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摭言校注》獻疑

宋冠華

(遼寧師范大學(xué) 文學(xué)院，遼寧 大連 116021)

姜漢椿《唐摭言校注》于2003年由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出版，“筆者為《唐摭言》作注，是以上海古典文學(xué)出版社一九五七年四月出版的《唐摭言》點校本為工作本，又用四庫全書(文淵閣影印本)作了校勘，注釋時，對點校本中的標點錯誤揣以己意作了改正，并參閱了新舊《唐書》、《全唐文》、《全唐詩》、《唐國史補》、《唐登科記考》、《唐才子傳》、《唐詩紀事》諸書，盡可能地對書中內(nèi)容作出準確的注解?！盵1](P12)但是書中有些問題還是值得商榷的，張固也《古籍校注不容馬虎》一文，詳細列舉了《唐摭言校注》在校勘、標點和注釋上存在的錯誤，“筆者粗讀一過，發(fā)現(xiàn)它的?？?、標點質(zhì)量未能勝過舊本，新加的注釋為研究者提供了部分便利，但錯誤亦復(fù)不少?！盵2](P120～124)本文列舉《唐摭言校注》中幾個有問題的詞語，望與大家一共探討。

1.孤平

天復(fù)元年，杜德祥榜，放曹松、王希羽、劉象、柯崇、鄭希顏等及第。時上新平內(nèi)難，聞放新進士，喜甚。詔選中有孤平屈人，宜令以名聞，特敕授官。故德祥以松等塞，詔各受正。(唐摭言卷八·放老)

這段講述的是天復(fù)元年圣上特敕一些人新進士。《唐摭言校注》對于“孤平”的解釋為：“孤平：孤貧?！盵1](P170)《漢語大詞典》解釋“孤平”為：“出身寒微的士人?！薄肮缕健彼傅氖且粋€人的出身或者說一個人所在的階級。而“孤貧”意思是“孤苦貧寒”，指的是一個人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肮缕健睆娬{(diào)的是出身不是家境，雖然“平”和“貧”二字經(jīng)常通用，但是細細分析還是有細微差別?；实厶仉返膶ο笫浅錾砗⑶依б挚紙龆嗄甑牟坏弥镜呐e子，而不是家境貧寒的舉子。此外，對“屈人”的解釋也稍有不妥?！短妻孕Ｗⅰ分唤忉尅扒睘椤笆芮盵1](P170)?！稘h語大詞典》解釋“受屈”為“受委屈”，而我們現(xiàn)在理解“委屈”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或指責(zé)而心里難過”的意思。在此處“屈人”是一個詞，理解為“久居考場不得志”更為恰當(dāng)。

2.鞠場

姚巖杰，梁國公元崇之裔孫。童丱鞠場聰悟絕倫，弱冠博通墳典；慕班固、司馬遷為文，時稱大儒。嘗以詩酒放游江左，尤肆陵忽前達，旁若無人。乾符中，顏標典鄱陽，鞠場庭宇初構(gòu)，巖杰紀其事，文成，粲然千余言；標欲刊去一兩字，巖杰大怒。既而標以睚眥，已勒石，遂命覆碑于地，以車牛拽之磨去。(唐摭言卷十·海敘不遇)

這段講述的是文士姚巖杰的逸聞。姚巖杰小時候就聰明絕頂，二十歲的時候精通古代典籍，人稱“大儒”。但是姚巖杰個性豪放隨意，經(jīng)常欺辱輕視地位有聲望的前輩。顏標掌管鄱陽，“鞠場亭宇初構(gòu)”，巖杰為之寫了千余言的紀言。顏標想刪去一兩個字，巖杰大怒。顏標因為這件小事，用牛車拖著碑石以磨去文字?！熬蠄鐾τ畛鯓?gòu)”意思是“蹴鞠場地的亭臺樓閣剛剛建好”，“鞠場”是一個詞?！稘h語大字典》解釋“鞠場”是為：“古代蹴鞠場地。為平坦大廣場，三面矮墻，一面為殿、亭、樓、臺，可作看臺?！?/p>

