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莊穎
失眠的夜晚,凌晨3點17分。躲在被窩里把前幾日存著的《向陽處的她》翻出來看,我很自豪地說我是沖著上野樹里和海報中的大逆光小清新去看的。想著無非是日系治愈純愛物語,這種片子看得多了也不會有太多驚喜,但是事實證明我真是太年輕,太天真。因為,向陽處的那個她,簡直是一幅“童畫”,而且畫面美得我根本不敢看。
不敢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太美所以怕被破壞。小男孩救出了一卡在石頭間的小貓,接著浩介的夢醒了,一切回到現(xiàn)在,一切都平淡無奇,直到遇見了初中時代就互存情愫的真緒。簡單來說,前60分鐘講的是一個青梅竹馬10年重逢的美好故事,一看進度條發(fā)現(xiàn)后面還有60分鐘,一個看慣日本電影、抓住日影套路的人此時腦中已經(jīng)拉過一條“逆轉(zhuǎn)注意”的警戒線。果不其然,當(dāng)大多數(shù)愛情故事的結(jié)尾都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互相表達心意,并幸福地在一起的時候,這部片子明顯比較注重“在一起”之后的故事??吹秸婢w的身體漸漸虛弱,還以為接下來要上演“絕癥戲碼”。然而下一次的逆轉(zhuǎn)真的是我沒有想到的,當(dāng)浩介找到失蹤的真緒,笑著對她說“是你把布萊恩(他們家養(yǎng)的魚)給吃了吧!”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貓的報恩”的故事。從相遇到告別,同樣是在公園里,同樣是一個吻,一切回到原點,像是一個輪回,既夢幻又殘酷。于是回過頭細想來,與真緒的相遇,那些些許奇妙的點點滴滴,導(dǎo)演都用鏡頭里的小細節(jié)帶著我們回憶到了,無論是松軟的發(fā)質(zhì)對應(yīng)俄國藍貓,還是輕松從很高的架子上輕松跳下,還是完全不介意直接躺在臟臟的籃球場上,都是在暗示這樣不可思議的她,其實不是人類啊。而知道這一切的我如同和浩介一樣,好像是真的愛上了這個既溫暖又溫柔、既脆弱又執(zhí)著的真緒。不得不說,上野樹里的演技和三木導(dǎo)演的光影處理真的為這部影片加分不少。逆光拍攝加上柔光效果是三木孝浩的慣用手法(詳見《我們的存在》),湘南海岸,江之電和江之島幀幀膠片都是畫。再加上上野樹里在片中軟萌的形象,毫不夸張地說當(dāng)上野樹里的臉占滿整個屏幕的時候,還是好看得一點缺點都沒有。電影里的兩首主題音樂,The beach boys的《Wouldn't it be nice》和山下達郎的《光和你的安魂曲》也功不可沒,后者以大叔的聲線、輕快的曲風(fēng)減輕了影片的虐戀感,懷舊的唱法拉升了純愛片的格調(diào)。前者《Wouldn't it be nice》貫穿了整個故事,現(xiàn)在還在我腦中循環(huán)播放。幸好影片最后沒有給觀眾脆弱的心靈上補上一刀,而是在彩蛋里留給大家一點希望?!熬退悴欢謹?shù),也活得下去啊。”不知為何,沖破了我內(nèi)心最后一道防線的竟然是這樣平淡無極的一句話。于是,我終于可以安心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