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凱瑟琳·納爾遜?。–atherine Nelson) 邁出了重大的一步,從視覺效果創(chuàng)作人員一躍成為一名全職的藝術家, 2010年,她的首個系列作品《創(chuàng)造》贏得了“蘇格蘭皇家銀行客戶選擇獎”(Royal Bank of Scotland Client Choice Award),這也是澳大利亞最大的商業(yè)藝術獎項,一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同年,她的一幅名叫《源頭》的作品在布萊克導演剪輯展上展出,作品呈現了成百上千的鳥兒,穿越云層共同飛翔的壯觀景象。這一年度獎項旨在表彰在對精神、宗教和人性正義的探索方面做出卓越貢獻的當代藝術與詩歌作品。
通過這些展出和獎項,納爾遜吸引了澳大利亞攝影中心(Australian Centre of Photography, ACP)和位于沃特盧的多米尼克·美爾什美術館 (Dominik Mersch Gallery) 的注意。她也因此在這些場所舉辦了多場個人展和聯展。澳大利亞攝影中心的前任主席艾拉斯代爾·福斯特(Alasdair Foster)在2010年10月的韓國大邱雙年展上,通過iPad向他的一位朋友展示納爾遜的作品時,巴黎·北京畫廊的創(chuàng)始人陸楠(Romain Degoul)碰巧看到了她的作品,于是促成了納爾遜2011年在5月巴黎的《未來的記憶》(Future Memories)個人作品展和11月26日在巴黎·北京畫廊中她的中國首展。
凱瑟琳·納爾遜在高中畢業(yè)后前往倫敦在切爾西藝術與設計學院學習藝術,隨后回到家鄉(xiāng)在悉尼藝術學院完成了美術學位的學習,從那時起她開始對視覺效果產生了興趣。大學畢業(yè)后,她任職于一家名叫Conja的公司,不過現在已經倒閉。她當時的工作是制作電視廣告,隨后從事電影業(yè)。1999年,她獲得了在米蘭工作的機會,從事針對美國市場的電影制作,后來開始在歐洲各地工作?!≡陔娪敖鐝氖聢D像合成工作12年,參加了《紅磨坊》(Moulin Rouge)、《澳大利亞》(Australia)和《哈利波特和阿茲卡班的囚徒》(Harry Potter and the Prisoner of Azkaban)的影片制作之后,這位在悉尼土生土長的藝術奇才將她在視覺效果方面所學到的技術與在繪畫方面所接受的傳統(tǒng)培訓以及她的攝影愛好結合起來,從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風格和技法。而這一創(chuàng)作的結果是將上千張鮮花、樹葉、鳥兒、植物和樹木等自然景物的照片,經過數碼技術巧妙的圖像合成,天衣無縫地拼接成的獨特景觀。
納爾遜更多地把自己看作是個畫家,而非攝影家?!拔业乃季S方式和畫家相似,我所感興趣的不是最終的攝影作品,而是我能從中獲得的東西。就像繪畫中的一筆,那一筆會在作品創(chuàng)作的某一處,但不是唯一的一處。繪畫不是最終的構圖和裝幀,而是龐大的作品中的一個元素。”
“作為一名畫家,當我看著一幅畫的時候,看到的不僅是所畫的事物,而是畫家自身與畫家對所畫事物的看法,”納爾遜說道,“這是我在訓練過程中所學到的內容,并且我永遠也不會丟棄這些習慣。因此,當我拍攝照片的時候,就好像體會到了照片沒有呈現給我的那些景色。我的體驗總是與眾不同的,因此我想要在視角和立場上做文章?!?/p>
她的作品還受印象主義藝術家的影響。她曾在莫奈(Monet)的花園里拍攝了一組照片,并用這些照片創(chuàng)作了一幅作品,取名《莫奈的花園》。頗有影響力的法國雜志《藝術雜志》(Arts Magazine)甚至專門刊登了圖片評論來比較她和莫奈作品的區(qū)別。
學習繪畫的納爾遜最初也拍過許多關于地平線和一些美麗風景的照片,后來使用了圓形的畫面構成形式是因為她覺得圓形沒有邊界,循環(huán)往復的感覺可以訴說更多的故事。而在她的照片中體現出來的恢弘氣勢又可以從她十幾年電影特效師的工作中找到根源,這也許就是她個人藝術經歷和藝術創(chuàng)作中的一種偶然的必然。而說到她作品中電影特效的痕跡,她覺得這和印象派繪畫等都是一樣,對她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根植在她生命中的東西隨時會在她的作品中閃爍光輝。
