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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夢蘭與方宗誠交游述略

    2014-02-12 19:12:28孫春青
    唐山師范學院學報 2014年1期

    孫春青

    (唐山師范學院 中文系,河北 唐山 063000)

    史夢蘭與方宗誠交游述略

    孫春青

    (唐山師范學院 中文系,河北 唐山 063000)

    同治八年冬,方宗誠和史夢蘭同應曾國藩之聘,先后來到保定,遂成莫逆之交。最初,二人在出處思想和治學觀念方面多有碰撞,并有深度交流。方宗誠主張“目見聞確”“由博返約”,史夢蘭論學持“溝合漢宋”“公允無門戶之見”。之后的十余年,二人書信一直來往不斷,有著述互贈,有詩文相酬。史夢蘭對與方宗誠的“南向之約”一直耿耿于懷。史在七十四歲時撰《方存之七十壽序》給予方高度評價。

    史夢蘭;方宗誠;交游始末

    方宗誠(1818-1888),字存之,號柏堂,安徽桐城人,晚清著名學者,也是桐城派后期名家之一。他論學宗程、朱,著有《志學錄》《柏堂集》等。他任棗強知縣近十年,與游智開并稱“深州游牧棗強方令”,有循吏之稱。同治八年冬,五十二歲的方宗誠和五十七歲的史夢蘭同應曾國藩之聘,先后來到保定,遂成莫逆之交。之后的十余年,二人書信一直來往不斷。初,二人在出處思想和治學觀念方面產生了碰撞,并有深度交流。方宗誠主張“目見聞確”“由博返約”,對史夢蘭的治學方法有所觸動。史夢蘭論學持“溝合漢宋”“公允無門戶之見”,一直對方宗誠保持著密切關注并給予高度評價。本文略述其交游始末。

    一、保定初交,互謂益友

    史、方訂交情形散見于他們本人及其他相關人士的書信、詩文中。同治八年,曾國藩總督京畿,為肅清吏治、振興文教,設禮賢館,征召德行才學之士,史夢蘭遂于當年十一月來到保定,與曾國藩相見。此前,方宗誠已入曾國藩幕,因為曾國藩的延譽,方宗誠主動多次造訪史夢蘭,對他青眼有加。對此過程,史夢蘭在詩文中多次提起。如他在《為游太尊題攀轅圖有序》中稱:“同治已巳,湘鄉(xiāng)侯相曾公由兩江移節(jié)畿輔……憶已巳冬仲,余被征至保陽,桐城方存之先生過訪定交?!盵1,卷下《方存之七十壽序》]又稱:“初,先生以文正公言知余深,一見傾心,遂成莫逆。時相國幕府諸君子次第過訪,先生尤步往者數?!盵1,卷下]

    而方宗誠對史夢蘭的印象也很深刻。翌年,史母將過八十壽辰,史夢蘭請曾國藩書贈壽言,曾手書“德侔歐母”堂額。又請于方宗誠,方撰《節(jié)孝史母王太宜人八十壽序》,

    云:“同治己巳,湘鄉(xiāng)曾相國總督京畿。既肅清吏治,乃復設禮賢之館,以敷求部下德行才學之士。于是樂亭令以史君香崖學行薦。相國降手書招之,香崖以侍養(yǎng)壽母王太宜人辭不至。敦促再三,于是香崖念相國勛德,為當代偉人,而禮賢尤盛舉也,誼不可不一上謁以答相國德意……相國深器之,欲留之以主蓮池書院講席,且為館中諸人表率。香崖固辭?!盵3,卷九]因為曾國藩的固請和史夢蘭的固辭,方宗誠頓生仰慕之情,“聞其賢,特造訪焉。觀其貌,聽其言,讀其所著書,樸重而溫恭,博雅而有典,則信乎其為北方之賢者也”[3,卷九]。此序對史母之節(jié)操賢德記錄頗詳,對史夢蘭奉母不出的原因概括評價得也是既準確又客觀。這應該源于二者的傾心相交。

