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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文學與中國當代作家的“草原性”書寫——以瑪拉沁夫、張承志的創(chuàng)作為例

      2013-04-13 02:55:19
      關鍵詞:張承志草原書寫

      畢 海

      (中央民族大學 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北京 100081)

      廣袤的草原,獨特的游牧文化,培養(yǎng)了一大批草原作家,但直到今天,我們的文學研究依然沒有能夠給這些作家以合適的位置和評價。對于草原作家們的“草原書寫”,要么將其放置于“少數民族作家創(chuàng)作”,輕率論述草草了事,要么對其視而不見,顧左右而言他。例如草原文學重要組成部分的“科爾沁旗作家群”,早有學者指出這已經構成了中國現當代文學重要“作家群落”,[1]但并沒有更多人對這一重要的文學現象作出有效的解釋和評價。

      顯而易見的是,草原的地理特征、草原的文化意識和草原民族的性格特征,決定和影響了中國草原作家的文學創(chuàng)作。正如端木蕻良所說:“在那個大草原上,我看到了無數的黔首愚氓、曠夫怨女,他們用他們的生活寫出了我的創(chuàng)作經驗。假如我還有一點兒成就,那就是因為我是生活在他們里的一個。”[2]草原作家對草原文化經驗的表達,形成了獨特的“草原性”書寫,是中國當代文學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草原作家的草原文學創(chuàng)作及其復雜的民族身份,實際上也給中國當代文學研究構成了一道“難題”,對如此多草原作家的“漠視”,表現出了當下文學史研究的某些“不足”和“困境”。中國當代文學研究如果無視草原文學,將喪失一塊巨大的文學“風景”。因此,本文試圖結合瑪拉沁夫和張承志的創(chuàng)作,探討中國當代草原文學中的“草原性”書寫,呈現草原文學中的草原文化內涵和草原民族文化意識。

      瑪拉沁夫是新中國成立之后第一位有明確理論觀念和創(chuàng)作實績的草原蒙古族作家,中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的自覺和確立是從他這里開始的。早在1954年,瑪拉沁夫就寫信給當時中國作協(xié)的領導茅盾、周揚和丁玲,希望作協(xié)關注少數民族作家和少數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提出“如何扶助各民族文學發(fā)展的問題”。[3]在以后的理論倡導和文學創(chuàng)作實踐中,瑪拉沁夫也始終將推動少數民族文學的發(fā)展視作自己最基本的責任。可以說,瑪拉沁夫既是中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的奠基者,也是中國當代草原文學“草原性”書寫的第一人。

      張承志是中國當代“性格最鮮明、立場最堅定、風格最極端的作家”,[4]而他的這種性格、立場和風格,既與他獨特的紅衛(wèi)兵身份和經歷有關,也與他所受到的草原文化影響有關。新時期以來的少數民族作家中,瑪拉沁夫最為看重的是張承志,他認為張承志可能“是少數民族青年作家中,首先攻克中國文學高地的猛士之一”。[5]的確,在筆者看來,張承志是中國當代草原文學創(chuàng)作成就最高的一位作家。而從瑪拉沁夫與張承志的文學創(chuàng)作實際來看,對于“草原性”的書寫和表達構成了其草原文學創(chuàng)作的基本內容。

      由于對草原文明的誤解太深,草原作家們的“草原書寫”就需要廓清人們長期以來對于草原文化的誤解,呈現真實的草原。

      張承志反復強調自己和別人對草原理解的差異,中篇小說《黑駿馬》可以說是張承志“草原性”書寫最為典型、也最為深刻的草原文學作品,這部作品伊始即“批評”了人們對于草原的“茫然無知”,“他們總認為,草原只是一個羅曼蒂克的搖籃。每當他們聽說我來自那樣一個世界時,就會流露出一種好奇的神色。我能從那種神色中立即讀到諸如白云、鮮花、姑娘和醇酒等誘人的字眼兒??磥?,這些朋友很難體會那些歌子傳達的一種心緒,一種作為牧人心理基本素質的心緒?!痹诖耍瑥埑兄臼褂昧恕澳寥诵睦怼币辉~,牧民心緒及牧民文化構成了草原文化的內涵,而一般人對于草原的想象顯然沒有能夠深入到草原文化的內核。

      在兼具人類學和文學色彩的筆記體著作《草原筆記》中,張承志進一步“嘲笑”了現代學者(當然也包括普通人)對于草原的無知和混亂想象:

      人們總是用各種眼光來看待內蒙古的民族關系……其實他們怎么可能理解牧民間的關系呢?特別是在北國、在風雪中的人的關系呢?