《唐摭言校注》解釋為：“‘鞠’：盡，完全?！盵1](P206)從其原文來看，就可推知原因?！短妻孕Ｗⅰ逢P(guān)于姚巖杰這段的記載就存在失誤，“乾符中，顏標典鄱陽，鞠場宇初構(gòu)，巖杰紀其事”，這句話明顯脫了一個“庭”字?！熬蠄觥?、“亭宇”都是一個詞。如果“鞠”在此處釋為“盡，完全”，后面的“場宇”就無法作出合理的解釋。從歷史習(xí)俗來講，唐代就有蹴鞠的習(xí)俗，建設(shè)蹴鞠的場地也是理所當(dāng)然。如“咸通十三年三月，新進士集于月燈閣為蹙鞠之會?！盵3](P27)“王源中，文宗時為翰林承旨學(xué)士。暇日與諸昆季蹴鞠于太平里第?！盵3](P107)

3.肉聲、手刃

羅虬辭藻富贍，與宗人隱、鄴齊名。咸通、乾符中，時號“三羅”。廣明庚子亂后，去從鄜州李孝恭。籍中有紅兒者，善肉聲，常為貳車屬意。會貳車騁鄰道，虬請紅兒歌而贈之繒彩。孝恭以副車所貯，不令受所貺。虬怒拂衣而起，詰旦，手刃絕句百篇，號比紅詩，大行于時。(唐摭言卷十·海敘不遇)

這段記錄了文士羅虬的逸聞。羅虬在廣明庚子之亂后追隨鄜州李孝恭。歌妓名冊中有個叫“紅兒”的，擅長“肉聲”，羅虬想聽紅兒唱歌并送她彩色的絹帛。但孝恭不讓紅兒接受羅虬所送之物。羅虬非常生氣，拂衣而去。早晨“手刃”絕句一百篇，名叫“比紅詩”，在當(dāng)時頗為流行。

“肉聲”《漢語大字典》解釋為：“沒有樂器伴奏的清唱。”[1](P211)《唐摭言校注》解釋為：“洪亮、甜美之聲?！倍咧庀嗖钌踹h，前者為歌唱的形式，是沒有樂器伴奏的；后者是形容唱歌的音質(zhì)或者說風(fēng)格，是洪亮甜美。

“手刃”《唐摭言校注》解釋為：“親手用刀殺死紅兒(據(jù)《唐詩紀事》)?！盵1](P211)按作者解釋去理解，即羅虬殺死紅兒又為她作詩，此處感覺不合常理。楊旭輝說：“此類故事，尤近唐人傳奇，然細繹之，疑竇闕忽頗多。清人沈可培在注《比紅兒詩》時，就曾提出疑惑:‘余思虬果因孝恭之阻，當(dāng)怒在孝恭，與紅兒何涉?虬乃遷怒于無能弱女，亦不成丈夫矣，其詩何傳乎?’(《比紅兒詩注自序》)”[4](P74～75)“據(jù)鄭逸梅《藝林散葉》云：‘唐羅虬撰《比紅兒詞》，謂愛紅兒而卒刃之。朱大可考為非事實，按其事最初見于記載者，乃《唐摭言》，有云：詰旦手刃絕句。手刃者，手剏者，手創(chuàng)也。剏即創(chuàng)，謂創(chuàng)作絕句以詠之也?！盵5](P146～148)《漢語大詞典》解釋“創(chuàng)”：“亦作‘刱’。亦作‘剏’。亦作‘剙’?！薄笆謩€”等同于“手創(chuàng)”，“創(chuàng)”有“撰寫、創(chuàng)作”之意。所以“手刃絕句百篇”應(yīng)解釋為“創(chuàng)作一百篇絕句”。

況且《唐摭言校注》原文的本身就存在不合理之處，且看其原文：“虬怒拂衣而起，詰旦，手刃。絕句百篇，號《比紅詩》，大行于時?！盵1](P210)

