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正廉明 鐵骨錚錚——一代名宦張岳的為官之道

戴文紅

（泉州師范學院 福建 泉州 362000）

張岳（1492—1552年）字維喬，號凈峰，明正德、嘉靖年間福建泉州府惠安人。正德十二年（1517年）舉進士，翌年出仕，后累經(jīng)升遷，官至兩廣總督、湖廣川貴總督、兵部侍郎、右都御史等職。歷經(jīng)明孝宗、武宗、世宗三朝。六十一歲卒于沅州官署，結束他坎坷不平的一生。他是明中期著名賢宦，為數(shù)不多的清官之一，被時人稱為“海內正人”，有“品高宇內”之譽；他又是當時頗有名氣的理學家，并在軍事上、文學上都有建樹。本文主要以《小山類稿》一書的資料為依據(jù)，對張岳35年的為官之道作初步探討，以求教于各方名家。

一、良好家風的熏陶

我國古代名宦大都得益于少時的家教，廉正當官，盡瘁為民。明朝中后期的張岳，就是在良好家風熏陶下的典范。

張岳，出生在一個“先業(yè)素薄”的世代書香門第之家，其祖先自明代以來均“業(yè)儒”，屢出仕途，“務為有用”。先世張祖字彥宗，洪武中以人才起，“出為湖廣之安吉丞，清勤自持。秩滿，考功閱功簿……以最轉湖廣按察司經(jīng)歷。”[1]曾祖父張茂，“治家嚴整”，曾“立家范，以教兒孫”。為他命名岳，弟命名峰，寄望兄弟倆“他日能成立如山岳”。任過浙江桐廬縣丞，“在官廉謹?！弊娓笍埦]“領弘治壬子（1492年）鄉(xiāng)薦。正德戊辰（1508年），選江西袁州府萍鄉(xiāng)知縣，未任卒?！盵2]父親張慎，“亦傳家學……領弘治甲子（1504年）鄉(xiāng)薦。正德庚辰（1520年），選廣東韶州府英德知縣。為人坦易明白，表里洞然。……英德多土產(chǎn)，一無所好。至誠惻怛，視民之疾苦如疾痛在身，思有以振恤之?！谌吻趧凇?。[3]他治政“以興文教，正禮俗為先”，建校講學，秉公斷案，輕徭薄賦，“以勞致痰疾而卒”。

母親鄭氏雖是農家婦女，沒有讀書，不認得字，但“識度過人”，保持勤樸愛勞動的良風，終身不愛“紛華好玩”。她經(jīng)常說道：“吾家故寒素，愿子孫不改此風足矣。”并嚴格耐心地教育兒子，“率以一燈夜績，從旁課讀?！彼u張岳、張峰兄弟過失時，從來“不假顏色”。張岳中舉后，她“不甚喜也，唯聞其修身寡過則喜?！迸R終時，鄭氏諄諄告誡兒孫“必讀書，守禮法，為善人?！盵4]

這種父祖治家為官良風的熏陶和教養(yǎng)，必然為張岳后來成為一代名儒賢宦產(chǎn)生一定的積極影響。

二、清正廉明的為官之道

張岳所處的年代為明代中后期，正值朝政每況愈下的武宗正德、世宗嘉靖年間，先后出現(xiàn)了宦官專政和內閣首輔爭奪斗爭。與此同時，北“虜”南倭問題，尤為嚴重。北“虜”指北方蒙古鐵騎的入侵，嘉靖年間曾三次直逼京師，給明王朝造成嚴重威脅。南倭指東南沿海的倭寇的騷擾，加上有些沿海富商與倭寇勾結，狼狽為奸，對中國沿海進行頻繁的海盜式掠奪，更主要的是明王朝海防衰敝無力，殘破空虛，“戰(zhàn)船、哨所，十不存二?！盵5]故倭寇愈是猖獗。

