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之謎試揭秘（連載五）

仲維波

（黑龍江省森工總局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8）

“伊春”或同“邑屯村”

小興安嶺是完顏聯(lián)盟的可靠后方

——“伊春”名稱及金史典故新探

烏古乃是遼朝任命的完顏部第一任統(tǒng)管整個生女真各部落的“節(jié)度使”，他經(jīng)過數(shù)次南北征戰(zhàn)，終于“疾作而復，卒于家，年五十四。”追謚為景祖皇帝，廟號景祖?；式y(tǒng)四年，藏號定陵。

景祖烏古乃共九子（有說十二子），元配夫人，唐括部多保真，生有五子。依次是劾者、劾里缽、劾孫、頗剌淑、盈歌。烏古乃對他家兒子各有側重，他說：“老大劾者柔和可治家務。劾里缽有器量知識，何事不成。老三劾孫也為柔善之人耳”。于是讓老大與老二同居，老三與老四同居。烏古乃逝世以后，由其二子劾里缽繼任。劾里缽去逝后，并未傳位給其兒輩，而是傳位給了其弟頗剌淑，頗剌淑去逝就交給了老五盈歌。劾里缽創(chuàng)立了兄終弟及的交接班的體制，這在完顏部成長擴張事業(yè)中意義重大。

查《金史》之述，烏古乃這幾個兒子，大部分皆先后成為節(jié)度使，只有老大劾者和老三劾孫沒接任“節(jié)度使”這樣的官職，但這兩個人也發(fā)揮了自己應有的作用，而且，他們的下代都是以后大金王國的精英干將。劾孫從作為人質(zhì)開始，就在“土溫水”（現(xiàn)金山屯）居住過。（前一章已介紹）至今仍留有（劾）河孫子溝之名就是證明，劾孫之兄劾者在金山屯橫山也有居住的根據(jù)，現(xiàn)橫山有一個山溝，俗名“孩子溝”這個山名非常奇怪，現(xiàn)人很難解釋“孩子溝”名稱來歷，但筆者認為“孩子溝”其實就是“劾者溝”的后代漢人的叫法，古時“劾”音有時同“孩”音，至今民間仍發(fā)這種音。史書記載他與老二劾里缽居住一起，劾里缽在金山屯居住過已是當?shù)囟嗄炅鱾鞯拿耖g傳說?！督鹕酵蛥^(qū)志》選錄了一篇名為《古泉的傳說》，提到一個叫“滾魯缽”的人，他在現(xiàn)金山屯橫山發(fā)現(xiàn)一眼泉水，能醫(yī)治各種疾病、返老還童，“滾魯缽”發(fā)現(xiàn)此泉后又獻給一個國王……這些故事早有流傳，其中提到一個怪怪的人名：“滾魯缽”。筆者分析，“滾魯缽”是當?shù)孛耖g口頭表達，并無任何文字記載，“滾魯缽”是根據(jù)民間口頭流傳而以漢字記錄的，因此，“滾魯缽”就是“劾里缽”?！皾L魯缽”實質(zhì)上就是“劾里缽”的同人不同漢字表達的民間傳說。而湯旺河金時曾稱為“搏河”，其實這名稱，與劾里缽有關，二者音十分相似，將“搏河”若寫成“缽河”人們是不會有任何爭議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是劾里缽名字的遺留。這說明，當年完顏部第二任節(jié)度使劾里缽確實在現(xiàn)金山屯一帶生活居住過，或狩過獵、捕過魚。這也同時可以推論，與劾里缽同居的劾者也在此居住過。

劾里缽在烏古乃九子中排行老二，由于烏古乃的賞識而子繼父業(yè)，成為生女真新任節(jié)度使。作為這樣的官職，他必須到“五國城”履任。但他經(jīng)?；乩系胤剑簿褪撬鐜讉€曾居住過的地方——土溫水（即現(xiàn)金山屯橫山）。劾里缽在小興安嶺留下了重要歷史事件的痕跡。