4.涵

陸龜蒙，字魯望，三吳人也。幼而聰悟，文學(xué)之外，尤善談笑，常體江謝賦事，名振江左。居于姑蘇，藏書萬余卷；詩篇清麗，與皮日休為唱和之友；有集十卷，號曰《松陵集》。中和初，遘疾而終。顏蕘給事為文志其墓，吳子華奠文千余言，略曰：“大風(fēng)吹海，海波淪漣，涵為子文，無隅無邊。長松倚雪，枯枝半折，挺為子文，直上巔絕。風(fēng)下霜晴，寒鐘自聲，發(fā)為子文，鏗鏘杳清。武陵深闐，川長晝白，間為子文，涉茫岑寂。豕突禽狂，其來莫當(dāng)。云沈鳥沒，其去倏忽。膩若凝脂，軟于無骨。霏漠漠，澹涓涓，春融冶，秋鮮妍。觸即碎，潭下月；拭不滅，玉上煙?！?唐摭言卷十·韋莊奏請追贈不及第人近代者)

這段講述的是陸龜蒙才學(xué)敏捷，但沒有及第，等到他死后吳子華為他寫了一篇奠文。其內(nèi)容都是將陸龜蒙的文章與“大海”、“長松”、“寒鐘”等相比較，《唐摭言校注》將“涵”解釋為：“涵：浸潤、滋潤。”[1](P218)《漢語大詞典》對“涵”有以下幾個義項：①浸潤；滋潤。②沉浸。③包含，包容。④寬容。從上下文來看，“涵”解釋為“包含、包容”更為妥當(dāng)?！伴L松倚雪，枯枝半折，挺為子文，直上巔絕?！边@句把陸龜蒙的文章與“松樹”相比，雪壓松樹枝頭，松枝就折斷了，而陸龜蒙的文章卻筆直挺拔、直入云霄?！帮L(fēng)下霜晴，寒鐘自聲，發(fā)為子文，鏗鏘杳清?！边@句把陸龜蒙的文章與“鐘”相對比，陸龜蒙的文章比鐘聲還要鏗鏘有力、震人發(fā)聵。那回過來，第一句“大風(fēng)吹海，海波淪漣，涵為子文，無隅無邊?！边@句把陸龜蒙的文章與大海相對比，大海被風(fēng)吹得水波起伏、無邊無際，而陸龜蒙的文章比大海更加寬廣，包容萬物、無邊無際。如果此處解釋為“滋潤”，和后文“無隅無邊”不相搭配。

5.某等色人

開元中，薛據(jù)自恃才名，于吏部參選，請受萬年錄事。流外官共見宰執(zhí)訴云：“赤錄事是某等清要官，今補進士欲奪，則等色人無措手足矣！”遂罷。(唐摭言卷十二·自負)

這段講述的是薛據(jù)參加吏部考試，但因其他人干涉沒有成功的事?！短妻孕Ｗⅰ罚骸暗壬耍侯H費解。似指這類人?！盵1](P253)作者其實沒有斷對句子，才出現(xiàn)了這樣的疑問。這句話應(yīng)該是：“赤錄事是某等清要官，今補進士欲奪，則等色人無措手足矣！”赤縣的錄事是我們的地位顯貴、職司重要的官職，如今這個官職卻被進士奪去，那么我們這類人就沒有立足之地了?！稘h語大詞典》解釋“某等”為“我等，我們”。從“某等”、“爾等”、“人等”、“吾等”這些詞來看，“等”是附著在人稱后面，表示眾多之意，類似于現(xiàn)代漢語里的“們”?！吧睘椤胺N類”“色人”為“一類人”，“等色人”應(yīng)該是“某等色人”的省略，要么就是此處有脫文，在傳抄的過程中將“某”漏掉了。但由于證據(jù)不足，尚不能完全肯定這個說法。

6.脂燭

薛保遜好行巨編，自號“金剛杵”。太和中，貢士不下千余人，公卿之門，卷軸填委，率為閽媼脂燭之費，因之平易者曰：“若薛保遜卷，即所得倍于常也。”(唐摭言卷十二·自負)

