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勇
(百色學院,廣西百色533000)
雙語表征和雙語語碼轉換研究述評
王 勇
(百色學院,廣西百色533000)
雙語表征和雙語語碼轉換問題是近50年來心理學研究的熱點問題,雙語研究得出的表征理論主要有:共同表征、獨立表征、混合表征等理論.每種理論都提出了各自的模型,共同表征的理論模型有:詞匯連接模型、概念中介模型、拓展的等級模型;獨立表征理論模型有:獨立模型;混合表征理論有:詞匯/概念分布式模型、雙語交互激活模型、共享(分布式)非對稱模型、BIA模型、BIA+模型等.雙語語碼轉換的核心是抑制控制,主要的模型是抑制控制模型.該模型主要解釋了雙語語碼轉換的代價問題.雙語表征和語碼轉換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但是仍然存在許多有待解決多的問題.
雙語;雙語表征;雙語語碼轉換
隨著科技和社會的進步,國際間交流的加強,越來越多的人們能夠掌握兩種甚至多種語言,雙語現象成為一種越來越普遍的社會現象.而且語言不僅是傳播交流的核心,更是思維、信息表征等高級認知的核心,語言在認知心理學中起異常重要的作用.雙語者在使用兩種語言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遇到兩種語言間的語碼轉換的問題,語碼轉換問題成為近50年認知心理學研究的熱點.心理語言學家和認知神經科學家分別從行為層面和認知神經層面對雙語者的語碼轉換機制進行了大量的研究.
關于雙語的定義,不同的研究者研究角度不同,雙語的內涵也不盡相同,本文所指的雙語者是指能夠理解和使用兩種語言的人.
首先是共同表征理論,該理論認為,雙語者兩種語言有共同的語義存儲系統(tǒng)和各自獨立的語言形式系統(tǒng),兩個語言形式系統(tǒng)都與同一個語義系統(tǒng)相聯結.
共同表征理論的第一個模型是Potter等提出的詞匯連接模型[1],該模型認為,兩種語言存在于兩個獨立的詞匯表征之中,但是共享一個概念表征系統(tǒng),同時概念表征系統(tǒng)也是獨立于詞匯表征系統(tǒng)的.第二語言的詞匯表征和語義間沒有直接的聯系,而是和第一語言的詞匯表征直接聯系,通過一語的詞匯表征再與語義系統(tǒng)相連.
第二個模型是Potter等在進一步研究的基礎之上提出的概念中介模型[1],該模型認為一語和二語不存在直接的聯系而是分別于語義系統(tǒng)即概念表征相聯系.
第三個模型是Kroll等人提出的拓展的等級模型[2].該模型認為,隨著雙語熟練水平的提高,二語與概念的聯結強度會逐漸加強.該模型既承認形式層次的聯結,也承認概念中介的聯結,最終的聯結方式取決于雙語者的語言熟練程度.
其次是獨立表征理論,該理論認為,雙語者心理詞典中存在四個獨立的系統(tǒng),即一語二語的語義系統(tǒng)及一語和二語的形式系統(tǒng).語言形式的轉換必須通過語義特征之間的相似性匹配來完成,轉換方式主要是通過轉譯來完成的.
語碼轉換是指熟悉兩種或兩種以上語言的人,在使用雙語的環(huán)境中,經常在句子間有時甚至在句子內進行語言的交替使用.語碼轉換代價是指是指從一種語言轉向另一種語言所耗費的資源.目前,語碼轉換將導致認知代價的觀點已經被廣泛接受.比如,當刺激包含混合語言的時候理解和創(chuàng)作的速度會減慢,尤其是當輸入語言的變化是不可預測的時候.當前的一個關鍵的問題是,關于語言轉換代價的本質是由一般的任務控制機制引起的,還是雙語者控制語言活動的精確的語言加工過程的結果.近年來的文獻中大多數關于語言轉換的普遍解釋表明,絕大多數都是專門地執(zhí)行控制因素的結果并且因此向外延伸到語言系統(tǒng)和與之相連的在實驗室任務中參加者是如何控制他們的決定和反應[5,6].
在抑制控制模型(IC)里面,任務圖式概念在解釋雙語者在語言的理解和產生方面的轉換代價中扮演了一個中心的角色.任務圖式是全部任務控制系統(tǒng)的一部分,被用來在雙語條件下連接一個明確的詞匯加工輸出的行為反應.他們是互相抑制的,比如使用任務圖式A以后,運用任務圖式B比重復任務圖式A是困難的,在這個范圍內,抑制控制模型發(fā)現了一些有趣的應用[7].可是,在實驗室外,語言轉換被理解成并不包含變換的任務圖式.讓人驚訝的是,這并不被認為是一個問題.近年來,多數集中在語言轉換上的實驗研究使用了一個包含與每一種語言相聯系的yes或no回答范式.