在內憂外患的明王朝中期，自幼接受良好家風熏陶的張岳憂國憂民。他勤奮學習程朱理學和一切對國家人民“日用切已”的知識，修身養(yǎng)性，成為一代名儒賢宦。他為官35年，堅持“忠、正、廉、民”的為官之道，這是張岳從政生涯的四大亮點。

（一）忠——匡君愛國

忠君愛國、匡君斥奸，這是張岳一生政治上的一大亮點。正德十三年（1518年），“武宗寢病豹房，兩宮不得近，所以臥起者，義子錢甯、幸臣江彬及閹嬖數(shù)人而已。”[6]張岳這時才新進少年，首任行人（掌捧節(jié)、奉使之事），位不過行人司，卻獨自上疏《請令大臣侍疾疏》?！笆碳彩琛背錆M對皇帝的尊敬親情。他說：“臣僅按古禮，臣之事君，如子之事父。故‘君有疾飲藥，臣先嘗之；親有疾飲藥，子先嘗之。’至于侍膳問安，朝夕在側，一如人子之節(jié)。蓋君臣一體，義理當然?！盵7]這短短70多個字，把君臣之間的關系融化在家庭中的父子之間的親情關系。再以“飲藥”為例，用二個“先嘗”的具體動作，一下將君臣之間的距離拉近到咫尺間的血緣情懷之中。然后再把它上升到“古禮”、“義理”的高度，使之成為類似親情又高于親情的合情合理的君臣關系。也從另一個側面否定了伴君如伴虎之說，最后把“忠君”植根于天生自然親情之中。

正德十四年（1519年）春，上高王宸濠覬覦武宗無子，蓄謀反叛奪取武宗帝位，勾結太監(jiān)劉瑾、幸臣江彬唆使武宗南巡。張岳洞燭其奸，認為南巡實存隱憂且勞民傷財，便直諫皇帝，伏闕泣諫，勸阻南巡，反被廷杖，罰跪午門五晝夜，殆死而不悔。張岳為了王朝的安危，根本不考慮個人的處境，展現(xiàn)了一個憂國憂民、忠君諍臣的形象。

嘉靖初年，安南（今越南）內部發(fā)生王位之爭，久不來貢。嘉靖遣使安南，詰斥莫登庸弒主，欽州知府林希元（張岳的同窗好友）上書，請決討安南。當時朝廷主戰(zhàn)派勢力很大，嘉靖遣兵部尚書右都御史毛伯溫至西南視師，準備征伐。張岳堅決反對征討，以廉州知府身份，冒著泰山壓頂不彎腰，越級上《論征安南疏》，從歷史、地理、軍事、民情諸方面闡述不可征討的六條理由，向兩廣總督張經(jīng)面陳罷兵的個人意見。又貽書林希元，勸其放棄征安南的主張。同時，又與毛伯溫“語數(shù)日”，伯溫終于同意張岳意見，并當面囑岳：“交（指交距、今越南）事付子矣。”經(jīng)多方努力，建議終被采納。張岳奉命至安南，曉以利害，事情和平解決。莫登庸嘆道：“天朝猶有一張廉州不欲滅吾族也。”張岳諫阻南征，慨然負起處理莫登庸入貢請封的大任，為安邊睦鄰作出巨大貢獻。

自元末明初開始的倭患，到嘉靖年間達到高潮，我國沿海人民深受其害，張岳的家鄉(xiāng)福建惠安，也是受災區(qū)之一。“又聞近寇殺人甚慘。別處不可知，敝鄉(xiāng)附近三十都、三十一都，死者近百人，百十年耳目未聞見，痛苦何可言！”[8]難能可貴的是，張岳針對明軍戰(zhàn)斗力低、兵員不足的現(xiàn)狀，提出了利用民眾，兵民聯(lián)防的戰(zhàn)略思想。他指出：“海濱之人慣水，盡有精壯可用者，恨寇入骨，欲致死于寇，亦樂為用?！盵9]故可募其志愿者，授以糧食器械，出海配合明軍作戰(zhàn)。在當時歷史條件下，這確是高于時人的一種可貴的策略思想。