這段講述的是文士薛保遜的逸聞。薛保遜喜好長篇大論，自封號為“金剛杵”。太和中，行卷風(fēng)氣比較熾熱，公卿家的文卷堆積如山。舉士的行卷一般請門人轉(zhuǎn)交給公卿貴人，最后“為閽媼脂燭之費”。因此有人說：“如果薛保遜來行卷，得到的文卷肯定是現(xiàn)在的好幾倍?！迸e子們的文卷太多，由門人直接處理掉了。而門人一般都是男性，所以成為門人買脂燭的錢，不可能去買胭脂。

《唐摭言校注》解釋為：“‘率為’句：意為都成為看門人，老婦人胭脂蠟燭的費用?！盵1](P254)作者把“脂燭”看成兩個單音節(jié)詞語“脂”、“燭”，“脂”解釋為“胭脂”，“燭”解釋為“蠟燭”。“脂燭”這個詞作為“照明的工具”在漢代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稘h語大詞典》對“脂燭”是這樣解釋的：“古人用麻蕡灌以油脂，燃之照明，是為脂燭?！?/p>

翻閱古籍發(fā)現(xiàn)“脂燭”這個詞都是作為“照明的工具”這個義項出現(xiàn)的?！稘h語大詞典》有這樣兩個詞的解釋：

脂膏：油脂。《禮記·內(nèi)則》：“脂膏以膏之?！笨追f達疏：“凝者為脂，釋者為膏?！?/p>

膏燭：蠟燭?！痘茨献印ぴ烙?xùn)》：“是以天下時有盲妄自失之患，此膏燭類也，火逾然而消逾亟。”

可以推知脂燭可能是“脂膏”和“膏燭”這兩個詞的詞匯化。搜檢電子版《四庫全書》，一共發(fā)現(xiàn)103例“脂燭”，其它都是表示用油脂做的燭的意思。根據(jù)語言的普遍性，我們認為《唐摭言》中的“脂燭”不該解釋為“胭脂和蠟燭?！?/p>

7.夾纈

王璘舉日試萬言科，崔詹事觀察湖南，因遺之夾纈數(shù)匹。璘翌日以中單襜褕衣之以詣，崔公接之大驚矣。(唐摭言卷十二·設(shè)奇沽譽)

這段講述的是文士王璘考試的時候設(shè)奇引起考官注意的逸聞。因為唐代規(guī)定“還在應(yīng)舉而沒有進入仕途的鄉(xiāng)貢進士或兩監(jiān)生徒，一般穿的都是白色的粗麻布衣?！薄叭绻蛳冗_行卷，也仍然應(yīng)當(dāng)像沒有及第的舉子一樣穿著白麻衣，才合乎禮儀。[6](P27～29)而亡璘穿著用崔詹事送給他的“夾纈”做成的單衣去考試是非常不合規(guī)定的。

《唐摭言校注》在此處分析錯誤，“夾纈”是一個詞，而作者卻單單只解釋了“纈”這個字：“纈：染有彩紋的絲織品。”[1](P261)《漢語大詞典》對“夾纈”的解釋為“我國古代印花染色的方法，唐以后更為普遍。用兩塊木板雕刻同樣花紋，將絹布對折夾入二板中，然后在雕空處染色，成為對稱的染色花紋。后來發(fā)展為用鏤花油紙版涂色刷印。其染成的織物叫夾纈?！?/p>

8.華軒

元相公在浙東時，賓府有薛書記，飲酒醉后，因爭令擲注子，擊傷相公猶子，遂出幕。醒來乃作《十離詩》上獻府主：

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凈主人憐，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犬離主)。

