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永
(宿遷學院外語系 江蘇宿遷 223800)
語言是音義配對的系統(tǒng),但有時會出現無音有義的現象,即沒有語音形式,卻有合理的語義解釋。什么樣的規(guī)則支配著這些無音有義部分的存在?什么樣的規(guī)則支配著它們的派生及其語義解釋?這些疑問都促使生成語法學家們對各種省略結構情有獨鐘,尤其是對動詞短語省略結構的研究更是成為研究的熱點。和其它的省略結構相比,動詞短語省略結構具有更明顯的跨語言差異性,其研究成果也就更能揭示省略的句法地位,也更有利于普遍語法的探索。而研究動詞短語省略的第一步就是如何對缺省部分作出合理解釋,是語音層面的刪除?還是邏輯層面的語義重建?這也引起生成語法學派內部關于省略結構解釋途徑的大爭論。
在最簡方案時期的語法結構里,喬姆斯基[1](Chomsky,N.1995)取消了表層結構和深層結構,其結構如下圖所示:
在這一結構中,省略成分的生成與表達存在著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在生成過程中一直是空位,在邏輯式階段,通過邏輯式復制來恢復其語義解釋,并實現其句法表達;另一種則是生成過程中一直是完整的表達式,只是在生成式的最后沒有被拼讀,即語音層面的刪除。自20世紀60、70年代以來,關于動詞短語省略是語音式刪除(PF Deletion)還是邏輯式復制(LF Copying)的爭論一直沒有停止過。本文將簡要介紹這兩種解釋途徑,并結合現代英漢動詞短語省略研究的實際加以闡述,以求給出更滿意的解釋途徑。
學者們界定動詞短語省略的標準就是其總是展現出一系列共同的特征,特別是在句內代詞指稱所受的約束上,動詞短語省略都具有嚴格與寬泛釋義歧義(strict and sloppy interpretation ambiguity)、局部性效應(locality effect)和混合解讀(mix reading)這三個基本特征[2][3][4]。下面就以英漢動詞短語省略中常見的結構為例,進行簡要論述:
所謂的嚴格與寬泛釋義指的是省略句(目標句)中的代詞既可以理解為本句的主語,也可以理解為先行句的主語,如下面英漢例句所示(例句中的△為所省略的成分,符號*為不合格的句子):
例1:Max saw his mother,and Oscar did△.too
a.Max saw Max’s mother,and Oscar saw Max’s mother,too.(嚴格解讀)
b.Max saw Max’s mother,and Oscar saw Oscar’s mother,too.(松散解讀)
例2:張三會批評他的孩子,李四也會△。
a.張三會批評張三的孩子,李四也會批評張三的孩子。(嚴格解讀)
b.張三會批評張三的孩子,李四也會批評李四的孩子。(寬泛解讀)
例1中缺失了動詞短語saw his mother,在理解其中的代詞時會產生釋義歧義。當his理解為Max時,句1中兩個并列小句里代詞所指都是Max,如(1a)所示,此時動詞省略釋義為嚴格意義;當后面小句中his受Oscar約束時,所指為Oscar,如(1b)所示,這時動詞省略釋義為松散意義。
漢語也是如此,例2中的省略部分可以理解為嚴格解讀(代詞與先行句主語同指),即“李四也會批評張三的孩子”,或者理解為寬泛解讀(代詞與目標句主語同指),就是“李四也會批評李四的孩子”。
局部性效應指的是:當省略句(目標句)是復合句,且主從句的主語不同時,代詞的寬泛解讀受局部性條件限制,呈現局部性效應。如下例所示:
例 3:Max saw his mother,and Oscar said that Harry did△,too.
