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淑鳳黑河學院,黑龍江黑河164300
女權主義視角下瑪絲洛娃的形象透析
宋淑鳳
黑河學院,黑龍江黑河164300
瑪絲洛娃是托爾斯泰《復活》中女權主義的代表,瑪絲洛娃在作品中給大家呈現(xiàn)出一個主動背離傳統(tǒng)道德,用特殊方式反抗男權社會的形象。她也清楚地明白,聶赫留朵夫想與她結婚的想法不過是為了替他自己的靈魂贖罪。這就讓當時男權社會有效的統(tǒng)治工具——家庭以及婚姻約束失去了應有的作用,也在本質上就否認了男權的道德規(guī)范,極大地顯示了自己女性的價值以及尊嚴。
瑪絲洛娃;男權社會;女權主義;反抗方式;道德規(guī)范
列夫·托爾斯泰是十九世紀整個歐洲在批判現(xiàn)實主義方面最偉大最有成就的代表,《復活》又是托爾斯泰整個創(chuàng)作過程中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這座高峰不僅僅折射出他非凡的文學成就和藝術才華,同時也顯示了現(xiàn)實主義在當時的成就。
女權主義即在整個社會中找尋男女平等,其目標就是為女性爭取話語權,消除男性對于女性的歧視。列夫·托爾斯泰作為俄國在19世紀最為偉大的現(xiàn)實主義派作家,他的很多文學藝術作品都反映了他對于女權主義的關注和對女性的關注。
小說塑造了瑪絲洛娃這個不朽的藝術形象,從這個人物的視角中,作者傾注了自己所處的時代在思想探索方面的血液,并且獨特的顯示了人們內心世界人性的復雜性和多重性,以往大多數(shù)文學史以及一些評論上都認為,瑪絲洛娃走向復活的原因是托爾斯泰的宗教思想;也有人認為瑪絲洛娃反而是托爾斯泰的精神載體,其復活也是托爾斯泰的復活;也有人認為,瑪絲洛娃身上的女權主義思想有一部分是托爾斯泰宗教主義的作用結果,等等。
托爾斯泰《復活》中的瑪絲洛娃,由于自己沒有經濟地位、社會地位,只能在一次偶然的條件下被人收養(yǎng),成為“好心”農奴主名義上的養(yǎng)女和實際上的侍女,她在農場生活期間主要的工作內容就是為別人誦讀書籍,后來,在瑪絲洛娃逐漸成長為一個美麗的少女后,被年輕的公爵聶赫留朵夫誘奸,繼而懷孕并被拋棄,最終被農場主趕出家門,她的生活環(huán)境因此變得無比惡劣,這也是為什么她會走上女權主義道路的誘因。
她甚至是處在一種無物質更無精神的環(huán)境下,這就使得她的女性主義思維變成了可能,但是我們要看到的是,瑪絲洛娃在女性主義道路上的進步是有一定過程的。即使是她被拋棄了,她也沒有立即就對這個男人失望,后來她和一個老作家同居的時候,拋棄了優(yōu)渥舒適的生活投奔聶赫留朵夫,然而結局還是被棄,這樣的狀況下,瑪絲洛娃徹底地絕望了,這也就使得她開始邁向女權的第一步。
她也曾經試圖用努力去獲得整個男性社會的認可,最終卻得到男人無情踐踏,因此,瑪絲洛娃才不得不用自己女性的軀體作為反抗男權的武器,與男人們作斗爭,我們在《復活》瑪絲洛娃的身上,看見了當時下層社會女性生存時的掙扎,瑪絲洛娃在女性意識的驅使之下,用一種巧妙而隱形的方法去堅持自己女性的追求,因此,再后來,這也就成為了瑪絲洛娃的人生觀,倘若是自己低聲下氣繼續(xù)為有錢人家做仆人,那些男人還是不會放過自己,還是避免不了要和男人們糾纏,與他們私下通奸,但是還有一種選擇是她用一種合法的方式、合法的地位,獲得豐厚報酬長期的通奸,兩相比較之下,她選擇了后者,與此同時,瑪絲洛娃也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去報復曾經無比羞辱她的男人們,這時的瑪絲洛娃不愿意向男人屈服,所以寧愿選擇公開的賣淫。
在父系社會之中,女性不是妖女就是天使,所謂的妖女就是那些拒絕去無私奉獻,同時能夠獨立的女性。她們拒絕成為社會安排下的溫順的動物,瑪絲洛娃在成為了妓女之后,就必然成為了父系社會中所謂的妖女,但是值得深思的是,她對于自己妓女的身份標簽,不僅僅是不羞恥,反而是相當?shù)墓鈽s。她憑借著女性自然的本能感覺吸引男人,于是她自己主動的成為了一個妓女,更好的嘲諷整個男權社會中男性各種各樣的卑鄙丑態(tài),繼而去蔑視他們,以及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去反抗不合理的社會,這是瑪絲洛娃對于社會道德和社會秩序公開挑戰(zhàn),用來表現(xiàn)自己作為一個女人的價值。
逐漸地,瑪絲洛娃感到了覺醒,也一步步的走向覺醒,她認識到了家庭是一個女人的最終歸宿,但是這也是男權社會給女性的枷鎖和牢籠。所以,當聶赫留朵夫不惜放棄一切和她結婚的時候,她清楚的認識到他不過是追求一種道德上的完善,她對于整個男權的社會已經是看透了,她能夠清楚的認識到這些男人的虛偽和偽善,然后果斷地拒絕聶赫留朵夫的求婚,義正言辭地拒絕了聶赫留朵夫的一再表白,大膽地說出了瑪絲洛娃對于男人的厭惡以及憎恨,這也是她作為女性來講,首次針對與以誘奸她、羞辱她的聶赫留朵夫代表的男權的宣戰(zhàn),與此同時,這也是她對傳統(tǒng)道德和整個男權社會價值觀念憤怒的控訴,這也在說明瑪絲洛娃的女性的意識在慢慢的蘇醒。
瑪絲洛娃果斷地拒絕了聶赫留朵夫的求婚,也就是拒絕了他拯救他的靈魂的機會,同時說明她反抗男權以及保護自己的意識逐漸成為行動,實現(xiàn)自己的自尊自信。后來在聶赫留朵夫愿意主動為她出力的時候,她相當不以為然,沒有受到任何的感動,瑪絲洛娃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因為愛情或是因為其他,而是僅僅為了平息他自己內心的洶涌,獲得道德的安寧和靈魂的安定,聶赫留朵夫僅僅是將瑪絲洛娃作為一種滿足男人性欲望和拯救自己的工具,沒有將她真正地看做是一個人,一個偉大的女性,假若她沒有了利用的價值,便會徹底地厭棄她。
