們!”

      張惠賓:你的《西部記憶》這本書內容很豐富,也反映出這么多年你跑了很多地方。作為一名女攝影家,你在這個過程中的體驗肯定是很獨特的,能與讀者分享一些嗎?

      羅小韻:基本上上世紀80年代我就把西部轉了好幾遍了。

      吳鵬:羅小韻的吃苦精神在攝影圈是有目共睹的。去西部那么長時間等于是拋家別子,孩子當時還是幼年。這跟她15歲插隊,當了5年知青,后來又當工人的磨煉有關。當年,全國有8000萬知青,其中2000萬是從城市上山下鄉(xiāng)的。后來在城市分配了工作的,插隊經(jīng)歷算作工齡。別小看這一轉變,這是社會的、政治的身份變?yōu)楣と恕?/p>

      羅小韻:5年的插隊生活確實鍛煉了我性格中的堅韌,在后來的生活中,不管面對什么困難,我都能從容面對。那么多年跑西部進行攝影創(chuàng)作確實很艱苦。一天趕上千里路,睡兩三個小時,吃一頓飯,都是常有的事。但是,一個人,特別是一個女人,要想在事業(yè)上有所追求、有所成就,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攝影更是如此。我們不能因此而放棄。況且,我喜歡這樣的職業(yè)生活,從未因此而感到精神上的疲倦。我渴望并努力著,把我所愛的、所尋找的、所追求的一切美好形象,通過攝影表現(xiàn)出來,獻給人們!

      張惠賓:有沒有特別危險的經(jīng)歷?

      羅小韻:長江源那次比較危險。那天一早我們的兩部車就開始往下走,但沒有路,車只能在草原上按我們估計的方向開。開了幾個鐘頭,車還在原地打轉。我們一看天色不早了,決定橫穿幾里寬的通天河。之后又走了兩三個小時,到了一個高坡,當時天色很晚了,我們只能就地露營。晚上我抱著軍大衣到車里睡。那個地方海拔近6000米,夜里野外溫度降至零下十幾度,在車里睡覺必須把窗戶搖上。這樣氧氣就不足了,我徹夜難眠,頭痛劇烈。到清晨四五點鐘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不行了,活不過去了。司機師傅為我沖了一杯白糖水,我又在牧民帳篷里喝了一碗酥油茶,總算熬過來了。

      其實最近這兩年我也去過相同的地方,但現(xiàn)在看到的很多已經(jīng)不是當年那種原生態(tài)的自然人文了。所以雖然吃點兒苦,但能親眼看到并拍到上世紀80年代原生態(tài)的西部,還是很值得的。

      張惠賓:你在采訪過程中會關注細節(jié),譬如哈薩克或維吾爾族婚禮的儀式程序,每幅照片都有具體的信息,這應該說是一種超越一般攝影記者的關注。你是如何考慮的?

      羅小韻:這是一種職業(yè)要求吧。要用一組照片說明一個故事,就需要抓取各個細節(jié),收集各種信息。

      張惠賓:你喜歡表現(xiàn)“人”這個主題。譬如1987年去珠峰,打動你的是多數(shù)攝影人視而不見的“圣峰第一鄉(xiāng)”,是挖蟲草的藏民,是“我要上學,我要成才”的標語,為什么?

      羅小韻:“我要上學,我要成才”的標語是在一個村口小學的校墻上看到的。當時我在那條標語下駐足了很長時間,內心的震撼實難用言語形容。有無數(shù)攝影師去過珠峰,路上有兩個鄉(xiāng)的藏民,但拍過他們的人卻很少。

      張惠賓:這涉及到攝影師的價值取向。由此可以看出你對許多事物是有個人觀點的,譬如麗江古城的開發(fā)保護,當時你甚至給云南省委書記寫信,這是出于什么考慮?