（二）正——剛正不阿

剛正不阿，一身正氣，這是張岳從政為官的第二個亮點。張岳處于權奸當?shù)赖拿魍醭泻笃?，絕不肯“稍自絀以從時”。[10]屢忤大臣，嫉惡如仇，雖屢遭貶抑，寧死不屈。他從不納賄請宥，希求升遷，有“海內正人”之譽和“品高宇內”之稱。

張岳始以議“禘禮”忤權相張璁，繼忤權相夏言，最后又忤奸相嚴嵩。屢遭權奸的抑制、排斥和打擊，故仕途坎坷。

嘉靖初年，“禘禮”是一件大事。嘉靖帝朱厚熜是正德帝朱厚照同祖父的堂弟，正德帝無子又無兄弟，遺詔立興獻王厚熜為帝。厚熜即位后，想追認其生父、已逝老興獻王朱佑杬為帝，并立祀太廟。這種做法有違封建正統(tǒng)禮法，惹得滿朝文武官員反對。嘉靖帝固執(zhí)已見，一心想達到愿望，但苦于無理論依據(jù)，無法說服諸朝臣。張璁為邀寵，看出這是個晉升的極好機會，上疏提出“承統(tǒng)非繼后”，為嘉靖帝找到理論根據(jù)。在朱祐杬入廟的牌位問題上，有兩種不同意見：張璁“求始祖所自出者實之”；張岳則認為“不如為皇初祖設位，毋實以人”。張璁不聽?！白h上，御批，署皇初祖位，如岳言?！盵11]這就使朱祐杬的牌位雖入太廟，實現(xiàn)嘉靖帝愿望，但無實其人，形同虛設。滿朝文武大都認同。但張璁卻覺得相形見絀，對張岳十分忌諱，曾企圖拉攏張岳，遭到婉言拒絕，因而張岳被貶為廣西提學僉事。不久，因“選貢不用新法”，張璁又貶張岳為廣東鹽課提舉，料理南海鹽業(yè)事務，再授意巡按御史窘岳，岳不為動，屢受羈12年。

張岳對官場的貪污賄賂、阿諛奉迎的風氣，喘之以鼻，堅決抵制。他從不用公私款項去賄宥權貴和上級。比如他在江西巡撫任上，恰逢世宗賜內閣首輔夏言在江西老家筑生塜，使司為討好夏言，曾議廣信等七邑各致千金。張岳則堅決反對，他不同意用民眾的血汗錢去討好上級。他說，“是將范金為橔耶？邑百金足矣?！盵12]即將江西布政使司擬定為夏言筑賜塋的費用減去十分之九。以后世宗又賜權傾朝野的嚴嵩在江西筑延恩閣。所司請批供費。張岳說：“千金可乎？”他的話讓所司官員深感驚駭。他卻說：“諸君誠畏嚴，吾不以累諸君，吾自當之?！薄芭鸂┯枨Ы稹Ｕ堃?，復五百金；又請益，卻之。”[13]他一身正氣，對原則問題絕不讓步。在給嚴嵩的信中說“侈上恩，訓恭儉”，“蓋仰體公所以超俗貽謀之意，而以義理裁成之?！盵14]嚴嵩只好強忍心中怒火。回信說：“此伯夷之所筑也?！币院髧泪愿郊奈灏俳鹨宰糸w費，張岳則照收，將它“併入支銷?！睂Υ藝泪灾訃朗擂l(fā)出狠話，都御史丘養(yǎng)浩怕張岳吃虧，密告張岳，他很坦然地說：“棱棱寒骨，死時惟少馬革一張爾！其他自分已定，亦不以為念也?！盵15]表明張岳是一個光明磊落，寧折不彎，絕不向權貴低頭的鐵骨錚錚的男子漢。