“我不知道這些作品是否能夠成為突破或者如別人所說的偉大”,納爾遜說道,“這些充滿積極意義的作品引起了人們的共鳴。創(chuàng)作作品的目的并不是為了贏得眾人的喜愛,作為藝術家,你要創(chuàng)作的是反映真實自我的作品,而并不一定總是受人歡迎的。這不是創(chuàng)作的動機,但人們對此的反應讓我始料不及?!?/p>
納爾遜現在在澳大利亞和比利時居住,她很多作品就取材于比利時。最初決定搬到那里是為了和她的伴侶巴特·瓦萊斯特(Bart Verraest)在一起生活。巴特·瓦萊斯特是一位電影配色師,他和納爾遜是在冰島一起從事兒童系列節(jié)目《懶惰鎮(zhèn)》的工作時結識的。
比利時吸引她的原因之一是可以走進歐洲的其他國家和地區(qū)。德國、巴黎、倫敦和阿姆斯特丹都給她留下了美好的旅行記憶。隨后,她回到根特,一個可以為她提供豐富靈感的地方,專注于自己的創(chuàng)作。
“我當時不知道我住在這里會是什么樣的感覺,”納爾遜說道,“我從未在小城市居住過,但是我愛上了它。這是一個非常美麗的中世紀風格城市。這對于我來說,在生命的這個階段能有這種體驗是十分美好的。十年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這樣做,但是現在,我覺得住在這里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她一直都是一位旅行家,但她自稱不再是一位流浪者了,而是感覺“以自己的方式”定居了下來。
納爾遜的作品被詮釋為對環(huán)境的評價和對保護地球珍貴資源的呼吁。但她本人卻說自己從未要通過作品來表達任何信息?!叭绻欢ㄒ獑栁以趧?chuàng)作風景作品的時候在思考什么,那便是在風景演變中我所扮演的角色。當這個系列的20幅作品完成之后,人們認為這些作品是在傳遞一個關于生態(tài)的信息,我對此十分地高興,”納爾遜說道,“如果我可以讓人們思考我們所擁有的事物并珍惜大自然,那將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我很高興我的作品能被那樣詮釋?!?/p>
她更愿意尊重自己對于圖像的直覺,而不拘泥于其實際的意義。說到技術,她使用Photoshop進行集錦、拼貼、包括對顏色的調整和細節(jié)的修飾,但她不用3D的渲染,因為她的原始照片都來源于自然,她所做的是將這些素材按照她的想法集合,而不是去制造一些虛幻的現場。許多照片圓形的畫面中都充滿了水,納爾遜說是因為水的反射和水的變化都是很好的視覺元素,這些都能夠豐富圓形畫面中的質感。
納爾遜的下一個系列作品將會基于最近在羅馬尼亞的旅行中所拍攝的照片產生。她在多瑙河三角洲度過了四天的時光,在多瑙河流入黑海的入??谔幣臄z了上千張照片。
她的作品取景在歐洲和澳大利亞之間變換。她懷念澳大利亞充滿野性的大自然?!斑@對我的作品有著巨大的影響,這是關于自然的。我覺得那些能夠在澳大利亞體會到的野性和空曠在我的作品中得到了反映,”她說道。她所說的作品包括三幅在澳大利亞雪山取景的作品,創(chuàng)作的靈感來源于看到2003年森林大火洗劫后光禿的樹木奄奄一息時的感受。
她將成功歸功于現代科技和數碼攝像機的運用,“20年前,你不可能做到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因為當時的科技發(fā)展和攝影質量都無法與今天相比,”她說道,“以前很難有足夠的空間來存放數據。上一次旅行中,我?guī)Я?GB的照片回來,所有這些都能夠便捷地裝在我的MAC電腦里。因此,科技真的為我?guī)砹嗽S多便利,從某種意義來說,科技能夠執(zhí)行我的意愿??萍寄軌驇淼脑蕉啵囆g家和觀眾也就對它抱有更高的期望。”
這位澳大利亞的藝術家還將繼續(xù)開拓這種嶄新的藝術風格,不斷探索和挑戰(zhàn)科技,來描繪她眼中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