      羅小韻:1981年我第一次去麗江,那時的麗江是一座寧靜安詳、純樸自然的古城,蘊含著納西族文化的特殊內涵,是納西族的民族之魂。后來,1997年、1999年我又兩次到訪麗江,只有一種感受:慘不忍睹。麗江從一座保存了鮮活納西東巴文化的古城,逐步走向“死亡”。古城越來越商業(yè)化,像個大自由市場,正在失去它的特色。正好我有朋友是納西人,是研究東巴文化的學者,我從他們那里了解了麗江的開發(fā)情況和開發(fā)過程中出現(xiàn)的問題。我想如果再不挽救麗江,這座古城可能就被毀掉了。所以我給時任云南省委書記寫了一封信,希望能喚起他們保護麗江古城的意識和行動。

      張惠賓:你的人文地理攝影跟別人相比有哪些特別之處?

      羅小韻:當年大部分攝影師以搞創(chuàng)作為主,很少有人像我這樣用圖片講故事。因為他們沒有我這樣的平臺,中新社和臺灣《大地地理雜志》能拿出50頁、60頁給你去做一組專題,這本身對攝影師的拍攝能力和文字能力有很高的要求,也能充分挖掘攝影師的潛力。所以依據(jù)這樣的平臺,你能成長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文地理攝影師。如果沒有這個平臺,就很難堅持下去。

      張惠賓:你最滿意的是哪一組稿子?

      羅小韻:“21世紀全球最大的民生問題—誰來養(yǎng)活中國”。對于一個平面媒體來說,要想把這個專題做好做透徹,非常困難。這是我們團隊共同完成的專題,它從深度和廣度上超出了一般攝影報道的概念。

      吳鵬:“21世紀全球最大的民生問題—誰來養(yǎng)活中國”實際上是一個國際化的論題。萊斯特·布朗在《誰來養(yǎng)活中國》這本書中認為,“中國作為巨大的糧食進口國的出現(xiàn)將提醒我們……自然系統(tǒng)以及我們所依賴資源之間的關系出現(xiàn)了問題。這將迫使我們對人類安全重新定義,要認識到糧食短缺和與之相關的經(jīng)濟不穩(wěn)定性比軍事入侵更具有威脅性”。這是新自由主義叫停中國發(fā)展的代表性觀點,強勢地影響著世界輿論。羅小韻和她的團隊以攝影報道的方式積極回答了國際社會對中國糧食問題的質疑。這一點難能可貴。

      “我們必須尊重自然,尊重生命,拍真實的影像!”

      張惠賓:自2007年7月,你成為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首席攝影師。近年來,在北京的地鐵里,常常會看到你和其他攝影師拍攝的野生動物作品,譬如大熊貓、雪豹等。從1978年第一次到臥龍自然保護區(qū),迄今為止你去了多少次?

      羅小韻:記不清了,至少幾十趟吧。我跟野生動物保護這塊兒還挺有淵源的。在去中新社之前,1978年我在科學出版社呆了一年,第一次作為記者出差就是跟著林業(yè)部跑了很多林區(qū)。11月我去了九寨溝和臥龍。那時九寨溝還是一個林場,我們去報道回來以后就劃成保護區(qū)了,后來又成了自然遺產(chǎn)。臥龍也是,從拍照而言,我是去得比較早的一批人之一。

      我在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堅持6年做了21個展覽,最開始是地鐵5號線的六個站,據(jù)后來統(tǒng)計,每天通過人次二三十萬,6年累計受眾近兩億。我們能堅持6年在地鐵這樣一個公共場合宣傳野生動物保護,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反響也不錯。

      張惠賓:2008年汶川地震之后,你在臥龍自然保護區(qū)著重做了哪些事情?

      羅小韻:2008年5月12日我飛往成都,在去彭州的路上,正好遇上了汶川地震,我差一點就交代在那兒了!地震使臥龍核桃坪基地遭到重創(chuàng),熊貓圈舍損毀嚴重。臥龍圈養(yǎng)的63只大熊貓大部分被轉移到了雅安,其中有一只懷孕的大熊貓“幗幗”。7月8日,“幗幗”在雅安碧峰峽基地生下了雙胞胎“平平”、“安安”。我們據(jù)此制作了一部紀錄片《熊貓寶寶成長日記》,主要記錄了“幗幗”地震受驚、獲救、平安分娩的過程;以及“平平”、“安安”從出生到一歲的成長歷程。這個紀錄片在國際動物電影節(jié)上獲得了“綠色希望影片獎”。