越管宣毫始稱情，紅箋紙上撒花瓊。都緣用久鋒頭盡，不得羲之手里擎(筆離毛)。

云耳紅毛淺碧蹄，追風(fēng)曾到日東西。為驚玉貌郎君墜，不得華軒更一嘶(馬離廄)。

隴西獨自一孤身，飛去飛來上錦裀。都緣出語無方便，不得籠中更喚人(鸚鵡離籠)。

出入朱門未忍拋，主人常愛語交交。銜泥穢污珊瑚簟，不得梁間更壘巢(燕離巢)。

皎潔圓明內(nèi)外通，清光似眼水精宮，都緣一點瑕相穢，不得終宵在掌中(珠離掌)。

戲躍蓮池四五秋，常搖朱尾弄輪鉤。無端擺斷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游(魚離池)。

爪利如鋒眼似鈴，平原捉兔稱高情。無端竄向青云外，不得君王手上擎(鷹離主)。

蓊郁新栽四五行，常將貞節(jié)負秋霜。為緣春筍鉆墻破，不得垂陰覆玉堂(竹離亭)。

鑄泄黃金鏡始開，初生三五月徘徊。為遭無限塵蒙蔽，不得華堂上玉臺(鏡離臺)。

(唐摭言卷十二·酒失)

這段講述的是文士薛書記醉酒失態(tài)誤傷宰相侄子，酒醒后寫詩向宰相道歉的趣事。作者用“犬離主”、“筆離毛”、“馬離廄”、“鸚鵡離籠”、“燕離巢”、“珠離掌”、“魚離池”、“鷹離主”、“竹離亭”、“鏡離臺”這十個比喻表達自己的悔恨和不舍之情，請求宰相原諒。

“華軒”《唐摭言校注》解釋為：“華美的殿堂。也指富貴者所乘的華美之車?！盵1](P265)這完全是比照《漢語大詞典》對“華軒”的解釋。《漢語大詞典》對“華軒”的解釋為：“華軒：①飾有文采的曲欄。借指華美的殿堂。②指富貴者所乘的華美的車子?！比欢毤汅w會，此處是不合文意的?！安坏萌A軒更一嘶”應(yīng)該是“不能在華美的馬廄里嘶鳴”之意，而不是在“華美的殿堂”嘶鳴。這和其他九個例子是相對應(yīng)的：犬離開了主人，不得紅絲毯上眠；筆離開了毛，不得羲之手里擎；鸚鵡離開了籠子，不得籠中更喚人；燕離開了巢穴，不得梁間更壘巢；珠離開了手掌，不得終宵在掌中；魚離開了水池，不得清波更一游；鷹離開了主君，不得君王手上擎；竹離開了涼亭，不得垂陰覆玉堂；鏡離開了梳妝臺，不得華堂上玉臺。前面是描述的對象，后面是描述的對象以前所在的地方。馬離開了馬廄，不得華軒更一嘶?！叭A軒”是馬所在之地，應(yīng)該是“華美的馬舍或馬廄”。

除了這些，文中還有一些詞值得探討，例如：“落”(唐摭言卷七·起自寒苦)、“宰字”(唐摭言卷九·防慎不至)、“露布”(唐摭言卷十·海敘不遇)、“聾俗”(唐摭言卷十·韋莊奏請追贈不及第人近代者)、“得色”(唐摭言卷十一·載應(yīng)不捷聲價益振)、“蕭索”(唐摭言卷十二·自負)、“北面官人”(唐摭言卷十五·賢仆夫)等，由于本文篇幅有限，不再一一細述。

結(jié)語

本文主要對“孤平”、“鞠場”、“肉聲”、“手刃”、“涵”、“某等色人”、“脂燭”、“夾纈”、“華軒”這幾個詞做了探討，目的在于引發(fā)思考。古籍校注既不能憑主觀臆斷，要拿出真憑實據(jù)，也要學(xué)會隨具體情況變通，不能一味照搬詞典。否則，就會造成理解上的偏差。因此，古籍校注要采取審慎的態(tài)度。由于本人學(xué)識有限，難免有理解不當(dāng)之處，望多多指正。

[1]姜漢椿.唐摭言校注[M].上海:上海社會科學(xué)院，2003.

[2]張固也.古籍校注不容馬虎[J].書品，2003，(4).

[3]王定保.唐摭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4]楊旭輝.《比紅兒詩》本事獻疑[J].蘇州科技學(xué)院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2003，(4).

[5]李最欣.《比紅兒詩》本事演變及真相新探[J].中南民族大學(xué)學(xué)報(人文社會科學(xué)版)，2009，(4).

[6]程千帆.唐代進士行卷與文學(xué)[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