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潔,忠縣黃金鎮(zhèn)樟木村5組人,從12歲開始一個人照顧癱瘓的父親。父親名叫陳益春,當過兵,獲過嘉獎,然后復員。1991年,陳玉潔出生。1997年的大年三十,一場車禍致使陳益春脊柱神經(jīng)斷裂,自肚臍以下身軀癱瘓。
因為家庭的壓力,生活的壓力,母親不堪重負,服毒自殺。那一年,陳玉潔只有12歲,一貧如洗的家、痛不欲生的父親、年近八旬的奶奶……懂事的陳玉潔擦干眼淚,拿起母親丟下的扁擔,挑起了照顧父親、借糧度日、種田養(yǎng)家的重任。撐到初三畢業(yè),陳玉潔最終因為學費問題及不能放棄爸爸不管而輟學。父親的止痛藥、褥瘡藥,家里的油鹽醬醋……一系列的花銷,總是入不敷出、捉襟見肘。萬般無奈之下,她選擇進城打工。
做過清潔工、做過最基層的學徒,對于陳玉潔來說,這么些年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掙錢給爸爸治病,一路走來,滿是心酸,幸運的是,還是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在自己工作的彩印公司老板的幫助下,陳玉潔在重慶忠縣找了一間僻遠的沒有租出去的門面房當做居所,將父親接到城里,邊打工,邊照顧。
每天凌晨6點,陳玉潔準時起床,給父親按摩手臂肩膀、擦背,并利用間隙煮飯,喂給父親吃,然后上班。中午回家?guī)椭赣H解大便。由于高位截癱,常年臥床不起,陳益春的消化功能失調(diào),肚臍以下軀體全部萎縮,解大便完全靠他人輔佐。所以,每天陳玉潔都要先用“開塞露”擠進父親的肛門,然后用手指伸進肛門,將大便一點一點地往外摳,大約2個小時后,父親才能解完大便。然后接著去上班。下班后要給父親洗澡、擦背。推著“走”動“走”動。然后給父親做飯、換藥,洗衣服。一切妥當之后,時針已指向晚上12點……
11年來,陳玉潔的生活就是如此,“沒有父親就沒有我來到這個世界,照顧他,是應該的。我會用我最大的努力讓我父親開開心心的活在這個世上。”陳玉潔說,“有時也會覺得命運對我不公平,但是,我覺得只要堅持下去就好了。每次遇到難事,我都告訴自己堅強些、再堅強些,結果,困難就真的挺過去了,爸爸要去哪,我就是他的臂膀?!?/p>
陳玉潔正在緊張工作中,對于這份月薪1600的彩印排版的工作她非常珍惜且感到滿足。因為舍不得花錢坐公交車,每天往返公司、租住地、醫(yī)院總共近十公里路途的她總是一路小跑以節(jié)省時間。
重慶忠縣中醫(yī)院,陳玉潔正從藥房取走父親的用藥,這個家庭每個月總共2000塊出頭的收入,大部分花在了父親的藥費上。
父親身上有四個褥瘡,最大的有飯碗那么大,深3厘米左右。為了不讓它擴散,陳玉潔每天都得給褥瘡換藥,這一換又是一個多小時。
重慶市忠縣中醫(yī)院,陳玉潔正在為父親穿衣以便出院回到租住地。
重慶市忠縣中醫(yī)院,陳玉潔正背著父親坐上輪椅。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與父親的“家”實際上是個三十余平米的毛坯門面房,因為通風環(huán)境很差,陳玉潔白天上班時都需要將卷簾門拉開3分之一,以便房內(nèi)能夠通風換氣。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正把父親因為道路顛簸而落下的腳放回原位。父親的腳因為腫脹,已經(jīng)無法穿進鞋里。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正將父親從輪椅上抱至床上。
重慶市忠縣縣城,因為缺乏時間,陳玉潔父女倆的食物經(jīng)常都是稀飯、面條一類易于烹飪的食物,而陳益春因為長期癱瘓影響了腸胃功能,能夠入口的食物變得越來越少。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正在為父親按摩身體以緩解他的病痛。對于女兒,陳益春總懷有很強烈的愧疚感,覺得是自己拖累了她。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正利用午間的一點點時間梳頭整理儀容。只有這個時候,或許才能從她身上覓得那份屬于22歲女孩兒的愛美之心與對未來的憧憬。
重慶市忠縣縣城,陳玉潔在上班之前親吻父親的臉頰。只有這個時候,他們不堪生活重負的臉上才看得到久違的溫暖與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