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泉,周敏
(中南大學(xué)外國語學(xué)院,湖南長沙,410083)
語法研究中把關(guān)系從句和被修飾中心語構(gòu)成的結(jié)構(gòu)稱為關(guān)系結(jié)構(gòu)(relative constructions,簡稱RCs),例如:
(1)a.the books which John bought
b.張三買的書
眾所周知,RCs可分為兩類:限制性(restrictive RCs,簡稱RRCs)和非限制性(non-restrictive RCs,簡稱NRCs)。Quirk等人認為,RRCs中的關(guān)系從句限定中心語所指,去掉后影響對所指的辨識;而NRCs中的從句無法幫助辨別中心語所指,只是提供附加信息[1](1239),這種語義區(qū)分定位已被廣泛接受。一些西方的研究者(如 Jackendoff[2])不僅認為英語 RRCs和NRCs在語義和形式上都存在差別,而且還為兩種結(jié)構(gòu)提出了一系列的句法區(qū)別特征。相比之下,漢語RCs的研究卻不盡如人意,至今有兩種對立的看法:一種看法認為漢語只存在 RRCs,不存在 NRCs (Del Gobbo[3]和Zhang[4]);另一種看法雖都認為漢語有兩種RCs,但對其的界定標(biāo)準(zhǔn)眾說不一(Chao[5]、Huang[6]和Lin[7])。正因為如此,現(xiàn)有的漢語RCs生成機制等方面的研究大都局限于漢語 RRCs,而很少涉及NRCs,這無疑成為了漢語 RCs研究的一大缺陷。本文擬先簡要回顧這兩派的基本觀點,指出其存在的問題并在此基礎(chǔ)上對漢語RCs作進一步探討,試圖找到一種更為合理的分析。
Del Gobbo[3]借鑒Jackendoff[2]等人對英語RCs的研究,歸納了區(qū)分RRCs和NRCs的十大句法特征,如表1所示(+表示允許,?表示不允許)。
表1 RRCs/ NRCs句法區(qū)別特征
Del Gobbo[3]在用這些特征測試漢語 RCs后發(fā)現(xiàn)其表現(xiàn)的都是 RRCs的特征,因而推斷漢語不存在NRCs,原因是漢語RCs不存在關(guān)系代詞這一類的E類代詞。Zhang[4]在Del Gobbo[3]的基礎(chǔ)上增添了兩種特征,主張將所有漢語RCs看為限制性。她認為NRCs的從句是名詞性同位語,一般同位語有顯性中心語,如例(2a),而 NRCs的中心語是隱性空代詞(pro),見例(2b),關(guān)系代詞的存在是為了允準(zhǔn)空代詞與先行語DP的同指關(guān)系,因為漢語沒有關(guān)系代詞,不能允許空中心語同位語的存在,因而也不存在NRCs。
(2)a.Jane, a woman whom Mary met at the party,is brilliant.
b.Janei, proi whom Mary met at the party, is brilliant.