    保定別后,史夢蘭還鄉(xiāng)奉母,繼續(xù)其撰述生涯。這一時期內二人書信往來應該較為頻繁,并在治學思想和治學方法方面有深入的交流。方宗誠對史夢蘭提出“目見聞確”和“由博返約”的建議。同治九年,史夢蘭欲撰《粵匪始末》(又名《粵匪紀略》)一書,方宗誠即在《與史香崖》中回應說:“來書欲考求粵賊本末,訂為一書。竊以為足下處北海之濱,粵賊事未曾目見,不過得之傳聞與當時奏報之言,恐不盡可信??v欲極力搜羅,終是掛一漏萬。不如專用功于經史,內求有益于身心,外求有益于人世,方為為己之學也”[6,卷十]。對此,史夢蘭答曰:“《粵匪始末》一書,見聞未確,難以傳信。今讀大著《俟命錄》、《顛沛余生錄》二書,俱足備它年史料,弟從此閣筆矣。”[1,卷下《又與方存之》]可見這是接受了方宗誠的意見。

    至于“由博返約”之箴,也是在與方宗誠訂交后,開始反復出現(xiàn)在史夢蘭詩文中。保定一見,方宗誠向史夢蘭惠贈己著數種,包括《志學錄》《俟命錄》等使方氏大稱于世的著作。史夢蘭返鄉(xiāng)后認真研讀,在方宗誠的學術成就前頗覺失落。他坦言:“弟讀書半生,馳情涉獵于學問之道,全無頭腦。自讀所賜諸書,覺從前精神盡屬妄費,不禁爽然自失?!盵1,卷下《與方存之》]在《題方鶴棲先生七字遺訓卷》中,他自覺將方父遺訓歸結為“由博返約”,進一步領會方宗誠希望他能博觀約取、自成一家的深意:“桐城方存之先生,理學純儒也。同治己巳與蘭同應曾文正公之辟,先后至保陽。蒙先生先施,遂成莫逆。不數日,蘭以母老辭歸,先生旋出宰廣川。書函往來,嘗以‘由博返約’規(guī)之引之講學。茲以尊甫鶴棲先生‘到處留心皆是學’七字遺訓長卷屬題,蘭紬繹其義,隱有合于圣人‘無在非學’之旨,曰到處,曰皆是,而總歸之留心,博也而約卽在其中。下學上達,希圣之功基此矣。蘭涉獵半生,未得體要。今年已遲暮,猶汲汲于詞章考據之末,將不免流為俗學。揆之先生篤守庭訓之意、由博返約之箴,能無恧而!”[1,卷下]

    因此,他對方宗誠這位比自己年輕五歲的士子由衷尊敬,稱其為“大方家”,也更重視他們之間非同尋常的“縞纻之誼”?!俺袑儆刹┓醇s,敬戢良箴。去歲保陽一行,得見中堂一代偉人,并得結交足下,殊為厚幸。多聞直諒,此誼豈易求諸尋??c纻間耶?”[1,卷下《又與方存之》]

    史夢蘭第三子史履晉在《誥授中議大夫特賞四品卿銜顯考香崖府君行述》中亦記有方宗誠曾屢勸史夢蘭講學并闡發(fā)儒家各派優(yōu)劣。史夢蘭明確指出儒學之分門分派且互相攻詰之大謬,提倡破除門戶之見?!按嬷壬鸀槔韺W名儒,常勸府君講學,且論諸儒宗派。府君曰:‘近世講學家分為兩途,尊程朱者詆陸王為異端,同室操戈,以末流之歧咎源流之誤,甚無謂也??组T四科,愚魯辟喭,俱受裁成。曾子之學近于漸,顏子之學近于頓,使洛閩諸賢與象山、姚江同時執(zhí)經于洙泗之上,當必與顏淵同鑄。過者俯而就,不及者仰而企,高明沉潛,剛柔互克。后世議從祀大典,并當在四配十哲之列。何有門戶之可分哉?學者亦惟得其性之所近,去其性之所偏,斯可矣?!嬷壬詾槊浴!盵9]史夢蘭對方宗誠的評價是“論學尤公允,無門戶之見,佩服佩服”[1,卷下《與方存之》]。當然,這也隱含著對方氏門戶之見的規(guī)勸。可見交往早期,他們在治學思想方面的交流是很深入的。