ERP研究提供的初步證據是單詞的激表明:單詞的活水平是直接受到語言轉換影響的[8].這些研究者測量了當雙語者用默讀來理解單個單詞的含義時的ERP.結果顯示,N400 ERP成分是顯著地受到單詞的語言調節(jié)的,尤其是當從第一語言向第二語言轉換的時候.因此,當和無關的二語單詞相比較時,無關的一語單詞是優(yōu)先的,N400波幅是顯著地大于同樣的二語單詞的.如果詞匯語義的加工過程顯示的N400成分是敏感的,那么,該結果就暗示語碼轉換在單詞刺激的詞匯的語義加工過程的水平上有一個直接的因果關系.
功能腦成像技術也被應用于雙語者的語碼轉換的研究.一系列的此類研究考察了在語言產生過程中語碼轉換的執(zhí)行控制功能的任務.Hernandez,Martinez,&Kohnert要求雙語者在一個block里面用西班牙語命名圖片在另一個block里面用英語命名并且把這些條件和一個混合的block條件相比較[9].將要使用的語言立即通過一個呈現的線索在將被命名的圖片出現之前暗示出來.在背外側前額皮層,與單一語言條件下相比,在混合語言條件下,激起更強的活動.Hernandez,Dapretto,Mazziotta,and Bookheimer進一步證實了這一發(fā)現并且提出在DLPFC區(qū)增強的活動,消弱了來自于抑制和增強兩種語言交替的沖突[10].另外,運用事件相關的fMRI技術,Wang,Xue,Chen,and Dong發(fā)現漢英雙語者在早期轉換(L1—L2)中完成提示的圖片命名任務時產生了一個增強的活動,在隨后的轉換中幾個與執(zhí)行控制相聯系的典型的腦區(qū)并沒有發(fā)現[11].Wang et al.等提出這些情形顯示作為一個語言轉換的指示功能,和語言轉換相關的神經系統(tǒng)可能是不同.然而這些結果也可能暗示,在前面的語言轉換中比在后面的語言轉換中執(zhí)行功能扮演一個重要的角色.
在語碼轉換產生中,作為執(zhí)行功能加工過程的一個主要任務,這些證據也許不能提供任務的本質(線索導致語言選擇).然而,來自最近的一個檢驗理解期間的語碼轉換的fMRI研究指出左側尾狀核扮演了一個評判的角色,特別是對于語言控制來說[12].因此,在一個暗示的圖片命名任務中,盡管一般的執(zhí)行控制機制在選擇適當的語言輸出方面可能扮演一個角色,但是,控制語言激活的特定機制也許同樣扮演一個角色.
不同的雙語語言也可能導致不同的研究結果.有的研究者采用的語言是同腳本語言而有的研究者采用的是不同腳本語言.同腳本語言形似音也似,而不同腳本語言基本上是形也不似音也不似,比如漢語和英語,差異性就很大,研究過程中得出不同的結論也就可想而知了.
需要進一步研究的問題
首先,區(qū)分被試的熟練程度、學習雙語年齡和學習環(huán)境.在研究中,要區(qū)分出是什么樣的被試在參加實驗,是雙語都熟練被試還是不熟練被試;雙語是在雙語環(huán)境還是在單語環(huán)境學習下形成的;雙語學習年齡有何不同;把不同熟練被試、學習雙語年齡和學習環(huán)境作為一個自變量考查心理詞典的存儲形式和轉換代價.
其次,區(qū)分實驗材料.實驗材料要明確是同腳本還是不同腳本語言(比如,英語和西班牙語就是同腳本語言,而漢語和英語就是不同腳本語言)是單詞、詞組、句子還是段落.以往的研究主要是考查詞的形式和語義的關系,而在詞的形式方面主要考查視覺而在聽覺上(也就是語音方面)未見涉及,這需要進一步研究.
總之,隨著科學研究者素質的提高,實驗材料、實驗程序的完善,科學研究技術的發(fā)展,人類必將解開語言表征和語碼轉換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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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642
A
1673-260X(2013)12-0199-02
廣西教育廳科研項目(201204LX427)和百色學院一般科研項目(2011KB14)的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