Chao[5]承認漢語有RRCs和NRCs,認為RRCs的從句在限定詞之前,NRCs的從句在限定詞之后,見下例:
(3)a.帶眼鏡的那個學(xué)生(RRC)
b.那個帶眼鏡的學(xué)生(NRC)Huang[6]為Chao 的分析提供了證據(jù)。他認為當(dāng)限定詞在從句之前時,修飾中心語的是從句而不是限定詞,限定詞的指稱功能不受修飾語的影響,因此限定詞可以指示中心語,RCs為非限制性;而當(dāng)限定詞在從句轄域之內(nèi)時,限定詞帶有照應(yīng)性,指稱功能受成分統(tǒng)治下的從句影響,不能指示中心語,RCs為限制性。據(jù)此,Huang認為例(4a)符合語法,句中的RC為非限制性,而例(4b)不合語法的原因是被修飾的城市已指明是“紐約”,并不需要從句進一步限定指稱①。
(4)a.紐約,這個人人都知道的城市(NRC)
b.紐約,人人都知道的這個城市(RRC)Lin[7]認為只要有“限定詞+數(shù)詞+量詞”結(jié)構(gòu)存在,RCs就不能為非限制性;而當(dāng)此結(jié)構(gòu)不存在時,如果從句表征的是永久性特征,RCs可為非限制性②。Lin[7]和 Del Gobbo[8]還認為當(dāng)不含此結(jié)構(gòu)時,如果中心語為專有名詞或代詞,RCs為非限制性,如:
(5)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的中國終于覺醒了。(NRC)
陳宗利、溫賓利[9]雖承認漢語RCs有限制性-非限制性區(qū)別,但認為兩種結(jié)構(gòu)的劃分并非取決于句法因素,而是取決于對比重音:從句帶有對比重音的RCs為限制性,否則為非限制性。他們認為下面例(6a)中的RC既可以為限制性又可以為非限制性,關(guān)鍵看句子在語境分析中是否帶有對比重音;而例(6b)中的RC一定是限制性,因為明顯帶有對比重音[9](79)。
(6)a.[[Rc正在抽煙的]那兩個老頭]是村干部。
b.我指的是正在抽煙的那兩個老頭,不是正在喝酒的那兩個。
如前所述,我們發(fā)現(xiàn)認為漢語不存在NRCs的主要論證依據(jù)是區(qū)分 RRCs和 NRCs的句法特征。Del Gobbo[3]歸納的特征 8認為 RRCs中的從句可以而NRCs中的從句不可以堆垛。然而根據(jù) Vries[10](197)的研究,英語和荷蘭語NRCs中的從句都可以堆垛,關(guān)鍵在于使用不同的關(guān)系代詞,如例(7)和(8)所示。
(7)this man, who came to dinner late, about whom nobody knew anything, ...
(8)Popeye, die van spinazie houdt, die daarom ook heel sterk is,
Popeye, who spinach likes, who therefore also very strong is,
redde Olijfje.
saved Olive
卜派,誰喜歡菠菜,誰因此非常強壯,救了奧利夫。
特征10認為NRCs可以而RRCs不可以允許復(fù)雜介詞并移。然而Vries[10](189)發(fā)現(xiàn)荷蘭語中的RRCs和NRCs都不允許復(fù)雜介詞并移,見例(9)。Lin 則認為此特征與漢語RCs無關(guān),因為漢語并不存在wh移位。
(9)a.De man de vrouw van wie ik gisteren heb ontmoet, is timmerman.
the man the wife of whom I yesterday met is carpenter
那個男人,我昨天見到誰的妻子,是個木匠。(NRC)
b.Joop, de vrouw van wie ik gisteren heb ontmoet, is timmerman.