    二、廣川之行與南向之約

    光緒五年,史夢蘭在母親去世一周年后,開始了平生第一次南向之游。他本計劃“登泰山、謁孔林,由齊魯之郊進覽吳越江山之勝。小住明圣湖邊,登南北高峰,步里外六橋,訪白公、蘇公及林處士遺跡。遂渡錢塘江,謁禹陵、上蘭亭,大暑前回棹滬瀆,附輪船而歸”[1,卷下《復黃子壽太史》]。三月末,他攜次子履升、三子履晉從蘆臺買舟南下。時方宗誠任棗強縣令,因此他首先繞道棗強,專程去探望方宗誠?!胺竹呛鍪辏茦渌紵o已。去歲買扁舟,欲泛曲江涘。武城聞弦歌,紆道訪良宰?!盵2,卷二《題方存之〈棘津詩冊〉》]這一次距他們初見已將近十年。

    方宗誠非常高興,熱情接待了史氏父子。史履晉在《棗強謁方存之先生》中記述了這次見面的情況:“嚴親健腰腳,駕言覽湖岳。舟車日隨侍,得拜先生幕。一見重期許,循循勵后學。殷勤留信宿,把酒快同酌??v談山水勝,開顏一磅礴。具述當代賢,尺書介紹讬。已存勇退志,愿言歸林壑。他日吳越間,相逢踐游約。”[9]史夢蘭后來在《方存之七十壽序》中也回憶道:“歲已卯,蘭南游過廣川,先生見之甚喜,歷指平生游跡以為之導。且致書南中親舊,如某某巨公為文正所薦拔、樂善而忘勢者數人,悉力游揚,俾于湖山勝處,招集密邇方聞之士相與欵接,以聯(lián)詩酒之歡,意甚盛也。不謂行未及半,遂因嗽自濟南而返,至今悵惘?!盵1,卷上]這一次相見,方宗誠已透露歸山之意,并有他日南向之約。他遍致書南中諸友,囑為接應照顧史夢蘭一行,后來史夢蘭因在濟南患病而未能繼續(xù)南行,為此他耿耿于懷,對方宗誠之盛情極為感念,在其書信及詩作中屢

    屢提到此事。史夢蘭在七十五歲的時候還言及此:“余嘗欲為湖岳之游,時桐城方存之致書于南中朋好,囑為照拂,代作湖山主人,意甚盛也。乃行未及半,竟因嗽而返,至今悵惘?!盵2,卷五《光緒丁亥因年力就衰以家務分付兒孫感賦》中自注]

    光緒六年正月十三日,史夢蘭收到由永平府署遞來的方宗誠書信三封、《棘津詩冊》一本及其他著作六本。這三封信即為辭歸、邀請一同南下?!拔秮頃?,大有歸志。方大吏推轂之時,忽作神武掛冠之想,足征志趣高遠。特不能不為蒼生抱憾耳。”[3,《與方存之》]方宗誠在信中提到自己擬南游,并邀史同行。史夢蘭知其去意已決,于是在方所寄贈《棘津詩冊》上賦題:“今君已倦游,作詩寓微旨?;潞2幌抵?,勇退人有幾。君方念莼鱸,我亦志山水。異日到江南,相逢定莞爾?!盵2,卷二]史夢蘭肯定其“勇退”之舉,并相約“異日到江南,相逢定莞爾”。但是當年其次女孫出嫁,因孫女的父母雙亡,史夢蘭不得不親自操辦,因此與方宗誠的同行之約未成。史夢蘭對此很是惆悵:“存翁來書,歸志已決,并有今春南游可以同行之約。乃以有事未果,不勝悵惘。”[1,卷下《上游太守》]

