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廣明
江蘇宜興 宜興 214221
紫砂文化與文人之緣
肖廣明
江蘇宜興 宜興 214221
宜興紫砂陶是我國具有優(yōu)秀民族傳統(tǒng)的實用工藝美術(shù)陶瓷,有著悠久的歷史和很高的藝術(shù)成就,在國內(nèi)外享有良好的聲譽。一把小小的茶壺包容了詩、書、畫、印等文化藝術(shù),也就無怪乎文人雅士對它寵愛有加。
紫砂壺、文人緣、文化
紫砂壺的妙處不僅在于它能夠使茶保持香釅清醇,還因為它具有天然的泥土味道,雋永的書香氣,無論是觀賞把玩,還是啜吸品茗,質(zhì)感都特別好。一把小小的茶壺包容了詩、書、畫、印等文化藝術(shù),也就無怪乎文人雅士對它寵愛有加,并贊它“溫潤如君子,豪邁如丈夫,風流如詞客,飄逸如仙子,廉潔如高士……”了。
紫砂茶器從產(chǎn)生、發(fā)展到登上實用工藝美術(shù)的殿堂,是跟當時文人的影響分不開的。在明代,飲茶早已是文人社會生活中的一個重要內(nèi)容。明代的飲茶方式已經(jīng)發(fā)展為沸水沖泡散茶,這就需要茶壺,這期間制作的紫砂茶器原料是含鐵、硅量較高的陶土,因此,其比一般陶器的密度大,因它的外表不上釉,又比瓷器的透氣性好,很適合于泡茶,所以受到好飲茶文人階層的賞識。
所謂“文人三雅”,即紫砂壺、奇石和蘭花。紫砂壺以其“不排外”的特性,在展現(xiàn)本身質(zhì)地之美的同時,又可作為載體,呈現(xiàn)書法、繪畫之精妙。竹子自古因高風亮節(jié)、堅韌剛毅為文人所喜愛,這里擺放的四十件紫砂壺均以“竹”為主題。其大小各異,造型囊括中西,傳統(tǒng)與新派兼?zhèn)?。無論是壺身直挺、竹刻細致的“高風亮節(jié)”壺,或是直接用竹子形狀做成提柄的“早春二月”壺,竹子的形象和精神在一個個紫砂壺上都表現(xiàn)得惟妙惟肖,出神入化。而從“竹溪六逸”中李白的一身傲骨、堅貞不屈,到“竹林七賢”中嵇康的蔑視權(quán)貴、從容無畏,我們也能感受到“蘊君子之風范,集大化之靈妙”。難怪文人墨客獨愛用紫砂壺沏茶,沏出的不僅是清香,更是濃濃的文化韻味。
明萬歷年間的制壺藝人時大彬因結(jié)識了許多文人,并根據(jù)文人品茶的理論和對茶具大小深淺的要求,開始改制小壺,其制作的紫砂壺,不僅大小適應(yīng)品茶的需要,而且造型亦很質(zhì)樸,迎合了文人雅士的審美情趣,文人們對大彬壺倍加贊譽,于是有“時壺名遠甚,即遐陬絕域猶知之”的佳句。
一把小小的茶壺包容了詩、書、畫、印等文化藝術(shù),歷代文人對紫砂壺的吟詠從未停歇。大學士蘇東坡的老師歐陽修的詩里面就很明確地寫到:喜供紫甌飲且酌,羨君瀟灑有余情。蘇東坡自己更是“磚爐石銚行相隨”,不管到哪里,都帶著磚爐、石銚,興致來了,隨時架火燒茶。湖北襄樊的米公祠里面有一幅很大的對聯(lián)是米芾的真跡,上聯(lián)是:陽羨春茶瑤搖草碧,下聯(lián)是:蘭陵美酒郁金香。明代著名書畫家、詩人徐渭在《某伯子惠虎丘茗謝之》中寫道:虎丘春茗妙烘蒸,七碗何愁不上升。青箬舊封題谷雨,紫砂新罐買宜興。卻從梅月橫三弄,細攪松風灺一燈。合向吳儂彤管說,好將書上玉壺冰。又如文徵明的《是夜酌泉試宜興大本所寄茶》這樣寫道:醉思雪乳不能眠,活火砂瓶夜自煎。白絹旋開陽羨月,竹符新調(diào)惠山泉。地罐殘雪貧陶谷,破屋清風病玉川。莫道年來塵滿腹,小窗寒夢已醒然。文人把茶與紫砂作為生活中最美妙的東西,他們的生活因為擁有這些東西而更有品位。
明朝萬歷以后,紫砂工藝進入了一個繁榮期,文人越來越多地參與到紫砂的發(fā)展中來,制壺名手和文人雅士的交往日趨密切,如時大彬與婁東(今江蘇太倉一帶)諸名士,徐友泉與宜興吳氏等。而陳鳴遠游歷所至,均受到各地文人名士的好禮相待。當時眾多的書畫大家也對紫砂愛不釋手,紛紛到宜興定制紫砂文玩茶具,如項元汴、趙煥光、董其昌、蔣之翹等。
到清中期,當時的溧陽縣令,著名的書畫家、金石家,西泠八家之一的陳曼生親自設(shè)計茗壺款式,交由制壺名家制作,然后又每個式樣自撰題銘,并親自執(zhí)刀或由門下幕友鐫刻在壺身上,這就是著名的“曼生十八式”壺,首開了文人直接參與砂壺設(shè)計創(chuàng)作的先河。陳曼生承前啟后,繼古開今,對當時及后世的紫砂發(fā)展起了極大地影響作用,是推動和促進紫砂造型設(shè)計創(chuàng)新、豐富書畫裝飾內(nèi)涵的一代大家。
[1]《中國名壺》 臺灣鐘文出版社
[2]《名壺集錦》 臺灣鐘文出版社
[3]《江蘇省志·陶瓷工業(yè)志》 江蘇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