a.Max saw Max’s mother,and Oscar said that Harry saw Max’s mother,too.(嚴格解讀)
b.Max saw Max’s mother,and Oscar said that Harry saw Harry’s mother,too.(局部寬泛解讀)
c.Max saw Max’s mother,and Oscar said that Harry saw Oscar’s mother,too.(非局部寬泛解讀)
例4:張三會批評他的孩子,王五知道李四也會△。
a.張三會批評張三的孩子,王五知道李四也會批評張三的孩子。(嚴格解讀)
b.張三會批評張三的孩子,王五知道李四也會批評李四的孩子。(局部寬泛解讀)
c.* 張三會批評張三的孩子,王五知道李四也會批評王五的孩子。(非局部寬泛解讀)
句3可以解釋為嚴格意義,如(3a),這時省略的代詞與其先行語所指都是Max,遵循所指平行。句3還可解釋為松散意義,如(3b),這時省略的代詞受局部區(qū)域(domain)Harry的約束,遵循結構平行。(3c)中省略的代詞被大主語Oscar約束,不是被局部主語約束,動詞短語省略獲得的是非局部寬泛解讀(nonlocal sloppy reading)。(3b)與(3c)的區(qū)別表明英語動詞短語省略具有局部性效應。
在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結構例4中,目標句中的代詞可以與其先行句中的主語“張三”相同,即嚴格釋義;也可受李四的局部約束,理解為局部寬泛解讀;但是省略部分的代詞“他”不能指稱局部區(qū)域外的“王五”,也就是不可能有非局部寬泛解讀。
混合解讀其實是局部性效應的進一步推廣,即當句中的代詞短語處于主語和賓語位置時,所獲得的解讀方式并不相同,從而展現出主語和賓語的不對稱?,F就以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研究中探討較多的“情態(tài)動詞結構”為例:
例5:張三會說他喜歡他的老師,李四也會△。
a.張三會說張三喜歡張三的老師,李四也會說張三喜歡張三的老師。(嚴格,嚴格)
b.張三會說張三喜歡張三的老師,李四也會說李四喜歡李四的老師。(寬泛,寬泛)
c.張三會說張三喜歡張三的老師,李四也會說李四喜歡張三的老師。(混合解讀1)
d.* 張三會說張三喜歡張三的老師,李四也會說張三喜歡李四的老師。(混合解讀2)
例6:張三會說他的老師喜歡他,李四也會△。
a.張三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張三,李四也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張三。(嚴格,嚴格)
b.張三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張三,李四也會說李四的老師喜歡李四。(寬泛,寬泛)
c.張三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張三,李四也會說李四的老師喜歡張三。(混合解讀1)
d.張三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張三,李四也會說張三的老師喜歡李四。(混合解讀2)
在動詞短語省略結構例5和例6中,當省略的兩個代詞跨界(across-the-board)解讀時,可以都是嚴格解讀,如(5a)和(6a),或都是寬泛解讀,見(5b)和(6b)。除此之外,還存在著混合解讀(mix readings),見(5c)、(6c)和(6d)。例5和例6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表所有格的代詞“他的老師”在例5中處于嵌入賓語的位置,而在例6中則處于嵌入主語的位置,從而展現出主語和賓語的不對稱。
對于現代漢語中的省略現象,結構主義學者采取的態(tài)度大多僅限于現象的描寫,或干脆采取回避的態(tài)度。而基于生成語法研究框架的學者則對這種無音有義的特殊形式進行了廣泛的研究,對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研究則是其中最充分、透徹的一種,其代表學者包括 Huang[5-7]、李艷惠[8][9]、Xu[10]、Li[11]、Wu[12]、Ai[13]和傅玉[14]等。這些學者中Wu[12]和傅玉[14]支持語音式 刪 略,Li[11]和 李 艷惠[8][9]則認同邏輯式復制,而 Ai[13]則認為只有把這兩種解釋途徑結合起來,才能更好地解釋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現象。但這三種觀點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不可避免地遭遇到了不同程度的挑戰(zhàn)。
語音式刪除實際上是一種句法途徑,它假設句子在向語音層面輸出是一個包含刪除部分的完整表達式,到了語音層面才把某些句法成分刪略,從而得到語音形式空缺的省略結構。Wu[12]認為這一方法也適用于漢語,但在陳述完這一解釋途徑在英語中的運用后,她只提及他人對現代漢語截省(sluicing)的研究表明:語音式刪除是漢語省略的最佳解釋途徑,并沒有就現代漢語省略的實例對其優(yōu)缺點展開闡述。傅玉[14]同樣也是在刪略說的指導之下,結合語段推導理論對英漢語中動詞省略現象進行了統(tǒng)一的解釋。其實語音式刪除法的優(yōu)勢在于其研究的焦點主要集中在顯性句法和語音部分,因而不必另外設定語義解釋規(guī)則去解釋空缺部分,從而減輕語義解釋的負擔,尤其對于缺少詞性、單復數、所有格等特征的漢語來說,語音式刪除在具體操作過程中可以避免時態(tài)復雜的語言所面臨的一些難點。語音式刪除法運用于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具體例子如下:
例7:明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翰也會[8]。
顯性句法部分生成句子:明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翰也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
語音式層面刪除:[VP喜歡你給他的禮物]
語音式輸出:明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翰也會△。
盡管漢語能夠避免上文提到的時態(tài)上的不對稱現象,但在實際的操作過程中依然會遇到代詞指稱問題,即代詞指向的是目標句的主語,而不是先行句的主語。以上面的例句來分析的話,也就是第二分句中的代詞“他”既可以指“明”也可以指“翰”,這就是嚴格解讀(Strict Reading)和寬泛解讀(Sloppy Reading)之分。
此外,動詞短語的省略還要遵循“向后復指制約”(backwards anaphora constraint)[15],即有動詞短語省略的分句可以前置且不統(tǒng)領其先行語,如下例:
例8:因為李四不要來,所以我一定要來。
而相對應的其他類型的動詞短語省略句式則明顯不遵循這一制約。如:
例9:我知道李四也是很勤奮,張三很勤奮。
邏輯式復制其實是一種語義途徑,它假設省略結構是在顯性句法中基礎生成的,即在向語義層面進行輸出的時候,是一個包含空位成分的句子,然后在語義層面通過語義恢復的規(guī)則重建其邏輯表達式。Li[11]和李艷惠[8]都支持這一解釋途徑,李艷惠[8]認為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是中心語選擇的一個空位成分,她認為這一解釋途徑只需確定空位成分的位置,然后對該空位進行解釋,這一切只需要在邏輯層面進行,而不需要再在語音層面做進一步的操作了。具體例子如下:
例10:明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翰也會[8]。
邏輯式復制:[VP喜歡你給他的禮物]
邏輯式重建:明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翰也會喜歡你給他的禮物。
但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這一解釋途徑依然會遇到難題,如果空位是基礎生成的,那么這一空位就具有完整性,受到孤島條件(Island Constraint)的限制。而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研究表明:省略的動詞短語內存在著語跡(trace),它必須受到約束,同時也不允許有成分移出,這都說明省略的動詞短語應該是有句法結構的。
此外,對于漢語中無先行語現象解釋,邏輯式復制(LF copying)的解釋途徑也遭遇到了挑戰(zhàn),如:
例11:(你正和朋友們玩扔飛鏢的游戲,而且玩的很高興,這時,另外一個朋友剛好路過看見了說:)我也會[8]。
對于邏輯式復制和語音式刪除這兩種解釋途徑來講,這時的操作必須要有先行語(antecedent),否則操作都無法繼續(xù)進行。
正如上文所述,語音式刪除和邏輯式復制可以看作句法途徑和語義途徑。在實際的操作過程中,單純的句法層面的刪除以及語義層面的重建,都不能給出完美而合理的解釋,有些省略結構需要在語音層面解釋,有些要在語義層面得到解釋,正如Chomsky[1]指出,語義層面的某些操作和特征是否也存在于語音層面至今也不清楚。因而,把語義層面的操作和語音層面的操作結合起來是一種可以考慮的處理方法。關于動詞短語省略,Chomsky[1]認為動詞短語省略是在表層生成,然后在語義層面進行重建。
Ai[13]在論及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解釋途徑時,提出兩者相結合的解釋方法,這主要是指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中的空賓語結構(null object construction),如下例所示:
例12:張三喜歡他的媽媽,李四也喜歡。
根據 Huang[16][17]的分析,漢語中存在著 V-v的提升,主要動詞“喜歡”提升到輕動詞的位置,而形成一個空的動詞短語,這種空賓語結構具有動詞短語省略的特點,因而,被稱為“隱藏的動詞短語省略”(VP in disguise)。對于這種省略結構,由于VP中有兩個語跡,因而只能采用語音式刪除;又因為句中存在代詞的指稱問題,所以在語音式刪除后,必須再運用邏輯式復制進行語義上的重建,使代詞獲得合理的解釋,這就是Ai[13]所運用的解釋途徑。但對于其它的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結構,他采取了模棱兩可的說法,認為只要采用不同的理論假設,兩種解釋途徑都可以運用于漢語動詞短語省略。那么有沒有可能給出一個統(tǒng)一的解釋途徑呢?下面我們將就此進行嘗試。
對于上述分析中所存在的問題,我們認為,在最簡方案的理論框架下 Ai[1][18],利用多重拼理論(Multiple Spell-Out)[19]以及“延遲的詞匯插入”理論(Delayed Lexical Insertion)[20][21],可以給出統(tǒng)一的解釋路徑。
1.最簡方案關于句子派生的基本思想
最簡方案框架下的語法結構如本文開頭所示,現重復如下:
例13:
任何一個句子的派生都開始于詞庫,即詞匯項目(Lexical Item)和句法特征的集合。這也就是詞的列舉(numeration),隨后詞被提取,并通過合并(merge)把兩個句法實體(syntactic object)結合在一起,然后投射成句法結構,Chomsky(1995)對句法實體給出如下定義:
基礎:一個詞是句法實體(syntactic object)。
推論:{@,{L,K}}是一個句法對象(syntactic object),因為L和 K是句法實體(syntactic object)而且 @ 是一個標記(label)。
Chomsky(1995)還指出在一個句法對象里,標記(label)不是項(term),而項指的是一個短語標記(phrase marker)。接下來的一步操作就是移動(move),即把句中的句法成分從某一位置復制到不同的位置,并刪除這一成分,移動操作主要是因為句法特征需要在某特定位置接受核查。當列舉的詞匯成分提取完畢后,句子就進入了拼讀階段,把派生的分為兩支,關于句子發(fā)音的部分被送入語音式層,而關于解釋的信息則送入邏輯式層,最終獲得一個完整的句子,結束整個派生過程。
2.Uriagereka(1999)的多重拼讀理論(Multiple Spell-Out)[19]
Uriagereka(1999)提出多重拼讀的假設(Multiple Spell-Out),這是“線性對應公理”(LCA)[22]的進一步深化,他提出“統(tǒng)領集”(Command Unit)的概念,如下例:
例14:a.“統(tǒng)領集”(Command Unit):連續(xù)運用合并到同一個對象(object)
b.“非統(tǒng)領集”(not a Command Unit):非連續(xù)運用合并到兩個不同的對象(object)
Uriagereka(1999)指出每個“統(tǒng)領集”的線性化建立在“統(tǒng)領”和“合并”的先后之上的,其實這也就等同于最簡方案中“合并”的概念。他認為在放棄深層結構和表層結構之后,就沒必要把“拼讀”(spell-out)限定為一次,其可以多次運用,并各自進入邏輯式層和語音式層。Uriagereka(1999)認為:“多重拼讀”是語言最經濟的選擇,每一個“統(tǒng)治集”拼讀后,就不再是短語標記(phrase marker),而是一個“詞匯復合體”(lexical compound),句法不能進行進一步的內部操作,但由于每一“統(tǒng)領集”中的句法實體(syntactic object)有自己的標記(label)和項(term),可以和其它的“統(tǒng)領集”作進一步的合并,這一切都是滿足語言線性化的要求。
3.延遲的詞匯插入理論(Delayed Lexical Insertion)
根據 Marantz[20]和 Otero[21]的觀點,詞匯插入在派生的過程中被延遲,否則一些語言事實就不能得到合理的解釋,這也被稱之為“延遲的詞匯插入”(Delayed Lexical Insertion)。
采取這一假設的話,進入列舉的就不是詞匯項目,而是句法范疇和句法特征了,列舉也就僅限于形式成分了,直到最后一刻,即所有的成分都已合并完畢,并且相關成分也通過移動進行了特征核查,這時帶有語音和語義信息的詞匯才進入運算。
采用上述觀點我們可以把省略解釋為無詞匯插入,而不是上文所提及的語音式刪除和邏輯式復制。我們就以現代漢語的實例來簡要陳述這一過程:
例15:張三會拜訪他的老師,李四也會。
根據上述觀點,一個句子的派生開始于列舉(Numeration),即詞匯項目及其句法特征的集合。由于詞匯的延遲插入,首先進入運算只能是詞匯標記 (Token) 及 其 語 類 特 征:{D[-pronominal]1,D[-pronominal]1,Mod2,V1,D[+pronominal],N1,B1},在這一集合中數字下標表示該詞匯標記可以被抽取的次數,而±pronominal表示其語類特征,B則為連接詞,然后派生出先行句(antecedent sentence),如下例所示:
詞匯標記通過合并和移動進行組合,這時先行句中的詞匯標記以及先行句與目標句之間都要遵循線性化規(guī)則。如“線性對應公理”(LCA),即詞項A的拼讀發(fā)生在B拼讀之前,且B要被A非對稱性成分統(tǒng)制,這樣一來,線性的順序反映了層級關系,隨后開始構建目標句,此時連接詞次語類化為一個或多個短語標記詞。Chomsky(1995)指出省略必須要滿足結構平行性條件(structure parallelism),同一結構被重復構建,從而重復(iteration)運用,通過動詞短語的重復(Iteration),使其成為冗余,從而無詞匯插入。
這時詞匯還沒有插入,進入運算的只是語類標記,因而,這時的代詞是沒有賦值的變量,必須要受到約束,根據局部性條件(Locality),它與目標句主語同指,獲得寬泛解讀;詞匯插入后,獲得語音式和邏輯式,這時代詞是賦值的常量,從而獲得嚴格解讀。
本文認為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解釋途徑是可以統(tǒng)一起來的,在最簡方案的框架內,我們利用延遲的詞匯插入和無詞匯插入的理論,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詞匯插入前我們能夠得到寬泛解讀,插入后得到嚴格解讀,這一點彌補了語音式刪除所帶來的弊端。而無詞匯插入則避免了采用邏輯式復制所帶來的問題。我們的研究只涉及具有代表性的現代漢語動詞短語省略的例子,對于其它動詞短語省略的例子以及其它省略結構的運用,還有待于研究的進一步深入和推廣[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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