在《復活》中,女主角是有著自己的人生既定目標和觀念的,她知道自己不僅不是男人們眼中的卑賤妓女,反而是一個對社會有著貢獻的重要人物。
瑪絲洛娃堅決地保護了自己在人生方面的固有思維,不允許聶赫留朵夫將自己拉入到他的生活世界中去,迫使她遵守男權社會的各種社會倫理秩序以及道德的規(guī)范,于是,她竭盡全力地反抗和抵制在男權社會中的生活,在那樣的世界中她將僅僅是一個工具,喪失自己的生活地位,進而失去自己的自信和自尊?,斀z洛娃盡力地維護自尊,不允許男性來改變她,也不想融入男權的社會之中,因此,聶赫留朵夫妄想將男性的主觀意識強加給她時,即使用各種方式迫使瑪絲洛娃讓步,也用一種相當積極地努力追求她的狀態(tài),讓他走進男性社會認可的模式。在認識到了聶赫留朵夫目的的時候,她清醒地知道了聶赫留朵夫還仍舊是父權社會的一份子,是父權社會的代表,在根本上說,聶赫留朵夫的思維和行為是全部對立于女性主義的。瑪絲洛娃堅決不受到他的欺騙,不僅不讓他在精神上繼續(xù)利用她,也不允許他像之前一樣利用她的肉體。不允許自己成為他借以顯示自己寬宏大量的武器。這也就可以說,瑪絲洛娃是一針見血地看到了聶赫留朵夫的男性本質,也看出了他所謂的善心,就是一種愛他自己的自私表現(xiàn),根本就是為了虛無的虛榮和所謂的自尊心。因此,盡管他們倆人一起流放,在艱難的路途中,聶赫留朵夫也為她做出各種努力,她也并沒有妥協(xié),最終,她徹底地粉碎了聶赫留朵夫想要通過和自己結婚完成道德救贖的美夢。
在最后的時候,瑪絲洛娃還是答應西蒙松的求婚,但是這不是說明瑪絲洛娃真正地愛上西蒙松,但是我們要看到的是,在《復活》中,瑪絲洛娃眼中的西蒙松和別的男人的確是不一樣的。她是選擇了同大家都不一樣男人,也是用這樣的方式繼續(xù)地報復社會,就讓這個不一樣的男人和曾經羞辱過她的男人一起,互相嫉妒,互相憤恨,就如同是瑪絲洛娃曾經被無休止的利用那樣。但是實質上,她自己也有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在聶赫留朵夫聽到了西蒙松的話之后,心情不僅僅是沒有放松,反而是覺得世界末日般的痛苦和難受,他甚至于還有這樣的感覺,西蒙松搶走了瑪絲洛娃,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xiàn)自己高尚的道德,再也無法實現(xiàn)靈魂的救贖,這樣自己以往的犧牲就毫無用處可言了。
瑪絲洛娃在《復活》中同謝基尼娜特別投機,主要是因為兩者對于性愛的態(tài)度基本上一樣,瑪絲洛娃在后期的時候,逐漸地將自己反抗男權的斗爭從肉體發(fā)展為精神,在精神上她不懈地追求同男人完全的平等,反抗社會給予自己精神的負擔,即便是自己在看到聶赫留朵夫的時候有些許的動容和感動,但是她也絕對不允許自己接受聶赫留朵夫,倘使自己接受,那就是同意了接受她曾經奮力反抗的男權,也接受了所有的價值觀念和生活模式,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因此,她主動地表明拒絕的態(tài)度,這時的瑪絲洛娃已經從開始最基礎的肉體反抗升華到自覺的精神層面抗爭,她于是成為了我們現(xiàn)代意義上的真正女權主義宣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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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周曉華 王 遠
Analysis of Maslova in Resurrection from Angle of Feminism
SONG SHu-feng
(Heihe University,Heihe,Heilongjiang 164300)
Maslova, asthe representative offeminism in Leo Tolstoy’sResurrection,demonstrates a image of deviating actively from traditional morality and using her own way to resist patriarchal society.She understood clearly that Nekhludoff’s idea of marring her was just a kind of atonement for his soul.The atonement had made the effective “ruling instrument”in patriarchal society-family and marriage,lose their function,which had denied the moral norm of patriarchy and highlighted her own feminine value and dignity.
Maslova;patriarchal society;feminism;way of resistance;moral norm
I106.4
A
2095-5537(2014)04-00089-03
2014-05-20
黑龍江省哲學社會科學規(guī)劃項目項目編號:12B044。
宋淑鳳(1981—),女,漢族,吉林省長春人,黑河學院俄語系講師,碩士。研究方向:俄羅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