      草原和草原文化,由于其獨特的自然景觀,以及成吉思汗時代的輝煌,長期受到非草原地區(qū)人們的追捧,但又往往是和誤解聯系在一起的。張承志指出,只有深入到草原文明深處的人,亦即把握了“草原性”的人,才能真正理解草原。

      那么,“草原性”究竟是什么呢?

      首先,“草原性”是生活在草原的人們一種獨特的草原意識,這種意識突出地表現為對自然的敬畏,對生命的尊重和堅守。

      瑪拉沁夫告訴我們,草原上不論是普通的民眾,還是“巴彥”(富戶),都相信耳口相傳的諺語,都恪守著草原的自然法則,“一夜之間就能從富翁變成窮人”,保存著敬畏之心?!耙荒戤斨械淖詈笠淮物L雪,奇寒持續(xù)了整整三天三夜。草原經過這場風暴,就像人得過一場大病,病雖然好了,可身體恢復健康還得相當一段時期呢。要是把這次風暴中凍死的牲口的骨頭堆在一起,足能成一座小山!為這,人們的臉都繃得緊緊的,家家戶戶,無聲無息?!奔葹槭サ呢敭a,也為風雪所奪取的生命默哀。

      張承志成名之作《騎手為什么歌唱母親》講述了作為牧民養(yǎng)子的“我”與養(yǎng)母“額吉”之間的深厚感情。小說最讓人動容的是蒙古“額吉”對于生命的態(tài)度:平靜應對大自然所帶來的“風暴”災難,在“白毛風”中把保暖的達哈借給“我”導致自己下肢癱瘓,再也不能騎馬,但她沒有悲觀失望,而是堅強而執(zhí)拗地生活著、生存著……

      《黑駿馬》中的“額吉”奶奶同樣固守著傳統(tǒng)民族的保守習氣,平靜而冷漠地接受了孫女被強暴的事實,當聽說索米婭懷孕,甚至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能生養(yǎng))。以現代文明的眼光看來,她不免顯得陳腐而愚昧,但她對于生命的尊重和敬畏則不禁讓人肅然起敬,當索米婭生下的孩子其其格又瘦又小,旁人都要求她們放棄時,她怒斥道:

      這是一條命呀!我活了七十多歲,從來沒有把一條活著的命扔到野草灘上,不管是牛羊還是貓狗……我用自己的奶喂活的羊羔子今天已經能夠栓成一排!我養(yǎng)活的馬駒子成了有名的好馬……

      對于生命的堅守和敬畏,源自草原各民族人民所面對的與農耕民族迥乎不同的自然環(huán)境,源自草原人對惡劣生存條件的竭力抗爭。

      其次,“草原性”是一種草原民族性格,這種性格自由而粗獷,耿直而暴力,充滿冒險精神而不安于篤定。

      正如張承志所指出的,“草原也許是美麗絕倫的,但牧人們更深知草原的荒涼單調,在災害時節(jié)他們更天天咀嚼著草原的恐怖和無情。”瑪拉沁夫也寫道:“雪,本來是很輕的物體,但是覆蓋在草原上的雪層,卻顯得那樣的沉重,沉重,以致大地被它壓得都有些受不住了!嚴寒、風暴、冰雪……冰雪、嚴寒、風暴……使人很難想象,在這里,在這被沉重的、殘暴的冰雪統(tǒng)治的大地上,會曾經有過萬物重生的春天,百花爭艷的春天,和金黃燦爛的秋天……”

      在殘酷嚴苛的自然環(huán)境里,容不得人們停下來反復思考打量。因此,不論是草原上流傳的牧人們所唱的歌曲還是牧人們的性格,都帶著與農耕文明迥乎不同的草原文明的特征。如果說,農耕文明是要求“穩(wěn)定”,進而形成趨向保守的性格;那么,“游牧民族逐水草而生,游動是他們的本能,草原文化是動態(tài)文化,他們是尚武、尚力的?!保?]殘酷生存環(huán)境下形成的果敢堅毅,決定了草原人直接、決絕和勇往直前的“草原性”民族性格。