自此，張岳受嚴嵩父子的貶抑迫害時間最久、程度最厲害。嚴嵩父子處處刁難張岳，使他處于危險的境地。如嘉靖二十八年，命他為湖廣川貴軍務總督，這個職務“廷推”時，無人愿意前往任職，而嚴嵩父子有意“銜”岳，并企圖以“法中之”的圈套；而張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仍然“即日赴命，單車入楚”，征討地跨湖廣、川、貴三省邊界廣袤數(shù)百里的蠟爾山叛亂。該地區(qū)叛亂時間最長，為害最大的是以龍許保、吳黑苗為首的勾結嚴嵩父子的叛亂。一些好心的官員勸張岳與嚴氏修好，張岳斬釘截鐵地回答：“某謂自古刀鋸鼎鑊，皆儒者當之，不聞迂徑以求免也?！盵16]表明自己寧愿“殺身成仁”，也不向惡勢力低頭求饒，做出屈身辱節(jié)的事。所以，當平定龍許保、吳黑苗叛亂后，兩湖巡撫以犒勞軍隊為名，送給張岳3000金，勸他“以此與嚴結歡”。張岳卻把全部款項貯于辰州府庫。并謂太守曰：“我死，取其中30金，治木與殮，余勿動。”其剛直不阿，一身正氣的品格，令人欽佩！

（三）廉——廉潔奉公

廉潔奉公，嚴于律己，這是張岳為政為官的第三個亮點。張岳任廉州（今廣東合浦）知府時，在府署后堂屏風上寫著：“勸君莫用半點私”、“勸君莫用半點術”，以此自警。廉州屬縣合浦盛產(chǎn)珍珠，民盜珠難治。張岳在任四年，從未私取一珠。故當他要離任時，其家人尚不知珠為何物。只好去府庫借來觀看，而后歸還。在官場渾濁的環(huán)境中，能這樣潔身自愛，實屬不易！他在任兩廣總督兼巡撫期間，為杜絕官場存在的公私不分、中飽私囊的現(xiàn)象，針對兩廣故有的陋習，大膽地改革。書曰：“時兩廣公私供億、歲費數(shù)千金，岳力裁之。故事：餉銀悉從斂散；任意乾沒。岳悉歸梧州府，覈實以報，餉無私入，自岳始?！盵17]他又“檄州縣吏，非召不得至轅門；至，不得手一持入門內?！盵18]顯示了他的膽略和勇氣。

他胸懷坦蕩，從不貪求。嘉靖二十八年，他曾因皇帝對自己的重復賞賜，而深感不安，直接上書皇帝說：“所有前項賞賜，委系重疊?！闭埱蠡实邸笆栈爻擅?，將前賜臣銀兩，纻絲停止，俾臣得安愚分，免于冒昧之譏。”[19]

他清清白白地做人。嘉靖三十一年（1553年），張岳在沅州病故，“其衣床褥席，皆枝梧綻裂?！彪y怪巡撫視殮時，大為驚駭?shù)卣f：“公簡儉一至此也！”亦無怪乎喪歸時，“沅人迎哭者不絕于道也”。[20]時人李愷在評議張岳一生時說：“淡于利欲，事親孝，友于兄弟，好積書，囊無余積，不事生產(chǎn)作業(yè)。既貴，猶如糲衣素，如寒士然?！盵21]是完全符合實際的。在貪污賄賂已成官場積習的社會環(huán)境，張岳出污泥而不染，數(shù)十年如一日，潔身自愛，清正廉潔。這種高風亮節(jié)是值得后人學習的！