改國相風波發(fā)生在“邑屯村”。劾里缽之父烏古乃任節(jié)度使時，曾與另一個大部落長“雅達”聯(lián)盟，任命雅達為“國相”，雙方合作的非常好，但烏古乃死后，劾里缽接任節(jié)度使時，劾里缽可能為了鞏固本家族的核心地位，卻在雅達去世后，并沒任用雅達之子接任國相，劾里缽改由自己的四弟頗剌淑為國相。雅達的兩個兒子由于未能襲國相而與劾里缽敵對，又由于劾里缽的叔叔跋黑未能繼任聯(lián)盟長而有異志，從中挑唆，雙方矛盾激增。據(jù)金史記載，雅達之子桓赧（音nán），居完顏部“邑屯村”，并企圖叛亂。烏古乃之妻、劾里缽之母，前面講到的多保真女士不僅主管家務，連重大政務用兵之事也掌控管理。她知道此消息后，代領兒子劾里缽和四兒子頗剌淑親自到“邑屯村”做說服工作。在酒席間，劾里缽、頗剌淑與雅達的兒子桓赧和散達發(fā)生爭吵，并雙方動刀相向。此時，多保真老人立刻站起來，用雙手拉住雙方握刀的手臂，大聲說：“汝等皆我夫時舊人，奈何一旦遂忘我夫之恩，與小兒之輩爭呼？”隨后作歌，“桓赧、散達憤乃解”。

多么偉大的唐括·多保真！她臨危不懼，在刀刃相向危險之時，競能以歌唱平！她解危的地點叫“邑屯村”。“邑屯村”在哪里？以前的一些史學文章多認為此地在現(xiàn)在的賓縣一帶，另有說在按出虎水之南。但筆者更傾向“邑屯村”實際上就是在現(xiàn)伊春一帶。從名稱看，“邑屯村”是從女真語音標注過來的，這三個字是漢字的標注，實際上這個字是女真語多音節(jié)的一個地名詞，其中的“屯”音和“村”音均為女真語一個音節(jié)，并非漢語的“屯”和“村”之意，換言之，“邑屯村”也可寫成其它三個漢字：如“伊屯春”或“億屯春”之類?！耙赝痛濉钡摹巴汀币舭串敃r地名，與“土溫”（連音為“屯”）相聯(lián)系。其發(fā)音應為。其中“Yì”音應譯為“三”，“土溫”音譯為“半島”之意，正是當時湯旺河并指集中部落居住地（現(xiàn)金山屯一帶），“邑土溫村”，有與半島之地不遠的一個居住區(qū)。就是“三土溫”。“土溫”當時為湯旺河的河名，聯(lián)析為“湯旺河三島之城寨堡”，而“村”字均屬漢字標注，并非現(xiàn)今“村屯”之意。因為當時女真人多將地名稱“××水”，少有稱什么“村”“屯”之習慣，“村”、“屯”若指居住于鄉(xiāng)下的村莊，是純漢語的一種意思。而金史上的“邑屯村”并非漢語之意，盡管它也指的是一個部落居住地，但它是一個聯(lián)音詞，金史是后人根據(jù)女真語音以漢字化的理解標注的。因此，原女真語一定是“邑土溫村”，或寫“伊土溫春”也可，即離土溫水（半島）不遠的地方?！耙链骸币郧八追Q“伊屯”“伊松”，兩者發(fā)音相近，且與“土溫（屯）水”（今湯旺河流域）是一脈之絡。概指“土溫水”即“屯河”岸邊的一個山寨子，而“土溫”或“屯”是“島嶼”之意，因此，就可譯為：“三島山寨”，或稱“依島山寨”。這正是現(xiàn)伊春地理環(huán)境的實寫：伊春位于湯旺河與伊春河交匯處，正好形成三個河灘，稱三個島嶼也恰如其氛。據(jù)研究，“伊春河”在清代之后稱為“烏魯木河”、“鄂摩羅河”、“伊松河”，似與“熟皮張”之意有聯(lián)系，有人說是女真語產(chǎn)皮張的地方，此名是清代之后才有的，其在遼金時應稱為“邑土溫村”。由此看來，那個烏古乃時期的國相雅達原一定在“邑土溫村”（現(xiàn)伊春一帶）狩獵并收售大量動物皮張，因此他非常出名，不僅因為雅達是狩獵能手，而且也是一個具有一定商業(yè)頭腦的皮貨交易商，在當時，他的知名度肯定很高，不然，烏古乃就不會請他當國相。雅達因到處收集皮張，可能也經(jīng)常出入于其它地方，如賓縣、阿城一帶。賓縣一帶也可能有他居住過的地方?；蛞惨浴耙赝痛濉睘槊５骶拥貞乾F(xiàn)伊春一帶。金史記載，唐·多保真女士率兩個兒子到“邑屯村”去見雅達的兩個兒子桓赧和散達，也一定是在“伊春”這個地方，因為多保真年輕時她就到“土溫水”（現(xiàn)金山屯）承夫之命，施行“美人計”，將五國城（現(xiàn)依蘭）節(jié)度使拔乙門殺掉，從而讓烏古乃走上節(jié)度使之要職，多保真對“土溫水”和“邑屯村”（現(xiàn)伊春）一帶十分熟悉，因此，她來“邑屯村”純是情理之中的事。而劾里缽、劾孫等兒子輩均居于“土溫水”一帶打獵捕魚。因此，筆者認為，不能僅以位于“按出虎水”之北側一說，就推論“邑屯村”就在阿城附近。金史常有地理位置說明比較含糊的情況。如寫“××之鄰”，有時指跨越幾千里的地域，而非在附近。因此寫“××之鄰”、“××之南（北）”等等，有時指就在××附近，有時指千里之外，很遠的地方。說現(xiàn)“伊春”就是當年“邑屯村”這個地方，是合乎邏輯的。