Joop the wife of whom I yesterday met is carpenter
喬普我昨天見到誰的妻子是個木匠。(RRC)
以上例證表明這些句法特征雖然可用來區(qū)別部分語言RCs的限制性,但并不意味著所有語言的RRCs和NRCs都可用此句法特征加以界定區(qū)別。換言之,這些句法特征主要針對英語RCs,而不是被證明的能區(qū)別所有RCs限制性的普遍特征。既然如此,那么僅根據(jù)這些句法特征來斷定漢語不存在NRCs的分析明顯的論證不足。上文提到界定RCs限制性的語義標(biāo)準(zhǔn)主要是看從句是幫助辨別中心語的所指,還是提供附加信息。結(jié)合此語義區(qū)別我們來分析例(5)。在此句中,中心語“中國”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專有名詞,所指明確,因此其前的從句沒有起限制指稱的作用,而僅僅是描述所指,因此例(5)中的RC 必為非限制性?,F(xiàn)今關(guān)于漢語NRCs不存在的分析缺乏確鑿的論據(jù)支撐,而諸如例(5)的RCs在漢語中又比比皆是,這種客觀語言事實可以強有力地證明漢語存在NRCs。
1.現(xiàn)有界定手段的不足
漢語既然存在 NRCs,那么找到一種能區(qū)別漢語RRCs和 NRCs的方法至為重要。綜述中提到的界定手段可歸納為三種:①限定詞與關(guān)系從句的線性順序;②被修飾中心語是否為專有名詞或代詞;③從句是否帶有對比重音。這三種界定手段是不是可以有效地區(qū)別漢語RCs的限制性呢?其實不然。對于界定一,陳宗利、溫賓利[9](79)已論證了其不足之處。如例(10)中,不管從句在限定詞之前或之后,RCs都可以有兩種不同的解釋:如果在場只有兩位抽煙的老頭,從句只起描述特征的作用,RCs為非限制性;如果在場還有其他老頭,但只有兩位抽煙,從句起限定所指的作用,RCs為限制性。由此可見界定一是行不通的。
(10)a.正在抽煙的那兩個老頭是村干部。
b.那兩個正在抽煙的老頭是村干部。
再看界定二,在例(11)中,被從句修飾的是專有名詞或代詞,但句中的RCs并不一定是非限制性。
(11)a.熱愛工作的中國人
b.有錢但懶于工作的你
要界定例(11)中RCs的限制性,單看中心語的語類遠遠不夠,而應(yīng)從具體的語境去判斷。如果所有中國人都熱愛工作,“你”的指稱明確,從句只起描述所指的作用,例(11)中的RCs為非限制性。但如果有些中國人不熱愛工作,“你”的指稱被限定,從句便起限定所指的作用,此時的RCs為限制性,如例(12)所示。由此證明界定二同樣站不住腳,漢語兩種RCs的中心語都可為專有名詞或代詞。
(12)a.張三的調(diào)查對象是熱愛工作的中國人,而不是不熱愛工作的中國人。
b.相對于現(xiàn)在這個有錢但懶于工作的你,我更喜歡以前那個沒錢但認真工作的你。
最后來分析界定三,漢語RRCs的從句是不是一定帶對比重音?從句帶對比重音的RCs必為限制性?答案都是否定的。Duanmu[11]提出“信息—重音原則”,認為信息量大的詞要比其他詞讀得重,而有對比的語句比無對比的語句信息量大,必須要重讀,因而帶有對比重音。結(jié)合此原則我們來分析例(13),句中從句修飾的是一種非確定性名詞,其前的從句必須起限定所指的作用,RC為限制性但從句并不帶對比重音。例(14)中的從句帶有對比重音,但RC并非限制性。因為句中的“張三”與代詞“他”同指,若語境中只有一個叫“張三”的人,中心語所指確定,那么從句就只能起描述中心語所指的作用,RC為非限制性。句中的對比信息體現(xiàn)在“張三”有時發(fā)脾氣,有時不發(fā)脾氣。從句帶對比重音的RCs可為非限制性,而不帶對比重音的RCs可為限制性,一言以蔽之,界定三也不能有效區(qū)別漢語RRCs和NRCs。
(13)張三不用任何一副沒消過毒的碗筷。
(14)我喜歡不發(fā)脾氣的張三i,不喜歡發(fā)脾氣的他i。
2.一種新的界定方法:句法—語義不匹配分析
