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想嚴(yán)肅地談?wù)撘幌挛胰松形┮灰淮巫沸墙?jīng)歷,希望你們也嚴(yán)肅地讀,雖然對象是蔡國慶。那是小學(xué)二年級時發(fā)生的事,無論如何我是敢于面對自己的過去的人,希望你們也是。
小孩子對美的認(rèn)識是很直觀的:饅頭得是白的,花兒得是紅的,所以,他,我的蔡國慶,一個唇紅齒白的男娃娃,深深地吸引了我。他站在臺上,緊身牛仔褲、白襯衣外扎、套著一雙牛仔長靴,這身打扮雖然讓他略顯臃腫,但當(dāng)他無比深情地一開口“一年有365個日出,我送你365個祝?!?,我就陷落了。
小學(xué)二年級女生的陷落是極其認(rèn)真的。我到處尋找關(guān)于他的畫報、采訪,可惜那個年代沒有網(wǎng)絡(luò),我的惟一來源就是幾本雜志,《當(dāng)代歌壇》或者《大眾電影》。我只恨這些雜志為什么那么沒眼光,為什么每期都扯那么多有用沒用的人和事,一點我偶像的消息都沒有,白花我的零用錢。有天放學(xué),我背著小書包走在回家路上,剛剛被老師罵過,覺得人生挺沒意思的,突然看見一個舊書攤,就蹲在那里看起來。我拿起一本舊雜志,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臉漲得通紅——天啊,一張蔡國慶醒目的照片在有點污漬的紙張里對我巧笑倩兮!我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和我搶,緊緊把那本雜志抓在手里,盡量平靜地對老板說:這本好多錢?老板完全不知道那雜志的價值,輕飄飄地說:一角。
回到家,我用毛巾把照片擦了又擦,小心地剪下來,貼在文具盒里。從此,我上課的時候,總是和偶像深情對視。
我媽對我這個愛好并不反對,但也沒給予充分的尊重。電視里蔡國慶要是出來了,她會叫我:“唉!你的菜鴿子來了!快來!”我就閃電一般出現(xiàn)在電視機前,等看完了才嚴(yán)正批判我媽:“人家叫作蔡國慶,不許叫人家菜鴿子!”
有段時間,郁鈞劍在《成都廣播電視報》上寫專欄,專門寫他在文藝圈的逸聞趣事,我就一直追看,萬一他提到我的偶像呢?果然,有一期他提到了,主要是寫蔡國慶多么的德藝雙馨,我滿意極了。我激動地給報社寫了封信,請他們轉(zhuǎn)交郁老師,內(nèi)容是我很喜歡他的文字,以及抒發(fā)對蔡國慶的熱情,最后說能不能要一個他的地址。要說啊,那個年代的明星真是好心腸,郁老師給我回了信,還是用毛筆寫的,高級得很!他安慰了我,說我是個有眼光的好孩子,最后給我了蔡國慶的收信地址。
然后我就開始了給偶像寫信這個漫長的系統(tǒng)工程,所有的零用錢都變成了購買信封和郵票的專項資金。起初是每天一封,其實我激動起來一天可以寫3封,不過為了確保偶像每天都有得收,并不是一起寄出,而是細(xì)心地編上號,隔天再發(fā)。可惜從來沒有回音。慢慢地,寫信頻率變成3天一封,一個星期一封,半個月一封……最后,我毛了,在信里說:我是一名患有癌癥但是身殘志堅的少年,最大的愿望就是收到您的回音。
還是沒有回音,我開始消沉了。我媽說:哎呀這個娃娃最近咋個吃飯都不香了呢。而我,躲在房間里,反復(fù)聽他的新專輯:北京的橋,千姿百態(tài);北京的橋,瑰麗多彩……唉,他還是那么銷魂。
快要考中學(xué)時,一天,我收到一封北京來信,像是一封公函,內(nèi)容是蔡國慶要出寫真集,請歌迷們踴躍購買。我把信扔在一邊,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后來,這樣的公函又來了兩封,我媽看不下去了:哎呀,好多錢一本嘛,我給你買一本!
我笑了笑,對她說:不用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