劾里缽接任節(jié)度使，面臨許多內(nèi)外壓力，但他都一一化解了。他最重要的貢獻有以下幾項：首先，他不再任用原國相的雅達之子為新國相，而改為用自己家族之人，即他四弟頗剌淑，當時雖然發(fā)生了矛盾沖突，但卻為今后完顏家族掌控整個女真人的核心地位創(chuàng)造了組織基礎。除此之外，劾里缽進行了多次討伐戰(zhàn)爭，使完顏氏族聯(lián)盟進一步得到鞏固和發(fā)展。尤其是他逐步將政治中心從五國城向按出虎水一帶前移，為以后大金朝在按出虎水（今阿城）正式建都奠定了基礎。他主要的征戰(zhàn)有：征戰(zhàn)桓赧和散達兄弟；征服南部溫都部（今五常一帶）的烏春、窩謀罕；東北部的紇石烈部臘醅、麻產(chǎn)。從這時他們就開始離開土溫水，配合劾里缽向以按出虎水（今阿城一帶）為核心的南部地區(qū)移動。經(jīng)過激戰(zhàn)?！奥楫a(chǎn)遁去”，逃到了土溫水（現(xiàn)金山屯一帶），在大山里藏身。

而“土溫水”正是紇石烈部重要活動區(qū)域。因此也正是完顏部落與紇石烈部反復爭奪的領域?！巴翜厮保ìF(xiàn)湯旺河流域的金山屯一帶）不僅有女真完顏家族的劾里缽兄弟，同時，也居有同屬紇石烈部的女真人。紇石烈部當時是居地甚廣的野居部落，有星顯水（今延邊一帶）、阿里民忒石水（今烏蘇里江中上游）、活剌渾水（今呼蘭通河一帶，“活剌渾水”有說在今呼蘭，也有說是在今通河縣，因“付拉葷”河而得名，筆者比較傾向于后者；但不管在哪個地方，均屬今小興安嶺南麓余脈）、回帕川（今吉林輝發(fā)河）、徒籠骨水（今蘿北都魯河）和土溫水（今湯旺河流域）均有分布?？梢钥闯?，從今呼蘭河、通河至今伊春湯旺河流域至蘿北（即小興安嶺區(qū)域）均有紇石烈部分布。紇石烈部當時與完顏部有時為聯(lián)盟，有時為敵對勢力。經(jīng)多次反復爭奪，最后完全歸完顏部所統(tǒng)轄。

