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子眠
陽春三月,我背著背包開始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目的地就在我們江西省,坐五個小時的火車就能到。
下午三點下的火車,來接我的是一個當地男生,高高瘦瘦,和照片里的樣子無異。他帶著我去市區(qū)一條很有名的小吃街,各種小吃散發(fā)出誘人的香味。在路上我們討論著《中學生博覽》里的一些喜歡的文章或者作者。沒錯,我們都是這本雜志的忠實粉絲。彼此間的對話自然而坦誠,他之前說他是個內向靦腆的人,當時我在想,兩個不善言辭的人走在路上會不會很尷尬,后來才發(fā)現我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住在另一個女鉑金的宿舍里,女孩子嬌小可愛,落落大方,見面的時候給了我一個擁抱,然后很自然地挽起我的手。在陌生的城市里能有這樣一見面就如故知的朋友,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世界的奇妙。
天氣一直不好,春雨綿綿地下個不停。周六陰天,我們坐公交去了當地很有名的櫻花公園。來這里的另外一個目的就是看櫻花。當我們踏進公園的那一刻,滿目都是綠葉和光禿禿的枝椏。看著這被嚴冬洗劫一空還沒來得及展現美麗的公園,我的心里頓時生出一股小小的失望來。不過還好開了很多紅艷艷的山茶花,柳樹抽了許多嫩綠的新芽。一路上歡聲笑語,時不時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定格某個時刻的美麗。那天公園的廣場上在舉辦一個活動,有許多老年人穿著統一的服裝打太極拳,臨時主席臺上的音箱飄出舒緩的音樂,生活完全進入了慢節(jié)奏模式。中午我們去了男生的高中,在學校旁邊的書店里,我們看到了幾本《中學生博覽》,然后幾個人就站在書店門口翻看,說起某個作者,我們三個人都能說出他寫過什么文章來。和我們同行的還有一個女生的朋友,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們:“你們怎么會對這本雜志這么熟悉!”我們相視而笑。一點也不夸張地說,這本雜志陪著許多人走過了整整一個青春啊。男生隨手拿起一本轉身問我:“子眠,這上面有沒有你的文章?。俊蔽艺f:“我整整半年沒有上過一篇稿子怎么破 ?!比缓笏貏e堅定地對我說:“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大神來著?!币恢币詠?,總有那么一些人會把“大神”這兩個字冠在我頭上,每次我都會忍不住在后面加上“經病”兩個字。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努力,自己才配得上“大神”這兩個字。
后來去了當地有名的景點——浮橋?!案蜷L約400米,連接貢江的兩端,由100多只小舟板并束之以纜繩相連而成,至今已有800多年的歷史……”百度百科上是這么介紹的。第一次見到這種橋,走在上面的時候,小舟上的木板會隨著行人力度的大小上下浮動。每每面對古建筑的時候,我對祖先的智慧就有種深深的崇敬感。站在貢江中央,吹著江風,來來往往的游客在忙著拍照。岸上有許多商販在賣著海產或者小吃,果然到處都是商機,到處都有為了生活而奔忙的人。
我去見的人是通過網絡、通過一本雜志認識的。當我這么跟同學說的時候,他們覺得特別不可思議,滿臉都是“這家伙瘋了”的表情,然后都像商量好的一樣,齊刷刷地說:“你膽子真夠大的。”我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狀況,我想,有些人永遠不會懂我們對于一本雜志的感情,也永遠不會懂我們對于有著共同愛好者的珍惜。我什么也沒有說,只是對他們笑笑,或許以前,我也會覺得這種行為無法理解。一切都在變,這世界,還有我們看待這世界的眼光。
離開的那天,早上不到六點起床趕火車,都來不及和每個人好好道別就這樣匆匆走了。下著大雨,首班公交車上載著的都是要去學校上早課的中學生,他們背著看起來不輕的書包,穿著統一的校服,露出來的是一張張年輕的臉。
現在,我的電腦里單曲循環(huán)著孫燕姿的《遇見》。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習慣了開著音樂寫東西,“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
我在日記里寫著這次的遇見,這像是去赴一場風雨無阻的約。雖然櫻花沒有開,但我的心里,開出了一片花海。
編輯/苗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