現(xiàn)有的界定手段都不能區(qū)別漢語RCs的限制性,因此下面本文將對漢語兩種RCs作進一步探討,以句法特征和生成機制為切入焦點,試圖找到一種新的界定方法。
Del Gobbo[3]歸納了十大區(qū)分RRCs和NRCs的句法特征,雖然這些特征被用來證明漢語不存在NRCs,但本文發(fā)現(xiàn)這些特征其實是漢語兩種 RCs的共同特征。下面本文將用這些特征對漢語RCs進行測試,其中的特征3和9屬于上文已討論的第二種界定手段,此處不再贅述;特征 10也不在討論范圍,因為漢語RCs不存在復(fù)雜介詞并移現(xiàn)象。
先看特征1、2和4,漢語所有RCs的中心語都不能為任何語類,只能為名詞短語,見例(15)。漢語兩種RCs都不允許句子有副詞,都是以量詞NP為其中心語,見例(16)和(17)。
(15)張三很李四從來就不的聰明。
(16)a.我不知道張三坦白說讀書的地方。(RRC)
b.他喜歡坦白說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的中國。(NRC)
(17)a.張三推薦的三個人都喝得醉醺醺。(RRC)
b.喝得醉醺醺的三個人終于回家了。(語境明確三個人所指,NRC)
特征5和6涉及轄域問題。Huang[6](46)對轄域的定義如(18)所示:
(18)當(dāng)且僅當(dāng)B成分統(tǒng)制A時,A在B的轄域之內(nèi)。當(dāng)且僅當(dāng)α和β互不支配且支配α的第一個分叉節(jié)點也支配β時,α成分統(tǒng)制β。
結(jié)合此轄域定義我們來分析漢語 RCs。在例(19)中,兩種RCs的代詞“他們”都受到主句量詞短語“每個人”的約束,“每個人”成分統(tǒng)制“他們”,因此“他們”在“每個人”的轄域之內(nèi)。在(20)中,兩種 RCs的中心語都受到主句否定的影響,中心語都被主句否定詞成分統(tǒng)制,在其轄域之內(nèi)。
(19)a.每個人i都不會原諒傷害過他們i的人。(RRC)
b.每個人i都熱愛養(yǎng)育他們i的地球。(NRC)
(20)a.張三沒有碰到一個不愛財?shù)娜恕?RRC)
b.大家都沒看到不愛財?shù)膹埲?NRC)最后來分析特征7和8。Del Gobbo[3]認為NRCs的從句能在DP最后位置的原因是NRCs中的從句在所有RRCs的從句后。然而我們發(fā)現(xiàn)漢語并沒有這種限制,NRCs的從句既能在 RRCs的從句之前,也能在其后,如例(21)所示。漢語兩種RCs的從句都允許堆垛,見例(22)。
(21)a.張三一直保存著媽媽買的那幾本書。(RRC)
b.張三一直保存著對考試有幫助的那幾本書。(NRC)
c.張三一直保存著對考試有幫助的媽媽買的那幾本書。
d.張三一直保存著媽媽買的對考試有幫助的那幾本書。
(22)a.我要找張三介紹的幫助過我的那個人。(RRC)
b.張三喜歡他曾經(jīng)去過的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的中國。(NRC)
除上述特征外,Zhang還增加了兩種,用到了Mccawley[12]提出的VP省略法,認為RRCs的從句在省略VP內(nèi),而NRCs的從句在省略VP外③。下面我們用此方法來界定漢語RCs的限制性和非限制性。在例(23)中,省略的VP有兩種解讀,單憑VP省略手段難以判斷。借助語境,如果是第一種解讀,RC為限制性,如是第二種,RC為非限制性。然而在例(24)中,不管省略的VP有沒有包含從句,RC都只能為非限制性,因為體育明星姚明只有一個,被修飾對象的指稱已經(jīng)確定,從句只能起提供附加信息的作用。由此可見,VP省略句法手段并不能區(qū)別漢語 RRCs和NRCs,在界定中起關(guān)鍵作用的仍是語義和語用因素。
(23)張三看了二本魯迅寫的書,李四也是[e]。
[e]= …看了二本魯迅寫的書(RRC)
[e]= …看了二本書(NRC)
(24)在中國體育明星中,張三最喜歡打籃球的姚明,李四也是[e]。