《金史·列傳·臘醅麻產(chǎn)》有明確的敘述：“臘醅、麻產(chǎn)兄弟者，活剌渾水訶鄰鄉(xiāng)紇石烈部人。兄弟七人，素有名聲，人推服之。及烏春、窩謀罕等為難，故臘醅麻產(chǎn)乘此際結陶溫水（即土溫水）之民，浸不可制。其同里中有避之者，徙于苾罕村野居女直（真）中……斜烈以輕兵邀擊臘醅于‘屯睦吐村’，敗之，盡得其所。”這是在劾里缽時期，發(fā)生的戰(zhàn)事，文中明確記述臘醅兄弟“際結陶（土）溫水之民，浸不可制”，說明他倆來到了“土溫水”（現(xiàn)金山屯屬湯旺河段），當時“土溫水”有些民眾嚇跑到“苾罕村”野居女直中躲避他倆，這里提到的“苾罕村”就是土溫水（金山屯段湯旺河）的支流“查拉巴氣·斯苾干（罕）”（現(xiàn)稱大豐河），“斯苾罕”與“苾罕”是一回事，而“屯睦吐”村在金山屯區(qū)址向上約十五公里處，此處有大山，名曰：“圣牌山”山上有一奇石，人稱“老虎墩”，名字較怪，筆者認為是女真語“阿可墩”即結實的意思。而山腳下的大豐河口，人稱“屯迷糊”渡口，以前本稱“屯迷可渡”，從字面上看，是漢語一個渡口之意，實際上是女真語“Temgetu”，可寫成“屯睦哥吐”，與金史所記，“屯睦吐”當為一詞。此詞為“信牌”之意，正好與此處大山“圣牌山”完全一致。因此，可以斷定，當年劾里缽大戰(zhàn)臘醅時就在此地上演。根據(jù)金史這段記載判斷，臘醅、麻產(chǎn)當在現(xiàn)金山屯區(qū)址沿大豐河至今“老白山”一帶?！袄习咨健痹徒小芭D白山”，其實就是“臘醅山”，當是“臘醅”在此隱藏作亂而得名。此山較高（海報1038米）正是“野居女直”狩獵為生的地方。臘醅到這里十分安全，且狩獵方便，不愁吃喝。又由于此山原為紇石烈部野女直人所居，同一氏族，自有親情關系，便于周旋。此次大戰(zhàn)，臘醅從今老白山上下來，到今大豐河岸的“屯睦吐”村與劾里缽（大將斜烈）“邀戰(zhàn)”，臘醅大敗，劾里缽“盡獲其俘”。

