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行問話
2013-11-16 23:57:26李少君
西部 2013年3期
李少君
一年總有那么幾次，我迫不及待地
買一張機票，再坐一小時汽車
回到住過十多年的老房子里
探望越來越衰老的父親母親
總有一些例行的程序，每天
我坐在客廳的長沙發(fā)中間
父親在左邊，母親靠在右邊
眼前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家鄉(xiāng)綠茶
從坐下開始，父親母親就交替問話
父親問得多的是工作，母親則關心著健康
這都是每次回家探親的例行問話
反反復復，百問不厭
有時是一兩個小時，有時是三四個小時
我總是老老實實坐在那兒一一回答
直到他們站起來去張羅飯菜
自從離開家鄉(xiāng)之日起，這樣的
例行問話過一段時間就重復一回
而我也從不厭倦，總是定期回家
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待著父親母親的詢問
久而久之在心底成為了一種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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