      瑪拉沁夫始終將塑造“草原性”性格的人物作為文學創(chuàng)作的首要目標?!睹C5牟菰分小安菰膬鹤印辫F木爾即是典型游牧民族的性格特征,他參加革命是源于對草原階級不平等現實的抗爭,一旦感覺革命不能夠直接幫助他所熱愛的草原,鐵木爾便逃離了革命隊伍。以純正的革命要求來看,這無疑是不符合革命倫理的,但這種“沖動行為”正是真實草原性格的表現?!安菰浴毙愿襁€表現在草原男女對于自由愛情的追求:能干到近乎彪悍的寡婦萊波爾瑪為了自己喜歡的小伙子沙克蒂爾,毅然離開了剛和她“錯誤結婚”的師長洛卜桑,這是草原姑娘的愛情,不在乎外在的強權虛榮,也沒有倫理道德的束縛。

      以往我們在論及張承志文學的特色,尤其是其作品所呈現出的對于力量的推崇和對于理想主義的堅守時,往往注重的是張承志的“紅衛(wèi)兵”經歷和他對于“烏托邦理想”的信仰,卻較少涉及長久的草原生活和蒙古草原民族性格給張承志思想所帶來的影響。與農耕文明的“穩(wěn)定”封閉的特性不同,草原文化則更多體現為“游蕩性”和對于力量(甚至體現為暴力)的推崇。因此,在張承志小說中所反復出現的主人公的“尋找”(包括現實和精神兩方面)主題,實則為張承志自身“草原性”情結的隱秘書寫。在《黑駿馬》中,古老的蒙古歌謠《鋼嘎·哈拉》的傳唱對應著白音保力格對戀人“妹妹”索米婭的“尋找”,與其說是在尋找愛情,不如說更大程度上是作者對自身身份的確認。作者借敘述者之口道出:索米婭的日子雖然平淡無奇,但并非過不下去,平凡艱苦的生活也自構成了一種溫馨,反倒是如同白音寶力格這樣的人,卻注定是痛苦而無助的漂泊者?!捌础薄ⅰ皩ふ摇笔菑埑兄驹缙趧?chuàng)作的核心內容,在《綠夜》中作者再次以同樣的故事不同的感觸書寫這一主題?!侗狈降暮印分校瑥埑兄緦裰浮包S河”(北方的河)的尋覓,雖然反映了80年代青年對于理想主義的重新反思和堅守,但背后同樣也顯露出了“草原性”性格書寫的隱秘內涵。

      中國當代草原文學中的“草原性”書寫,除了表現出在草原文化聚射下的草原意識和草原性格,更有在現代性影響之下,生活在草原的蒙古族、回族及其他各少數民族的信仰、意識的現代變遷,同時也包含從現代文明視角對于草原文化的深入剖析和反思。

      瑪拉沁夫的代表作《茫茫的草原》是一部史詩性草原文學作品,小說以共產黨人內蒙古自治運動聯合會工作隊政委蘇榮、內蒙古自衛(wèi)軍騎兵十二師師長洛卜桑領導內蒙古人民戰(zhàn)勝以閻士德、劉峰為代表的國民黨軍閥,以及內蒙古世襲親王德王、貢郭爾扎冷為代表的蒙古封建武裝為敘事主線,展開了一幅內蒙古草原人民從奴役走向解放,草原文明從傳統(tǒng)走向現代的歷史畫卷?!艾F代革命”是草原文化歷史變革的重要契機,也是“草原性”形成的推動力。因此,“草原之鷹”師長洛卜桑雖然保留著大量傳統(tǒng)草莽英雄的痕跡,卻絕非成吉思汗式的人物,而是掌握了歷史辯證法的現代革命領袖。女政委蘇榮在崇尚男性力量的草原成為了領袖,本就是對草原固有文化傳統(tǒng)的一種沖擊,而她的知識和智謀也展示了現代草原女性的覺醒。“草原的兒女們”鐵木爾、沙克蒂爾、斯琴等人,是作者著力塑造的典型草原“新人”代表,他們由自發(fā)反抗者逐漸成長為革命戰(zhàn)士,樹立起自身主體性的同時,也完成了草原傳統(tǒng)文明的現代蛻變。

      國民黨、共產黨及當地武裝對于某一地域的爭斗,地域文化(文明)在中國近現代史上的變遷,是中國當代文學寫作的重要內容,梁斌的《紅旗譜》、陳忠實的《白鹿原》等都曾反復書寫過這一“革命歷史小說”母題,瑪拉沁夫《茫茫的草原》對于草原民族現代歷史的書寫和建構,同樣隸屬這一文學譜系。描述草原民族文化在“現代”的變革,是瑪拉沁夫自覺的藝術追求。在他看來,不能將地域風情和民族文化特色作僵化的理解:

      民族特色只有與時代精神相適應,相結合的時候,它才會真正成為我們的創(chuàng)作優(yōu)勢。這里有一個如何理解民族特色的問題。我們不能把民族特色理解成為停滯的、保守的、永不變化的、游離于時代與生活之外的一種東西,更不能把那些愚昧落后、早已被生活所淘汰的東西充作民族特色。[7]

      如果離開了時代,僅僅是將那些生活表面的東西充作民族特色,并以此為滿足,那么少數民族文學是不能發(fā)出自己的有力量的聲音的。少數民族文學和文化并不等同于“少數民族民間文化”。從這個意義上看,瑪拉沁夫的草原文學創(chuàng)作始終是與20世紀中國社會和文化的整體變遷聯系在一起的。

      在張承志的“草原性”書寫中,傳統(tǒng)的草原文化一方面是對現代文明和文化的一種補充,尤其是在“羸弱”的漢民族精神面前,草原性以其勇敢、堅強的少數民族性格(包括蒙古族、回族等)為現代性影響之下日趨墮落的漢民族性格作出了有益的補充。另一方面,張承志并非一味美化草原文化和文明,對于草原民族文化所隱含的缺陷和痼疾,他發(fā)出了愁郁的詠嘆和激烈的批判。在現代文明的觀照之下,張承志完成了對于草原民族文化的重新審視?!逗隍E馬》之所以帶有獨特的哀怨色彩,固然是因為這篇小說結構上與草原歌曲《鋼嘎·哈拉》的對應關系而形成了獨特的“詩化”氛圍,但也與張承志草原文化表述的“復雜心態(tài)”有關。在白音寶力格那里,索米婭是美好的青春戀情和草原文化的象征,然而,“她”卻被草原文化本身的痼疾無情摧毀。當索米婭被侮辱之后,“額吉”和草原上的人民并不認為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甚至勸慰白音寶力格看開些,“額吉”奶奶對他說,這不正好證明了索米婭會生養(yǎng)嗎?這是白音寶力格所無法接受的。白音寶力格的逃離和尋覓,既是為了排遣自己的憤懣和遺憾,也是對草原文化的批判,并為草原文明尋找“新生”之路。同樣,《綠夜》中從草原進入城市的阿哈,感受到自己與現代都市的“虛偽”語言產生了巨大的隔膜,試圖返回草原尋回曾經的“真誠”和“純潔”,卻發(fā)現記憶中美好的草原早已面目全非,遭遇了無可避免的創(chuàng)痛和失敗。

      于是,對于草原性的書寫,在張承志那里,就呈現出復調的色彩:一方面有著對草原文化和草原生活方式的認同,另一方面在現代文明的視角下,又開始了對草原文化現狀的批判和反思。因此,張承志的小說中,敘事層面表現為不斷的“尋夢”和“夢碎”,不論是《黑駿馬》中的白音寶力格還是《綠夜》中阿哈,記憶中和現實中的草原總是大相徑庭,追慕的對象“索米婭”和“奧云娜”也是“物是人非”,“草原褪盡了如夢的輕紗”,“尋找的已不復存在”(《綠夜》),其深層的美學內涵則是傳統(tǒng)“草原文化”在現代性文明沖擊之下所發(fā)生的變革。

      草原意識、草原民族性格和草原民族文化的“現代變遷”是中國當代草原作家“草原性”書寫的三個方面,也構成了草原文學隱含的獨特魅力。

      隨著“重寫文學史”的深入,如何將被遮蔽的文學圖景揭示出來,納入到20世紀中國文學的視野和版圖中來,始終是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重要問題。從歷時性的角度看,對中國現當代文學邊界的勘定:“沒有晚晴、何來五四”、“新世紀文學”、“民國文學”等種種提法和討論,顯示了中國現當代文學學科所面臨的學界危機,以及研究者力圖突破固有文學史研究范式和框架所做出的努力,也為被以往文學史所忽視和遮蓋的文學圖景提供了新的認識機遇。從共時性的角度看,對于現有文學史的質疑和補充,實際上還包括中國現當代文學的內涵問題:“通俗文學——兩翼齊飛”及其爭論,“華文文學”概念的提出,無不對傳統(tǒng)的“新文學”、“現代文學”、“現當代文學”等固有文學史內涵形成了巨大的沖擊,而這其中一個重要內容但長期被研究者忽視的,是文學史研究中所應該具有的“民族文化視野”和“民族文學”內容。如何勾連起民族文學及其相關的地域民族文學研究與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的關系,并將其納入到文學史研究的視域中,是當下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亟待探討和思考的問題。