此后，臘醅逃離小興安嶺與麻產(chǎn)會合，到拉林一帶掠奪牧馬。劾里缽與兒烏雅束代領人馬至拉林附近的“混同江”（松花江邊），劾里缽日夜騎馬兼程，連戰(zhàn)馬都疲乏得不走路了。劾里缽只好挑選五六十匹仍能健行的馬，來到“野鵲水”的地方，追上臘醅。但劾里缽人少，臘醅人多，似難勝負。但慶幸的是，大將歡都也從后面趕了上來，大戰(zhàn)四個回合，連馬都戰(zhàn)死了十幾匹，劾里缽迅速沖入陣中，又戰(zhàn)四個回合，但未分勝負。而烏雅束從松花江的另一個地方渡江，也遇上臘醅麻產(chǎn)之兵。臘軍士問道：“你是何人？”烏雅束高聲回答：“歡都！”臘兵隨聲一箭射來，射在烏雅束的箭囊上，要不然就射心窩口了，非常危險。必競烏雅束是劾里缽之子，年事不高戰(zhàn)斗經(jīng)驗欠缺，只好以完顏部的大將歡都（即賢石魯?shù)膬鹤樱┑拿晣樆Ψ?。對方聽說是歡都，掉頭便走。此戰(zhàn)劾里缽并未取勝，而臘醅、麻產(chǎn)卻掠走了四百多匹好馬，加上在土溫水之東大平原（現(xiàn)鶴崗至富錦一帶）掠走三百匹好馬，共七百匹好馬，兵力立刻大增。隨后，他倆代軍跑到南邊，與烏春、窩謀罕結交。窩謀罕以一百零七人助戰(zhàn)。烏春這時也代兵到了暮棱水，建立反劾里缽根據(jù)地。（“暮棱水”一說在今穆棱縣，一說是在木蘭縣木蘭達河，遼金時也稱“暮棱水”。《黑龍江省志·地名錄》筆者傾向于木蘭達河，因同為小興安嶺山地，松花江之北，符合當時情況。）劾里缽為戰(zhàn)勝烏春，曾到“黑水”（今黑龍江）征兵，他所過的地方《金史·烏春傳》標為“烏紀嶺”，但一直以來人們不知“烏紀嶺”在何處，還以為是“馬紀嶺”的誤寫，筆者認為“烏紀嶺”實際就是今天伊春最北的林區(qū)，湯旺河發(fā)源地，今“烏伊嶺”。因烏伊嶺過大嶺即為黑龍江之域。在此擴軍，并帥軍沿黑龍江右岸，至“阿不塞水，嶺東諸部皆會”，正是小興安嶺的嶺東，這里也正是黑龍江中下游完顏部的老根據(jù)地，在此與歡都軍會師后，發(fā)起向烏春的同伙“窩謀罕”的戰(zhàn)斗，此次戰(zhàn)斗，已有阿骨打出現(xiàn)，并險些被窩謀罕一個叫“太峪”的大將將阿骨打刺死，多虧活臘胡將太峪刀槍檔回，阿骨打方才幸免。

劾里缽又率軍前去片戰(zhàn)臘醅，并活擒了臘醅等人。但在查點俘虜時，卻發(fā)現(xiàn)那個麻產(chǎn)偷偷逃跑了，他逃到哪里去了呢？據(jù)史書記載麻產(chǎn)又逃回了土溫水（今金山屯），經(jīng)常在“邑屯村”（今伊春一帶）出沒。而烏春卻被劾里缽與歡都的合軍所重創(chuàng)，烏春已死，而窩謀罕也棄城遁去。劾里缽取得了全勝。

劾里缽襲節(jié)度使共十九年，五十四歲卒。他決定將傳位制度由父子繼承改為兄終弟及，他逝世后，節(jié)度使之職傳給四弟頗剌淑。頗剌淑傳給五弟盈歌，同輩傳盡轉而傳劾里缽之長子烏雅束，烏雅束之后傳給二弟——金國開元皇帝阿骨打。

劾里缽死后由其四弟頗剌淑繼位。而三弟劾孫和大哥劾者只是默默地為劾里缽及其他兄弟做奉獻，但一直未當上節(jié)度使。其原因何在？史書說：他倆比較柔善使然。實則不完全。筆者認為，老大劾者和老三劾孫在原居地土溫水（今橫山）這個地方為完顏家族看家護院、看守這片大森林，同時也在后方打獵以保證前方征戰(zhàn)的后勤供應，故他倆沒怎么上第一線。劾里缽之后，由老四頗剌淑上一線，出任節(jié)度使，但也僅僅干了三年左右時間，便去世了。從烏古乃始，出任首府在五國城（依蘭）生女真節(jié)度使，由于政務繁忙，肯定回土溫水少一些。到了劾里缽時代，他正式將五國城首府向按出虎水（阿城）一帶遷移，由于戰(zhàn)事需要，幾個兄弟也配合他征戰(zhàn)，逐步脫離了土溫水。這時的土溫水后方似有些空虛，除了唐括部在此死守之外，完顏氏族近親逐步減少，另一個部落——紇石烈部人乘虛而入，臘醅、麻產(chǎn)就是紇石烈部從帥水（巴彥、通河的少凌河）附近遷移到土溫水來的。因此，發(fā)生了前邊敘述的一些征戰(zhàn)。最后還是完顏部的劾里缽勝了。但他必須在按出虎水一帶從事政務、軍務活動，與他周旋的麻產(chǎn)轉了一大圈，又逃到小興安嶺土溫水一帶。