（四）民——關心民瘼

關心民瘼，勤政愛民，較好處理各民族之間的關系。這是張岳為政的第四個亮點。

張岳幾十年的政治生涯中，治民而不擾民。任廉州知府時，“下車初，輒求民瘼”。廉州位于我國邊遠西南疆，荒林莽野，生產(chǎn)落后，經(jīng)濟蕭條，以前官吏都不愿到此任職，即使勉強就任，大都無所作為，虛度歲月而已。而張岳一到任即巡行郊野，謀劃興革?！读莞尽份d：“廉民不樂耕植，其天性云。自凈峰公蒞其地，廣為陂池，教民稼穡。當時田疇之利，開于公者十常八九。至今小民祀公于田所，如邠人之祀稷焉。”“其賦役，里甲，莫不調停規(guī)正，民咸稱快。每公暇，則巡郊野，疏川導滯，鐘水豐物，如陳調諸處，民得就業(yè)者不翅千里。又改建郡縣二學，巍然一新?！盵22]廉州如此，沅州亦然。

他體恤民眾的疾苦。比如在任江西巡撫時，遇到嚴重的旱災。面對老百姓“居無可食，出無可住，饑寒切身”的困境，張岳心急如焚，“夙夜惶惶，寢食不寧者也?！盵23]他十分節(jié)省開支，絕不濫用民眾一分錢。他曾說：“江西民困，用民一錢，如針刺吾體血，吾不忍也?！盵24]一個封建官吏，能如此心系民眾，體恤民情,實屬難得!為了賑救災民，爭取增加救災款項，盡量減輕民眾的負擔，他先后兩次上書皇帝，“為民請命”，指出：“惟賑濟一事，目前之急，莫甚于此?！盵25]他“疏留當輸京師銀五萬兩，又請折正克、改兌米數(shù)十萬石，戎饑而不傷?！盵26]他盡自己之所能去做好賑災救災工作。所以《南昌府志》云：“甲辰（公元1548年）歲大饑，設法賑濟，民賴以生，各郡糧苦重，為請改若干。民至今稍事輕輸，皆公惠云。”

他關心民瘼，每到一個地方任職，都盡可能地為民眾辦一些實事。在廣東時，他對鹽民的勞苦十分同情，說他們“隸名鹺籍，非其得已，無以為生也，則不得不致力于是?！丙}民們“熬波鬻水，至勞也。”[27]所以他在任廣東鹽課提舉時，曾經(jīng)豁免東莞、黃田兩場不合理的鹽稅負擔。并準備改革鹽稅，推行“以畝辨鹽”、“以畝科稅”的辦法。改變大戶有業(yè)無課，小民無業(yè)納課的不合理狀態(tài)?？上б螂x任未能施行?？伤誀繏齑耸拢诮o李默的信說：“某舊有一議，欲悉查出沙田，謂以田辨鹽，如民田之以畝科稅?！闭埨睢霸嚈z看如何？”[28]在廉州時，為調動農民生產(chǎn)積極性，他改革那些不合理的賦徭負擔。當他被授統(tǒng)領湖廣川貴軍務，也抱著“除殘救民”的責任，時刻關心著少數(shù)民族廣大民眾的疾苦，嚴懲違反軍紀、殘害百姓的軍人。在珠崖，對“各哨緝事軍人擅入黎村生事騙害者”主張應“痛懲一二起。仍曉示黎峒知之，庶幾黎有所倚賴以為生。”[29]對那些濫殺幼小冒充軍功的害群之馬，則“皆削之，使不敢以幼口充數(shù)?！盵30]他對在福建沿海那些被倭寇殘殺的民眾十分同情，建議當局應“量與優(yōu)恤”，以“安生者之心?！薄耙嗳收恢??！盵31]他認為，統(tǒng)治者做事首先要考慮民眾的利益安危。張岳在議征安南時，堅決反對用兵，其中原因之一，就是應“當重為民命愛惜?！盵32]這一切都反映了他心中愛民的仁慈善念。