    光緒八年七月二十一日,史夢蘭收到去年八月方宗誠南歸后給史夢蘭的來信,信中歷述其歸跡,并再次邀請史夢蘭南游。史夢蘭在回信中說:“又聞順路歷游諸名勝,并四登東岱。今復攜眷同登,何樂如之!弟游興頗豪,游福甚薄。前年買舟南下,意欲使齊魯吳越之郊,遍留屐齒。而乃以先生四登之東岱,竟失之交臂,不覺因羨成惱。然一息尚存,此志不懈。它日發(fā)憤出游,定當造訪?!盵3,《又與方存之》]據方宗誠《庚辰南歸記》載:“九月一日挈眷南旋,車行過泰安,游岱廟、王母池、斗母宮,遂登岱頂。予生至是,四登岱矣。咸豐九年八月偕方魯生,同治五年夏隨曾文正偕黎莼齋、李申夫,八年冬十月偕游子岱,至是,偕妻子三人。先是,光緒二年,予仲子守彝、族孫濤亦往游焉。予曾作《重游泰山記》,仲子亦作文記游。一家俱登岱,亦快事也……金山三日,盡覽其勝。瞻東坡蘇公遺像,平山堂極亭臺之勝……聞彭雪琴宮保駐節(jié)焦山,不見公已十三年,往訪之。至焦山,宮保前往吳淞口觀炮臺,以俄夷生釁,朝命公兼轄??诜绖?。予因泊舟山下登山眺覽,次早將行,宮保反不期而遇,真奇緣也?!盵7,卷五]這些行跡,方宗誠在信中應一一向史夢蘭歷述,因此史為作《桐城方存宗誠書詢南游之意并自述游蹤所至因口占六絕以答》。

    其一云:“向平婚嫁今全畢,五岳依然愿未酬。羨煞龐公老夫婦,泰山直作鹿門游?!痹娭胁⒆宰ⅰ按胬纤牡翘┥剑瑲w田時又攜眷以登。”[2,卷六]

    又云:“石鐘游跡踵坡仙,拄笏匡廬興未闌。恨我山陰回棹急,湖山全讓老方干?!盵2,卷六第三首]

    又云:“生才惟楚最多奇,曾和梅花外子詩。竊比有心慳一面,姓名空使老彭知?!盵2,卷六第三首]第四首詩中自注:“余卯歲出游,存老于南中名賢如彭雪岑宮保、孫琴西方伯、應敏齋廉訪、甘愚亭明府、孫海岑太守、張廉卿山長、汪梅邨孝廉皆有書,囑為照拂,代作湖山主人,諸公聞之,亦頗有喜其肯來者。后因病半途而返,不勝悵惘。宮保善畫梅,自號梅花外子,游觀察作歌,余曾和之?!?/p>

    在此,他對方宗誠所到之處一一作詩應和,再三表達自己南游未終之恨,有艷羨之情,也有自嘲之意。此時史夢蘭已經七十歲了,而南下之約終未能酬。又五年之后,他寫下《光緒丁亥因年力就衰以家務分付兒孫感賦》,稱:“八年色笑違慈母,五岳遨游負勝朋?!盵2,卷五]特別注明因辜負方宗誠這位好友而耿耿于懷?!拔疑眠h游,足未出閭里?!盵2,卷二《題方存之〈棘津詩冊〉》]南游終未成行,這也是史夢蘭在面對方宗誠這位“勝朋”時,總是自覺慚愧的一個心結。

    三、古稀之年,再致知音

    方宗誠六十九歲時,其子王守彝通過王晉之(字竹舫)求史夢蘭為撰七十壽序。史夢蘭此時已經是七十四的老人了,他撰寫了《方存之七十壽序》,回憶了二人相交始末,篇終再次表達未能南游之憾。但此序主要是對方宗誠行藏出處之大節(jié)、以興學弘文為己任的精神做了高度肯定:

    “……嗣游公出牧于灤,旋擢永守,先生亦捧檄宰棗強。下車以教養(yǎng)為先,建書院、修義倉、葺文廟,百廢俱舉。著《棗強縣志補正》,刻邑先達鄭端清公《日知堂集》行于世。時鄭氏已式微,而孜孜為此,尤非俗吏所能。蒞政數年,循聲藉甚,大府方以舉最上之朝,而先生竟毅然告歸,留之不可。今游公以蜀臬攝藩篆,并護督印,半歲三遷,聲施赫然。而人咸以移疾太早未竟其用為先生惜,余謂不然。士君子懷瑾握瑜,固期大有所為;而急流勇退,古人獨以為高,亦以宦海之易沉也。猶憶游公送先生詩有云:‘閑閑意良得,愧我行獨艱,同來不同歸,攬鏡悲蒼顏?!壬峦耍喂桃研恼壑??!盵1,卷上《方存之七十壽序》]