小興安嶺是完顏氏族必爭之地，看來，他們是將小興安嶺作為戰(zhàn)略根據(jù)地來看待的，這在此著各章的分析中均可看出。伊春位于湯旺河中心位置，北部通往黑龍江、東部與蘿北相聯(lián)，西部與嫩江平原克東相聯(lián)、南部與湯源、依蘭、通河、木蘭毗鄰。遼金時應是東黑水、北黑水、西孛古江（今嫩江）、南宋瓦江（今松花江）三江圍繞之處，此三江的古女真人穿梭于青嶺（今小興安嶺），形成山嶺驛道，其中沿土溫水（今湯旺河）北上，應為“黑——青古道”，而向東南穿越查拉巴氣（金山屯）應為“蜀（蘇）束水（綏濱）——查（查拉巴氣）古道”，而向南，經(jīng)金山屯沿土溫水（湯旺河）應為“盆（奴里）——土（土溫水）古道”，或稱“蒲（蒲聶）——土古道”，同為南向的從今南岔、帶嶺穿越的則為“越（里吉）（現(xiàn)依蘭）——土（溫水）古道”，而從嫩江一帶進入的當在今伊春、烏馬河、友好一帶，為金代中后期的蒲嶼路的“屯河”通道。

由于金祖先人完顏部是“黑水女真”，開始從“東黑水”，即小興安嶺之東的黑龍江走向小興安嶺的，從史書記載看“青嶺”（小興安嶺）與東部、東北部、東南部聯(lián)系較多。這從金之先祖活動可以看出來。在穆宗盈歌時期，就于主隈、禿答、鱉古德各部落發(fā)生聯(lián)系，并與盈歌一起哄騙遼國使者，而這幾個部落就在“土溫水”之緣。據(jù)《黑龍江省志·地名錄》載，今東北的梧桐河遼稱“主隈水”，金稱“禿答水”，此河發(fā)源于今伊春美溪區(qū)的小白山脈，美溪北與新青區(qū)相鄰、南與金山屯相鄰、小白山與金山屯老白山相鄰。金史所說的“讒謀水”，誤解為“三坦”，筆者認為是不對的。“讒謀水”，應指今伊春美溪區(qū)發(fā)源于小白山的西向河流，“美”音與“謀”音近，并為一個區(qū)域相聯(lián)。而“三坦”是指蘿北的今鴨蛋河，古稱“三坦河”。小白山為小興安嶺東麓高山，海撥1022米，其東向山麓則是梧桐河、嘟嚕河的上游區(qū)域，是女真人集居區(qū)之一。也是穆宗盈歌首先統(tǒng)一的大本營。《金史·世紀》載：“初，諸部各有信牌，穆宗（盈歌）用太祖議，擅置牌號者治于法，自是號令乃一，民聽不疑矣。自景祖（烏古乃）以來，兩世四主，志業(yè)相因，卒定離析，一切治以本部法令、東南治于乙離骨、曷（He）懶、耶懶、土骨論，東北至于五國、主隈、禿答，金蓋盛于此?！痹诎⒐谴蚱鸨鬟|之時，“土溫水”（湯旺河流域）形成一路兵馬，“從太祖（阿骨打）伐遼，（仆忽得、酬斡）率濤溫水（即土溫水）路兵，招撫三坦、石里很、跋苦三水，鱉古城邑皆降之?！边@證明，“土溫水”（即湯旺河流域）也出兵參戰(zhàn)，并“招撫”了今蘿北、湯原、嫩江一帶的女真人，共組“土溫水路兵”，與阿骨打一起征戰(zhàn)遼國契丹人，為大金國的創(chuàng)建立下了汗馬功勞。同時，也足以證明，當時的小興安嶺是聯(lián)結黑龍江、嫩江、蘿北、綏濱、湯原、依蘭、木蘭、通河的核心地帶。是金祖先人——完顏部早期聯(lián)盟的根據(jù)地。

（作者聲明：《千古之謎試揭秘》專刊于2012年8月出版發(fā)行，版權歸作者所有，其中新的論點和史實發(fā)現(xiàn)研究屬專有范圍，引用時需征得作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