以上所述，僅是張岳業(yè)績的一部分，尚有許多未曾涉及，鑒于篇幅，不再贅述。

三、結語

張岳生活的年代距今已有400多年了，但他為我們后人留下了一筆豐厚的精神財富。他從政為官30多年，匡君斥奸、一身正氣，廉潔奉公、勤政利民，以功烈、德義破除邪惡、黑暗勢力，即使曝打、酷刑、貶官、停俸、入獄，也寧死不屈。這在明朝中葉污濁的官場之中，實屬鳳毛麟角！時人焦竑曾這樣評論張岳說：“嚴氏擅政二十年，制閫（明人對總督的敬稱）不入一錢，歿得完其身名者，僅岳一人耳?！盵33]張岳的勤政愛民的精神，清正廉潔、嚴于自律與光明磊落、剛直不阿的品格，令人稱頌和敬佩!今天，我們學習張岳的崇高精神、品德，對于揚正氣、促和諧，仍然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張岳一生清廉的鐵骨錚錚，對于當今的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也具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1]張岳自謂.引自張琴《重刊張襄惠公文集序》《小山類稿·附錄》.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7）（以下只寫書名，出版社，刊出時間略）412頁.

[1][明]張岳.明宣義郎湖廣按察司經(jīng)歷府君墓碣.小山類稿·卷十六[M].福州：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317.

（注：以下《小山類稿》只寫書名、頁碼，出版社、刊出時間略）

[2][3][4]與掌制內翰.小山類稿·卷七[M].125；126；126-127.

[5]沿海倭寇.明史紀事本末·卷55[M].

[6]張琴.重刊張襄惠公文集序[Z].載[明]張岳.小山類稿·附錄四[M].412.

[7][明]張岳.奏議一，小山類稿·卷一[M].1.

[8][9][31][明]張岳.與福建按院何古林.小山類稿·卷七[M].123.

[10][明]張岳.贈僉憲萎亭張君報政序.小山類稿·卷十三[M].248.

[11]泉州府志·卷四十二·張岳本傳[M].清乾隆版.

[12]蘇中丞.皇明寶善類編[Z].轉引自(明)張岳.小山類稿·附錄四[M].428.

[13]李文節(jié).國朝名臣錄[Z].轉引自(明)張岳.小山類稿·附錄四[M].427.

[14][明]張岳.答嚴介溪閣老論延恩閣一.小山類稿·卷九[M].169.

[15][明]張岳.延恩閣答少卿丘集齊.小山類稿·卷九[M].170.

[16][明]張岳.與屠竹墟.小山類稿·卷十[M].196.

[17]道光《福建通志》卷二0五本傳.

[18]泉州府志·卷四十二·張岳本傳[M].清乾隆版.

[19][明]張岳.乞辭免疊賞疏.小山類稿·卷四[M].59.

[20]泉州府志·卷四十二·張岳本傳[M].清乾隆版.

[21]李愷.少保襄惠張公傳[Z].轉引自(明)張岳.小山類稿·前言[M].10.

[22]廉州府志[Z].載(明)張岳.小山類稿·附錄[M].426.

[23][25][明]張岳.江西處置災傷第一疏.小山類稿·卷二[M].16.

[24]焦竑.都察院右都御吏張公岳傳.獻徵錄[M].卷58.

[26]徐階.明故資政大夫總督湖廣川貴軍務都察院右都御史贈太子少保謚襄惠凈峰張公墓志銘.經(jīng)世堂集[M].卷十七.

[27][明]張岳.贈林一清之石橋司鹺序.小山類稿·卷十二[M].224-225.

[28][明]張岳.答鹽道李古沖.小山類稿·卷七[M].119.

[29][明]張岳.與蔡半州督府一.小山類稿·卷九[M].157-158.

[30][明]張岳.與程雪崖參戎一.小山類稿·卷九[M].163.

[32][明]張岳.論征安南疏.小山類稿·卷一[M].9.

[33][清]查繼佐.罪惟錄·卷 19·武略諸臣列傳張岳傳[M].轉引自(明)張岳.小山類稿·附錄四[M].4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