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濤有一枚閑章,上面刻有“搜盡青峰打草稿”七個字,這充分顯示出他作畫絕不限于臨摹古人,而是要跳出古人的藝術(shù)框范,創(chuàng)造出別具一格的藝術(shù)風(fēng)格來。這樣的話語不但是他對自己的要求,而且也成了著名的畫論之一,被后人尊為經(jīng)典。
吳昌碩的閑章上有九個字:棄官先彭澤令五十日??踢@句話是因為他52歲時被人保舉為江蘇安東縣令,可他的性格根本不適合混跡官場,僅僅做了一個月就辭職了,閑章上的這句話意為比東晉不愿為官的陶淵明做彭澤縣令還少50天。短短九個字,一個不愿做官的正直形象躍然紙上。
張大干的閑章別具風(fēng)格,刻的是“苦瓜滋味”四個字??喙衔兜离m苦,但清肝潤肺,食之對人的身體頗有益處。刻這樣的字,意在表達(dá)自己雖一生苦寒,但并不覺得痛苦失落,反倒心清如水。
李可染在70歲時刻了一枚閑章,字為“七十始知己無知”,意思是自己到了古稀之年才知曉自己真的是無知無識,這樣的話語,當(dāng)然是自謙了。
潘天壽的閑章上面僅僅刻了“不入時”三個字。這三個字傳遞出了畫家的做人之道,敢于跟世俗作斗爭,絕不人云亦云。
黃永玉的閑章是成語“無法無天”,猛一讀令人頗為驚訝,如果你以為黃老為人處世不講道德原則,那就大錯特錯了。所謂“無法”,指的是作畫,不因循守舊,敢于創(chuàng)新;所謂“無天”,指的是創(chuàng)新出于實踐,并非天生而來。
(夏花摘自《做人與處世》2013年第14期,圖/F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