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黃章晉在《新疆騎行筆記》中寫道:“在干溝最后三十公里的大下坡路上,我見到了此行新疆最美的一瞬,它甚至是我見過最神奇壯麗的景色。當時我正高速轉(zhuǎn)彎,突然見到前方的山峰開出一個豁口,可以看到數(shù)十公里外對面的高大山嶺,藍紫色的山嶺下,是夕陽中一片金黃的沖積扇,沖積扇下寬闊的山谷……”
到新疆前,讀到這一段,莫名激動。去南疆,兩次過這段路,都盯著西方,等著突然奔來的風景。但大巴車上哪兒有自行車上的自由,到現(xiàn)我在還在惦念干溝—庫米什之間的那個豁口。
李娟記敘她坐舅舅的摩托車,穿越富蘊的戈壁,奔馳上百里路去縣城的感覺:“大地遼遠,動蕩不已?!边@般大地育出這樣的語言,出自一個孱弱女子之口。無礙,新疆到處都有這樣的風景。
來這里的四個多月中,普通的漢族人與維族人都是我喜歡接近的。我住在烏魯木齊幸福路的巷子里,天氣好的時候東天山就在眼前。當抬頭見山早就是一種奢望時,我覺得幸福路上的人都很幸福。昨天晚上這種感覺尤其強烈。當街買個熱烘烘的馕,馕店邊是個極小的羊雜店。從來沒進去過,干嘛不來上一碗?就了馕,吃完熱熱地回家。落座,只能和一對母子擠在一張桌上。十歲出頭的男孩兒吃著15元一碗的牛骨湯,年輕母親只是坐著見著兒子吃,眼里全是柔柔的感覺。店里只提供牛骨湯和羊雜湯,破舊卻暖和,燈光黯淡,五六張小桌,沒有空座,無人閑聊,吃肉喝湯,食客與食物都異常純粹。男孩兒對媽媽說要加湯,年輕母親一直沒出聲,直到我喊加湯,順告店里的回族女人也給孩子加上時,母親對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剛才看你們太忙。
我惦記著男孩兒啃剩的骨頭,好帶回去給樓里的狗娃子順子吃,母親又含著笑示意我拿走。臨走時,店里女人從廚房提個塑料袋兒給我,說是些吃剩的碎肉?;厝ゴ蜷_袋子看,有幾塊大的。按照地溝油的邏輯,他們完全可以切碎加到雜碎湯里,沒人會知道。
在這兒,我敢不問價跳上一輛黑車,尚沒有過不愉快。宰人的事兒肯定有,但這里的黑車司機也好,生意人也好,少見口里(新疆人稱新疆以外地方、特別是東部)常見的那種唧唧歪歪。
烏魯木齊公交方便,是我去過的城市里,除北京外唯一為老弱讓座蔚然成風的城市,而且感覺比北京做得更好。報紙說過這樣一件事:2013年11月3日,有一名抱著兩歲孩子的女士在高峰期乘公交502路,其間司機艾克拉木·吐爾遜三次呼吁乘客讓座,卻無人響應。一怒之下艾克拉木把車停在了路邊,走到那位女士身邊說:“沒人給你讓座,你坐我的位置!”直到另一名乘客主動讓座,司機才重新開車。
新疆老畫家申西嵐先生畫過一位維吾爾老婦,題記說:“在烏魯木齊大灣鄉(xiāng)附近一個拾破爛的女人……真乃特色社會特色人也。我跟蹤了三年多,有一日碰面,我掏了20元,不要,扔在地上。今天金錢社會,還有如此高人,感而為其造像?!?/p>
這樣的造像也是新疆的風景。
關(guān)于理光GR的對話
《中國攝影》:您過去使用過哪些隨身拍的小型相機?
王旭:1995年至1996年在英國時,我用50P(半英鎊)買過一個Instanmatic塑料相機。其簡單便攜,只有大約100克重。126片幅的24mm×24mm相機也是我喜歡的,我用它拍了很多照片,只是現(xiàn)在買不到這種用特殊暗盒的膠卷了。
《中國攝影》:您為何選擇了理光GR作為拍攝工具?
王旭:為上新疆(呵呵),也因為我手上的佳能G9差不多該報廢了。另外,“大底”卡片機聽著確實是我想要的。
《中國攝影》:您覺得這種小型相機的主要優(yōu)點是什么?
王旭:能放到兜里,甚至襯衫口袋里。還有,它的黑白影調(diào)太好了,太舒服了。
《中國攝影》:您對它的成像素質(zhì)和反應速度滿意嗎?
王旭:滿意。
《中國攝影》:這款相機是您的備用機還是主力相機?
王旭:數(shù)碼相機我只有佳能G9和理光GR這款,現(xiàn)在基本只用GR。
《中國攝影》:您覺得它還有哪些需要改進之處?
王旭:內(nèi)置閃光燈有時要用手掰出來,彈鎖太緊了。不過,這可能是個案。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