[e]= …最喜歡打籃球的姚明
[e]= …最喜歡姚明
在分析漢語RCs的句法特征后,下面我們來探討其生成機制。現(xiàn)有的漢語RCs句法分析主要有兩種:一種為附加分析,認為關(guān)系從句是標(biāo)補詞短語,附加于在外基礎(chǔ)生成的中心語,從句中存在空算子的非論元移位(Ning[13]);一種為提升分析,認為關(guān)系從句是限定詞“的”的補語,中心語基礎(chǔ)生成于從句內(nèi)部,后被提升到 Spec-CP位置,從句再進一步移位到Spec-DP 位置(Simpson[14])。究竟哪種方法更適合于分析漢語RCs目前仍尚無定論,然而我們發(fā)現(xiàn),無論采用哪種方法,兩種漢語RCs都能統(tǒng)一地在該分析下獲得生成解釋,見下例:
(25)附加分析
a.[CPOpi[C'[張三買 ti][Co的]]]書i(RRC)
b.[CPOpi[C'[ti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Co的]]]中國i(NRC)
(26)提升分析
a.[DP[IP張三買 ti]m[D的 [CP書itm]]](RRC)
b.[DP[IPti擁有五千年悠久歷史文化]m[D的[CP中國itm]]](NRC)
綜上所述,三種界定手段中的前兩種為句法手段,Del Gobbo[3]和Zhang[4]歸納的也是句法區(qū)別特征,這些句法方法都不能有效地界定漢語 RRCs和 NRCs,而且這兩種結(jié)構(gòu)還有統(tǒng)一的句法生成機制,由此可以說明漢語這兩種RCs在形式句法上的表現(xiàn)是一致的,任何可以用來區(qū)別英語RRCs和NRCs的句法手段都不適用于漢語RCs。究其原因,主要是因為英漢兩種RCs在形式句法上迥然不同:英語RRCs中的從句一般內(nèi)嵌于主句,NRCs中的從句則通過逗號和語氣停頓與被修飾中心語分離,為獨立的插入語;而漢語兩種RCs中的從句一般都前置于中心語,是一種內(nèi)嵌結(jié)構(gòu)。據(jù)此,本文主張采用句法-語義不匹配分析法來區(qū)別漢語 RRCs和 NRCs,認為這兩種結(jié)構(gòu)雖存在語義上的區(qū)別,但卻有相同的句法特征和統(tǒng)一的生成機制,并不存在任何顯性形式句法上的差異。
本文首先簡要回顧批評了漢語 RCs的限制性研究,指出漢語存在 NRCs,但現(xiàn)有的三種界定手段并不能有效區(qū)別漢語RRCs和NRCs。在對漢語兩種RCs的句法表現(xiàn)作進一步探討后,本文發(fā)現(xiàn)這兩者具有相同的句法特征和生成機制,任何形式句法手段都不能對之加以區(qū)別。據(jù)此,本文提出了句法-語義不匹配分析法,認為漢語RRCs和NRCs只存在語義上的區(qū)別,而并無任何顯性形式句法上的差異。本文在證實漢語存在NRCs的基礎(chǔ)上提出了行之有效的界定漢語RCs限制性的方法,不僅為漢語RRCs和NRCs在形式句法層面的統(tǒng)一分析提供了可靠證據(jù),而且為今后開展?jié)h語RCs多方面的研究作出了良好鋪墊,具有較大的理論和實際意義。
注釋:
①與Huang的分析相反,其他人如Zhang[4]認為例(4b)是符合語法的。
②Lin 認為此條件并非充分必要條件,因為有時當(dāng)從句表暫時特征時,RCs也可為非限制性,如例(1)中,“在病床上”并非永久特征,但 RC為非限制性。由此也可以證明此條件不能作為漢語NRCs的界定標(biāo)準(zhǔn)。(1)躺在病床上的魯迅還在寫文章。
③Zhang[4]歸納的另一特征是RRCs中的從句在而NRCs中的從句不在意向動詞如“想”的轄域內(nèi)。Lin已證明此類特征并不能有效測試漢語RCs,因而在此不予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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