      2010年7月,國家林業(yè)局在重建后的臥龍基地啟動大熊貓“野化放歸”實驗,希望通過圈養(yǎng)大熊貓的野化培訓和放歸自然,促進野外大熊貓種群增長。2010年8月,“草草”在臥龍野化中心叢林生下“淘淘”。待2012年10月,“淘淘”長到兩歲多具備獨立生活能力的時候,工作人員將其放歸到雅安市石棉縣栗子坪自然保護區(qū)。我們全程追蹤拍攝了這個過程,加上后期制作,歷時兩年半完成了紀錄片《野性淘淘》。

      李樹峰:“淘淘”放歸野外之后你們又去拍了嗎?

      羅小韻:后來沒再去,但我們有它放歸后的一些畫面?;赜斜O(jiān)測小組負責監(jiān)測記錄,“淘淘”已經(jīng)在野外呆了一年零兩個月了,生活還不錯。

      吳鵬:為了拍好紀錄片,羅小韻租了“大高清”攝像機,但由于資金短缺,雇不起人,羅小韻就跟另一位女同行門曉燕扛著大大小小八件行李從北京出發(fā)到臥龍拍攝。在野外也是兩位女士拎著箱子一步一步行走、拍攝,往往拎一個箱子走兩步,再回頭拎第二個箱子。

      羅小韻:一般“大高清”紀錄片的人員標準配置是7~8人,包括導演、編劇、攝像、采訪統(tǒng)籌等。2008年7月我們在雅安基地就碰上了一個國外攝制組,他們有兩輛越野車,近10個人。我們就兩個人,八件行李,差點兒沒把我們倆累吐血。后來中央臺播了這個紀錄片。

      李樹峰:跟一般紀錄片相比,大熊貓紀錄片在拍法上有什么特殊的追求?

      羅小韻:《熊貓寶寶成長日記》是用擬人化的表現(xiàn)手法,全片以第一人稱“平平”和“安安”講述整個故事。《野性淘淘》是用純紀實手法記錄整個過程。

      吳鵬:你常年參與野生動物保護工作,尤其是大熊貓的保護,你如此執(zhí)著的信念和長遠目標是什么?

      羅小韻:剛才講了,我在科學出版社第一次出差就去了臥龍,跟大熊貓有緣,也關注了這么多年,我還是想把這個工作持續(xù)做下去。最近這幾年主要是做紀錄片,用動態(tài)影像的方式呈現(xiàn)。

      人工繁育大熊貓的終極目標是把它們放歸野外,增加野外的種群。十年前普查大熊貓野外種群有1596只,第四次普查已經(jīng)完成,很快就出數(shù)據(jù)了,應該是增多了?,F(xiàn)在人工繁育的大熊貓有300多只,一個在臥龍基地,一個在成都基地。去年放歸了一只,今年又放歸一只。

      李樹峰:最近這幾年也有一些人拍野生動物,比如拍藏野驢、新疆野馬,當然拍鳥的更多了。這里面有很多不太好的現(xiàn)象。你對此有什么看法?

      羅小韻:我了解到有攝影人為了拍鳥,又是驅趕,又是拴起來,又是圍起來。其實這是一種造假行為,首先你傷害了動物,其次這樣拍出來的東西是不會得到認可的。我們必須尊重自然,尊重生命,拍真實的影像!

      “在樸實、粗獷、渾厚之中尋找含蓄、抒情和細膩的表達,是我多年來始終追求的藝術風格,并將一直持續(xù)下去。”

      張惠賓:從攝影記者、人文地理攝影師,再到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的首席攝影師,個人角色的轉變給你的攝影帶來了怎樣的變化?