    此序對方宗誠之“能出”極力肯定。首先揄揚他出仕為官一方時的不俗能力和政績。方宗誠設鄉(xiāng)塾、創(chuàng)書院、修史志,重視以當地先賢事跡和儒家思想啟迪教育百姓,李鴻章為此評價他“實心愛民,品端學粹”。雖然最初各以南北兩地士人不同的眼光接觸對方,但經數次傾談,史、方二人對彼此的出處觀念和治學之道都有了深入了解。二人都不熱衷于出仕,但是與史夢蘭絕意官場不同,方宗誠于天下之事更為關心。咸豐十一年他曾勸黃子壽的父親出來為官,云:“吾人出處,不在觀時世之盛衰,而在觀君子小人之消長?!盵8,卷四]史夢蘭從其《俟命錄》中看到,“其中于致亂之由,弭亂之方,行已立身、移風易俗之道,無不援古證今、明體達用”[1,卷下《〈俟命錄〉書后》]。知道他出仕必為良吏,也知道他“從此以坐而言者起而行,俟命之君子當即

    為蒼生托命之大人”[1,卷下《〈俟命錄〉書后》]。因此史夢蘭離開保定后,知道方宗誠對于是否出仕尚存疑慮,就寫信相勸曰:“前與先生談,知出山之意尚在未決。第中堂此番奏調,原為整頓畿輔吏治起見。天下者,州縣之積也。使一縣得一良吏,他縣皆相觀而善,天下吏治將蒸蒸日上。吾人幼學壯行,自期有所展布;且中堂知遇,斷不可負。莼鱸雖美,詎得遽賦遂初也?”[1,卷下《與方存之》]而方宗誠出為棗強縣令的信,也很快遞給史夢蘭。“出處大局,聞客臘已經稟到。斯人一出,不禁為蒼生幸也?!盵1,卷下《又與方存之》]

    其次極力肯定其能“勇退”之明。當時游智開、方宗誠齊名,游智開宦途順利,半年連升三級。方宗誠若非辭職過早,也必能飛黃騰達;而史夢蘭獨以為其急流勇退,正是他看透宦海沉浮同時又不改出處初衷的智慧所在。

    再次是肯定方宗誠山中避亂著述所造就的學術人格及思想成就?!扒曳蛉松从胁粯诽幹纹蕉鴲鹤儊y者。然治平之世所以豢庸人也,變亂之時所以成豪杰也。故惟患難可以煉才,亦惟患難可以礪守。當洪逆居金陵時,大江南北,寇如沸湯。桐城當兵賊之沖,烽火四逼。先生避亂山中,屢阽于危而著書不輟。讀其《俟命錄》、《顛沛余生錄》,凡致亂之由、弭亂之術,與夫守令將帥之賢否,莫不了如指掌。而其所上當路諸書,于民生祻福、關系天下大利大害者,知無不言。而諸大吏虛心采納,亦往往見諸施行。然則中興事業(yè),先生殆與有力焉。今春秋六十有九矣,屬聞杖履優(yōu)游,猶日以興起斯文為己任,網羅放失,手不釋卷。此其精力之強、神明之固,人盡識為壽征。然使先生不遇亂,抑或遇亂而不能堅忍其心、鍛煉其氣骨,則隨眾靡靡,無論才守無以自見,而其體質亦將柔脃而難久立于天壤。則甚矣,憂患之益人深也?!盵1,卷上《方存之七十壽序》]

    在洋洋大觀的方氏《柏堂集》中,收錄有方宗誠為史母作壽序一篇、與史夢蘭書信一篇,《柏堂師友言行記》中有記史夢蘭一則。而史夢蘭集中存有與宗誠書信四篇、壽序一篇,為方氏作五古一首、樂府一首、七律一首、七絕六首,題序、書后兩篇,其殷切之情,可以想見。祁門縣令唐治(字魯泉),死于太平天國之難。方宗誠為之作《祁門知縣唐君傳》,記其死節(jié),并對兵亂中那些聞風棄城而走的,假托防守出城避亂、亂去又觍顏居其位的,甚而至于屈身投降的諸官丑態(tài)進行了嚴厲斥責,且憤而有論曰:“死固若斯之難乎?”[5,卷六]史夢蘭為作《祁門令》,并寄給方宗誠請正:“唐魯泉死節(jié)事為作《祁門令》樂府,不識有當否?”[1,卷下《又與方存之》]其詩曰:

    “祁門令,守嚴城。四圍賊如蟻,祁門無一兵。請兵上官無人應,丈夫早視死如生。賊至登城與賊擊,城破被執(zhí)罵愈力,賊怒磔之水為赤。令死賊去上官來。祁民求尸河水隈。令尸出水祁民哭,上官欣然報克復。”[2,卷二《祁門令》]

    這首樂府體詩雖然極盡委婉,但短章之中綿里藏針,將方宗誠借唐魯泉之死節(jié)而抨擊那些完全不顧節(jié)操、忝居高位的“上官”們的意涵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可見,史夢蘭還是非常期望能夠在為人、為文、學問性理、知行體用各個方面與方宗誠傾心相許,進而展開深入廣泛交流的。“今春秋六十有九矣,屬聞杖履優(yōu)游,猶日以興起斯文為己任,網羅放失,手不釋卷。此其精力之強、神明之固,人盡識為壽征”[1,卷上《方存之七十壽序》],這既是史夢蘭對方宗誠生命狀態(tài)的欣賞,也是其自我寫照。方、史二人一南一北、一處一出,因學行而結交,而又能以學行終其交,也算是學界一段佳話。然而,由于南北地域精神氣質的差異及文人“圈子”的阻隔,二人的交往并不完全對等,也未能進一步深入。后來,方宗誠的同鄉(xiāng)、與史夢蘭也有一定交往的吳汝綸執(zhí)掌保定蓮池書院,由此圍繞蓮池逐漸形成了一個北方桐城古文圈子。但僻處冀東、與之無師承淵源的史夢蘭老人,只能與這類文人“熱圈”擦肩而過了。

    [1] 史夢蘭.爾爾書屋文鈔[M].光緒十七年止園刻本.

    [2] 史夢蘭.爾爾書屋詩草[M].光緒乙亥開雕止園刻本.

    [3] 史夢蘭.爾爾書屋文草[M].稿本,國家圖書館善本室藏.

    [4] 方宗誠.柏堂遺書·柏堂集后編[M].清光緒年間桐城方氏志學堂刻本.

    [5] 方宗誠.柏堂遺書·柏堂集次編[M].清光緒年間桐城方氏志學堂刻本.

    [6] 方宗誠.柏堂遺書·柏堂集外編[M].清光緒年間桐城方氏志學堂刻本.

    [7] 方宗誠.柏堂遺書·柏堂集余編[M].清光緒年間桐城方氏志學堂刻本.

    [8] 方宗誠.柏堂師友言行記[M].文海出版社印行.

    [9] 史履晉.史履晉詩文稿[M].稿本,國家圖書館善本室藏.

    (責任編輯、校對:王文才)

    On SHI Meng-lan’ Friendship with Fang Zong-cheng

    SUN Chun-qing
    (Department of Chinese,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Tangshan 063000, China)

    The eighth winter of Emporer Tongzhi’s reign, Fang Zong-cheng and SHI Meng-lan formed intimate friendship after their successive arrivals in Baoding for the appointed posts by Zeng Guo-fan. At the very beginning, they had frequent communications on their diverging attitudes towards official post and the ways to do the research. Fang believed in the importance of getting accurate resources and sublimation of thought based on extensive reading. SHI held a rather fair thought on choosing talents in ignorance of their social status. The ensuing decade saw incessantly correspondences between them and dedication of their books or poems to each other. SHI remembered all the time for Fang’s invitation for a trip to the south and was sorry for the unfulfilled appointment. He regarded Fang highly in his congratulatory letter for Fang at Fang’s 70th Birthday when he himself was 74.

    SHI Meng-lan; FANG Zong-cheng; social intercourse; process

    I207.22

    A

    1009-9115(2014)01-0013-04

    10.3969/j.issn.1009-9115.2014.01.003

    河北省哲學社會科學研究基地——城市文化建設與可持續(xù)發(fā)展研究基地課題(JD2012-10)

    2013-12-20

    孫春青(1974-),女,河北邢臺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古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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