      上世紀50 到70年代,由于政治意識形態(tài)的影響及對文學某種“僵化”的理解,我們的文學摒棄了“日常生活”的表述,地域文化、“民族視野”顯然并不構成中國當代作家關注和表達的重要對象,對相關的文學內容和文學現象,文學史研究也缺少有效的理論論證和細致扎實的梳理。

      80年代中期以后,隨著文學觀念的變化,對“文學”本體的探尋,以及受“與世界對話”的刺激,“尋根文學”思潮興起。在這一思潮的理論昭示下,中國文學掀起了一股地域民族文學(文化)書寫的洪流。韓少功對于“楚”文化的探詢,李杭育“葛川江系列”對于江南“漁”文化的追問;鄭義對“晉文化”的剖析,扎西達娃對于“藏文化”的展示等,大大拓展了20世紀中國文學的內涵,也是中國當代文學真正意義上“現代化”和“民族化”的開始。相伴隨而來的,對地域文學及地域民族文學和文化的研究熱潮,完成了一次意義深遠的20世紀中國文學史“重寫”。魯迅與“浙東江南”文化、沈從文與“湘西邊城”苗族文化、“東北作家群”與黑土地文化等等都納入了文學研究的范圍,從地域、民族文化的視角深入到文學研究的內核,呈現出以往為我們所忽略的文學的文化內蘊,中國現當代文學研究取得了一批相當可觀的研究成果。

      但是,一直到今天,對地域民族文化與文學關系的研究并不能讓人完全滿意。

      80年代對于地域民族文學的書寫,源自“諾貝爾”情結的刺激和文化守成思潮的影響,作家們對于“地域文化”和“少數民族文化”更多表現出一種“窺秘”式的展露,并未深入到“民族地域文化”的肌理。體現在文學史研究上,對于地域背后的深層族群文化心理內涵及其在中國現當代的變遷,同樣缺乏必要的觀照和有耐心的具體深入的考察,以至有研究者質疑我們的“中國文學史”,實際上只不過是“漢民族文學史”。曾經的“地域文學熱潮”,不論是作家的文學書寫,還是相關的文學史研究,都存在著較大的缺憾,仍有待深入。

      從另一個維度看,如何將中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納入到20世紀中國文學的版圖和視野中,也是民族文學研究者關心而亟待解決的問題。近年來,中國少數民族文學研究始終難以得到有效的推進,面臨的首要理論難題便是如何界定“民族文學”的內涵。如果僅僅將關于民族地域主題內容的文學創(chuàng)作算作是民族文學的話,那么民族文學這一概念本身就是毫無意義的;如果把視角單純放在作家(創(chuàng)作主體)的族裔身份上,忽視少數民族作家創(chuàng)作所特有的地域文化意義,少數民族文學研究亦只能是畫地為牢?,斃叻蚝蛷埑兄窘o我們的啟示意義在于,他們既是民族作家,同時他們的民族文學創(chuàng)作又超越了傳統(tǒng)對族裔作家文學的單一理解。從地域民族文化(草原文學和“草原性”書寫)這個角度去考察研究他們的創(chuàng)作,將會得到很多具有參照意義的研究成果,還能夠將其納入到民族文學研究同時也是中國當代文學史研究的視域中來。

      從地域民族文化的角度重新剖析、厘清“民族意識”、“民族文化”對于作家創(chuàng)作的影響和意義,應該說是思考、研究和把握“民族文學”的重要途徑。在草原文學已經成為一種重要的文學史存在的情況下,草原文學的“草原性”研究及其問題的提出,是將地域文學與中國當代少數民族文學研究問題推向進一步深化的可行性的途徑,也是“繼續(xù)”推進中國當代文學史“重寫”的重要內容。

      [1]徐文海.科爾沁文化與科爾沁作家群[J].內蒙古民族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9(4).

      [2]端木蕻良.我的創(chuàng)作經驗[J].萬象,1944,4(5).

      [3]瑪拉沁夫.關于少數民族的文學[M]//瑪拉沁夫文集(6).南寧:廣西教育出版社,2006:108.

      [4]曠新年.張承志:魯迅之后的一位作家[J].讀書,2006(11).

      [5]瑪拉沁夫.我們的誓言:前進——答《文藝報》記者問[M]//瑪拉沁夫文集(6).南寧:廣西教育出版社,2006:150.

      [6]李鳳斌,等.草原文化研究[M].北京:中央編譯出版社,2008:55-56.

      [7]瑪拉沁夫.民族特色與時代精神[M]//瑪拉沁夫文集(6).南寧:廣西教育出版社,2006: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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