      羅小韻:談不上大的轉變,畢竟1978年我就開始跑保護區(qū)。做人文地理攝影師除了拍攝,還有編輯組稿的工作?,F(xiàn)在更多的工作是組織展覽、拍攝紀錄片等。

      李曉斌:攝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工具,不論工作、環(huán)境、身份有何種變化,這個工具是不變的,只不過利用這個工具去理解、認識、判斷不同的對象,完成每一個階段的一份責任。

      我跟羅小韻從1977年認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36年了。我眼中的羅小韻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她質樸的本質沒有變。羅小韻還是像30多年前一樣待人真誠,沒有心計,看見不平不忿的事情敢發(fā)言,有一種正義感。這30多年走下來,羅小韻沒有利用她的資源去謀取一官半職,也沒有當“土豪”,更沒有利用關系和背景在攝影圈獲取什么利益,也從來不搞“小圈子”,遇到不平也是對事不對人。相反,她一直熱衷于攝影事業(yè),包括現(xiàn)在做的保護野生動物的公益事業(yè)。這都不是為了她自己,而是一種精神和傳統(tǒng)道德上的堅守。

      還有一點,從攝影來講,羅小韻的攝影始終是以紀實為根基的。《力挽狂瀾》這張照片能夠進入國家級博物館。對于攝影家來說,最終是要靠作品說話的,能否在攝影史上留名,是看作品能否存在下來,而不是虛名。這一點,羅小韻做到了。

      李樹峰:對!羅小韻老師從“四五”紀實拍攝,到人文地理攝影報道,再到野生動物紀錄片拍攝,這里面有一種一以貫之的社會責任感,而且她不去大說大教,是很淡然地在做這些事情,一做就是很多年。這一點很讓人敬佩。

      李曉斌:現(xiàn)在攝影是一種大眾行為,以娛樂和消費為主。具有嚴肅價值取向也有能力拍好紀實的攝影家終歸是少數(shù)。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去拍紀實。但必須有人去做這件事情,哪怕一千個人里有一個人去做好這件事情就夠了。像羅小韻、吳鵬,我們這代人既接受了文革前的傳統(tǒng)教育,又經(jīng)歷了文革,記錄了“四五”,我們的生命當中自然就有了這種骨血。

      羅曉韻:每個人在小時候都有過美好的理想,并憧憬著它的實現(xiàn),但真的長大成人了,你才會發(fā)現(xiàn),你所從事的事業(yè)常常是自己不曾想過的。從“四五”開始,我與攝影結下了不解之緣,并決心把它當作我畢生的事業(yè)。后來我從事專業(yè)攝影,走遍了神州大地。無論在哪里,我都深切地感到,美是無處不在的,它從四面八方向你涌來,啟迪你的思想,開拓你的視野,陶冶你的情懷,促使你不斷地去發(fā)現(xiàn)、感受和創(chuàng)造。在樸實、粗獷、渾厚之中尋找含蓄、抒情和細膩的表達,是我多年來始終追求的藝術風格,并將一直持續(xù)下去。

      責任編輯/段琳琳

      羅小韻簡介

      1953年生于北京,1985年畢業(yè)于中國人民大學攝影專業(yè),1992年獲美國紐約大學攝影碩士學位。1974年開始自學攝影,1976年拍攝“四五運動”,《力挽狂瀾》獲“四五”攝影一等獎。

      1978年為《人民的悼念》編輯組成員,1979年為“四月影會”發(fā)起人之一。先后在科學出版社、中國新聞社任攝影記者,臺灣《大地地理雜志》駐京特約編輯、簽約攝影師。2007年至今為中國野生動物保護協(xié)會首席攝影師。

      1984年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羅小韻個人攝影展”,1988年4月在臺北舉辦“大陸杰出女攝影家—羅小韻邊疆之旅”攝影展,1990年3月在美國紐約舉辦“中國人”攝影展,1992年6月在美國紐約舉辦“人生”攝影展。2007-2012年策劃并實施“熊貓寶寶成長記”、“森林精靈”、“走進鶴的家園”、“走進虎的世界”、“尋找雪豹”等系列攝影展,并在北京地鐵5號線6個站廳展出。

      曾有多篇攝影專題報道在中國大陸及海外刊登,主編過上百本人文地理畫冊,出版有個人攝影專集和畫冊,并導演紀錄片《熊貓寶寶成長日記》(獲第三屆中國雅安·國際熊貓·動物與自然電影節(jié)“綠色希望影片獎”)和《野性淘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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